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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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啪嚓两个军礼,姑娘们敬得笔笔直。
“10e特种部队突击团一等兵,编号1022368云小琼。”
“10e特种部队侦查组特派侦查员,编号1022333傅婷月。”
局里领导继续介绍道:“张队长,既然军方已经接手,这个案子就交给他们吧。现在李志雄已经是强弩之末――”
“开什么玩笑!我手底下还有个警员在李志雄那。交给军方是什么意思?不管小方的死活了么!”张大勇毕竟是方静竹的老师兄了,虽然平日里对她严厉有加,但真遇到事儿的时候怎么都走心啊。
“张队长你先冷静点,李志雄现在已经是丧心病狂了。一个孩子一个姑娘在他手上,光用想想也知道很危险。我们调用军方,就是为了考虑万全之策,而且――”
就在这时,有警员引着三个人进来。
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张大勇只认识白卓寒。
另外一个男人四十几岁,风度怡人,气质优雅。看起来不像官不像商的,实在猜不出来是干嘛的。
局里领导介绍到――这位程先生是专门从外地赶回来的。
要对付李志雄,可能就只剩下最后一张王牌了。
“你好你是静静的领导对不对?”跟着两个男人进来的女人,五十多岁的样子,憔悴而苍白。
她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抓住张大勇的胳膊。
“阿姨你是?”
“我是李丽萍,静静的舅妈。”
“好了,接下来的行动,麻烦大家听我指挥。”程风雨也是很无奈了,明明说好退休后陪着一家人去加勒比海钓龙虾――话说加勒比海有龙虾么?
“程先生,”白卓寒把他拽到两步之外,“我郑重地请求你,除了我女儿之外,那个女警也不能有事。”
“我了解。”
“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有机会把冯写意打包推出去了。我可不想看到我女儿将来屁颠屁颠地照顾他孤独终老。”
程风雨:“”
***
这里就是什么石灰厂?
方静竹把车停下,调整了一下手枪的位置。
空荡荡的,连个活人都没有的感觉。
她很快找到了低下入口,长长的隧道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化学药品气。
如果她猜的不错,这里很可能是李志雄用来淬炼毒品的制造厂。
该死!小姑娘到底在哪啊!
方静竹想:你要是活着,倒是给姑奶奶哭一声啊!你看你妈多绿茶婊,除了会哭,啥都不会好不好!
结果还真是,说哭就有哭声传了过来。细细袅袅,跟歌剧院的幽灵似的!
方静竹警惕地端着枪,沿着微弱的哭声走过去。
“白箫!”
一个大大的密室里,小姑娘被人关在像电话亭那么大的密封容器中。
像个罐头里的小丑,哪里还有初见面时牛逼哄哄的样子!
“静静姐姐!”
方静竹跄踉着扑上前去,脚下突然一滑――这是,碰了什么装置?
那一刻,方静竹的心跳几乎都要崩塌了!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应该是一种蒸馏药品用的真空设备仪器。刚才自己不小心踢到的,就是设定好的开启机关!
她警校毕业,虽然算不上学霸,但物理化学这类的文化课总是要接触的。
以最快速度阅读了机器上的标签,方静竹在心里算了算。
这台机器被抽成真空,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左右。
人在真空状态下能活多久呢?这个,可以问问731部队。
方静竹全身的血液都要冻结了,看着密封装置里渐渐开始感觉到不适的孩子,她迅速扑上前去:“白箫!蹲下!快蹲下!”
还好仪器的隔音不是很好,彼此对话都能听见。
孩子听话地俯下身,方静竹冲着玻璃窗连开了三枪。
厚重的防爆玻璃被打出蜘蛛网一样的裂痕,却没能透出一丝洞口。
如果还能再有几个子弹――
该死,这枪太小,之前再交换人质的时候方静竹已经开过几枪了!
抡起手枪柄,她照着门一顿烂砸,却丝毫无法撼动!
不行,必须得找到斧子之类的。
“姐姐为什么我好难受,我喘不过气”白箫哭喊的生硬明显已经比刚才更脱力了。
“坚持一下!姐姐马上救你出来!”方静竹先去扳装置,巨大的阀门足有几十斤重,凭她一个人的力气简直是蚍蜉撼大树。
消防栓?对,有消防栓的地方不是应该有消防斧方静竹往墙面上看过去,为什么有一块空间是空荡荡的呢!东西呢?
“你是在找这个么?”身后混重的男音仿佛从高台上飘下。
方静竹凛然一回头――
那张脸,她确认自己应该是在照片上见过。
李志雄手里拎着一把手臂长的斧头,晃了晃。
然后噗通一声,丢进一方水池里。
“你――”
咕噜咕噜的一股白烟冒了上来,空气中弥漫着难过的化学气息。
硬生生地一块铁疙瘩,就这么沉了底!
“这不是水,而是一种强酸溶液。一般人跳进去,大约需要十五分钟就能溶得白骨都不剩。方警官,你要不要跳进去试试,看你和这个小姑娘,谁撑的时间长些?”
“李志雄你到底要怎么样!”方静竹大喝一声,“放了这个无辜的孩子,李菲儿的命,我替她偿!”
“姐姐”白箫扑在玻璃窗前,试着把小嘴凑向那模糊的裂缝。
“小妹妹!你别怕!姐姐”方静竹咬咬牙,捉起墙上的灭火器。
这已经是她此时此刻能找到的,最有利的武器了!
咚一下撞过去。方静竹近乎用了当年十公里沙包障碍的冲刺力度。
裂痕稍微扩大了几分,方静竹只觉得整个手臂都麻了。
还好,有点效果。
挺起腰身,方静竹再次端着灭火器撞上去――
背上猛的一热,是子弹入肉时的灼痛和绝望。
“姐姐!”
“别哭姐姐没事”方静竹撑起身子,再撞。
什么疼痛,在时间压缩着生命跟死神竞速的过程中,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身后枪响接二连三,李志雄以变态的心理作弄着她。不及要害,却枪枪精准。
“姐姐!你别管我了”女孩的小手紧紧贴在满是血迹的玻璃上,“你快走吧!”
“小傻瓜你家大叔不会让你有事的”方静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用手贴在白箫小小的掌心上,一点点,滑下最后的坚强。
她不能放弃,已经快要成功了――
摸摸口袋,方静竹从衣服里拿出一枚戒指。
这是她今早送冯写意去医院的时候从他衣袋里找到的。
也不知道他随身带着戒指有什么意义,反正方静竹就想――管你给谁的,我拿到了就是我的。
那戒指上,是个七十分的钻石。
钻石是很硬的,切玻璃的金刚钻差不多就是这玩意。
于是方静竹拖着血淋淋的身子,爬到半人高的玻璃窗前。用钻石紧紧顶在裂痕最薄弱的地方。
一寸寸,一厘厘,就想冲破冻土的一缕嫩芽,等待最虔诚的第一口呼吸。
生命,永远都是属于奇迹的。
“姐姐这戒指,是大叔买的。”白箫哭着说:“大叔那天惹你生气了,说想买礼物求你原谅的”
“是么”方静竹看着八角切割里,血色浪漫一样的钻石,“那个家伙,可没说要送给我呢”
身后再响一枪,方静竹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她背心往前死命一推。
这一次,她近乎是把自己重重撞上了玻璃。
眼看着鲜血夺口而出,像极了腐蚀魔咒的最后一道药剂。
裂缝上,终于脆开了绿豆大小的一个洞隙!
“姐姐!!!”
“小丫头”方静竹垂下手,倚靠着身子慢慢滑下,“以后,等大叔老了你要好好照顾他哦。”
“姐姐!我不要我才不要嫁给糟老头子!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你死了大叔就再也不能幸福了,我和妈妈也永远都不会开心了”
方静竹的眼前开始模糊,好奇怪,明明一点都不了解那个男人的过去和记忆,为什么这一幕幕脑补出来的画面就好像是真实陪着他发生过的一样呢?
“你以为这样就算救了她?方静竹,你跟你父亲一样自不量力!”李志雄端着枪,一步步向方静竹走过来。
此时女人浑身浴血,怕是连往哪里再开枪,都分辨不清了。
“舅舅”方静竹单手撑在身下的血泊中,视死如归的信念之前,她还是叫出了亲人的称谓。
“你杀菲儿之前,想过我是你舅舅么!”
“那你生菲儿之前,想过该怎么做个父亲么”方静竹笑了,“舅舅,我们都不了解对方是个怎样的人,选择什么样的人生,认识什么样的世界。
可是法律说,有的事能做,有的不能你是贼,我是警。我只恨没有早点发现这一切
如果还能再重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表姐沦落到你这种败类的手上!”
“你先到地底下跟她去说吧!”李志雄举起了枪!
方静竹闭上眼睛。
当这一刻终于来临的时候,她虽有遗憾,却不曾恐惧。
“志雄!”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震动这魔鬼一样的宫殿!
在鱼贯而入的特种兵拥围之下,跄踉的李丽萍扑了上来――
“志雄你收手吧!静静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方静竹睁开眼,虽然她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但临死之前还有这么戏剧性的逆转,这让人怎么放心投胎啊?
“你说什么!”
“静静才是菲儿,菲儿才是静静!她们两个相差不到半岁,我故意换了她们的身份我自私我以为方哥牺牲了,我想让女儿以后上大学找工作被照顾,我想她不用背负你这样一个父亲的名声!
静静才是你女儿,你不能杀她啊!”
再后面的事,方静竹已经听不见了。反正当她彻底醒来的时候,又是一年盛夏炎炎――
奇怪了,出事的时候不是秋天吗?
医生说,因为她大量失血的缘故,导致颅内缺氧性昏迷。
整整十个月昏睡在床,现在已经是第二年了好么!
再睁开眼睛,好像真的死过一次似的。方静竹摸着胸口想了想,我,这是穿越了?
“静静!你感觉怎么样了!我去叫医――”
“你是”方静竹一把扯住那男人的衣袖,依稀辨认着仿佛上个世纪留下来的一张脸:“林谦?”
“静静”林谦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一把将她抢在怀里,哭得像个傻逼,“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死了,整整一个月的重症监护,我已经记不得多少个病危通知了。
我真的好怕失去你,真的”
“为什么是你在我身边?冯――”方静竹哑了哑声音,在脑中冷静地拼凑出了一个模糊的笑脸,“冯写意呢”
“他是谁?”
“啊?”
林谦摇摇头:“听到你受伤后,我和我和萌萌连夜从b城赶过来。你身边就只有张队长
等你脱离危险以后,我才叫我爸派了直升机把你带回b城。”
“那我舅妈呢!我还有李志雄呢?”
“方警官你醒了?”说话间,有人敲门进来。
方静竹还没有昏睡到失忆的程度,她还记得程风雨。
“你是程先生?”倒吸一口冷气,方静竹翻身就要下床,“程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已经过去十个月了,他们――”
“你先别激动,他们都好好的。”程风雨安抚她道,“小白箫没事,李志雄的贩毒集团也已经一网打尽了。
只是你舅妈她最后,跟李志雄同归于尽了。后事都已经安排好,手续等你出院后再办吧。”
“我舅妈”方静竹酸了酸眼眶,“我舅妈说的都是真的么?我父亲”
“当然不是。那只是我请求你舅妈配合演出的一场戏,也只有那样,才能让李志雄动摇最后的心意。你的父亲,从来都是方秉年。”
程风雨回了下头,方静竹这才看到病房外倚靠门框的一个男人。
五十上下的年纪,虽然身上脸上少不得伤疤而使他看起来十足的陌生。但那双精神而坚毅的眼睛,满是疼惜。
“他就是我父亲?”
那个在旋转木马前留下最后的牵挂,从此将一生献给正义戎马的男人。
方静竹的眼睛一下子充盈了泪水――
要知道,这世上还有亲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好了,你们亲人重逢,一定还有好多话要说。我和林先生就先走了。”
“啊?”林谦显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