破剑 第1-10章-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文 第二章 围猎
(更新时间:2005…4…20 9:44:58 本章字数:7505)
作为一个剑手,必须拥有超强的野外生存能力,和作战能力,他们不仅在体力上强悍,在精神意志上更是强韧,只有这样才能成为武林正义的卫士,成为武林的主持公道人。所以剑林的剑手从他们通过测试,进入剑林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受到严格而残酷的训练,特别冬三寒,夏三暑是剑林一年两度的盛会,只有到那一刻,所有优秀的剑手均会一展所长,让人看到他们苦练的成绩,以得到长老会的认可,从丙级传功师向甲级攀升,为的是把每个人的天赋和勤奋发挥得淋漓尽致,当然最大的盛会依然是五年一度的剑主论剑会,能够入武林圣封剑主,而论剑会明年将来临。小寒刚过,剑林所处的隐仙谷之称一场瑞雪封得与世隔绝。由于隐仙谷与其说是一个谷,不如说是世外的另一片天,只是由于从谷外到谷内之时,一路悬崖峭壁,深山隐壑,再加上毒蛇猛兽,没有特殊的技艺,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有剑林严密的不透风的防范,所以剑林虽然在武林名倾盖天下,但它的本来面目除特殊的地理环境外,再加上剑林的上层人士刻意掩饰,它的神秘几乎一直是武林之中流传最广,也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传奇故事。但是,到了真正剑林的营地时,会感到柳暗花明,世外桃源,飞禽走兽,种类之丰,远非一般山林可以比拟。而剑手是不可以奇马围猎的,虽然他们很多是非常优秀的骑手,奔驰在崇山峻岭如履平地。丹枫园二十几人,四下散开,以扇形的阵式向山上前进,他们到剑林成为剑手已十几年了,所以他们经验之丰富几乎比得上一些成年的猎取野兽为生的老猎人,何况他们这种围猎方式,以拉网般的前进,不到一会儿,就听到密集的响动。雪封后的山林,雪深过膝,横枝密蔓的森松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山中野兔到林中觅食,一听到或闻到人的气息就会惶恐的奔散,有些山鸡甚至直往雪里扎,让人如同拨箩卜般从雪里提了起来,野兔腿短,深陷雪里,自然是手到擒来。不到正午,他们已是猎物丰厚,洛磐石,背上已是成串的山鸡,这种雪里山鸡,味道之鲜美,可比江上鲈鱼。秦履尘格外兴奋,快到山顶之时俯看山下,只觉白花花一片,眺望远山,如同巨大银龙,连绵而舞一般,平原之地,雪被覆地,在雪后初晴的阳光照射之雪,分为妖娆,这种辽阔的意境,让众人神思万里,心旷神怡。忽然,秦履尘听到一种剧烈的振翅声,“扑扑!”的风声格外强烈,猛然回头,一只似鹰非鹰,似雕非雕的怪鸟冲天而起,欣长的翅膀,让它飞起来快若闪电,它迎空一个翻滚,飘然落在山顶的巨石上。它丝毫不惧人来,黑色的钢爪印在石顶的雪上,涂灰的羽毛,斑斓生彩,物别是它的那对圆圆的眼睛,瞬也不瞬的望看众人,显出一副傲然独言,非常自负的神情。秦履尘见过雕鹰一类的猛禽,但似如此神骏不凡的导鸟倒是不曾见过,不觉出起神来。林寒笙压下正欲伸手射石的洛磐石,洛磐石边注意起秦履尘对那只怪鸟的专注。猛然又是一声尖锐的啸声,一道白影电般疾射,眼看那只鸟将被那道白影贯脑而过,秦履尘暗地一声叹息,痛惜一只异禽死于非命。那知,那只猛禽猛然伸出钢喙,往射来的白影亦如电般啄出,落下之后,原来是一支被利剑削尖的松枝,在剑林的剑手射出来,绝对不亚于三石之弓,但那只异禽轻而易举地啄落了。秦履尘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好个畜牲!”
话音刚落,又是几支松枝箭疾射而来,话刚出口之时,众人已听出是何人物了。那只怪禽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振翅疾飞。但人和禽相比较,禽类就算再快,再聪明,又如何敌得万物之王的人类。那几只松枝,准确的说是七只,居然从不同的方向,如同网一般包转过来,这种手法被剑林人称作七星连球,由于每个松枝的发力的劲道大小,方向不一样,或快,或慢,或直飞,或圆,或下坠,或上插,不但异常的巧妙,而且亦是凌厉,绝非一般剑手所能做到。眼看那只异禽要被刺成刺猬,这一刻看来是在劫难逃,九死一生了。忽然,劲风直起,一个拳大雪球,更快的速度直向那异禽飞去,直到快要击中异禽之时,忽然破碎,四散激射,那劲道巧妙的木箭被四散的雪沫激上,力道大减,那只异禽受创的力道微乎其微,受它冲天一飞,飘落下来。众人抬头望时,异禽已经冲入云霄,剩下一个黑点。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北斗之剑许问天冲天而起,落到山顶,煮熟的鸭子被人放飞了,他人脾气自然可想而知。特别是看到秦履尘,更是怒火填膺,戳指喝道:“秦履尘,你不要太嚣张了!”两人在剑林中一直就是对头,你看不惯我的清高自许和自以为是,我亦看不惯你的出身高贵与骄横自大。秦履尘自若笑道:
“嚣张么?倒是没有,只是我先瞧到的猎物却飞了。”许问天气得脸都煞白,被人倒打一耙,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猛然抽出背后重剑,眼看即是一场大战。北斗之剑,并不是幸得的,似使不如秦履尘那般年轻人中独领风骚,亦是相差无几的天赋奇才,不仅承负了剑宗的优良血统,也继随了其对剑术的良好天赋,还有剑宗的悉心调教,虽然有些纨绔气息,但其实力亦是年轻一辈之中最负盛名的人物,只是被横空出世的秦履尘的光辉所遮掩,所以经常显得愤愤不平,对秦履尘情不自禁生出怒恨愤情绪,既生瑜,何生亮呢?剑上的寒芒吞吐不定,仿佛一触及发,他背后的正是白露苑的剑手。剑林的规矩是绝不允许私斗,不为意气之急,要比试须得递呈于长老院,有正式的人监督,不得以伤残为目的,只以较技而比,否则重罚,轻者禁式一年,重则赶出剑林,召告武林,前者,作为一个剑林的剑手,一年之中停止习武,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年的时间让两个人产生一日千里的距离,是何等的痛苦,赶出剑林,召告武林,不啻如给你打上一个变节之路印,从此休想在武林立足,或者被迫为盗,终为剑林擒杀,或退出武林,从此隐姓埋名,不问世事,更是残酷。白露苑的人死兀地抱着怒发如狂的北斗之剑许问天,许问天则是很快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狠狠地把剑插进剑鞘,眼里的怨恨比剑更锋利,灼灼如削。丹枫园所有人有种志得意满的痛快,平时白露苑的人因为他们的特殊出身,使他们享受到更良好的待遇,他们可以享受到锦衣玉食,可以承欢父母膝下,自小时就受到父母呵护,而其它院除紫竹轩是女子外,都是自幼离家,到剑林如同孤儿一般,不乏孤僻性格者,但却能同其共苦,亲如手足,且吃苦耐劳,在完成任务时,比白露院这贵族院更是顺利得多。且白露院人,素来喜欢滋畔衅事,对人颐指气使,其它松涛亭,阑云亭,对这一院之人向来是敬而远之,不肯招惹,由于秦履尘在剑手之中突出地位,再加上他不买帐的性格,使丹枫院能同白露院在气势上分庭抗争,所以,他们的地位,使两方几乎势同水火,而丹枫院的代表人物秦履尘同白露院的代表人物北斗之剑许问天则时时成为矛盾之剑的剑尖,时时不敢先接触。北斗之剑许问天领着白露院的其他人愤愤而去,其他人更是面带敌意,徐徐走下山去。众人围着篝火,山鸡的香味四溢,让每个人情不自禁直吞口水,洛磐石几次伸出巨手,均被越青云用条子抽回,气得他哇哇直叫,却又无可奈何。林寒笙坐在秦履尘旁,看着吞吐不定的火苗,徐徐道:“明年现在就是剑主论剑会,我们到这个地方快十五年了,你看我们有几个人可以争取论剑会的资格?”秦履尘抓了一只鸡腿,猛地咬了一口,油水直流,道:“还剩下一年时间,只要我们加练习,丹枫院一定可以获得最佳战绩。”最了解秦履尘的莫过于林寒笙,甚至有时他们之间无须方语,一个手势,一个眼神足以完成一次交流和沟通,这就是一种默契,一起生活十五年以来生死与共所达成的。所以,林寒笙知道秦履尘心中早已酝酿很久,已经表成具体的计划。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春节。隐仙谷虽然与世隔绝,在春节来临之际,喜庆气氛日溢浓烈,到处张灯挂彩,热闹非凡。
聚仙堂是剑林大举宴席的地言,不仅有宏伟的大堂,而且红砖碧瓦,雕梁画栋,在节日的烘托下,更是金碧辉煌,日常执事更是费尽心思,在堂内四根巨柱上绕上红绸,大厅之内,悬上硕大无比的灯笼,门、框、棂、栏一律涂上新漆,所以整个剑林,除一般不得轻涉的剑宗所到地,镇剑楼,武学圣剑堂之外,所有的地方,五院,一阁均是一片和气。像越青云,洛磐石这等爱热闹的人,一年之中仅此一次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一大早就到处奔走,相互祝福。林寒笙是一向酒不沾唇的,他的好静的性格仿佛是与生俱来,他永远是热闹的旁观者,没有狂悲,亦没有狂喜,仿佛他的生活就是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平平淡淡,还有他一向认为酒是一种对人精神的麻痹,会引人走向极端,到酒入悉肠之时,从人的四肢入脉窜动的是七情六欲之火,再理智的信念都会被其焚得不留余烬。但今天他还是举起了那只酒杯,杯里盛的正是碧绿色的寒梅酒,那样澄静,澄静得让人心醉。“怎么不去看紫竹轩的女孩子,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林寒笙举杯朝一个极其难看的姿势,似坐非坐,似卧非卧的秦履尘问道。秦履尘诚然,他们同期的剑手几乎均为二十上下的人,正是多情少年的年纪,但他们和窈窕淑女们一样只有一次相见的机会,就算习武再心无旁鹜,亦会怦然心动。秦履尘仔细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我一直在为你找个红粉知己,因为你太寂寞了。”秦履尘说完,眨也不眨地盯着林寒笙的酒杯,和酒杯中的酒。林寒笙突然头一仰,那杯酒尽入腹中,他迅疾地站起来,道:“走,找红颜知己去吧!”秦履尘目瞪口呆地看看林寒笙的果断之举。隐仙谷的灯会绝对是天下最值得观赏,也最令人流连忘返的,因为剑林之中,占最大比例的不是剑手,而是日常执事,他们不仅分其日常的衣、食、住、行,而且有的是灵工巧匠,制起花灯来,自然不在话下。在人头攒功的顶上,或连珠型的,或奔兽型,或花开状的,鸟飞盗的,让人眼花缭乱,目接不暇。林寒笙望了望搭在他肩膀上的秦履尘道:
“知道吗?有时候我喜欢跑到热闹的人群中间,感受一种寂寞,我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但我会显得更加的落寞,仿佛我和人群只是两个世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
那种寂寞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让人既难以承受,又让人心醉,仿佛失去了一切,又真正的拥有一切,如虚似幻的感觉,迷离的灯市,缠放的烟花,既绚烂,又短暂。”他说到动情处,神往之情,格外真挚。秦履尘当然明白,这种感觉,只是他的方式不同而已,他寻术剑道三式,不仅是极尽限难,更是极尽寂寞,因为真正的武学,剑道,光靠名师的传教是不足以获得的。真正达到武学的颠峰,那种过程不但枯燥乏味,而且孤苦清修,如同佛家坐禅面壁之苦,高僧得道,为十载苦修,方有所成道须永打坐,闭关隔世,方得飞升,真正的剑道亦是在千万次不辍的练习和长时间的冥思之中得到升华。秦履尘为突破自己的极限,常以人之不能忍,人之不能痛之境来寻求剑道,其中的寂寞和皆是百思难忘的,只不过从林寒笙的嘴里,表达得更加具体,更加生动而已。秦履尘忽然心中一动,一种熟悉的感觉忽然在心头颤动,不禁回眸,发现远处阑珊处的灯火下,一个纤细的身影,朦朦胧胧辨别不清的面庞,当然最让他敏感的还是那眼神。顿时所有回忆如同泉涌,他可以肯定那灯火下的丽影正是天柏峰巅忽然失去踪迹的丽人。
只看她的眼神会让他的心灵感到一种莫名的颤动,那时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仿佛是一种顿悟,也仿佛是道光亮,照在黑暗,是那样的清晰,又不明不白。正当他欲追过去之时,另一道熟悉的身影比他更快的向那里移近,一种巨创轰击了秦履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