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第5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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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部队以后,他就一直等着回音,一直等到腊月初八。
从宋代开始,中国人就过腊八节了。这一天,徐卫在衙门里忙到晚上才回来。一家大小都等在饭厅里,桌上各色菜肴,最主要的当然是腊八粥。
“等我作甚?快吃,我换身行头就来。”徐卫踏进厅里,摸摸女儿的脑袋,再逗逗儿子徐虎,笑着退了出去。
“姐姐,相公最近怎么特别忙?”祝季兰抱着徐虎,小家伙闹个不停,她一边诓着儿子,一边问道。
张九月起身替家人舀粥,随口道:“到年底都这样,再等十来天更忙,外地的官员要来兴元报告,他又一直坚持亲自去慰问阵亡将领家属。来,你先吃吧。”
祝季兰谢过,正要吃时,张九月忽道:“哎,对了,今日不是收到六叔的信么?”
听她提起这个,祝季兰哎呀一声:“我给放在相公书房里了,要不我去取来?”
“你吃你的。”张九月摆摆手,随即朝外喊道“白干娘?白干娘?”
片刻之后,一老妇快步入内,问道:“夫人?”
“你去相公的书房,放在哪儿了?哦,案桌上有封信,你马上取来。”张九月道。
不一阵,徐九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紧了紧身上的皮袍,骂道:“娘的,衙门里冷得要命,还是”话没说完,忽见祝季兰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才省悟,对两个女儿笑道:“爹是粗人,别跟爹学,来,喝腊八粥哦!”
此时,那老仆妇双手拿着信进来道:“相公,信。”
徐卫接过,随口问道:“谁写来的?”
“六哥,下午收到的。”张九月答道。徐卫将信放在身上,并没有马上看。因为他知道,徐六这封信里肯定就有答案了,自己一旦看了,估计这顿饭也吃不好。腊八节,不管怎么说,也要陪家人踏踏实实喝碗腊八粥吧?
吃完饭,因为天气冷,众人都各回各房,徐卫先陪张九月把两个女儿安顿好,再跟她说会话,又到祝季兰那里把儿子哄睡着,也跟她说会儿话。等他们都睡下了,自己才一个人到书房里,掌上灯,泡上杯热茶,将徐六的信拿了出来。
看信之前,他猜测着,如果事败,估计自己也收不到这封信。结果一看,果不其然。徐六在信里,将前因后果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他的说法仍旧是官方的,指逆臣胁迫太上皇。徐九当然知道这是假的,太上皇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在不惑之年怎肯放弃权力?所谓“逆臣”云云,不过是给赵家留面子而已。
他行在复辟,前后不过二十来日,就因为朝臣激烈的反对以及六哥和折仲古大军兵临城下,被迫下台。黄潜善、王宗濋、罗汝楫三人,经大理寺审判之后,处以极刑,不过黄潜善心知必死,自己在牢里自尽了。
现在官家已经复位,看到这里,徐卫眼睛一亮。因为徐六在信中告诉他,凭着勤王之功,皇帝下诏,改赵鼎为“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成为首相。而他,则升任“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成为次相,正式上台执政。
另一个功臣折彦质,被晋升为太子少保,从二品。折彦质之前受封郡王,因为兵败的缘故,连降三级,现在晋升太子少保,只升了一级。徐六在信里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满以为折彦质会恢复郡王爵位。
总之,这封信,既可以看作是家信,也可以当成是宰相给地方大员的公函。徐六在信里告诉堂弟,经此一变,越发坚定了官家对金强硬,武力收复失土的信心。他上台执政以后,施政方针,将会围绕这个问题展开。作为大宋最精锐军队的统帅,你一定要让我在中央可以扬眉吐气。。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671章 契丹使者()
当然,也不是叫你光出力不讨好。我既在中枢拜相,自会在圣上方面替你周全,只管安心强兵备战。另外,据我得到的消息,官家很有可能近期再次下诏封你郡王,这是“顾全朝廷颜面”之举,你不可再推托。
徐卫看罢,将信收好。郡王爵位,是宋代大臣在世时能获得的最高荣耀,尽管也有大臣被封王爵的,但全是死后追赠,如原来历史上的南宋七王。但徐卫跟旁人不同,他对这些虚名不太在意,郡王不郡王的,无关紧要,紧要的是,找机会把万俟卨给弄走。有这厮在,四川的事务无论如何也绕不开他,很是麻烦。如果陕西是一对铁拳,那么四川就是一双大腿。空有铁拳,没有大腿的支持,你怎么打?
虽说自己已经作了川陕最高军政长官,且有便宜行事之权,但朝廷把万俟卨往自己身边一插,无异于监视。但这事也急不得,缓图之吧。
不管如何,六哥作了次相,对自己而言,当然是好事。旁的不敢奢望,至少朝中有人好作官。最重要的是,他的理念和想法跟自己一致,同属主战派,在这一点上来说,没有矛盾。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作到三叔的地步?
转眼,至建武九年,这个年号用得算久了,皇帝丝毫没有更改的意思。看来,赵官家是铁了心不走寻常路了。
自从收复全陕以后,西军并没有大的战事,一直在养精蓄锐,严加训练。为了不增加财政上的负担,同时也免得有人无谓担心,徐卫下令西军停止扩编。所以,现在鄜延、永兴、泾原、环庆、熙河、秦凤六个经略安抚司,节制正规军二十万。
这里头,兵力雄厚的如泾原路熙河路,就有马步军四万余。少的如永兴帅司,只两万多将士,便是徐卫亲掌的秦凤帅司,也只三万余步骑。但是,不能光以正规军来衡量西军的兵力,因为陕西治下,还有战力不逊于正规军的番兵数万,准军事化部队的乡兵,人数就更多了。这也是为什么徐卫停止诸路帅司扩编的原因之一。
虽然停止扩充行伍,但徐卫却没把其他的事落下。比如研发器械,之前设在陇州的“陕西都作院”所研发的器械深受将士赞誉,尤其是“威远砲”,被视为攻防城池的神器。不过,秦凤军则不这么认为,因为他们装备有新式火器,突火枪和飞火炮。
在经过不断的改良之后,现在最新的飞火炮,可打一百二十多步,炮发之时,铁炮弹从炮管里呼啸而出,无坚不摧;突火枪被加长了身管,并且有了比身管粗壮的药室,借以填充更多的火药,射程也达到了八十步以上。经过试射证明,五十步距离以内,突火枪能够打穿除了“步人甲”以外的其他任何铠甲。对于经常不穿铠甲上阵的敌军轻骑兵,这将是一种极具威胁的器械。
徐卫的骑兵,超过三千骑装备了突火枪,形成强大的战力。因为骑兵的迅猛发展,重步兵的作用显然就被削弱,有鉴于此,秦凤军抛弃了最重达七十斤的重铠,改换更为轻便的铠甲,以提高机动性灵活性。
除了秦凤军以外,徐卫也开始给其他各路西军装备火器。如震天雷、奔雷箭等。他甚至打算在四川设立一个规模庞大的作院,负责制造冷兵器,陕西都作院则专门负责研发制造火器。但因为万俟卨不同意,只能暂时作罢。
西军厉兵秣马,等待着更大的胜利
到建武九年二月开春,徐卫从边境上收到消息,西夏以静州都统军任得静为首,调集七万余兵马围剿萧合达。很快,萧合达本人也向徐卫报告了这个消息,希望陕西方面密切注意时局变化。
挑明了说,就是希望徐卫盯着点,万一我扛不住,还得请西军出面摆平。只是,这仗还没开打就求援显然说不过去,如果这般脓包,西军支持你作甚?
徐卫给他的回信说,稳扎稳打,不求速胜,你能拖着他,消耗他,就算成了。毕竟有我西军在旁边杵着,夏军一边进攻你,一边还得防着我,够他们受的。
萧合达也确实这么做了。任得静出兵以后,直扑夏州,而放着夏州西南的盐州宥州不管。不是他不想管,而是因为这两州太靠近环庆军,刘光世重新修复了古乌延堡,便得夏军未敢轻动,遂将力量都集中在萧合达据守的夏州上。
萧合达上回险些遭了任得静暗算,因此这回小心谨慎。任得静大军逼进夏州城,他来个坚守不出。夏州建成极早,城池经过几代经营,非常坚固。任得静指挥大军攻城,强打七日不下!
偏生此时,环庆帅刘光世又命令前线部队作佯攻态势,任得静一看,以为西军要抄他的后路,慌忙后退。他一退,西军又缩了回去。就这么来来往往,搞了一个多月,夏军军心涣散,士气低迷。
萧合达一见,认为机会到了。遂引军出城,寻任得静决战。两军大战于三岔口,从晌午杀到傍晚,不分胜负。任得静麾下的横山步跋子是可以和西军齐名的精锐步军,极其顽强剽悍。而萧合达的契丹军也不是吃素的,在复国理想的鼓励下,奋能作战。傍晚时分,天色昏暗,也不知是谁挑头,大喊着西军来,西军来。夏军惊疑不定,任得静无奈撤退。
此战之后,他上书夏主李仁孝,认为西军问题不解决,萧合达平不了。其实萧合达根本不算个事,问题都在西军身上。
可李仁孝这个少主能有什么办法?原来指望女真人替他出头,哪知金军攻下丰州之后,在府州遭遇挫败,重整旗鼓再来,仍旧被鄜延军击败,已经撤回了燕云。于是乎,给他的外公回复说,勉力为之吧。
此时,任得静动了一个心思。他认为,党项和陕西之间,原本不用到这一步。徐卫曾经不断向西夏示出好意,通过各种措施来改善双边关系。但因为女真人的缘故,双方交恶,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西军击败金军,收复全陕,士气如虹。接下来,肯定是要进兵河东,收复故土的。他们现在控制了横山一线,扼住西夏命门,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大夏的前途就堪忧了。不如,摒弃与金国之间的藩属关系,转而与宋结盟,取得徐卫的谅解。使其放弃对萧合达的扶持。如此一来,天下格局,就是宋、夏,耶律大石三方,对女真一强,恐怕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是,他这个建议提上去,李仁孝倒是有些动心。因为之前徐卫态度确实不错,又是开放边境,设置榷场,有事没事使者往来,互致问候,还送些礼物,实实在在是想和大夏搞好关系。
只不过,因为女真人的缘故翻脸。如果此时转向与宋结盟,燃眉之急倒可以解,但以后呢?他的忧虑,也正是西夏大臣们的担心,把持朝政的晋王察哥就明确表示了反对。只是这些人反对归反对,却也拿不出更好的法子来。谁叫党项人倒运,天灾人祸全碰上了!
三月,仁多泉城。
自从姚平仲率领熙河军,在徐卫亲自督促下,收复仁多泉城以后,一方面派遣军官充任城主,以精兵驻守边关。另一方面,仍旧用吐蕃豪强来管治地方。彝生者龙在归附以后,表现倒是不错,善抚部众,便其安居乐业。又和仁多泉城的守将一道,清查户口,编练番兵,很是积极。不积极也没办法,且不说西军就在身旁,他的长子还在徐枢密那里作军官呢。
彝生者龙的驻地离仁多泉城不远,周围聚集着近千帐吐蕃羌人。开春以后,气候回暖,万物复苏。草原上,成群结队的牛羊,正在牧人的看护下,悠闲地散着步,吃着草。天蓝、风和、日丽,偶尔还能听到几句牧人引吭高歌,音调高昂,声传四方。
一匹雪白的骏马从高处冲下来,马上的长辫飞舞,衣袂飘飘,仔细一看,竟然是个女人。可她的气概,却不输任何男子。身穿羌袍,足蹬皮靴,腰里挎着刀,鞍上放着弓,眨眼之间已经冲进了营地。
远处牧人见了,歌声为之一扬。如果在徐卫生活的那个时代,他唱的便该是,“草原上的格桑花”。
这女子的骏马到一处高大的圆帐前停下,她非常利落地跃下地来,一甩满头的小辫,吩咐帐前武士替她牵了马之后,掀起帐帘踏了进去。
“阿爸拉。”女子进帐以后,就朗声叫道。
帐里那铁塔一般魁梧的羌汉,正是彝生者龙,而这叫他的女子,便是将徐卫汗血宝马给顺走的白玛达娃。
“嗯?”彝生者龙正翻看着什么,没有抬头。
“哥哥几时才得回来?”白玛达娃来到父亲身旁,有些不悦地问道。
“难说。”彝生者龙仍旧低着头。
“是那个太尉不放他么?”白玛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