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大宋守汴梁-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箫撅着小嘴生气地说:“我不!这次被宋朝探子捉住,如果不是遇到了姐姐,我怕是早就去了阎罗王的阎罗殿,元帅恁地狠心!”
宗弼不以为然地说:“美人!你只有为本帅出力,本帅才好让你做我的夫人,不然,本帅将你带回北国,朝中那些长老们定会多嘴,如果到哪时,将你送到浣衣局……”说到这里,宗弼的话头戛然而止。玉箫是知道轻重的,她莞尔一笑道:“元帅,奴既然是元帅的人,自然要为元帅分忧解愁,你让奴去汴梁,奴去便是!”
自从潭渊之盟以后的宋朝,百年以来兵戈不起,位于汴梁城内老鸦巷口的军器所变成了聋子的耳朵,纯粹是一个摆设。军器所是一个清水衙门,很久没有新式的武器入库,账上的物件还是景德年间的老物件。近百年来,这里既没有收入也没支出,负责管理军械的都管和几个士兵整天守着这一堆古董兵器喝酒赌钱,这里的几个人变成了汴梁城里有军职的闲人。自从宋金交战以来,军器所变得忙碌起来。官家亲自督造的箭矢和火雷源源不断地送到这里,原来这里只有一个都管和两个士兵,应付突然的忙碌有些手足无措,现在的官家三天两头就来军器所巡视一番,他们几个比御前大臣见到官家的机会还多。
近来,金军撤离,汴梁城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的样子,天将傍晚,马都管没有骑马,而是沿着老鸦巷口缓步走着回家。正想去武成王庙前的海州张家去买些油饼回家,与浑家一起吃晚饭。突然,从巷口走来一个满身缟素的年轻女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突然就倒在了马都管的面前。
马都管四下里望了望,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这个女子并无跟随的亲眷。这个女子是生了病?还是饿晕了?马都管的心中翻涌起无数种可能性。毕竟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每一个成年的男子都不会拒绝向她施以援手。马都管快跑几步,将那女子从地上扶起来,女子的头柔若无骨一般地靠在了马都管的肩膀上。马都管从女人的身上嗅到一种成熟女子特有的体香,这种味道让马都管有些心旌摇曳。
因为他刚刚走出军器所的大门还没有二十步,见这女子需要施救,马都管就用手将那女子抱起来,原路返回了军器所。他将那女子抱到自己平日里休息的床上,然后又去炉上的的水壶里倒了一碗热水,从柜中取出一些香糖果子,喂了女子一回。那女子缓慢地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马都管,半晌才悠悠地喘了一口气,说道:“军爷,我这是在哪里啊?”
马都管只好对那女子说:“姑娘刚才晕倒在地,是马某将姑娘救了回来,这里是军器所,马某便是这里的都管。”
那姑娘叹了一口气说道:“军爷,小的本是东京汴梁人氏,家住太平桥下,我父亲是刻书坊的张大官人……”
马都管忙说:“姑娘既然是汴梁城本地人,待姑娘休息一会儿,小可便亲自送姑娘回家。”那姑娘听说“回家”二字,眼中立刻含满泪水,马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她说:“官人,可叹奴的命苦!我家本是汴梁城的安分良民,可恨那梁山贼寇在上元节混入城中,杀人放火!我家的刻书坊被大火毁于一旦,爹娘也在大火中丧生,奴四处漂泊,被人卖给了一个做买卖的南方客人,可惜奴的丈夫身染重症,刚刚死去,奴家又被主母给撵了出来,现在身无分文,不知如何是好!”
马都管是一个心肠很软的人,他听了姑娘对他哭诉的身世,眼泪也差一点掉下来。他对那姑娘说:“没想到,姑娘的身世如此可怜,马某不才,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给姑娘找个临时栖身的地方还是可以的!”
那姑娘美目流波,对马都管说:“官人既然想要帮奴家,奴家也绝非忘恩负义之辈。如果官人可以让奴在这里暂时借住,奴家可以帮助官人做些汤水,洗洗涮涮,补衣铺被,每日服侍自不必说!”
听了这位姑娘的话,马都管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他非常羞涩地说:“姑娘言重了!这里是军器重地,不可久留,如果姑娘不嫌弃,小可在老鸦巷外赁一间房舍,可与姑娘暂居一时……”
那姑娘急忙跪在地上,对马都管说:“奴是一介女流,现在身无分文,一切全凭官人做主!”
第56章 火雷被盗()
从老鸦巷一直向东不足一里,就是朱雀门,朱雀门外的保康门街上有一家专供宫廷文绣院的丝线铺。丝线铺的门前挂着好大一幅汴绣供行人观赏,绣品中的荷叶上的水珠好像能滚动一般,活灵活现。绣出这幅荷花图的便是马都管的姑妈马氏,马氏早年在文绣院里做绣娘,专门给皇帝、嫔妃和皇子们刺绣衣服和靴子上的纹饰。马氏累坏了眼睛,宫中的皇后娘娘仁慈,许她出宫嫁了人,嫁人以后的马氏,就开了这家绒线庄。
马都管父母早亡,他就是在姑母家的绒线庄里长大的。姑母的绒线庄里来的客人,都是汴梁城里最拔尖的绣娘,既有宫里文绣院的女官,也有民间的高手。这些绣娘们个个心灵手巧自不必说,单说容貌也是汴梁城里最漂亮的。马都管从小在绒线庄里长大,这里总有绣娘们光顾,他从小就见惯了各色的美女,但像这位姑娘这般容貌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马都管本想在老鸦巷附近近赁一间房来安置这个半路上捡来的姑娘,怎奈囊中羞涩,思来想去,他决定把这个姑娘送到了姑母家的绒线庄暂住。马氏见侄儿送来一个姑娘,心中自然欢喜,那姑娘不仅能烧一手好菜,还能帮马氏绣花,她住进绒线庄还没到两天,就已经把马氏哄得整天乐得合不拢嘴了。
这天中午,军器所那两扇油漆斑驳的大门外传来一阵拍打门环的声音,马都管急忙跑去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只见她头顶包着一块紫色绢帕,身上穿着一身半新的藕荷色素罗衫,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臂弯里挎着一只竹篮,一股饭菜的香气已经从篮子里飘了出来。那姑娘望着马都管,笑吟吟地说:“官人,姑妈让我来给你送些饭食过来……”
马都管见到姑娘,半边身子早已酥麻,口里含糊地应承说:“好,好!”院子里的几个兵卒见门外站着一个美人,就齐声邀请说:“姑娘何苦站在门外说话?快些进来,一起吃酒吧!”
姑娘有些羞涩地看了马都管一眼,款款地移动莲步,走进了院子,马都管手下那几个士卒见到这个姑娘,怀疑是瑶池仙女走错了地方,来到这军器所来。
那姑娘来到院子当中,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篮子,对马都管说:“姑母说你近来非常辛苦,特地让我烧了几样小菜给你送来,让你和兄弟们尝尝,是否可口?”
那几个士兵闻到篮子里飘散出来的香味,早已按耐不住了,他们恨不得一口将那只竹篮吞到肚子里去。那姑娘瞥了一眼几个快要流出口水的士兵,她故意不紧不慢地,从篮子里拿出几样小菜:一碟熏制的糟鹅、一碟脆生生的茭白、一碟风干牛肉,一尾红烧鲤鱼。各种美食摆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面,对马都管说:“姑母说你近来颇为劳累,让我给你送来的这些酒菜。”
马都管连声说道:“马某何德何能,敢劳姑娘亲自炮制这些菜肴,还要送到这里?”
那姑娘说:“官人救了我的命,大恩不言谢。再说这些菜肴都是姑母花的银子,我只是动手做一下,官人何必客气?”
马都管见了桌上的菜肴,口水直往外涌,他搓着双手说:“那马某恭敬不如从命,我就笑纳了吧!”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士兵早就忍不住了,他们嬉皮笑脸地对马都管说:“今日让我们也跟着官人一起解解馋吧!”不等马都管同意,几个人已经坐在桌边吃了起来。那姑娘笑着说:“有菜无酒不成席,奴家还给几位官爷备了一壶花雕。”
几个守卫军器所的士兵欢叫着:“有酒最好,最好!”那姑娘拿出一罐花雕酒,马都管亲自动手,解开瓶口的泥封,将酒倒在碗里,院子里飘散出一股浓浓的酒香。
几个人喝了一阵,感觉不胜酒力,几个人纷纷跑到仓库里,席地躺下睡了。那姑娘对着已经躺在床上的马都管说:“姑母嘱咐奴家,要给你拆洗一下被褥,奴进去收拾一下就来!”马都管的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一直往下坠着,他对那姑娘挥挥手说:“随意,随意!”
那姑娘飞快地跑到里间,将马都管平身休息的被子展开,见四周无人,从架子上取下一颗火雷,用被子裹了,塞进竹篮子里。然后把被子里面的棉絮叠好,对马都管说:“几位官人且在这里休息,奴要回去了,出来的时间久了,免得姑妈挂念!”说完,那姑娘挎着竹篮,飞快地走出了军器所的大门。
她低着头,快速地走出了老鸦巷,拐进了另外一条小巷,她停在一户人家的门前,用手一推那扇门,门无声地开了,门里站着的人,手持一柄亮闪闪的钢刀,神情异常紧张,当他看到那姑娘时,非常恭敬地行礼说:“参见夫人!元帅要的东西,夫人拿到了吗?”
姑娘点点头,将一颗火雷交给了那个人,然后神情紧张地说:“我已经拿到了一颗火雷,事不宜迟,我要跟你一起出城!”
那车夫又说:“元帅让我问你,你的行藏可曾暴露?”姑娘摇摇头说:“不曾。”车夫说:“元帅希望夫人在汴梁城内多停留几日,昨日猎鹰武士飞鸽传书,说大宋官家刚刚从大理寺的监狱里救出一个人,这个人是一位能工巧匠,元帅想知道大宋皇帝下一步意欲何为?”
姑娘的脸上掠过一阵失望的神色,她问那个男子说:“让我继续留在这龙潭虎穴,可是元帅的意思?”
那个男子说:“姑娘是元帅的人,如果不是元帅亲口传的将令,末将岂敢擅自做主?”
姑娘沉思片刻,对那人说:“也罢!我再这里继续周旋,你要尽快离开汴梁,千万不可让这枚火雷暴露!”
男子恭敬地说:“末将自会小心谨慎,请夫人放心!”
第57章 汴梁密探()
清晨,马都管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脚上趿拉着一双麻鞋,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从他睡觉的房间走了出来,一路打着哈欠,穿过铺着青石砖的院子,打开了军器所的大门。
昨日饮酒以后睡得昏沉,险些误了大事,前天就接到了通知,官家命令军器所盘点近期入库的火雷和羽箭。官家要看一看汴梁城内有多少战略物资。
马都管打开大门之后,那两个看守军器孙的兵卒也起来了,他们给都管端了热水,洗了脸,马都管命令他们两个分别去查刚刚从加工作坊送过来的火雷的数量。
那两个兵卒一脸不情愿地说:“刚刚送来没有两天,就按照账簿子上的数量回禀官家就是了,何必自讨苦吃?”
马都管正色道:“我们吃朝廷的俸禄,当然要尽忠职守,岂能蒙骗官家?”
士兵听了这番言语,自然不敢马虎,只好一五一十地数起来。
“一对,两对,三对……”查数查到了最后,士兵突然惊叫起来:“火雷怎么少了一颗?”
马都管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贼杀才!数都数不利落,待我看看!”马都管亲自过来数了一遍,还是少了一颗火雷,马都管的脸色霎时变成了铁灰色。
马都管瞪大眼睛说道:“这些天,有没有外人来过?”
兵卒小声嘟囔着:“只有给你送饭的娘子来过,没有别人……”
“胡说!那个娘子是汴梁城内的良家女子,身世可怜,一个妇道人家,好端端的偷一颗火雷做什么?”
那两个兵卒虽然嘴上不敢跟都管犟嘴,但是心里不服。马都管也非常心虚,只好对那两个兵卒说:“那个姑娘就住在我姑母的绒线庄里,她如果还在姑母家,就说明这个火雷的失踪与她无关,如果她跑了,我们就去报官!”
两个兵卒一起点头,其实他们谁都不愿意相信,那个娇滴滴的姑娘会偷火雷。
他们三个急匆匆地锁了门,一路小跑地穿过朱雀门,来到马氏开的绒线庄。马都管来到后院,他猛力推开门,见那姑娘正在往竹竿上晾一条刚刚浆洗过的被单。
那姑娘见到了马都管,满面笑容,说道:“大哥来得忒快些,奴家刚把被面浆洗好,等会晾干,奴再过去给你缝被子,奴家做的针线不好,望官人勿怪!”
马都管见到了这个姑娘,一颗悬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对那姑娘说:“不急不急,我只是顺道过来看看!”
姑娘热情洋溢地说道:“姑母就在上房里歇息,要不要去给她请安?”
马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