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为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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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月知道夫君向来心气极高,能得到他看上的人少之又少,这个赵信小小年纪就能得到夫君如此看重,想来定是有过人本事。便也收起了因为他年纪小而生起的小觑之心,盈盈一福拜倒道;“多谢小兄弟相助。”
赵信连忙上前扶起,面色倒是有些尴尬的说道;“廉大哥你言重了,我也不过是举口之劳,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举口之劳。”那小月笑着摇了摇头,面色露出了一丝无奈。
“小兄弟你是不知,这世间最难的就是‘举口之劳’。我夫君他少年得意,恃才傲物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子,为此得罪了不少上官和同僚。这些年来落魄至此,见惯了落井下石和冷眼旁观之人,偏偏愿意‘举口之劳’的人是少之又少,今日得到小兄弟你的仗义相助,难怪我夫君如此喜悦,就为了这个你也当得起我这一拜。”
一旁的廉颇有些埋怨的看了她一样,说道;“今日是赵兄弟第一次登门,好端端的你怎么说这些东西,也不怕扫了人家的兴致。”
那小月闻言强自一笑,略带歉意的向赵信说道;“一时有感而发,实在失礼了。家中备的酒菜快要做好,我这就去看看,赵兄弟请入屋上座,先喝点茶水解渴。”
赵信听廉颇的夫人言谈举止皆气质不凡,并不像出身寻常百姓家中的女儿,到似足了大家闺秀,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再看她虽然年近三十,双手和脸颊也因为长期操持家务而略微粗糙,但眉目之间的神态却是十足的温柔婉转。三分的相貌加上五分的温柔,便将她脸上岁月的风霜恰如其分的掩盖住了。
赵信心中虽然有些好奇,但既然廉颇没有开口,他也不好询问,只好把一肚子的疑问放入了心中,想着有机会再问。
既已入座,小月为二人奉上了茶水。赵信端起了陶盏,放到口边轻轻一抿,只觉得满口清香,味道到和平常喝的大不相同,看着水中几根甘草诧异道;“嫂子,你这水中放的是什么东西,味道如此不同。”
小月挽了挽额边掉落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家中简陋,买不起茶末。这些是我秋季时采集的艾草和花瓣,晒干后用以泡水倒是解渴,聊以充数,让赵兄弟见笑了。”
第二十八章 登门拜访(下)
赵信晃了晃脑袋,又端起茶水喝了口,笑道;“哪里见笑了,我看嫂子别出心裁倒是真的,如此清香扑鼻远胜于大多饮品,让人闻之也心旷神怡。”
一旁的廉颇哈哈笑道;“你们两论起风雅来倒是投缘,我是一概不通,这水有什么好的,我喝起来就觉得淡而无味,反倒一股怪味浑身不自在。”
小月横了廉颇一眼,嗔怒道;“你这粗人自然品不出其中好处,你看人家赵兄弟就是风雅之人,哪跟你一样,笨的如同牛一般,除了行军打仗外什么都是一概不通。”
廉颇闻言嘿嘿一笑,也不反驳,脸色倒是一副受用的表情。
小月转身回去厨房,没多一会儿就将晚食端了上来,那廉疾想来是不想和赵信共坐一桌,匆匆夹了几筷子就借机溜走,廉颇见有客在此也不好管,便任由他离去。
菜肴是很简单,一罐肉羹,一尾鲜鱼,在辅以几道寻常菜蔬。不过味道倒是极佳,肉汁香味入里,香醇不腻,鲜鱼也鲜美无比,赵信吃了是赞不绝口,连连夸嫂子的厨艺了得。小月见赵信吃的很是满意,和廉颇相视一笑,又端起了酒壶为赵信斟酒,赵信连忙捂杯,口说有些为难的说道;“抱歉抱歉,晚上我还要值夜,不敢喝酒。”
小月笑了笑,解释道;“这酒并不是寻常的酒水,喝得不多的话醉不了人的,赵兄弟不妨试试。”
赵信将信将疑的端起酒杯,放在唇边一尝,只觉得口舌间有着淡淡的酒气,入口醇厚,清香之气倒是盖过了酒气,不禁诧异道;“这是什么酒呀,味道很是好喝。”
廉颇放下酒杯,笑着解释道;“这是你嫂子自己酿的野果酒,她老是嫌弃我喝的醉酒酒气熏天,便做了这酒,既能解解我的酒馋,又能让她放心。”
赵信哈哈一笑,羡慕道:“廉大哥你倒是好福气,能娶到这么个心灵手巧的夫人,当真是羡煞旁人呀。”
廉颇也笑眯眯的道;“这话说的对,我向来都是你这么想的。”
说完廉颇想起了什么,颇有感慨的说道;“我能娶到你嫂子当真是上天眷恋,你可能不知道,她本是襜褕大族之女,为了与我在一起不惜与父母断交,嫁了我后十几年却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委实委屈了她。”
小月放下碗筷,伸手轻轻的握住廉颇的手,双目对视,颇为动情的说道;“我从未觉得委屈,跟你在一起我已经知足了。夫君你无须自责,既然当初我选择了你,我就绝对相信,有朝一日你一定会靠着自己的才华出人头地、青史留名的!”
赵信看着也有些感动,微笑着说道;“嫂子你说的及时,廉大哥只不是时运不济而已,今日他已经时来运转,成功得到了主父的赏识。主父的胸襟天下皆知,只要廉大哥的才华被他得知,他日青云直上绝非虚言。”
小月面露喜色,道;“那就要拜托赵兄弟帮忙了,你是主父身边的人,若肯说上一句话,比外人说百句千句都强。”
“这个。。。。。。我自然尽力。”赵信苦笑着点头答应,心想他二人是不知主父的脾气,他向来只相信自己的判断,若是有人在他耳边故意提起某人,他反而会生起疑心,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想到这里便故意岔开话题道;“嫂子你是襜褕人,可是哪家的?我母亲一族也是襜褕迁来邯郸的。”
小月笑了笑,“我命李月,是襜褕李氏,不知你可认得。”
“李氏?”赵信吃了一惊,旋即说道;“当真这么巧,我母亲是邯郸李氏,这么说来我母亲与嫂子你还算同宗了。”
赵信和二人对了对谱系,这才发现李月竟然是自己母亲的族妹,有了这一层关系,韩信和廉颇的交情倒是瞬间拉近了许多。
闲聊了一会,待知道赵信竟是宗族,父亲正是当朝内史,廉颇夫妻二人愈发显得看重于他。
这顿饭倒是吃的其乐融融,只不过后半夜赵信要当值,要早点回去安寝,所以饭后就也没停留,向二人告罪后便离去。
此时才刚刚入夜,马邑的市集显得热闹非常,人来人往的川流不息。赵信暗自庆幸没有骑马前来,否则在市集这里定然举步维艰。
既然不赶时间,赵信也就随着人流在市集里慢吞吞的走着,不时张望着四周看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忽然间前面一阵喧哗,远远的就一大群人围着,心中好奇,便也跟着挤进去人群。
只见人群中间正围着三人,一个中原男子,两个胡人少女,正在那拉扯着争吵。赵信听了一会才听明白了,原来那两名胡人少女说那男子偷了自己的钱袋,那男子却反咬一口说这两个女的是骗子想骗自己的钱袋,三人正在那为这个吵的不可交开。
那男子约莫三四十年的年纪,长的尖嘴猴腮,言行举止也轻佻无比,和那两名少女争持的时候也不慌不忙,反而笑眯眯的不时逗弄她们。至于那两名少女,一名年纪大些,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另外一名和赵信年纪相仿,十三四的模样,脸色稚气未脱,正气红着脸在那大声的说着话。二人俱都是一身胡服打扮,中原话说的也不是太流利,在那男子的嬉笑声中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而且翻来复去的就那几句。
赵信一看三人模样便猜到了谁是谁非,不过到没那么多闲心管这种事情,正想离开,目光却落在了那名年纪小的少女脸上,忽然心中一动,不禁停下了步子。
这女孩子长相并不出众,面色微微有些黑,身形也比同龄的女孩子瘦小许多,身材干瘪,毫无女性的丰盈美,只是一双眼睛甚为明亮,犹如碧波秋水。赵信忍不住停住了步子,忽的想起来了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冉敏,想着她明亮的眼神和嘴角的笑容,心中久未撩动的心没由来的一阵搅乱。
那男子见二名少女并不擅长言辞,被他说的几乎是哑口无言,心中顿时得意万分,愈发肆无忌惮起来。而围观的基本上都是赵人,见胡人少女受欺负,到也没人愿意为她们强出头,只是围着当是看戏。
那年纪小一些的少女气的满脸通红,指着男子的鼻子说道;“你们中原人怎么都这么狡猾,我还听别人说中原多么多么好,我到一点不觉得。”
此话一说,赵信不禁暗叫不好。果然,身旁围观的赵人顿时哗然,纷纷指着那少女说骂。那男子见状更加得意,竟笑嘻嘻的伸出了手朝着少女的脸蛋摸去,嘴里不干不净的淫!笑着;“爷的好多着呢,要不现在让你尝尝,一定让你欲仙欲死,今生不愿再离开爷了。”
手还没伸过去,忽然觉得手臂一紧,随即剧痛传来,却看见一个少年抓住自己的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你是什么人,敢管爷。。。。。。管我们之间的事情。”那泼皮正欲开口大骂,却赫然看见这人身上穿的骑军中所制的精良内甲。他技术不行,眼光却是极好,知道此人绝非他能随便得罪的,生生的把后半句话咽了进去。”
“拿来。”赵信伸出了手,亮了亮腰间的佩剑。那泼皮不敢不从,只好将钱袋交给了赵信。
赵信垫了垫钱袋。张口问他;“这里面有多少钱,你可知?”
那泼皮支支吾吾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那名年纪小些的少女已经张口喊道:“我知道,有二十六个刀币,还有些金稞子,这都是我随身带的东西。”
赵信捏了捏钱袋,狠狠的瞪了一眼泼皮,低声喝道;“滚。”
那泼皮还欲狡辩,却眼前一花,赵信的佩剑已经出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渊虹冰冷的杀气迅速蔓延开了,那泼皮吓得双腿颤抖,连忙头也不回的掉头就走。
赵信收剑,耍了个漂亮的剑花,将钱袋信手扔给了年纪小的少女,耸肩道;“拿好了,下次自己小心点,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幸运的。”
那少女低着脑袋点了点头,赵信也不以为意,转身便要离开,却听见那少女忽然开口道;“你。。。。。。你叫什么名字呀。”
“赵信。”赵信回过头嘻嘻一笑。
“我叫阿依娜,以后你到草原上可以找我。”那少女甜甜一笑,原本平平的相貌看上去倒是十分可爱。
“好,一定。”赵信随口敷衍应道,转身便已去了。
直到赵信的背影消失,年纪大些的少女附耳在旁小声的用胡语说道:“公主,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要不然单于发现你偷跑出来一定会大发雷霆的,那时候我们都要遭殃了。”
“恩。”阿依娜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眼睛里亮晶晶的,低声说道;“他说他叫赵信,真是好听,中原人的名字都这么好听吗?”
第二十九章 居心叵测(上)
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苍鹰在低空缓缓飞翔,锐利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地上奔走的小兽。忽然伸出利爪,猛扑而下,将灌木丛中犹在挣扎的野兔抓了起来,锋利的尖嘴狠狠啄下,将爪中的野兔啄死,这才发出了满意的鸣叫声,盘旋数圈,再度高高飞起。
再远的地方,尚未消融的积雪附在凌云山脉耸立在天际的边缘,白云环绕在雪山的半山腰,阳光照射之下,如同一颗颗璀璨夺目的宝石一般。
握衍眴鞮将目光从远处的雪山收回,望着前方眉头微微皱起,马背上紧握着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松开,轻轻的敲打起了马背上的马具。
在他身后,百余骑楼烦骑兵护卫左右。这些楼烦骑士们大多身材高大,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鼓起,满脸的精悍之气,不难看出是楼烦族中精心选拔出来的勇武之士,看气势到不弱于赵国的“千金之士”。
楼烦一族本就以善弓马骑射而闻名于世,骑术了得的楼烦人常常是中原各国争相重金聘请的对象,即便是当年赵雍力主胡服骑射的时候,也是仿照楼烦置军操练的。所以论起骑兵的单兵作战素质,楼烦并不输给赵国,惟独身上的皮甲和手中的刀弓箭羽要逊色不少。当然,同样欠缺的还有中原各国积淀了数百年的战术思想。
一名身材魁梧的楼烦武士却是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烦躁,催马上前一步大声的说道;“大王,我看林胡他们根本就没有诚意与我们相见,他们不过是一群只会躲在树林里的懦夫而已,哪有资格和我楼烦相提并论。我们就算要和赵人开战,也根本就不需要这些懦夫们的帮忙,凭我们楼烦的勇士就足够了。”
握衍眴鞮眯起了细长的眼睛,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