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之白与黑[横沟正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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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信到底是谁寄的呢?谁会做如此罪孽深重的恶作剧?”
“这就是我想跟你商量的事情,我相信‘日出社区’里有以中伤他人、破坏他人幸福为乐的恶魔。
我这样说可能有点自恋,不过,我确实感受到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最近你突然对我们的婚事犹豫起来,很明显是因为那封怪信的关系。
我认为你并不是怀疑我和京美的关系,而是因为出现一封奇怪的告密信函,多少感到有点不安,甚至怀疑我是不是有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因此你开始对我保持警戒、疏远我……白井,是不是呢?”
“嗯,对不起。”
白井寿美子全身汗流不止。
“那你对这次的情况怎么解释呢?”
“老师,你觉得如何?”
“就像我刚才说的,‘日出社区’里有个专门破坏他人幸福的恶魔,我有提到须藤夫妇也收到怪信……”
“怎么样呢?”
“那封怪信的内容好像也是在挑拨他们夫妻间的感情。”
“老师,我觉得好可怕。”
“的确很可怕。可是换个角度来看,多亏有这次的事件,你才能确定我没有其他女人。”
“是的。”
白井寿美子缩着肩膀,点点头说。
“谢谢你相信我是清白的,关于这一点,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当我知道京美企图自杀的真正原因时,你可以想像我有多惊讶吗?”
“嗯。”
“那时我差点把之前寄到你家的怪信说出来,我花这么大的力气控制自己,主要是不想把你卷人这次的案子里。”
“谢谢你。”
“可是我昨天看了报纸,觉得凡事要有限度。如果社区里真有那种怪信四处横行,大家就必须合力把元凶揪出来;而且我觉得应该把寄到你家的那封怪信说出来,不知道你哥哥会怎么说?”
“这……如果老师和京美愿意站出来,我哥哥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我也觉得没关系。”
“对了,那封怪信是什么时候寄到你家?”
“老师搬去‘日出社区’的那一天……应该是五月八日吧!”
“没错,那天是星期日,你也有来帮忙。”
“那封怪信在你搬去十天后收到,大概是五月二十日左右。”
“你哥哥怎么处理那封怪信?”
“我看过那封怪信一次,哥哥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可能还保存着。”
“信如果还保存着就太好了。”
“这件事情就交给老师处理吧!如果能够查清楚谁是发信者,说不定就可以缩小这次凶杀案的搜查范围。”
“我也这么觉得。”
这时,他们两人四目交接。
“还有一件事……”
冈部泰藏表情不自然地说道:
“关于立花的建议,你觉得怎么样?我们就在这里结为夫妻……”
“老师……”
白井寿美子一张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似的,接着站起身,主动坐到冈部泰藏的膝盖上。
第十一章疑云四起
夫妻失和
早上七点到八点的这一段时间,“日出社区”的主要通道上熙来攘往,通勤的人潮络绎不绝。
其中有一些人挺直胸膛迎接崭新的一天,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一副睡眼惺松、委靡不振的模样。
到了星期天,整个景况且为之一变。早上七点左右,“日出社区”的男人们大都还沉醉在美梦中。
不过也有例外的,像宫本玉树的父亲——宫本寅吉负责经堂某家电影院,星期天早上反而比平常更早去上班。
“混蛋!一点都不了解丈夫的辛苦……”
宫本寅吉从刚才就一面叨念,一面在阴暗的厨房里准备早餐。
在大阪出生的宫本寅吉对“吃”很讲究,一大早如果没有吃到热腾腾的米饭,就会觉得没吃过早餐一样。
最近他们夫妻俩吵架,妻子加奈子就算醒了,也会故意闹别扭,不起床当服务生,她不太会做菜,近来还用速食料理“敷衍了事”,宫本寅吉为此感到愤愤不平。
他是个喜欢美食的男人,站在厨房拿菜刀的情形愈来愈多见。冬天的时候,宫本寅吉会买河豚回来打打牙祭,他对吃河豚至今还没中过毒感到很自豪,但是加奈子与官本玉树连碰都不敢碰。
除了食物之外,宫本寅吉对其他方面都很节俭;他连灯都舍不得开,就这么站在阴暗的厨房里准备自己的早餐。
他的身高不到一百六十公分,体重却超过六十公斤,有个外号叫“屏风”。
尽管宫本寅吉不是很讲究穿着,但他在厨房工作时会在浴衣上面加一件黄八丈的棉袍,看起来十分干净清爽,只是……左颊有可疑的血肿抓痕。
“玉树、玉树,快点起床!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他嘴里发着牢骚,却不是真心要叫宫本玉树起床帮忙。
宫本寅吉喜爱拈花惹草,才会让人从上野贬到经堂来,自此之后,他身为丈夫与父亲的权威一落千丈。
他们夫妻之间的冷战愈演愈烈,这都是被那封内容阴毒的怪信所害。
宫本寅吉上个星期二(十月二十五日)收到怪信,收信者是经堂电影院,可见寄信人十分小心,不想让加奈子发现这封信并将它撕毁。
这封怪信后来交由警方调查,信封上寄出的日期是十月十四日,虽然同在世田谷区,可是却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才收到,好象是因为邮差延误的缘故。
“日出社区”在十月十日晚上发生杀人案件,第二天(十月十一日)老板娘的尸体才被发现。几天后,一封充满恶意的怪信再次射向好色却个性善良的电影院经理——宫本寅吉。
十月二十五日早上十一点左右,宫本寅吉在极乐电影院办公室毫不在意地剪开信封,当他看到里面是一封贴满印刷字体的信时,不禁讶异地瞪大眼睛。
信封里的信纸皱皱的,或贴在纸上的印刷字体大小不·,让人看得很吃力。官本寅吉看完整封信的内容之后,整张脸都胀红了。
他急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胶容器,从中取出一颗银色药丸放进嘴里;他一直是清凉剂的爱用者,清凉剂可以让他的心情恢复平静。
宫本寅吉再看一次怪信的内容,越看越生气,一股怒气如火如荼地在肚子里翻腾。他把怪信放进口袋里,二话不说就冲出极乐电影院,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家。
当时“日出社区”第十五号大楼一五一八室的厨房里,加奈子和宫本玉树两人一起坐在早餐桌上。
加奈子看见丈夫怒气冲冲地回家,感到相当惊讶,她一站起来,宫本寅吉立刻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这对夫妻一激动就会用大阪腔说话,听起来较夸张、震撼人心,使他们激烈的争吵增加一种意外的趣味性。
“你莫名其妙地打我干什么?”
“混蛋!你竟然丢我的脸!”
“你在讲什么?我怎么丢你的脸了?”
“你还敢说!你说过:‘我跟水岛老师只是画迷与画家的关系,因为我从少女时代就是他的画迷,我们之间的交往仅只于此,没有什么引人非议的关系,两人的交往非常清白……’”
“我是说过这种话,有什么不对吗?”
“你还敢说!好,我跟你拼了!”
“哇啊!杀人啦!”
夫妇吵架的时候,如果将丈夫比喻为狼,那么妻子就是猫了。狼有利牙,但猫除了利牙之外,还有利爪这项武器。
“你……”
他把加奈子压倒在餐桌上,用力拉扯着头发。
突然间,宫本寅吉的左颊感到一阵灼热的刺痛,个禁往后一退,只见左颊立刻渗出血丝。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容忍,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宫本寅吉左手按压住流血的脸颊,布满血丝的双眼往厨房的方向张望;厨房里面当然有刀,只见宫本寅吉冲过去抓起切生鱼片的菜刀。
“老公,你真的要杀我?”
“当然要杀,我不能让你这贱女人活在世上!”
“啊……救命啊!”
“爸爸,住手啦!你这样太过分了!”
原本跑到阳台避难的官本玉树,此刻也发现父亲的脸色和平常不同。
“警察先生,快来!我爸爸要杀我妈妈……”
自从发生凶杀案之后,“日出社区”四处都有警察严密地监视。
志村刑警听到官本玉树的求救声,立刻冲过来担任和事佬。
一场激烈的战斗结束后,宫本寅吉和加奈子还是瞪着对方。
“打得很精彩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爸爸,你别乱动,我帮你涂红药水。”
志村刑警的出现让它本玉树放心不少,她从阳台上奔进来帮父亲上药。
“不用、不用啦!”
“不行,万一细菌从伤口跑进去怎么办?”
“没错!你还是照王树说的去做,要是细菌跑进去就完啦!对了,夫人。”
“什么事?”
加奈子垂头丧气地站在厨房一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回来二话不说就打我,简直像个疯子!”
“你这臭婆娘在胡说什么?”
“好啦!你不可以使用暴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问我怎么回事!警察先生,任何人收到这种信都会生气的。”
志村刑警看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眼睛立刻闪闪发亮。
这已经是志村刑警第四次(其中一次只看到一小张纸片)看到怪信,信的内容如下:
东西、东西……
街上只有这个做丈夫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其实住在本社区第十五号大楼宫本寅吉的夫人,也就是加奈子这位肉弹美女,从年轻的时候就是画家水岛港三的画迷,如今两人能够住在同一社区里,真是如了她的心愿。
如果加奈子像一般画迷称呼水岛港三“老师”倒还好,可是她却叫他“亲爱的”。水岛浩三这个人从以前就是出了名的色魔,老是爱占画迷便宜,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于是,水岛浩三借口要她当模特儿,两人关在同一个房间,上演着赤裸、养眼的场面;这个月十日的晚上,他们甚至在某个地方发生关系,两人之间进出火辣辣的热情。他们两人到底在哪里见面呢?这个问题还是去问他们俩吧!
志村刑警看完信,检查信封上的邮戳后,蹙起眉头问:
“你什么时候收到这封信?”
“就是今天啊!刚刚才收到。”
“别开玩笑了,信封上的邮戳证明这封信是十四日投递的,今天是二十五日,难道这封信花了十多天才寄到?”
宫本寅吉一听,马上看看邮戳说:
“真奇怪!警察先生,这封信确实是今天才收到的,不然你可以去问我们电影院的事务员。”
“是因为最近邮件经常延迟的缘故吗?你太太知道这封信的事情吗?”
“我还没跟她说,因为我气得不得了……”
“你连理由都不说就打人啊!这就是你不对了,被你太太抓得伤痕累累也是自作自受了。夫人,请你看看这封信。”
大块头的加条子从志村刑警的手上接过信,默默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眼睛尖声叫道:
“老公!这么荒唐的事你也相信?”
“难道这上面的事情都是假的吗?”
“没错,信上说的根本就是谎话!”
加奈子又看了一眼怪信,说:
“这个月十日,也就是‘蒲公英’老板娘被杀的那天晚上,我和阿峰去了新桥舞蹈场不是吗?”
“啊哈哈!宫本先生,我们已经调查过水岛先生十日晚上的行动,他绝对不可能跟夫人去幽会。”
“水岛先生那天晚上在哪里?”
宫本玉树一边帮父亲擦药,一边露出挑衅的眼神看着志村刑警。
“那天晚上水岛先生有个插画家聚会,他在虎之门的红叶馆料理店。”
“警察先生,这是真的吗?”
宫本玉树从母亲手上拿过那封信后,专心看着信的内容。
“玉树,你认为信上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不,水岛老师对‘蒲公英’的老板娘不是很感兴趣吗?我只是在想他的不在场证明是不是真的。”
“我们已经查证过水岛先生的不在场证明。他是某插画家联盟的干事,那天晚上有一个会员出画册,他们在红叶馆举办出版纪念会。
聚会从六点半左右开始,十点结束;然后水岛先生又跟其他三位干事去银座喝酒,大约喝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