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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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我们已经跟姨夫姨妈商量过了,主治医生也建议,让姨夫把最后这三次化疗结束掉,等明年开春就可以准备手术了。”
唐笙说的是实话,自从那天见到白卓澜的样子,她一连失眠了好几天。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那孩子一声声又痞又沙哑的‘阿笙姐’!
她觉得自己都快得抑郁症了!
“卓澜这个样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算压力再大,也于事无补。”白卓寒敲下回车键,绕过桌子走到唐笙面前,“别这样了。”
唐笙眼眶有点发紧,好不容易才屏住哽咽:“卓寒,我能不能去照顾卓澜?”
“疗养院?”
“不……”唐笙摇头,“我想把他接回家。你之前说让我搬回去住,我一个人总觉得房子太大空落落的。
我想,如果把卓澜接过去,还有芳姨在,我们能照顾好他的。”
“不行。”白卓寒一口回绝,“他不是一个简单的残疾人或者植物人,他有攻击性,发起疯来连我都按不住他,你和芳姨会受伤的。”
“可我真的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唐笙祈求道,“你把他放在疗养院这么多年,就算有再好的环境又能怎样?一旦发病,还不是只能用冷冰冰的镇定剂往上捅?
如果他在亲人的身边,也许……也许真的会有不一样的效果呢?
你放心,我会很好地保护我自己的。如果实在不行,再派个家庭医生过来”
“卓寒,就算不是为了我……就算是为了妈行么?妈如果活着,她一定会很后悔当年没有去救卓澜的妈妈的。就算为妈积点德,让我照顾卓澜吧。”
我,想跟你一起面对,一起承担。这些责任,你从十岁那年起,就未曾惧怕过。今天的我,又为何而不敢?
“阿笙……如果你坚持这样做,我是没有资格阻拦你的。”白卓寒叹了口气,“可是……”
“什么?”
“如果有天他真的痊愈了呢?”白卓寒定定地看着唐笙,“如果有天他恢复了意识,他知道你是谁,也知道自己是多么地爱你。
你会愿意嫁给他,照顾他一生么?”
唐笙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当白卓寒问出口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懵逼。
“我……我不知道……”
白卓寒背过身去,走到稀稀落落的百叶窗前。
外面的阳光正好,却融化不了一周前深厚的积雪。
这个冬天,就像永远过不去一样难熬。
唐笙,你可知我是有多么不愿看到,你要像我一样去背负这些责任?
***
“这就是你的主意?”白天茹一脸颓然地听了汤蓝的建议,连连摇头,“绑架这种事是要吃官司的,再说你帮了我那么多次,叫我怎么下手伤害你呢?”
“天茹姐,你不懂的。”汤蓝吹了吹眼前的咖啡,故作无奈地挑着眉头道,“卓寒这个人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冷血。为了把公司的项目做起来,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外拔眼中钉。
上次把老太爷都气得住了院,他这是没有台阶,骑虎难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不会真的要动我爸和我弟弟?”白天茹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这种时候,她就是不想相信汤蓝也没办法了。
“当然不会啊,所以我才建议你做个假戏,给他个台阶下下。”
“那会不会委屈了你啊,汤小姐。”白天茹咬了咬嘴唇,要说动手的人选,只要出点钱,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到处都有。
“万一他们伤了你怎么办?”白天茹还是有些顾忌的。
绑架威逼这种事,那是铁铁的违法乱纪。跟杀两只猫,开个车吓唬吓唬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
汤蓝撇撇嘴,急的剁脚:“天茹姐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这么做,也是想让卓寒心疼我啊。
就算受点皮外伤也不打紧,到时候你跟伙计们招呼一声,只要不打脸。肚子上腰上,随便踹两脚就是了。”
“你倒是真肯下功夫,”白天茹无奈地说,“我是真看不出来,那个小私生子有哪里好,值得你这么拼命。”
汤蓝苦笑一声,眼里隐去一丝莫可名状的狡黠。
“反正,动手的时候我通知你。就这几天。我到时候,会穿一件灰色的大衣,具体什么颜色的围巾,临时通知你。
另外,我开白色车。车牌号,你知道的。”
汤蓝招了招手,叫人过来买单。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她的脸上终于敛出了一丝残忍。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如果直接去教唆白天茹绑架唐笙,她多半是不敢的。
那么这样子做的话,就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也只是个‘误会’和‘意外’啊。
冯写意,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没出息了。剩下的事,只能我来搞定。
***
第二天一早,专利权考察团的各位学者和高管一一莅临。
唐笙很早就到研发部做准备了,她特意换了身干练的职业装,挽着干净利落的发髻。
唐笙有想过是不是应该剪个短发,听说坐月子的时候一个月不能洗头。
剪成韩书烟那样子的?或者像冯佳期上大学时那种
娘蛋的,又走神了。
唐笙觉得,自己果然很难集中精力了。
“各位老师,这里就是我们海山日化最新引进的全自动德造生产线了。分离蒸馏和萃取的每个环节都能保证无污染,无浪费,最大限度地降低废料反应的危险系数。”
听着生产总监一一介绍过来,唐笙跟在团队后面,一边记录,一边认真观察着来宾们的反应。
向绅昨天说的一点没错,该项专利权的所有者团队的确是苛严而专注的细节党。有几个看似其貌不扬没有头衔的人员,专门就在一些犄角旮旯里扫视种种。
难怪别人都说,细节成就一切。
“写意,”唐笙小声对冯写意说,“都快中午了,他们的午饭有没有什么特殊安排?”
“向总应该有考虑过,我还是不参与了。我是内鬼。”
听到冯写意若无其事地自嘲,唐笙心里也是挺难受的:“你别这样,也许昨天,白卓寒未必是在针对你。”
“无所谓啊,反正我现在也不关心那些乱七八糟的。”冯写意笑眯眯地低下头,盯着唐笙稍微有一点点隆起的小腹,“下午早点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防辐射衣。听说恒隆那边开了个专柜,你这整天跟药品香料打交道的,实在不太好。”
“我……不用,我自己去就是了。或者,我找佳佳”
“唉,你就别找佳佳了。她前段时间把傅子康撞医院去了,最近都在陪他。”
“什么?”唐笙惊讶不已,“这么大的事,她都没跟我说”
“要说什么呢?佳佳是个很清楚自己心里要什么的女孩,明知道自己离不开那个渣男,难道还要过来跟你讨骂?
何况,你怀孕的事”冯写意欲言又止,唐笙反而心慌慌。
“写意你有话直说吧。”
“如果你还没有决定好要告诉白卓寒,那最好也先不要告诉佳佳。她现在还在圣光里脱不出身呢,日子闲了八卦也就滋生了。
万一白卓寒再从别人口中得知你怀孕的事”
唐笙想了想,觉得冯写意说的也未必没道理。
“哦,我知道了。”
“那,等下午饭后我在车场等你。”
说着,冯写意轻轻推着唐笙,跟上前面的部队。同时,将一团写着‘很重要’商业机密的废纸团,轻轻掉在地上。
“冯先生!”
就在这时候,向绅从后面走了上来。
“午宴所有高管都参与,您也来吧。”
“不了,我中午还要跟工作室的伙计开个电话会议。”冯写意拒绝道。
“那既然这样的话,”向绅转了下身子,轻轻挡住唐笙的视线,然后将刚刚捡起来的那团废纸塞回冯写意的掌心
“你东西掉了,当心点。”
074 其实,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向绅的手微微加了几分力度,冯写意不会感觉不到。
而此时唐笙已经跟着前面的考察团走开了,廊外恢复了平静。
冯写意深吸一口气,摸出打火机。刚想就这烟把‘证据’点上,却被向绅一把夺了下来。
“冯先生,生产车间是全程禁烟的。考察团的人还没走远呢,您这是在故意给我难堪么?”
“抱歉。”冯写意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我实在不是学管理出身的,一些小毛病还请向总见谅。”
“小毛病没关系,小动作就收敛收敛吧”向绅盯着他手上的那团纸,若有所思地正色道。
“ok。”冯写意向后一抛,将纸团丢进废品箱。
那上面,是他事先叫人做好的‘伪证’。如果被专利所有机构的考察团的人不小心捡到,就会发现——海山日化已经联系好了下家,准备把人家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成果再赚个差价卖出去。
到时候,只怕白卓寒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向总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然而出乎冯写意的意料,向绅竟然叫住了他。
“不,我还有几句话想对冯先生说。”
冯写意并未做声,心里却已经先设起防线来了——他是要为刚才的事问责?那为何不干脆抓包公示呢?
“很多人之所以执迷于复仇,是因为复仇可以带来太多为所欲为的借口。”向绅的话就像激起平澜湖水地一枚小石子,咚一声击碎在冯写意事先准备好的n种搪塞上。
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冯写意说:“向总,我们之间,已经熟到可以探讨人生观的地步了么?”
“只是善意的提醒。”
向绅说完就离开了。只留冯写意拉长的身影,在寂静的长廊上沉思良久。
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去对付白卓寒,却不肯花一点点精力去证实一下——父亲的死,到底该不该由白家和顾家来负责呢?
冯写意觉得向绅说的一点没错,他只是想要唐笙而已。
因为良知可以觉醒,仇恨可以泯过——但爱情,就是一条单行道。
只不过,冯写意从向绅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里,并没有看出太过敌对的成分。
他今天放了自己一马。仅仅是白卓寒授意的高姿态,还是另有缘由呢?
***
快元旦了,天气却莫名回暖了不少。
星期六的中午,白卓寒把车停在外面等待唐笙。他们约好今天要去疗养院把白卓澜接回来的。
“这个斜坡是我叫工人来家里专门打造的,推着卓澜进出都会方便些。”
唐笙穿了一件褐色的薄长款羽绒服,白色的围巾把她最近圆了不少的脸蛋遮了半张。
指着院子外面刚刚建好的木质斜坡,唐笙对白卓寒说:“你看看,是不是蛮结实的?”
看到唐笙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因卓澜的事而低沉不休,白卓寒的心里还是蛮欣慰的。
同时,见她也并不因为与自己无疾而终的感情过多抑郁,白卓寒的心里又是很难受。
“挺好的。不过。你可以再把那个木工叫过来。还需要修点别的。”
白卓寒的话让唐笙很奇怪:“还要修什么?餐桌和床位都是专门定制好的,我想不到还有——”
“猫走廊。”
说着,白卓寒一抬手,高斌推开车门,从后座端出一个篮子。
只看了一眼,唐笙的心都要融化了!
那是一只两个月大的布偶猫。
它的毛又细又软。白白的小鼻头上,两只蓝的像宝石般的大眼珠,好奇地打量着新环境,
最后它把目光落在唐笙身上,吐出粉红的小舌头,冲着她咪了一声。
“这……这是送给我的?”
唐笙的眼睛有点酸。想起那窝可怜的猫咪,前天搬家的时候她还特意在小坟包前扫了扫雪。
白卓寒别过脸:“不是,我……是给卓澜买的,顺便寄养在你这里。”
“那它脖子上的牌子,为什么写着糖糖?不写澜澜?”唐笙笑道。
“少废话……”白卓寒咬了咬唇。
“哦。”
唐笙小心翼翼地戳戳猫脖子上的铃铛,叮当叮当的,就像是从刚刚过去不久的圣诞节中遗落的音符。
这时小猫打了个呵欠,唐笙吓得收回了手。
“它……会咬人么?你确定卓澜这个状况不会被宠物吓到?”
“不会的,”白卓寒把猫抱起来,摩挲在手臂上挠了挠它的脖子,“它是在专业培育基地出生的,血统很纯。爸爸妈妈都在国际大赛上获过奖。况且布偶猫的性情十分稳定,疫苗和健康证都是配套过来的,连婴儿和孕妇都可以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