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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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清楚了,不过上次听佳佳的意思,她妈好像要把房子挂中介。也有可能就不回来了。
唉,姨这辈子也是苦命”
结果唐笙那边话没说完,白卓寒就已经把电话挂了。
“咦?”唐笙盯着屏幕唏嘘一声:“真是莫名其妙,干嘛突然问姨?”
“姨是谁啊?”白卓澜在科比身上又打了一圈肥皂泡,看起来比萨摩还萌蠢,“听起来,我好像缺席了你们太多的生活。”
唐笙也知说来话长,只能简单地叙述了一下来龙去脉
“总之,她是个很好的阿姨,对我和小君都很好。她儿子虽然做了些坏事,但”
“这世上没有谁会对谁无缘无故的好。”听到此处,白卓澜漫不经心地评论了一句,“要么出于愧疚,要么出于本能。反正,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卓澜?”唐笙被白卓澜的话吓了一跳,“你这话从何说起?”
“没什么,呵呵。”白卓澜用一条宽大的浴巾给科比擦干身体,然后叫小南把它牵出去抖。
“我只是觉得,你和我哥都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有时候,最临近的真相和危险,反而不能察觉。”
***
“看来白先生已经有些眉目了?”三分钟后,程风雨带着孩子回来。
在这一点上,的确让白卓寒自叹不如要知道,他给小白糖换一个尿布至少得一刻钟,还穿得跟屁股里塞石头似的。
“程先生,你的意思是车厢里的血迹有问题?”
“人的血液暴露在空气中,最少的只要七八分钟就会氧化凝固。所以我搞不懂,这帮警察干什么吃的?”程风雨把猫抓回去,一边撸着,一边笑眯眯地逗着儿子。
“惜在撒谎,而且把这个谎圆的十分精妙。”白卓寒低吟一声,“那么,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你说她已经出国了是不是?”程风雨表示,这样的动机很好猜测啊。人会在什么时候选择突然出国定居?
“要么是逃避罪责,要么是功成身退。或者,两者兼得咯?只要想想这整件事最后造成的后果,就可以很轻易地推测出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程风雨表示,说虽然是这样说,但如果人人都有这个觉悟那做侦探的就没有那么高大上了。
“唐君的受伤,直接导致了顾海礁的捐赠手术一场空。”白卓寒恍然大悟:“这么说,她应该是跟顾海礁有旧仇咯?”
这些不省心的爹妈啊。
白卓寒为唐笙难受,他知道她从小就没有父母,对姨夫姨妈很感恩很憧憬,对惜也很依赖。
如果惜真的跟顾海礁有些过去,真不知道又是一出多大的戏了。
“唉,我们上一辈的人呢,对感情向来执着。干出点偏激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白卓寒想,程风雨有四十多岁了?
什么叫‘我们’上一辈人?大叔你跟我装嫩真的好么!
“所以,惜已经做完了她想做的事,就算抓回来也不过就是个轻微的故意伤害。”白卓寒想,如果这个就算是真相,那自己还真是多事了。
“谢谢你了程先生。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了。只要确保惜不会伤害我太太和朋友就ok了,至于她要报复渣男,那是她的事。
当然,酬劳我还会按照之前谈好的支付”
“你真的不打算追查了?”程风雨脸上的表情明显有点失落,要知道他做侦探的宗旨向来是,刺激第一,正义第二。
有些时候,就算当事人没有多少钱,他也不愿留下一个悬案的尾巴。
“是。”白卓寒点点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向来不觉得顾海礁有多无辜。
事已至此,我不希望再给唐笙和她姨妈,甚至是她朋友冯佳期带来困扰。况且,我也没有觉得惜真的犯了什么罪无可赦的”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罪无可赦?”程风雨冷笑着摇摇头,“如果她杀人了呢?”
白卓寒心头一凛:“杀人?”
“唉,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怀疑过这么久都没下落的商琴琴,可不可能已经被杀死了呢?”
“程先生您别开玩笑……”白卓寒敛下眉峰。
“我像是在开玩笑么?”程风雨把一堆照片平铺在桌面上,对着小儿子说,“来,小混球,给爸爸挑一张最可疑的照片!”
小东西咿咿呀呀地,爬过两只肉呼呼的小手,将最血腥的一张后备箱特写推了出来!
“程先生……我也刚刚做父亲不久。让孩子看这种东西,真的好么?”
“看惯阴谋恐怖,将来才会有颗安于平凡的心灵。”程风雨把儿子挑出来的照片翻转一下,推给白卓寒:“看看清楚。不到三厘米深的刀伤,能流这么多血么!”
特写的后备箱里,从唐君压过身形的边缘往外,一点点延伸铺张开来这出血量,得有四百毫升以上!
“你说惜杀了商琴琴?”白卓寒陡生恐惧,“这太离谱了,如果她要杀人,干嘛不连唐君一块杀了?”
“我也很想知道啊,所以这个案子我接了。”程风雨表示,是时候给那些不够专业的警察小菜鸟们好好上一课了。
“有消息我会尽快告诉你的,但我希望白先生不要把今天的事透露出去。为了您的家人着想打草惊蛇总是不太明智的。”
说完,程风雨看了看时间道声别,一手搂猫一手拎儿子,简直是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
太阳落山了,一口没动的咖啡也凉了。
白卓寒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爆炸般的信息量,其实他唯一在乎的只要唐笙和唐笙在意的人们不遭受危险就好。
“steve,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上官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突然觉得,当初把我和唐笙设计在的人。可不可能也是惜呢?”
“蛤?”上官言没想通,白卓寒这凭空而降的脑洞是从哪里来的。
“唐笙说过,那天我回国的航班信息,她是从冯佳期那里得知的。当时她在惜家里吃饭,然后直接叫了车来机场。路上就被人下药迷晕了”白卓寒越想越觉得逻辑渐渐清晰了起来,“也就是说,知除了冯佳期,就只有惜了。”
“那她这么做地目的是什么啊?让唐笙嫁给你?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啊?”
“呵呵,我倒觉得这件事的目的并不在我和阿笙身上。而是在冯写意身上”白卓寒攥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你想啊,冯写意之所以把这股仇恨燃得像要屠城似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是说,他对唐笙的爱很有可能磨灭了替父报仇的遗志。所以惜才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将冯写意利用殆尽?”
“目前来看,这是最合理的动机了。”白卓寒点头道,“但是我更倾向于怀疑惜的背后还有人推波助澜。而这个人,有意将白家和顾家塑造成导致冯骏天死亡的罪魁祸。”
上官言觉得,光凭惜一个女人,要做到这样运筹帷幄的水准的确是有难度的。
“那,会不会是冯写意所说的白三先生?”
白卓寒表示这是有极大可能的。
“这个白三先生骗了惜,而惜又骗了冯写意。兜兜转转的,大家都是傻逼。”白卓寒觉得有点懊恼事情越牵越深,谜团貌似渐渐清晰,但一步一步也只是砍掉了外围的爪牙。
至于白三先生究竟是谁,依然没有任何着落。不过这三个多月来,对方貌似也没有什么动作白卓寒宁愿相信,这要是冯写意自己故弄玄虚编造出来的该多好?
大家经历了重重苦难,才有今天这来之不易的云开月明。他承担得起,却害怕唐笙再也承担不起了。
“算了,惜的事暂时交给程风雨。我劝你还是把精力放在公司上,听唐笙说,下个月她也要回去上班了?”
“嗯。你呢?办完婚礼以后,你会带着书烟去哪?”
“不知道,看她想去哪呗。其实我知道,她更倾向于留下t城。说这是她的家乡,就算记忆不美好,也希望能落叶归根。”上官言跟韩书烟的婚礼订在年底,目前各种筹备,“但是,我总觉得她可能是有点忌惮见我家人。所以不愿跟我回欧洲。”
“你父亲太严厉了。”
“你以为谁家的老爸都跟你爸的画风一样另类啊?好好一个爹当得跟孙子似的。”
上官言的父亲拥有英国世袭伯爵之位,就跟中世纪古堡里壁画上走出来一样。据说,能见到他笑容的人,差不多都被吸干了血钉在十字架上了!
这样刻板的男人,能拥有一位那么热情奔放的拉美模特做妻子,也是很颠覆三观的。
所以上官言作为联合国杂交产物,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堪葩界的一股泥石流。
“我爸只是装糊涂罢了,其实心里比谁都明镜。”白卓寒对父亲的评价越中肯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之所以理解不了他,只是因为年龄和经历不够。
“那孩子的事呢。你是要装下去,还是要弄清楚?”上官言表示说,“叶溪下个月就要回国了,我知道她们中心医院的遗传科那里也有亲子鉴定可以做。
你要是真的怀疑小白糖”
“我不知道……”白卓寒摇摇头,“其实,真的假的又能怎么样呢?无论生什么,我都不可能再跟唐笙分开了。”
***
洗完澡出来,白卓寒看到唐笙正在哄着小白糖唱催眠曲。
小丫头趴在妈妈瘦削的肩膀上,眯着眼睛嘟着嘴。
睡着的样子,就像这世上一切美好的小生命一样,依然可爱。
“卓寒,你抱抱好么?我腰有点痛。”唐笙对白卓寒说。
要是之前,但凡自己逞强抱着孩子过五分钟,白卓寒都会心疼地主动接过来。
但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他站在一旁盯着孩子的脸看看啊看的,也不说话。
唐笙主动把小白糖交给他,他却愣了一下才伸手。
结果差一点点没抱住,孩子吓了一跳,哇一声哭了。
唐笙抱着她,一边拍抚一边哄着:“好了好了,乖乖的。爸爸累了,抱不动我们小白糖了是不是?小白糖长胖了,好重的呢。”
“阿笙……”白卓寒从后面伸出手,轻轻将她们母女环在怀里。呼吸落在唐笙的耳畔,弄得她脖颈痒痒的。
将孩子交给上楼来的芳姨,唐笙转过脸抱住白卓寒的腰,扬起眼睛笑眯眯地看他:“卓寒,你怎么了啊?”
白卓寒没说话,就只是认真而深情地看着唐笙的眼睛。
女人红了脸颊,轻轻咬了下唇:“你是不是,要把今天没做完的事……”
白卓寒摇摇头:“就是想抱抱你而已,今天有点累,先不了好么?”
“那,早点休息。”唐笙踮起脚,在白卓寒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去铺被子
灯关了,夜深了。白卓寒始终无法安稳入睡。
他把一只手慢慢搭在唐笙的腰间,暖暖的呼吸撩拨着她柔软地丝。
“卓寒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唐笙也没睡,她感受得到白卓寒异样的心跳。
“突然想到一个事,想问问你。”
听白卓寒这么认真的口吻,唐笙翻了个身,转过来。
“你说,冯写意是不是整过容啊?”
“蛤?”夜色中看不清神情,但不妨碍唐笙一脸懵逼,“你说什么呢?”
“我是在想,长那么帅的人不可能那么恶劣。他是不是本来长得特别丑,后来去整容的啊?”
“白卓寒你说梦话呢是不是?”唐笙笑得差点岔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别神经了好么。佳佳也很漂亮啊,难道人家兄妹一块去整容啊?”
“整容这种事,总是自欺欺人的。自己虽然光鲜了,将来可怎么跟孩子的基因解释啊。”
唐笙撑起来,打开台灯:“卓寒,你今天中邪了啊?”
“你当我说梦话。”白卓寒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像咸鱼一样躺平。
明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明明已经决定了不要去证实。心里却还是很没出息地犯郁闷
唐笙悻悻地关掉台灯,躺回去。她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若真是想要和谐到像人家夫妻那样随性自然只怕还需要好好磨合一段时间。
就这样各怀心事地睡到半夜,唐笙现白卓寒突然又很精神地往上爬。
“不是说累了么?”唐笙轻吟一声。
“还好,突然又想你了。”白卓寒吻着她。一边吻,一边伸手去摸抽屉。
“戴么?”唐笙双手抓住他健硕地肩膀,“你不是说,还想再生个好看点的么?”
“那也要等你身体恢复好再说。”白卓寒温柔地说,“阿笙,不管小白糖好不好看,她都是我们的女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