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仙皇-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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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嘿笑一声,沿着小路上前走去。
只是当她看到那株绿梅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树下有人。
“嗯?”
秋月心中刚升起不好的念头,眼前景象已经倏然一变。
所有的梅花树都动了起来,那株绿梅转瞬消失。
她祭起眉焦仙剑刚要砍去,却觉身后异动。
不敢回头,急冲向前。
第二百二十六章 梅花煞()
眉焦仙剑砍翻了数棵梅花,却躲不开身后急追而来的那株绿梅。
秋月愤然回头,喝道:“你要跟我拼命?”
却见绿梅轻摇枝条,枝上梅花轻摆,似是开口笑。
只是同时间,绿梅上爆出一团淡绿光雾,引动着周遭梅花纷纷散起香气。
香气不是攻击,秋月奋力扛着梅岭上的禁制运起的护体真气自然没什么大用。
闻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梅花香的时候,秋月骂了声:“死鹦鹉,敢骗我……”还没骂完,便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赵秀将手指从嘴唇上放下,看了眼云梦泽入口处的那棵柳树,笑道:“淘气。”
柳树上抬头仰望的鹦鹉罗罗哈哈大笑,拍打着翅膀就像捧腹大笑的人,“臭丫头,让你威胁我,让你吓我啊!这回要你吃个苦头!”
“哈哈,这次就让你陷在‘梅花煞’里好好吃个苦头!”罗罗笑的很张狂,很得意,“等你吃够了苦头我再去禀报风无月,嘿嘿!”
……
秋月睁开眼的时候,发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奇妙的空间。
周遭的色彩是难辨的。
五彩斑斓,美轮美奂?
大概只能用这种词汇堆砌起来。
“妈的,中招了。”
秋月愤恨地站起身来,手一扬,眉焦仙剑出手,化成了一缕璀璨无双的光华。
那道剑光直冲向远方。
秋月皱眉望向剑光消失的地方。
直到她视线里消失了那柄仙剑,可是灵觉还是锁定在剑身上。
剑,一直在往远处飞,好像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秋月想了想,明白过来,原来她还没有醒过来。
“倒是挺真实的嘛!”秋月掐了自己胳膊内里一把,很疼。
“既然这样的话……”她发了狠,伸出来舌头,狠狠地咬下,就像在啃烤肉。
“嘶!”现实中的秋月猛地从地面上弹起,嘴里发出了长嘶声。
她吐出嘴里的血水与口水,看着地面上那一点殷红,冷冷一笑。
此时周遭那一层彩色烟岚还在试图靠近她。
秋月冷笑一声,伸手弹剑,轻声道:“静水流深。”
不闻剑鸣,不见剑颤。
但有无形的波纹骤然从眉焦仙剑上爆发出来,想着周围平推出去。
霎时,梅花煞便被冲散。
梅岭外的赵秀蓦然一怔。
他抬头望向梅岭,徐声道:“真不简单。”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快破开他的梅花煞。
梅花煞,本是他的天赋神通。
那棵绿梅被埋在梅岭的阵眼上,也是整座云梦泽护宗大阵的一处枢纽所在,得天地造化,引地底灵泉,经年累月,才得开灵智,变成了现在的赵秀。
伴随着他长成的那些过往的岁月里,只有花开花谢,花谢花开,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轮。那些凋落的梅花,落在泥土里,又经过了不知多少年的腐化埋藏,才渐渐从深厚的泥土里散出一缕缕的氤氲瘴气。
被赵秀收集起来后,便成了他看家的本事“梅花煞”。
中了这招的人,会陷入旖旎梦境。虽然比不上《大梦仙诀》一旦发动会拖人进入不辨真伪的梦境,可是梅花煞的梦境也不是那么好挣脱的。
可赵秀没想到,秋月居然这么快就挣脱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难道他真要提剑上山跟她打上一场?
赵秀想了又想,决定还是不要去触霉头的好。
他从袖里取出一方小巧令牌,轻念口诀,令牌飞起。
“啵”。
令牌好似弹进了一湾清泉,飞进了梅岭。
他已经启动了梅岭上的阵法。
如今的梅岭,跟当时冷飘雪踏雪寻梅的时候已经一般无二。
想来能够困住秋月。
……
梅岭上的秋月刚要大发神威,铲平岭上梅花,让敢暗算她的那个梅花妖好好看看自己的父老乡亲是怎么死在她手里的。
可是刚举起眉焦仙剑,却发现体内真气流转突然一滞。
铺天盖地的寒意顷刻侵来。
“好本事!”
秋月狠狠咬牙,她现在很冷,可是心里的火气却是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她愤然朝着山下喊道:“小子,有本事你放开我!”
“想都别想。”梅岭外远远传来赵秀的声音。
“缩头乌龟王八蛋,你等我出去的,我砍了你!”
“骂我是没用的。”
秋月仔细想了想,觉得赵秀说得对,骂他是没什么用,白白浪费力气。
她偏了偏头,冷笑一声,张开了嘴。
听着梅岭上传出的骂声,赵秀一向淡然的脸上突然换了震惊难堪的神情。
他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虽然现在并无苍蝇。
看了眼梅岭上,赵秀嘀咕道:“悍不畏死啊!”
……
风无月刚把消息禀报给白夫人,给冷飘雪放下食物后退出遥知祠,便见一同前来报信的鹦鹉罗罗被人抛飞了出来。
摔在地上的罗罗拍打拍打翅膀,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
风无月将它从地上捡起来,问道:“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罗罗感到很委屈,它觉得自己处置的很对啊,将秋月困在了梅岭上,自然不会来烦白夫人了。怎么白夫人偏偏要对它发火呢?
就在此时,远远传来白夫人的高声命令:“把那丫头给我冻僵在梅岭上,最好把她的舌头冻掉!让赵秀给我好生看着她!”
两心池畔,白挽香恨道:“许仪容,算你狠!”
……
遥知祠里,跪在地上的冷飘雪正往嘴里慢慢舀着梅汤。
现在的她上身虽然能动,可是双腿还是被“一寸光阴”锁着,依旧不能动用丝毫真气。所以很容易就会饿,多亏了这些天风无月来给她送的饮食才不致出什么大乱子。
想起从前那些时日,南宫梦太懒,她又不屑烟火,这些做饭的事反而一向是由脾气最为火爆的风无月来做。冷飘雪轻轻一笑,就在她赞叹着风无月的手艺越发好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了白夫人声嘶力竭的那两句话。
她放下勺子,思索片刻便猜到了大概。
看来仪容师父没有亲自来,倒是派来了秋月师姐。
冷飘雪长叹一声,只愿秋月师姐别讲事情闹得不好看。
秋月跟风无月有些像,脾气不好,可是又跟风无月的自身火爆不大一样。秋月更像一根引线,她会点燃对方的火气,让对方焦躁易怒。偏偏秋月很厉害,要跟她动手的话,往往讨不了便宜,因此她就更令人难受,憋闷的难受。
也是因为如此,她的仙剑才叫做“眉焦”。
许仪容自己的仙剑叫做“月眉”,偏偏将赐给大弟子的仙剑取名“眉焦”,可见她对自己的大弟子也是心焦不已的,要不然也不会早早地将秋月赶到半山腰的草屋去居住了。说是为了她闭关能够有个安静地方,其实还不是眼不见为净。
冷飘雪想着秋月,心道照那位师姐悍不畏死的性子,不会招得白夫人起杀心吧?
要说梅岭上的秋月为何引动白夫人的怒火,只因她是这么骂的:“姓白的,坏女人!你有本事抢我师父的男人,你有本事放开我!怕了吗!不敢对峙是不是!……”
……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吃草的老鹿()
御剑之快,当真是转瞬百里,可惜对林隐来说似乎仍嫌慢些,他恨不得立刻叫上人去将冷飘雪带回来。虽然明知云梦泽不会把她怎么样,可是把她自己留在那儿终究不是个事儿,何况现在说不准还搭上了个秋月。
云梦泽不会为难冷飘雪,可对秋月呢?谁知道她现在面临着何种境况?
这些事情林隐没办法凭一人之力解决,只好借助凌霄宗师长们的力量。事到如今,他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天地至理。
接近凌霄山的时候已然入夜,六峰除了缥缈峰,其余五峰上点点星火宛若繁星,林隐不欲声张,故先收了仙剑,御风匿迹而行。
只是当他落地之后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
凌霄宗的护宗大阵居然开着。
虽然往常这座大阵也在悄然运转,以防外敌,可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轻易察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危险。若是这大阵一直如此,当年的赤蛛公也不会有那个胆子闯进凌霄宗。
定睛望去,但见群山间隐约有奇妙光彩流转,构织成了一副美妙的画卷。
林隐皱了皱眉,“凌霄宗发生什么大事了?”
他两个月未曾回山,也不晓得情况到底如何,因而想了想,先朝缥缈峰而去,决定先探明凌霄宗的近况再说。
他小心而快速地迈步,绕开了阵纹,向缥缈峰走去。
经过缥缈峰山脚时,路遇一丛半人高的杂草。
草中传来“嘻嘻索索”的声响。
林隐站住脚,偏头望去,草丛里雾气弥漫。
雾气里慢慢走出一个影子。
……
那是一头老鹿。
有多老呢?大概就快要死了的那种老。
老鹿的颜色是浅褐的,一点都不像那些青壮的鹿皮毛油亮,这头老鹿的皮毛看上去黯淡无光,只怕剥下来拿出去卖也不会有人要。
老鹿很瘦,鹿唇便耷拉着两缕细细的胡子,双目显得昏黄无神。老鹿的脑袋上顶着两只巨大的鹿角,其中一只鹿角居然从中间断掉了,截面处经过了不知多少岁月都已经被磨得光华。
它的嘴里在嚼着什么东西,咀嚼的动作很缓慢,像七老八十没牙的老太太。
老鹿走到林隐身边,拿那双昏黄的眼看了看林隐,喷了下鼻。
接着它当着林隐的面扯蹄子边的那丛新生的嫩草,只是扯来扯去也只是咬了点儿草尖。
林隐一怔,心道以这头老鹿的动作似乎很难吃饱,索性弯下腰来从地上薅出了一把嫩草,递到了老鹿嘴边。
“喏,吃这个!”
老鹿看看林隐,嗅嗅他手里的那把草,叼起来慢慢嚼着走远。
看着老鹿晃晃悠悠的走远,很有那闲庭信步、漫随时光流转的风度,林隐轻轻摇头,嗤道:“姓林的从哪里找的这么头要死的鹿?山上有只蜘蛛还不够?整天找些奇怪的玩意儿,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收几个徒弟,出门一趟我这大弟子也好显得身后有人……”
他摇摇头,往缥缈峰上走去。
……
林隐不知道的是,此时缥缈峰一处僻静的山崖上,正有两人在看着他。
若虚真人看看林听雨手里攥着的那半根鹿角,徐声道:“鹿公年纪已大,你何苦跟它计较?”
林听雨瞥了他一眼道:“年纪大了不起啊?年纪大就占理吗?他要保霄汉,那总得付出点代价。”
说着话,林听雨咳嗽了几声,竟是气息不足之象。
眼见林听雨唇边沁出丝血迹,若虚真人眉头轻皱,问道:“你没事吧?”
“不曾想那老东西居然有几分本事,险些着了它的道!”林听雨摇摇头,“不过好在现下手里有这么好的鹿茸,总能补得回来。”
若虚真人挑眉看看林听雨,站在崖边的这白衣白发男子,被风吹得好似残烛将尽。
看起来极单薄的男人,可偏偏就是他让凌霄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一桩大事,这件事连若虚真人自己都没敢做。
……
林隐来到风雨小筑,见程八斤早已等在了门外。
他笑着走上前去,“八斤,你知道我回来了?”
程八斤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他盯着林隐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林隐瞧见程八斤的神情,方才心中便有的那种奇怪感觉如今就更盛几分,心道难道又有什么麻烦等着自己吗?开口问道:“怎么了?”
“怎么说呢?”程八斤顿了顿,伸手一指讲经峰的方向,继续说道:“你看,讲经峰改天换地了。”
顺着那根手指,林隐望向讲经峰所在,除了峰顶影影绰绰的灯火,并未看出什么异状。
他很不解,嗤笑道:“你这憨货,什么时候也跟别人学会说话打哑谜了?”
程八斤摇摇头,跟林隐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不啻惊雷灌耳,险些惊得林隐站不住脚。
“怎么会!”林隐张大了嘴,非常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