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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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卓澜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脸上的表情渐渐浮出婴儿般的安详。
原来是睡着了哦。唐笙怪自己太敏感,魔障了似的。
外面又下雪了。这么晚的天,要开车会去着实有些不安全。
唐笙把白卓澜的被子往上掖了掖,准备去疗养院隔壁的酒店开个房间入住。
她给白卓寒打了电话。听了爷爷的事,唐笙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卓寒,你也别太自责了。爷爷年纪大了,意外常有……”
“知道了。我没事,你还没回来吧?”白卓寒没去公司,他本想过来看看唐笙的,见她不在,就独自窝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他的膝盖上放着糖糖。而撸猫这种事是会上瘾的,这一撸就撸到快九点了。
“嗯,我住隔壁酒店。”唐笙刚刚从停车场出来,一边夹着电话,一边准备check…in。
“哦,那明天吧。我明天一早开车过去,我们接卓澜回来。”
“好。”
挂了电话,白卓寒站在空荡荡地房间里,心中总不是滋味的。
唐笙已经帮白卓澜收拾好了一间客房,就在自己主卧的对面。里面的床和餐台都是特制的,她为卓澜做着一切的时候,又用心又甘愿。
淘气的糖糖溜进了隔壁的杂物间,白卓寒进去抓。
哗啦哗啦,猫爪子扒开一只巨大的纸箱子。拖着里面的泡沫,四仰八叉地玩着。
白卓寒无奈地把它拎起来——不是说布偶猫很有智商么?
不知道玩泡沫会静电么!看着小猫整个一披麻戴孝式的风采,白卓寒简直被她蠢哭。
正拎着她准备找吸尘器呢。那纸箱上的图案,一下子吸引了白卓寒的注意力。
这是——婴儿床?
***
“这是您的房卡,请收好。电梯在右侧,祝您入住愉快。”唐笙办好了手续,正要离开。就见旋转大厅那里,突然进来了两男一女。
其中一个男的穿着猥琐的百兜衣,尖嘴猴腮的一脸谄媚。
“王老板,您可真是好酒量啊。你看我们蓝蓝,这都不行了。您可得好好照顾她哦。”
“行了行了,”另一位中年胖子穿着灰色的西装,领带已经被扯到胸大肌上了。与其说他扶着那位苗条妩媚的女子,还不如说是整个夹着的,“该,该干嘛干嘛去。别扰了老子的雅兴!”
那女人穿着红色地连衣裙。只肩上搭着一条灰色的大衣。
一双尖细的高跟鞋,踩得每一步都像足了悲催的鼓点。
唐笙并没有多留意他们,这种戏码,明眼人一看就懂。她故意在大堂站了一会儿,不想跟他们进同一台电梯。
可就在这时,那女人挣扎起来了:“别……你别碰我!我不跟你走!”
“嘿你个小娘们,刚才酒桌上怎么骚劲十足的?”中年胖子不乐意了,夹着她的腰又用了几分力。
“我不去……王老板,我不能……”
唐笙觉得那女人的声音有点熟悉,这才有心沿着大厅外围绕了几步,看清那女人原来是汤蓝!
“我不去!你放手!”汤蓝似乎醉的不轻。这会儿蛮劲儿一上来,抬腿就往王胖子身上踹了一脚,然后拖着外套就想逃——
无奈高跟鞋一绊,她竟整个扑倒了。
“妈*的!你个臭婊子!”王胖子当时就怒了,上前一步按住汤蓝,“刚才酒桌上你丫怎么勾搭老子的?合同一签就他妈给我装圣女?
告诉你,你就是一不要脸的鸡!”
说着,他抓起汤蓝的头发往桌角上一磕!鲜血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唐笙当时就吓傻了,一把抓住身旁的酒店管理人员:“你们快点叫保安!快点救人啊!”
酒店自然也怕出事,赶紧上去阻拦:“先生你别这样!我们要报警了!”
王胖子这会儿酒也醒了,气也出了。看着地上躺尸的汤蓝,狠狠淬了一口。
大骂一句贱人,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汤小姐!”唐笙两步上前,扶起她瑟瑟发抖的身子。
汤蓝的左侧额头上擦了一道,还好没有很严重。这边唐笙赶紧招呼服务员拿医药箱,那边还没来得及问她发生什么事呢,就听汤蓝突然呕了一声,醉酒的污物全都吐在唐笙的身上!
***
“水放好了,你要不,先洗个澡?”唐笙把被汤蓝弄脏的衣服清理了一下,叫酒店服务拿下去烘干。
而此时的汤蓝正用药棉按着额头上的伤。颓然坐在床边。从进来开始,她就没有停止过发抖。
“不用你这么好心,我这就走。”汤蓝并不领唐笙的情,起身就要离开。
“唉!你等等!”唐笙拉住她,“汤小姐,不是我要多管闲事,可是刚才的情况那么危机。你……你为什么要跟他们这种人喝酒啊?”
“呵,”汤蓝不屑地冷笑:“唐笙你没毛病吧?你当我愿意?
干我们这行的,就这么几年青春饭。我跟了卓寒这么久,现在他要跟我划清界限。圣光与我解约,我在国内又没有其他资源。
再不想办法帮公司拉点赞助,我怎么混下去?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好命,所有男人都把你捧在手心里么!”
汤蓝的话,唐笙是无法反驳的。各行又各行的难处,她从来不会去评价别人的三六九等。
但是让她眼看着汤蓝就这么狼狈地往外走,她心里也是不忍的。
“你还在流血呢,先躺下休息吧。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出去?”
汤蓝咬咬牙坚持道:“我必须得出去,刚刚拿到王胖子的合同,我得给我们经理送过去。明天一早就是新片发布会,就等这个了。”
她站起身,一手去撩大衣,一手还没有放开额头上的纱布。
咕噜一声,差点跄踉倒地!
“喂!汤小姐!”唐笙赶紧扶住她,“你就别逞强了!什么东西不能明早送!”
“不远,我们经理就在三公里外的咖啡厅等我拿下这个单呢。我……我开车……一会儿就到。”
“你都什么样了还开车!打电话叫他过来取一下啊!”唐笙真是被她气得没脾气了。这女人虽然讨厌,但总归是蠢得让人心疼的。
“哦……对……手机……。”汤蓝下意识地摸兜,翻包,“忘车上了。我去……我去拿……”
说着,她又要起身。
唐笙上手就把她按住了:“你先歇着吧,钥匙给我,我帮你取。”
汤蓝眯着眼,在床上缩着。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唐笙拎着她的大衣抖了抖:“是不是衣服里?”
“唐笙。”汤蓝立起身来。跪在床上蹭两步过来,捉住了唐笙的肩膀:“我他妈的,就是想不明白了,卓寒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啊?
呵呵呵,我算看懂了,你丫就是个圣母婊,比我还圣母。哈哈哈,你说你,我是你情敌,你管我……干什么啊?”
唐笙没心思陪她发酒疯:“你到底要怎么样,东西还要不要,不要我回去睡觉了。”
“嗯……”汤蓝眨了眨眼,“外面冷,你穿我大衣吧。我的车……车就在第一排停着呢……”
唐笙的外套被汤蓝弄脏了,这会儿还在保洁处烘干。虽然距离停车场只有几十米,但大晚上的又下了雪,她觉得还是应该多穿点以免着凉。
“那我去了哦。你别乱动,我马上回来。”唐笙套上了汤蓝的衣服,正要推门的时候,汤蓝又扑过来:“来,这个也戴上。”
说着,她将自己的那条雪白狐围脖——挂在了唐笙脖子上。
“冻坏了你,卓寒又要……又要骂我了。”
唐笙皱皱眉:“好了知道了,你等我。”
门咣当一声关上,汤蓝睁开眼,从靴子里拿出手机。
“喂,天茹姐,我准备好了。就在停车场,让他们动手吧。白色的车,我穿灰大衣,白围巾——”
075 内疚不内疚是你的事,原谅不原谅是她的事()
白卓寒把婴儿床拆了出来。
粉红色的摇杆晃悠悠的,欧系蕾丝帐像一朵小小的棉花糖,挂着独角兽装饰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叮铃声。手指一碰,心都要融化似的。
唐笙……她为什么买婴儿床?
此时糖糖已经把自己困在一张泡沫袋里了,而突然起身的白卓寒差点把她踩了。
“芳姨!芳姨你出来下!”
芳姨刚刚收拾好浴室,正准备进屋睡觉呢。
“先生,什么事?”
走进来一眼看到那已经被拆掉了包装的婴儿床,她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床怎么回事?谁买的?”白卓寒问。
“是冯先生送来的。他说是跟少奶奶逛街时买的,我也不清楚究竟是……”
白卓寒的脸色变了变:“唐笙怀孕了?多久了?”
“先生,我是真的不清楚。”芳姨很为难,也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少奶奶一直也没有搬回来,这不是为了卓澜少爷才开始打点房子的么?她冬天穿的又多,我看她的肚子也看不出多少。就觉得这段时间貌似是胖了点。
若是真有了,应该差不多,三四个月大?”
“她的东西放在哪?证件,病历卡什么的!”白卓寒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带着焦虑又带着或期望或恐惧的失落——
“在……在书房抽屉里,但是有上锁啊。而且先生,您这样——”
芳姨想说,您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都已经离婚了,随便翻她东西也有点不合情理。
然而白卓寒哪里还顾及得了那么多?他抄起一把榔头,直接把抽屉给撬开了。
吓得糖糖粗着一跟大尾巴,喵一声窜了出去。
白卓寒找到了唐笙的病历卡——
崭新的,看样子是刚刚换了一本。
第一页上就写的清清楚楚,她上周才做过产检。妊娠周期,三个半月。
“芳姨!”白卓寒不懂,于是拿去给芳姨,“这什么意思,看这个时间能看出她哪天怀上的么?这是不是表示三个半月前的那天,就……”
拿这么私密的问题来问老阿姨。这要是放到以前,白卓寒一定觉得三观尽毁。
芳姨被他逼得老脸通红,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但毕竟是过来人。她总是懂一些的:“医院里好像不是这么算的,应该是从孕妇最后一次来那个开始算,一般会多个二十天左右。也就是说……”
病历单上的三个半月意味着唐笙是三个月前的某一天怀孕的。
而那个时候,自己碰她了么?白卓寒拼命地开始回忆——
白卓寒记得离婚后一共跟她在一起三次。
第一次是她刚搬走时,还在夏天,他冲动地闯进了唐笙的公寓。
第二次是在办公室,她上门为冯写意求情。事情发展地很不愉快,最后根本就没有弄完。
而第三次就是一个月前了,他送离婚证的时候,遇到小猫遭虐待。然后带着唐笙回了家,但他记得自己戴了安全措施。
可无论哪一次。时间都对不上啊!
白卓寒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唐笙怀孕三个月了?那孩子,是谁的呢?
“冯写意还说了什么!”瞪着血红的双眼,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殃及了芳姨这条池鱼了。
“他……他说…他说少奶奶打算生完孩子再办婚礼的。其实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少奶奶她从没跟我提过这个事。”
“办婚礼……”白卓寒松开拗着芳姨胳臂的手,白卓寒颓然落进沙发里。
“先生,”芳姨叹了口气,慢慢走过去,“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我们当佣人的,虽然从不多话,但不表示心里就没有是非论断。
我看得出您是真心想对少奶奶的,可您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纵有千般无奈的理由,也确实是太过分,太伤感情了。
其实仔细想想,她也不过就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人家这个年龄的都还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跟男朋友撒娇嬉闹呢。
先生,您有权利内疚,但人家也有权利选择原谅或不原谅是不是?
冯先生这个人,我瞧着精明又城府,笑里藏着两面刀,说话自留三分地。讲实话,他未必是个比您坦正的人。但至少在我看来,他对少奶奶的好,是一点不掺假的。”
芳姨言尽于此,白卓寒却是一字一句听得入了心。
此刻他只觉得头痛欲裂,那种难言的压抑和不甘像煮沸了的热水一样冲斥着自己的胸腔。而种种回忆,种种分析,都只会让他更抓狂。
唐笙,你早已经决定,要放弃我了么?
***
唐笙没有在汤蓝的车里找到手机。
事实上,从她独自一人来到停车场的那一刻,就已经有点后悔了。
她为什么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