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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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冯佳期一定不怎么希望自己以这样的面貌去见这个七年未见的男人!
“佳佳,我……找了你好久了。”
“咣当”一声,冯佳期拽进唐笙,踹上了门!
“佳佳……那个男人……”
“没事,走错门了!”冯佳期用力刷了几下牙齿,刷的牙龈都出血了。
脸上依然挂着强颜元气的笑容,她一头扎进洗手间里,好半天都没出来。
“佳佳……”唐笙敲了敲门。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否则姐把你一个人扔火锅店,自己回公司加班去!我给你前夫赚钱去!”
冯佳期坐在马桶上涂脚趾甲,涂得跟残血似的。
“算了。换个话题。”唐笙叹了口气,“我说,佳佳你还打算留在圣光么?”
“否则呢?”冯佳期咬咬牙,“不上班我吃什么?”
“可是,如果……”唐笙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最后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吧。
“我是说如果,白卓寒故意对付你呢?”
冯佳期呵呵了一声:“阿笙,着我该批评你了。新时代的女性就算离婚了也不要做撕前任这么没品位的事好么?白卓寒有些时候是渣了点,但总不至于因为你跟我哥好。他就我吧?”
唐笙知道冯佳期心情不好,这会儿跟她说什么话都说不到一个频道上。
但是她着实在今天早上的那张报纸上,看到了这样的内容。
难怪,冯写意的工作室最近停滞了一切进程。唐笙心里微微起了凉意。
在整个t城的日化产业内,还有谁有能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呢?
也没指望今天的冯佳期真的会愿意跟自己出来,唐笙象征性地在那坨炒鸡蛋上浇了点番茄酱。
“佳佳,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哦。”
唐笙下楼的时候,看到那位帅哥还没走。
他靠在一辆低调的黑色保时捷上,冲自己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唐笙不了解任何细节,也不敢贸然搭话。只好报以礼节的回笑,然后匆匆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冯佳期七年前的那个男友,唐笙想不通,他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一个女人从十六岁,守到二十五岁。
却在一朝相逢的一刹那。关门拒见。
唐笙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师傅往前又多开了几百米。
站在冯写意的工作室门前,她推了推本来应该已经上锁的大门。
她猜对了,冯写意只是故意把自己支走,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心情去约朋友打球。
唐笙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半敞开的会议室里,冯写意正在对几位员工大声地说着什么
唐笙的嗅觉没了,但听觉依然不错。
“还有三天就是新品发布会了,为了这次机会,我们已经准备了这么久。如果还是无法解禁原料批号”说话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唐笙记得冯写意在带自己进来的时候,提过这个人是负责运营的。
“但是我们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因为馥芮花籽本来就有麻痹镇痛的功效,在a国的十几个州,都是被列在禁止日用生产的名单里。
虽然一直听说过早已解禁,但谁也没有拿到过权威的调研报告。现在业内监事会对我们的产品有质疑,很明显就是有备而来的。
写意,如果我们来不及换材料。不如试试看,能不能用点灰色手段?比如。跟质监部门打个招呼,或者派人去某些业界人士那里走动走动?”
“不行,”冯写意厉声打断:“这样一来,倒好像我们对自己心虚了一样。
馥芮花籽的用量不会超过3毫克,根本就不会对人体有任何副作用。这个早就已经是行业内心照不宣的剂量用法,从来都没有出过事!”
“可是你这样坚持也没有用啊。我们没有临试验的文献,也找不到证据可以证明它不会有害。
而所谓的行业监事会,其实不过就是一群纳税大户垄断市场的手段。人家只要发话,我们新人小虾米的,怎么抗衡?”
听着会议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唐笙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写意……”轻轻敲了几下门,唐笙叫了他一声。
“阿笙?”冯写意惊讶,“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找佳佳了么?呵,我这里,嗯,只是几个朋友闲来无聊,正打算去打牌呢。你要参加么?”
唐笙叹了口气:“写意你别瞒我了。我知道这都是白卓寒干的。”
冯写意挥挥手,叫其他几个人先离开。然后径直走到唐生面前,双手压住她的肩膀。
“阿笙你别这样,我不太相信白先生会是这么无耻的人。”
唐笙游了下眼睛,心想:他对我干的无耻的事儿,还少么?
“我……去找他。”
“不行!”冯写意厉声喝断,“我不许你去!我不允许你为了我的事,而需要跟他再扯上藕断丝连的关系。”
“写意,我必须去。”唐笙坚持道。“就算不为你,我也要为佳佳。卓寒的心结不解,万一再对付佳佳怎么办?”
冯写意的脸色突然变了变,抓着唐笙肩膀的手,也慢慢脱力下来。
“阿笙,如果说让我为了你,白卓寒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如果他敢动佳佳…”
“不会的写意,你放心,我会好好跟他说。”唐笙倒吸一口冷气。轻轻后退了两步。
***
白氏圣光集团,九十九层。
白卓寒站在窗前,平视高处不胜寒。
“你还在担心什么?这一次,冯写意翻不了身的。”上官言倚在白卓寒的办公桌前,将之前整理好的一叠资料堆在他面前。
“这些东西是我目前能查到的,但是因为时代久远,信息实在不完整。
只知道当初冯俊天最后那批出事故的商品,原材料都是从t城本土的一家小公司采购的。至于后果,尚且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人为的。”
“哦。”白卓寒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哦是什么意思?你都不问问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么?”
“你说。唐笙会为了冯写意而来求我么?”白卓寒分明就没有在听上官言的话,这样不靠谱的总裁,上官言也是醉了。
“不会。”上官言抽出一张钞票,夹在两个手指中间。
白卓寒挑了挑嘴角:“可我,怎么觉得她会呢?”
话音未落,高斌敲了敲门:“白先生,您太太有事想见您。”
上官言愣了愣,旋即把钞票往白卓寒手里一塞:“你的了。”
然后转身就让出门了,与唐笙错肩而过的时候。他其实挺想说能不能轻点虐他?他的身体,也未必吃得消了……
明天十点。
055 唐笙,你下贱!()
“如果是为了冯写意的事,免谈。”这是白卓寒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像两军交锋时,第一个回合下干净利落的过招。
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这个柔弱到可以随意践踏的女人当成严肃的对手来看待了。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唐笙很不一样吧。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色衬衫,雪白的西裤配一双精巧的低帮靴子。飘逸修身的米色风衣架在她单薄的身材上,倒也显得有几分强势l的风韵。
而且她扎了利落的马尾,并化了淡妆。
在白卓寒的印象里,唐笙上一次束马尾。还是五年多前离别的机场。
自结婚以后,她的披肩长发只会给幽怨的神情更添憔悴。白卓寒已经好久都没见过她这样元气蓬勃的样子了。
那一瞬间,他甚至不知自己该欣慰还是该难受。
原来离开了自己。她过得那么好……
“卓寒,我记得我跟你说的很清楚。我们之间的事,请不要扯上我的家人和朋友。”
唐笙的口吻还像以前一样。徐徐淡淡不急不亢。略有沙哑的婉音里,却仿佛平添了几分责问的自信。
白卓寒很不喜欢她这样跟自己说话,虽然他早已猜到唐笙会为了冯写意而来。但当这一刻真的落定现实。他还是找不到套路和策略来面对。
所有的愤恨和霸气,最后就只化成了一句‘如果我偏要跟他为难呢?’
唐笙叹了口气,神色未变:“那我只能,尽全力帮助他想办法应对了。”
“你该不会把我们今天的话录下来,对外声称我白氏圣光以权谋私?”
白卓寒咬了咬牙,好不容易才屏住想要再次把她按进墙里的冲动。
“我不会那么l的。”唐笙浅笑一声,“卓寒,写意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他因我的事儿受累。如果你认为,用这种手段来试图逼迫我控制我,那你当初又何苦把我从死亡线上救回来呢?”
唐笙的眼中闪出一丝坚定,那仿佛‘不自由,毋宁死’的决然深深刺痛了白卓寒的心。
“你以前何曾有过这种勇气?还敢说自己不是因为冯写意才离开我!”
白卓寒上前一步,将唐笙牢牢禁锢在墙上:“我告诉你,我一天没签字。你就还是我的女人!我想要你,他冯写意就算是咬碎了牙也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卓寒,你这样子……只会让我越来越庆幸自己的离开是正确的。”
唐笙别过脸,由着他顿住双手的动作。
“你简直是这世上最愚蠢,最狂妄的女人!”白卓寒捏住唐笙的脸颊,血红的双目在她波澜不惊的瞳仁里显得那么无助而疯狂,“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冯写意是真心爱你真心想要对你好么!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主与骑士的故事?你当他真的是来闯关救你出修罗场的么!
唐笙,你凭什么跑到我这里来装出一副白莲婊的样子,口口声声让我放过他!”
唐笙别过脸去,笑容清冷而摄人心魂。她太熟悉白卓寒吞喉咙的这个动作了。每一次,都像是理智丧失殆尽前的**前奏。
“就凭这个。”她慢慢按住白卓寒的手,自己主动解开了领口的第一颗纽扣。
“你不是就想要我屈服于你么?你说的没错,我依然是白太太。只要你不在为难冯写意,我可以履行我做妻子的责任。你想怎样都行?在窗户前,还是在办公桌上?”
白卓寒的肩膀僵住了。他凝着双眸,从上到下地打量着唐笙。
原来她故作妩媚的样子,一点都不会输给汤蓝那样的女人。
他曾无数次幻想。若有一天,两人可以真正打开心结。他拥着她的全部,看她娇羞似靥地缩在自己身边。听她娇喘如兰,缠绕亢奋,把自己最真实最渴望的一面全都交给他。
可是白卓寒从没敢想过,唐笙第一次主动‘诱引’的原因,竟会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唐笙!你下贱!”
这一个耳光甩出去,白卓寒甚至连半点后悔都没有。他的手掌全?了,而唐笙白皙的脸颊上,顷刻隆起了红印。
她对家暴一点都不陌生了。却没有哪一次,会比现在更心痛。
“你不做的话,我就当你自己放弃了。该给的条件我已经给了,如果你还是执意要对付冯写意。我也没办法了。
你给他带来多少损失,我就有多少义务帮你偿还。谁叫我们是共患难的夫妻呢?”
“唐笙你是不是疯了!”白卓寒拎起她的身子,按在明亮的落地窗上。
那一刻,他甚至祈祷,这窗户玻璃能不能不要这么结实呢?
他宁愿抱着眼前的女人从这九十九层云端直冲而下,摔成灰碾成泥。这一生一世再也分不开……
“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是!你怎么会这么下贱,你到底中了谁的毒!”
再次撕开她的衬衫,看她精巧的胸膛上。竟穿戴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
水蓝色的花纹,像海一样包容。前扣的设计,挤压出饱满的流线。
纯白而无暇的程度。就像天工的艺术品。
男人对妻子的都有一种执着,因为无论它们设计的多美多性感,终究也只是给自己一人观赏的。
可是白卓寒。竟然没有见过唐笙的新!这是离开他以后,才买的?!
凭什么
你要穿给谁看!
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再次搁浅了他的理智,白卓寒抱住唐笙的腰,将她整个人扔上了办公桌。
键盘被压得噼里啪啦,鼠标被挤得卡卡作响。
唐笙面无表情地闭上眼,四肢像被打断了一样软绵绵地瘫着。
“你不是在取悦我么!这样一副生无可恋的死鱼样。我没兴趣要你!”
“你有哪次是因为兴趣?”唐笙转过脸,冷笑。
她的冷笑太过有杀伤力,浮在脸颊红肿的一端,像极了小丑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