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点江山-第18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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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红叶从外面进来。从她凝重的神sè可以看出,她这会有烦恼。
“怎么了?”胡忧拉过红叶的手问道。回来到现在,他都在处理各方面的事务,还没能和红叶好好的聊过。
“候三来了,他要见你。”
“哦。”胡忧按了按额头。候宝伍的事,胡忧还没有对谁说过,不过他知道,无论是红叶还是候三,都肯定已经知道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去和候三聊聊。”
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躲是躲不过去的。如果可以选,胡忧现在最不希望见到的就是候三,因为候三把儿子教到他的帐下。现在却弄出这样的事,他这是指挥官有责任呀。虽然现在候宝伍的事还没有定xing,但基本已经可以确定通敌之罪。
通敌者,杀无赦。
这是胡忧在入伍第一天就知道的军纪,也是全天下所有势力共同执行的法规。汉唐军军令如山。候宝伍现在是跑了,暂时没事,一但是抓回来,那就是死罪。
军规是无情的,可候宝伍是候三唯一的儿子,而候三为汉唐付出了多少,他一家为汉唐付出了多少军法无情,胡忧却不能真做到无情。
胡忧平时很能说,可是这会见到候三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应该和候三说什么,到是候三见到胡忧的时候,很坦然,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候三向胡忧行过礼之后,主动开口道:“我知道晚上你一定有家宴。趁这会还有点时间,我们兄弟喝一杯,怎么样?”
“嗯。”胡忧点点头,这个时候。他能说不吗?
“去红运楼吧,新开的。你还没有去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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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运楼,名字好,风景也好。位在临窗的地方,湖风不时轻抚脸庞,舒服得让人想要呻吟。
因为不是晚点,这会客人并不是很多。候三给胡忧倒了杯酒,道:“这酒楼是我和月月开的。”
胡忧一愣,惊讶道:“你开的?”
胡忧认识候三已经超过二十年,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过有开酒楼的计划,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有些太突然了。
候三点头道:“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很多时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和欧月月都觉得云城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等一下。”胡忧打断候三的话,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要退出军队,在这里养老吧。”
候三笑道:“少帅你别忘记了,在汉唐军的记录里,我已经早就被你砍了脑袋。”
胡忧一震,候三的话不错。那一次为了杀案和救齐齐,胡忧以贪污之罪,把候三推到菜市口砍了脑袋。当时多少人都亲眼看到的。
后来齐齐被救回来,候三又成了植物人,一睡两年都没有醒,醒来之后又因为李成功的事四处奔走,胡忧也一直都没有想到什么办法,恢复候三的身份。
在汉唐高层,知道候三没有死的人很多,但是在中下层和民间,候三是早就已经死去多年了。
“你为我,就是付出了太多。”胡忧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可这时候,他却有哭的冲动。
从这酒楼的经营情况,胡忧可以肯定,候三这酒楼是开在候宝伍出事之前的,也就是说,候三为了不让胡忧为难,主动的想办法把自己从汉唐抽离。候三可以说是汉唐的建国之臣,却在付出几乎是包括生命之后,没有要任何回报的离开。别说是朋友,就连亲生父母都没有几个可以做到候三的不求回报呀。
候三喝了口酒,摇摇头道:“这些都是我愿意的。这么多年来,要不是你一直照顾我,我早不知道死哪去了。你对我的好,我永远都记在心里,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小伍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不需要因为我而为难,汉唐军法如山,你放过他,就等于视军法如无物,其他人都不会再尊你的号令。”
候三说到这里,停了停,长叹一口气道:“为了汉唐的建立,我们已经战死上百万兄弟,过千万的平民。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切的付出都将有回报,天风大陆已经付出太多太多,他们应该得到回报。汉唐正是他们最好的回报。那是一个没有战争的国度,它的子民都会生活得很好。不要为了我一个人,葬送了你的理想。错是小伍子犯的,没有人逼他,他也没有资格求得任何人的原谅。他不法办,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呀。”
候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是有泪的。候宝伍毕竟是他唯一的亲儿子,如果他求胡忧,胡忧一定会放候宝伍一马,可是,正如他说的,他不能那样做。他的儿子是儿子,人家的,也是儿子呀!
卷 十六汉唐王朝 1662章 情与法()
从红运楼回来,胡忧的心情格外的沉重。如果候三为候宝伍求请,甚至是骂胡忧一顿,胡忧都会感觉好一些。可是候三不但是没有为候宝伍说半句好话,还非常肯定的让胡忧法办候宝伍,这唉
胡忧长长的叹了口气,扶辰为迎接回归而jing心准备的家宴究竟是什么味道,他是一点都没有吃出来。
哪有吃的心情呀。
同桌的都是胡忧的老婆孩子,他们大多都知道胡忧在烦什么,就算是不知道的,这会看胡忧的脸sè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一顿饭吃得非常的沉闷,没多久就早早的散了。
胡忧回到书房继续的发呆。换了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自己的孩子,胡忧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法办,可候宝伍是候三和欧月月唯一的儿子呀,候三对他曾经有那么大的期望,而候宝伍本人又是那么的机灵懂事。难道只因为这一时之错,就要结束候宝伍年轻的生命,断了候三唯一的希望吗?
不错,候三是非常真心的要求胡忧法办候宝伍。他并不是做戏,在胡忧的面前,他做不出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戏。可是胡忧从候三眼中的泪水可以知道,候三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痛。
在酒楼里,胡忧没有见到欧月月。可是胡忧知道,欧月月同样也是非常的伤心。她就候宝伍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如心头肉那样的疼。她是相信胡忧才把儿子教到胡忧的手上,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儿子成才。可是胡忧给人家的是什么?
一刀下去。人头落地,似乎是一件很容易的理。以法来说,没有人可以说胡忧半句,可法里还有一个‘情’字呀。这一刀下去,一个家庭从此破碎,一个兄弟从此不在是兄弟,胡忧心中有愧,一世都不会安心的。
“红叶,你说,我应该怎么办?”胡忧问红叶。
红叶是陪胡忧一起回房之后,她就一直坐在那里,不言不语,默默的陪着胡忧。她当然不是在担心胡忧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她是怕胡忧想要找人说话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事情并不是没有办法的。”红叶轻轻开口道。胡忧不问她就不说,胡忧问起,她一定得给胡忧一个办法。
“有办法?什么办法?”胡忧一下来到红叶的面前。他的心很乱,已经无法du li的想出解决的办法。如果红叶能给他一个办法。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红叶道:“我记得你以前曾经对我说过一个故事叫——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胡忧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的。将功补过。候宝伍这一次,是犯了大错,可这错不见得就一定要死。他现在不是跑了吗,如果他能在被我们抓到之间,做出对汉唐有巨大贡献的事,到时候功过相抵”
“功过相抵,嗯,功过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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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齐,我想跟你谈谈。”
安营的时候。唐浑终于忍不住对齐齐说道。追捕候宝伍的工作已经一个星期了,他发现了一些问题。不得不说的问题。
“你想谈什么?我可先说好了,我只爱美女,不好男风,谈恋爱我是不干的。”齐齐呵呵笑着和唐浑开着玩笑。
唐浑严肃道:“我并不想跟你说笑。我知道,你和候宝伍是好朋友,你们两家也是世交。关系一向都很好”
齐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打断唐浑的话,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我的话不多,两句就说完,不会打扰你休息的。”唐浑拦住齐齐不让他走。
齐齐看唐浑那认真的样子,知道自己是走不掉,只能停上来,正视着唐浑。唐浑是一个聪明人,他早就料到唐浑一定会看出什么的。
唐浑这次没有再扯别的,开门见山道:“这几天,我一直在留意你。每当我们找到重要线索的时候,你总会给我们一个错误的误导。你是有意在为候宝伍打掩护,让我们抓不到他,对不对!”
这一次对候宝伍的追踪行动,队中有几个这方面的高手在。而候宝伍带着一个不会功夫的女人在深山里走,露出破绽的地方很多,如果不是齐齐有意暗中帮候宝伍,他们不会追了一个星期都抓不到候宝伍。唐浑几天前就已经感觉齐齐不太对劲,今天再一次证实齐齐在暗中帮候宝伍,这才不得不找齐齐摊牌。
齐齐深深看了唐浑一眼,点头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也不再瞒你。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在给候宝伍打掩护,我不希望我们可以抓到他。”
“你为什么让那么做。你要知道,候宝伍这一次确实是犯了军法,抓他的命令是陛下亲自下的。”唐浑有些生气的说道。他是平民出生,没有一个好爹,最看不得的就是以权谋私,官官相护的事。
齐齐叹了口气道:“你和候宝伍也是认识的。先不说他的父亲候三为汉唐付出了多少,单说候宝伍这个人,平时的为人,你忍心看到他被砍头吗?”
“可是抓他是陛下下的令!”唐浑提醒齐齐。
齐齐道:“这我知道。可是无论是父王还是秦明,都不愿意杀候宝伍,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
“我”唐浑一时答不上来。齐齐的话没错,如果胡忧或是秦明有意杀候宝伍以正法,候宝伍跟本就没有机会跑掉,因为他跟本不会被绑在旗杆上。而是一早就人头落地了。
秦明没有杀,胡忧也没有下令,这才给了候宝伍跑掉的机会。
齐齐道:“你相信我,这事还在转机的。我们先脱着。”
“我也不想候宝伍死,可我们脱下去,又能有什么用?”
“会有用的,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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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的ri子并不好过,这一点候宝伍早就知道,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汉唐军追杀。
汉唐帝国是他父亲一辈子忠心的帝国。候宝伍从出生开始,就属于这个国度,而他也打从心里爱这个国度,从来都没有想过背叛他。
可这一次,候宝伍却背叛了。为了怀中的女人——丽。
丽从三天前就生病了,她的体质本就不怎么好,加上山林之中湿气大,吃睡都不定,还不停的逃亡。终于病倒了。
一开始,候宝伍是被丽所迷。才糊里糊涂的做了对不起汉唐的事。但是现在,候宝伍很清醒,丽已经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他。他知道丽也是被逼这样做的,他不怪丽,但是知道自己对不起汉唐,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士兵,对不起生养自己的父母。
后悔吗?
如果不是丽主动说出真相,是他自己清醒过来发现的真像,那他一定会后悔。在丽主动告诉他真像之后。他并没有后悔,因为他知道,大错已经铸成,后悔是没有意义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补救。
犯下的错,也许已经无法弥补,但是可以用自己的血和生命。为汉唐做一些事。这比被抓回去砍头要强。这一切都是艾薇儿弄出来的,候宝伍要从艾薇儿的身上找回来。
“哦。”丽轻轻呻吟了一下,喃喃说着什么。
候宝伍停下了脚步,伸手在丽的额上试了一下。还是很烫手,她在发烧。
“不能在这样下去,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去找大夫。丽,你不用怕,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可以。”
候宝伍像是在对丽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不管是丽还是自己,都不可以没有意义的死在这里。
把随身带着的最后一些药让丽服下,候宝伍分辨了方向,硬着头破往所知的小镇方向走。他心理很清楚,离开山地他就将失去掩护,后面的追兵将有非常大的机会抓到他。可是这会,他没有别的选择,只希望老天爷可以给他一些运气,他这段时间的运气确实是太差了。
哗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