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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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到你了么?”
唐笙揉着眼睛转过脸,摇头说没有。
“芳姨说今天还没上过药。”白卓寒坐到边。
此时唐笙是趴卧在中央的,像只猫。
“没关系,明天文姨过来,会”
唐笙不太喜欢让白卓寒看自己的伤。
背上嶙峋的疤痕就好像被拖拉机碾过的泥泞,从肩膀到腰窝,没有一处肌肤能用光滑和平整来形容。
拆纱布的那天,医生已经用尽温柔的手法来帮她解脱。可是那一层层棉纱早已跟皮肉长在一起。若要想摘下来,滋味何止酸爽?
她记得那天白卓寒坚持要陪着她,由她在自己怀里昏过去了好几次。
醒来的时候,看到白卓寒的唇已经咬得鲜血淋漓了。
“还是我来吧。”白卓寒像按食材一样把唐笙按到自己腿上,将唐笙的长发从她背上撩到脖颈这里。
“疼么?”拉开衣服,暴露出肌肤的一刹那,唐笙颤抖得有点夸张。
白卓寒停下了动作。
“痒……”
“那我轻点。”
“轻点更痒。”唐笙抬了抬脖颈。“要不算了吧,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不用每天都上药。”
“这个药是我刚从大姐那里拿过来的,是一个老中医给的古法配方。”白卓寒说,“生肌去腐,能淡化疤痕。一般烧伤都会用。”
虽然白卓寒知道,这种偏方什么的大多不过是寻个心理安慰。唐笙伤成这样,想要穿露背晚礼服怕是不能够了。
这种古法中药是干团状的,有点像茶饼。
用法是需要用淡碱水搅拌,糊成膏状抹在患处。在很多条件不足的地方,直接用咀嚼的方法也是可行的。
“白卓寒你吃什么呢!”唐笙吓了一大跳。
“放心,我刚才漱过口了。”轻轻按住唐笙的肩膀。白卓寒凑到她伤痕累累的脊背上,用细嫩的舌尖一点点铺上药渣。
“药有点难闻,忍着点。”他又嚼了一些,又抹上去。
整个过程,就好像一场久违而忘情的亲吻。温柔得就好像要把人整个融化掉。
唐笙的眼睛湿润了,她侧着脸伏在白卓寒的肩膀上,泪水一滴滴落在他的肩线上。
不是因为痛,也不是因为痒。
“卓寒,我考虑了一下。等我伤好,也不打算去圣光的研发部了。”
白卓寒顿了顿,轻轻吐掉口中的药渣。
“伤还没好呢,你考虑得太快了。”
“我是认真的。”唐笙穿上了衣服。躺回到里面。
白卓寒的身影立在墙上,迟疑和无奈皆刻画入里。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是,”唐笙咬住拇指,任由泪水纵横肆意。
“我的孩子是你害死的,我无法原谅你。”
白卓寒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弯腰收拾了地上的药箱,抱着换洗下来的衣物,回到了隔壁房间。
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枚精巧的钻戒,他对着耀眼的切割光芒,暗暗出神。
结婚的时候,一切匆匆敷衍。
就连简单仪式上的对戒,都是一条龙婚庆服务帮忙租借的。
他没给过唐笙一枚戒指……
而此时的唐笙。抱着夜色和寒月,泪水像潮汐一样波澜壮阔。
背上还留有白卓寒轻吻过的余温,心却一瞬比一瞬凉。
“是卓寒哥啦!哎呦别闹了,蒙眼猜人的游戏对我来说没意义嘛!你身上的味道跟别人不一样,我一猜就猜的到。”
“阿笙,你的鼻子这么灵,将来是要去做警犬的么?”
“你好讨厌!谁要去当警犬啊!”
只属于你的味道,淡淡茶花混合着一点棉布晒过阳光的芬芳。
可是我……再也闻不到了。
从出院那天,芳姨收拾家不小心打翻一瓶花露水的时候,唐笙就意识到了。
大夫说她这次受伤暂时没有查出后遗症,但是鼻腔骨扫描的时候,发现经嗅神经那里有创伤性裂痕。很有可能是赵宜楠下手的时候。自己某下没能护住,被击打了面庞。
作为一个调香师,她失去了嗅觉。就等同于失去了色彩的画家,失去了嗓音的歌手
她闻不到文惜差点烧糊的菜,也闻不到白卓寒带来烈性的药,甚至闻不到异味值仅次于臭豆腐的蓝尾早樱!
她再也不能,在事业上帮助白卓寒了。
明天上午十点
今天群里会放白卓寒的蛋糕,日后有不可描述的内容也会放上去。群有福利,只接受正版读者。加群方式:先在本章下留言,然后添加验证自己的用户名,方便猫咪和管理员们审核。
猫咪开放交流群腾讯号:猫儿窝窝。而似散吧溜酒凌衣吧。(数字屏蔽,只能谐音)
科普:韩式乱打秀是一种用厨房锅碗瓢盆打击的滑稽剧。异味值大家不陌生吧,臭豆腐是多,鲱鱼罐头是0多!
048 初吻()
“东南亚那边已经正常投入生产了么?”顶层办公室内,白卓寒打开电脑,向身旁的韩书烟质询进程。
“是的。所有的产成料在三天前顺利清关,直接到达了工厂。
其中,顾海礁的那批货也被我们截购。当时已经转手到了第三家。对方应该属于善意后手,是经朋友的朋友介绍低价进了这一批水杨酸,准备往南方市场倒。
圣光以临界预算的价格顺利购回,总算赶上了工期。”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并没有找到有关远东商贸的线索?他们就像打游击一样,得手后又很快就把这批货脱销出去。一点痕迹不留……”白卓寒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在桌面上,眉头锁得很深。
“是。”韩书烟点头:“其实像这样的皮包商贸公司有很多,有的甚至连固定的办公场所都没有。一切经济活动都是可以挂靠代理公司搞定。要查起来,无从着手。”
“白天翼那里呢?”
“内审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十三个仓库内,以次充好和虚高进价的现象都有存在。直接价值高达七十八万。但是白天翼和白天茹下面还有不少人手。真要是追究起来,他们也有办法找到替罪羊。
还有之前那个录音笔的事。我虽然不能确定,但几天前老宅的一个女佣离职了,说是要回老家结婚。我请了私家侦探跟踪她的工资卡,发现有笔不明来路的金额入账。总共三万块。”
“三五万就足够打发得像条狗。”白卓寒嗤之以?。
“所以,白先生您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需要收集证据交给白老先生么?”
“交给爷爷?”白卓寒冷笑一声,“圣光每年报废的材料成本都不止这个数字,谁都知道采购是个肥差。偌大一个公司,蛀虫又不是从今天才开始啃的。这点小毛小病,爷爷早就睁眼闭眼了。”
白卓寒觉得,自己这里的事还余震未平的。如果现在再去参白天翼一本,只会让老爷子反感。回头再给他加一顶没有气量的帽子
虽然白卓寒觉得。跟唐笙比起来,自己的气量还真是很捉急的。
“不要主动出击,我们这里下个套,等他自己钻的效果会更好。”白卓寒凝思了一会儿,抬眼对韩书烟吩咐道,“去把上官给我叫进来。”
韩书烟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看了眼白卓寒桌上的座机:“白先生,他的分机030,您可以自己叫他进来。”
白卓寒单手拄着下颌。眼睛微眯起来。
“怎么了?你好像对我们这位新来的风控师,颇有微词呢。”
上官言上周来报道的,白卓寒自然是安排韩书烟亲自带他了解公司流程。
“没什么,只是觉得……嗯,三观不合。”韩书烟回答。
白卓寒笑而不语,径自打了个电话。韩书烟近乎逃一样离开办公室,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正要进门的上官言。
“韩秘书,早啊。”
就像大洋彼岸飘过来的一根金刚鹦鹉毛,华丽,却撩骚。
其实韩书烟从看到上官言的第一眼,就不是很喜欢他。
虽然那天他穿正统的西装。低调色彩的衬衫和领带。但他个人往那一站,就是让韩书烟感觉色彩多到亮瞎眼!
首先,他灰棕色的头发是天生的;其次,他淡蓝色的眼眸是胎里带的。
父亲是中英混血,母亲是纯血的拉美辣妹。所以上官言的身上兼顾了欧洲人高雅绅士的气质,以及南美狂放热情的风度。最后那一点东方人特有的内敛和文明,就像点睛之笔一样落尽他的举手投足。
“你不觉得我们两人的名字很相配么?”这是上官言当时对韩书烟搭讪的第一句话,“都很有华夏文明里的诗情画意。”
“不好意思,上官先生。我看过您的档案,护照上注册的名字应该是乔治。亚历山大。路易斯。上官言只是您自己起的中文名,就像我认识一位留学生叫李白一样。这算不得什么难能一遇的分。
如果您想撩,也可以对一位名叫汤姆的姑娘说,你叫杰瑞。”
“喂,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我是觉得我的本名太难听,叫起来就像搅基,鸭梨山大,撸一世!”
***
“看起来,你不太顺利?”白卓寒走过去把门关好,然后将一屁股坐到自己办公桌上的上官言赶了下来。
“我说过,你再敢坐我桌子。我就把你扔到基佬聚散的酒吧街,让你后悔长那么翘的屁股。”
“我已经差不多深陷其中了好么!你让我去搞韩书烟?我压根就没觉得自己是在撩女人除了一点你说的不对。她可不是平胸,只是故意把衣服穿成那样,以我多年经验判断,少说有罩。”
“你有点正经的进程没有!”
“她应该,有过爱人。”
“哦?”
上官言冲白卓寒竖起中指。当然,只是为了方便演示。
“我有仔细看过她左手中指这里,有一圈伤痕,很淡但是仔细看是很明显的。”
“戒指圈?”
“不完全正确。这叫纹戒。在十年前的东欧国家很受教会年轻男女的追捧,用纹印的方式把戒指的图案纹在左手中指上,如果分手或离婚,就只能洗掉。这可比随便买个戒指摘摘戴戴忠诚多了。
不过就只流行了大半年而已。
毕竟年轻人们的速食爱情观有增无减,大多数人还是没有这个勇气的。”
上官言表示,从这件事里可以看清两个细节:第一,韩书烟是个骨子里执着而忠诚的人;第二,她在东欧生活过。
“可是她的简历和档案里并没有提及自己曾经去过欧洲。”
白卓寒只知道韩书烟是在自己的父亲离职后,爷爷重新回公司掌权的那段时间应聘进来的。她给爷爷做了三年多的助手,常被老爷子称赞能力强,工作好。后来又跟在自己这里,依然做首席特助。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最重要的事没看出来”
上官言叹了口气。
“什么?”
“性取向啊!只知道她有过爱人,谁知道是男是女?”
白卓寒觉得头有点疼,左太阳穴跳到右太阳穴。
“哦,还有一点很重要。她整过容。”
白卓寒倒吸一口冷气:“明明是这个细节比较重要吧!你怎么先说那个?”
上官言白了他一眼:“可我还是对她的性取向更感兴趣肿么办?”
“你少废话,她整不整容你怎么看得出来?”
“我说的整容不是那种明星整容,而是医疗整形。我怀疑她的左边脸受过很重的伤,做了恢复性的整形手术。她很少笑,只有皱眉时脸上的表情时常呈现一种很奇怪的僵硬。如果我判断的不错,她受伤的时候应该还很小,所以恢复的还是不错的”
后面半段话白卓寒没有听进去,因为他在想唐笙。像唐笙伤得那个程度……也有办法恢复好么?她小时候最喜欢穿裙子了。
“steve?你在听么?”
“哦,你继续说。”白卓寒回过神。
“没了,就这些。一个在东欧生活过且幼年脸颊受过伤的,父母双亡的女人。其实我觉得应该不会太难定位吧?啧,如果你觉得,她是有目的来到白氏的,那你想过没有,她的目标应该是谁呢?
是你,你爷爷?还是你父亲?”
白卓寒摇摇头,表示还无头绪。
只不过相处的分寸捏在自己手中。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尚且未嗅到韩书烟有对自己不利的企图。
“总之这件事替我盯着点。如果有异样,及时告诉我。还有就是”
白卓寒目光微寒:“你可别假戏真做了,我身边值得信任的人……本来就不多……”
“哈哈,放心吧。我回来可是为了做你姐夫的。白叶溪一日不嫁,我”上官言挥挥手,转身去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