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大宋守汴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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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扈三娘和林教头双双入宫求见官家。赵官家刚刚吃过早饭,便在睿思殿中接见了他们。扈三娘怕自己说不清楚,她干脆将神级军师朱武绘制的地图教给了赵桓。赵桓将那幅图展开,在御案上看了一阵之后,击案叫绝道:“此图甚妙!这些天来,朕想到利用太行山谷布阵,但如何诱敌深入,朕也没想清楚!如果敌军从这片大泽之中逃出,慌不择路,定会撞入这条峡谷之中,彼时,收复汤阴易如反掌!”扈三娘夫妻听了赵桓的话,心中非常高兴。
再说宗弼在汴梁城外折了五百精兵之后,单人独骑逃回了汤阴县城。还没等他把虎皮椅坐热,就听帐外的小番进来禀告说,粘罕大王到了!完颜宗弼是老狼主完颜阿骨打的第四子,但完颜宗翰却是老狼主最看中的朝廷重臣,这一次入侵中原,兵分两路,宗翰进攻太远,宗弼进攻汴梁。没想到,已经成了囊中之物的汴梁反倒变成了一块烫手的热山药,四太子完颜宗弼在汴梁城外损兵折将,这一次偷营,本想给赵家小儿皇帝一些教训,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如果不是自己的座骑是一匹宝马的话,马腿早就被钩镰枪给斩断了。
在徽宗做皇帝的时候,金国派个大臣去敲诈一番,每一次都不会无功而返,可这次却遇到了硬茬儿,干脆把使者给扣了,而且还把他送给了完颜宗翰,让宗翰将军师仆里黑带回来,让四皇子完颜宗弼失去了脸面。当宗弼见到了猥琐地耷拉着头回来的仆里黑,真想把他吊起来,抽一顿鞭子出一口恶气。但想到仆里黑平日的功劳,完颜宗弼总算把肚子里的恶气压了下去。只是骂了仆里黑几句,让他下去休息了。
就在这时,小番子的探马来报说:“发现道君皇帝带着一队道士和道姑,要去太行山顶祭天!”完颜宗弼听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刻传令说:“一定要截住他们,生擒道君皇帝!”
第41章 大泽之殇()
平明时分,只见一顶装饰着阴阳鱼图案的素轿从汴梁城中抬出来,轿夫前前后后共有十六个,各个身上衣着光鲜,虽然穿的是玄色袍子,但料子却是缂丝,普通的玄色之中暗藏云纹,这种布料织一寸几乎需要一两金,只有朝廷重臣才用得起。
他们抬着轿子,步履沉稳,那乘大轿好像是行走在平地一般。
前面有八十名头戴道冠的乾道开路,这些乾道手中各执拂尘,拂尘柄都是紫檀木雕着松枝仙鹤的花纹。
在大轿的后面,有一百六十名坤道,所谓坤道,就是女性的道姑,只见这些坤道头上梳着日月双髻,簪发的簪子皆用白玉碾成。身上的袍子是用玄白两色的绸缎拼成的,每个坤道的手中各持一柄斩魔的桃木剑。
护卫着道君皇帝的,还有两百御林军,各个盔甲鲜明,骑着的马都是白色的,没有一点杂色。
宗弼早就接到了报告,听说道君太上皇为了让金国退兵,要去太行山中斋戒百日,百日斋戒期满,天上自会降下天兵神将,帮助大宋朝匡扶社稷。
当探马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宗弼的时候,完颜宗翰也在汤阴,他将仆里黑送回宗弼的营寨,还没等他离去,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听说道君皇帝要请天兵将,完颜宗弼哈哈大笑,说道:“这个道君老儿如此昏聩,竟然能想出什么天兵神将的法子来对抗我大金国的铁骑,我若将他生擒,就让他睡在马厩里,天天给我洗马脚,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众多番将听说马上就能生擒道君皇帝,各个摩拳擦掌,因为他们已经离开家乡太久了,大家都盼望着能打一场胜仗,如果能活捉了道君皇帝,大家就可以带着猎物北上回家了。
番将们纷纷要求去堵截道君皇帝的车驾,但宗弼实在不想再去汴梁城下,那个地方对他来说,就是一场噩梦的发源地。他令探马不断报告道君皇帝所在的位置,探马说:“这队道士距离汤阴县越来越近了。”
宗翰听了,摇摇头说:“宋朝人诡计多端,他们明明知道你占据了汤阴县,为何不躲着汤阴地界,反而往虎口里送?”
宗弼说:“这个道君皇帝一贯装神弄鬼,带领一队道士,能有何本事?我偏不信他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皇帝的车驾不比骑兵走得快,来来回回过了一两日,道君皇帝的车驾终于来到了汤河岸边。这些天,宗弼营中的番兵番将都快憋出病了,这些人的利器就是手中的快刀,马上的狼牙棒,可大宋朝发明了火雷,他根本就不跟你对战,从天而降的火雷就把你的营寨烧光了。所以这些人一直盼望着能打一场痛快的仗,刀对刀,枪对棒,女真勇士盼望能看到一棒砸下去,对方脑浆迸裂的场景。
前方探马又来禀报说,道君皇帝率领的道士已经进入了汤河之畔,说是要取什么神水炼丹,然后将这种丹药分给将士们,各个力大无穷,神勇无比。
宗弼笑着说:“大宋军队无论是跟辽国、西夏交战,人家只能看到大宋军的后背,因为他们是只会逃跑的神兵神将,就算炼成丹药就能神勇无比吗?真是无稽之谈!”说罢宗弼传令,命令两千骑兵沿着汤河快速突进,包围道君皇帝的车驾。
这两千骑兵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兴奋过了,因为这次对付的只是一队道士,有一种猛虎擒羊的快感。将军传下将令,这些番兵番将嗷嗷叫着跃上了马背,就好像道君皇帝已经在那里,就等着他们过去生擒活捉一般。
金军的骑兵形成了围猎的队形,沿着汤河岸边张开了一张大网,每个骑兵的毛孔里都透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他们的马像风一样,马蹄踏起一阵阵黄土烟尘,在逐渐接近猎物的时候,每个猎手都会感到,血在胸膛里滚动的热量。这些女真骑兵向前跑了不足十里,只见一片开阔的河滩上有一百多名道姑,好像经不起长途跋涉的辛苦,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手中的木剑抱在怀中,她们在有说有笑地议论着什么,好像对四周渐渐围拢上来的骑兵视而不见。
这些离开家乡已经很久的女真兵,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女人的味道了,这些女道士各个体态婀娜,虽然身穿黑白两色相间的道袍,但各个肤白似雪,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拿着一柄摆设一般的木剑,让这些女真汉子们见了,心中欲火中烧,恨不得一把将这些女子掠到马上,寻个无人之处去痛快一番。这些女真骑兵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点,很多人催动跨下战马,冲向了那一群道姑。女道士们一见女真骑兵来了顿时作鸟兽散,“呼啦”一声纷纷钻进了河边的树丛,不见了踪影。
就在那些女真兵后悔不已的时候,她们又在不远处的树丛里钻出来,挥舞着木头做的斩妖剑,对着那些女真兵比比划划。这些遭到戏耍的女真士兵大怒,立刻驱马追赶。忽然间,只听得树丛中一声炮响,正在做法的女道士又不见了。此刻那些女真士兵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片湿地之中,战马的四蹄在柔软的沙滩上不断向下陷落。这些番兵番将感觉不妙,大家纷纷驱马,想要快速离开这片河滩,突然发现脚下这块土地上布满了柔滑的水草,在水草的下面暗藏着沼泽,像一块牛皮糖一般。跑在前面的几匹马的四蹄已经被沼泽深深地吸住,不能自拔。女真兵士们慌了神,越是鞭打战马,马越是挣扎陷得越快。这些女真兵,是那两千骑兵的先头部队,跑在最前面的大约有七百多人,这七百多个女真人见过沙漠荒丘,却不知道这片沼泽的厉害。战马陷入了泥泞的沼泽地中,拔不出四蹄,这些女真兵慌忙从马背上下来,四处奔逃,忽然间,只见那些钻入树丛中的女道姑突然脱下了身上的道袍,露出暗藏在里面的软铠,从木头剑中拔出短刃,竟然是一把把寒光闪烁、亮如秋水的特制利剑。原来这些扮作道姑的人,就是红绡营的女兵,女子的体重本来就轻盈,再加上她们脚上的麻鞋是特制的,所以能够在沼泽之中如履平地,而那些女真兵各个生得人高马大,身体笨重,当他们的人或战马陷入泥沼之中的时候,就变成了这些女兵练剑的人肉靶。
冲在最前面的女将手执日月双刀,或劈或刺,在她走过的地方,女真士兵的尸体横陈。紧跟在她身后的女子正是梁红玉,她是第一次上阵交锋,幸好这些女真兵被困在沼泽之中无法自如行动,她的第一剑是闭着眼睛刺出的,刺出那一剑,她用尽了平生之力,只听得“噗嗤”一声,鲜血从那个女真士兵的胸口涌出来,那个女真兵瞪着牛一样的眼睛,缓慢地倒下去,到死他都没想明白,女道姑怎么会变成了女兵。
第42章 收集旧部()
宗弼带着后续骑兵赶到这片滩地的时候,道君皇帝的车驾早已不知去向,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几百具女真骑兵横陈的尸体。有的被砍掉了脑袋,有的被刺穿了喉咙,很多人的眼睛惊恐地大睁着,用一成不变的姿势望着天空,战马有的还没有死透,四蹄陷在沼泽之中,发出了绝望的长嘶……这种场面是宗弼进入中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间惨景,这些能征惯战的儿郎跟随他千里奔袭,攻城掠地,现如今却客死异乡,身首异处……
宗弼绝望地面向苍天发出绝望的长嚎:“长生天!为何不佑我大金儿郎?”宗弼的声音随着汨汨流动的汤河水传出很远很远……
第一次出征的红绡营士兵手刃敌军,全胜而归。每个人都非常兴奋,这一次是红绡营女兵第一次与敌人短兵相接,她们的胜利是沼泽帮了大忙。那些惯舞狼牙棒的女真汉子身陷其中,全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凭她们用锋利无比的短剑切下脑袋。
扈三娘回到汴梁的时候,已是翌日清晨。她带着这些女兵回到汴梁的第一件事,就是面见官家,为这些女子请功。
赵桓派太监去诛仙镇传旨,命楚州安抚使宋江即日进攻汤阴。
宗弼回到汤阴城,气闷无比,这次突袭道君皇帝车驾的事弄巧成拙,还白白丢了七百多骑兵的性命。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宗翰恰好就在汤阴县,宗弼回到汤阴的时候,故意隐瞒了他在汤河大泽之中损兵折将的真相,只说没有捉到道君皇帝。
宗翰说:“不如让我继续跟赵小官家谈判,到那时将他生擒活捉,宋朝没有了官家,偌大国土,定会自乱!”
宗弼冷笑说:“多谢粘罕兄费心!我已兵临汴梁城下,我就不信,看这赵小官家还有什么花招!”
宗翰知道宗弼心里不服气,只好辞别了宗弼,回太原去了。望着宗翰的背影,宗弼恨恨地咬牙骂道:“与宋朝官家暗通款曲,勾肩搭背的勾当,别以为本将军不知!”
这些天,驻扎在诛仙镇的楚州安抚使宋江心情颇为不平,大老远地跑来勤王,结果热脸贴上了官家的冷屁股,不但没有让他在汴梁城外驻军,反而一竿子把他支到了诛仙镇驻扎。多年以前,宋江人在江湖,他还不知道权利这个东西的滋味。现在他知道了,其实权利就是一剂毒药,对一个男人来说,弄权的滋味实在比女人更有味道。而且对权利更容易上瘾,只要沾上就无法戒掉。当年委身梁山泊的时候,只知骂四贼误国,现在他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楚州安抚使,当了官才知道,任是把谁放在高俅、童贯的高位上,都扛不住权利的诱惑。
他何尝不知道征方腊本是朝廷剪除异己的毒计,江南一战,输掉了梁山泊的全部家底。好就好在他漂白了自己,站在兄弟们的尸骨上当了朝廷的官。他本想借这次来勤王的机会,趁着蔡京被贬、高俅叛逃的机会,树立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赵官家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是一种明显的疏离。
宋江坐在营帐之中,翻阅着九天玄女的那本书,在他从楚州出发之前的一个晚上,他用九天玄女课卜过一卦,此行来汴梁,是鱼入龙门之象。当他被官家给轰到诛仙镇驻扎以来,让他找不到鱼入龙门的感觉。赵官家派人来传旨,命他即日开赴汤阴城外,要收复这座被金人攻陷的城池。圣上的旨意宋江不能违抗,马上要跟金兵交战了,他不由得想起了昔日那班能用命死战的兄弟们。再看看自己身边,能打的兄弟差不多死光了,活下来的二十几个人,也都各怀各的心思。林冲虽然勇冠三军,但从当年他在梁山泊放走高俅之后,他从林冲的眼神里看到了隐隐的杀气,那是一种随时都可能出手杀人的寒光,这种眼神让他联想起了白衣秀士王伦的惨死。为了防范林冲,他想尽一切办法借助别人的手除掉他,直到林冲得了风瘫之症,他才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下来。
武松是个能上阵杀敌的,而且跟自己私交不错,可惜在征方腊的时候丢了一只胳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