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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部分

宋阀-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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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统兵官。

    徐卫很快就拿到了伪韩陕西官员的名单,并刺探到,金军撤走后,留下了汉军名将韩常统领两万金军,给伪韩撑腰,而这两万金军,就在与他凤翔府相邻的京兆府。

    金国之所以把占领地区划给伪朝,一是延续金太宗完颜吴乞买“以南制南”的国策,用高世由的伪朝来统治汉民,并在宋金之间,形成一个缓冲地带。其二,则跟金国新君完颜合刺有关。

    完颜合刺,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长孙,汉名完颜亶。这个女真皇帝,跟他的祖父完颜阿骨打和叔祖完颜吴乞买完全不同。他少时就拜原辽国状元,被斡离不和兀术两兄弟视为谋主的韩昉为师,受的是正经的儒家教育。

    他不喜欢穿女真人惯穿的皮袍,也不喜欢戴毡帽,更不喜欢在腰里系把弯刀。他喜欢的,就是雅歌儒服,尽管北边寒冷,他还是时不时地摇一下折纸扇。而且他不光是作表面功夫,得益于韩昉这位名士的教导,完颜亶吟诗作词样样都来,最崇拜的,就是苏东坡。他曾经对他的老师韩昉说,可惜朕晚生了几十年,不然当一睹东坡先生风采,也好请益一二。

    他的这些作派,自然在金国朝中引起一些非议,女真权贵们就曾经私下评论说,当今大金皇帝,“俨然汉家天子”。但如果你借此认为,完颜亶是个善类,那就大错特错了。

    完颜亶登基即位以后,开始在金国国内大规模地推动汉化改革。原来女真人的什么勃极烈制度,废除,改为汉人的太师、太傅、太保三公。又设立尚书、中书、门下三省,搭建中央机构。然后又开历史倒车,确立封国制度。先就把支持他登基即位的完颜宗磐封了个宋王,然后他横竖看对大金有盖世功劳的粘罕不顺眼,总觉得他手里握着那么多的精兵强将,早晚是个祸害。

    但又不敢贸然行事,想来想去,在韩昉帮助下想出一招“以相位易兵权”。他先是拜粘罕为太师,成为三公之首,然后封为晋王,这一连串的荣耀让粘罕乐得直冒鼻涕泡,咱也封王了,还是太师呢!紧接着,完颜亶以拜相为由,让粘罕执掌中书省,把他调回上京,免去了他都元帅和云中枢密使的军职。在诏书中,还声情并茂地说,国家创建,多赖晋王之力,如今朕改汉制,这权力中枢委实离不开晋王,回来当宰相吧。

    可粘罕前脚一走,他麾下的金西路军那些猛将们,先后被以各种理由调回,都在三省挂职,连马五都没能“幸免”,反倒是留在陕西的韩常躲了过去。

    除了政治上,军事上的改革外,完颜亶为了让女真人剥去胡夷的野蛮,还从文化下下功夫。汉字是个高级货,不是谁都能学会的,只能是精英阶层来汲取。有鉴于此,他下诏简化原来的女真大字,打算改成女真小字,推行全国。

    历史证明,汉人的制度,确实能够创造灿烂的文明,而且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文明能够经久不衰,传承万世。但,以短视的目光来看,一旦狄夷外族开始自觉汉化的同时,他们就会少一些创业之时的血性和魄力,而且,是呈递减的状态

    既然大金国内忙着改革汉化和权力斗争,自然也就顾不上打仗了。暂时少了军事威胁,给了南朝以喘息休养之机。在陕西,有徐处仁的支持,徐卫通过种种举动,力图使西军加快恢复速度。在江南,管干御营司的徐绍,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要整合折家军,赵点原秦凤军,张所的原东京留守司军,何蓟的常捷军,张家兄弟的西京兵,打造一支拱卫南中国的王师。

    这其中,折家军因为其特殊的地位,和在此次抗金中的勋殊,不可能被合并。徐绍编其为御营司神武前军,驻江西,以江南西路宣抚大使折彦质为首。赵点的秦凤军,尽管在抗战中消极被动,但人家守住了扬州城,没有大的损失,并在战后完整地撤到江南,也算是功劳一件。编为御营司神武中军,驻行在所在的两浙路,以太尉赵点为首;原东京留守司岳飞韩世忠部,何蓟常捷军,张家兄弟西京兵整合为御营司神武后军,驻荆湖南路,以被召还朝的何灌为湖南宣抚副使,统率神武后军。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何灌以武臣的身份,充任宣抚副使,虽然是副的,但开了武臣任“宣抚”的先例,这在从前是不敢想象的。

    徐绍忙里忙外,整合诸军劳苦功高,官家赵谌下诏,晋升其为太保,成为三公之一。可让徐绍郁闷的是,那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差遣一直出缺,朝野都知道是留给我的,怎么还不拜相?

    嘉定二年三月,秦州,陕西制置司。

    作为陕西军事长官,徐卫自上任以来,忙得手脚不得闲,但成绩也显著。他秦凤境内,朱记关完工,并通过验收,已经派驻了军队。只等今年宣抚司的钱粮一拨下来,就准备加固凤翔府城了。环庆帅司,在徐原归还了旧部之后,加强了防务,刘光世亲自领军,在去年下半年挫败了原环庆叛将慕容洧发起的一次袭击,受到徐卫的明令嘉奖,刘光世着实露了一回脸。姚平仲挂帅的熙河路,也在缓慢地恢复之中。

    今年他又办成了一件事情,就是统计出了整个陕西境内,所有正军的详细数目,以及各番兵、乡兵、壮勇、忠义巡社的大体兵力。在统计过程中,刘光世和姚平种都积极配合,徐原虽然有些藏着掖着的意思,但要查清楚不是难事。你每年问上头要多少粮饷,不得根据兵力来么?

    此刻,徐卫手中就拿着统计成果。陕西四个经略安抚司加“凤洋两兴安抚司”,共节制正军十五万。其中秦凤军三万,环庆军三万两千,熙河军一万七千,泾原军四万五千,凤洋两兴安抚司三万。除此之外,陕西境内各地的番兵、乡兵、壮勇、忠义巡社,加起来大体数目过十万。也就是说,陕西境内的武装力量,包括正规军和准军事部队,超过二十五万人。

    看着这个数字,徐卫也不免吃惊。同时也感到惋惜,如果有足够的钱粮支持,陕西能拉起一支规模何其庞大的军队!尽管都知道兵贵精而不在多,但陕西这地方的民间武装跟其他地方不同,他们很多都有实战的经验,这是在一百多年来和党项诸羌作战中积累起来的。

    “若有二十五万大军在手,纵横寰宇又有何难?”徐卫心中暗道。

    “大帅,下官估计,这泾原的兵力还有所隐藏。”刘子羽看着统计结果说道。“据下官所知,泾原一路原有与党项人互市的市场三处,后来因战事而关闭,至今没有开通。但十年来民间走私极其猖獗,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相信徐经略在这其中渔利不少,所以他才有足够的钱来四处采购军粮,以敷不足。”

    刘子羽的老爹,是陕西都转运使,管的就是钱粮赋税,经济上的事,他自然了解得多一些。

    徐卫点点头:“这不难想象。哎,那三处市场怎么回事?”

    “回大帅,那三处市场本来是官办,用来跟党项人作买卖。他们输入皮毛、药材、土产、战马。我们主要输出生活用品。随着宋夏战和,市场时关时开。太皇太上皇在位时的政和年间以来,宋夏边境市场就一直关闭了。”刘子羽道。徐卫如今任陕西制置使,幕僚部下的准确尊称,应该是“制置相公”,但大帅叫习惯了,也就一时改不过来。

    “战马?这可是我军急需的东西!”徐卫说道。

    “不错,我境之内,除西南外,一般不产马。从前辽夏并立,若与党项开战,我朝就买辽马,或与契丹开战,我们就买夏马,以供军需。现在什么马也没了。”刘子羽苦笑道。

    “现在我军和党项人不是没干仗了么?这市场可以开啊!非但能买到战马,也是陕西增加税收的一条途径不是?”徐卫建议道。

    刘子羽一时沉默,片刻之后,啧了一声:“这倒是个想法,不过,这些年陕西局势不稳定,谁也没顾得上这一头。”

    “现在不是稳定了么?短期之内没有大规模的战事,正好重开互市!”徐卫很有些热情。

    刘子羽适时地泼了一盆冷水:“大帅,这事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首先,这重开互市,要宋夏两方都同意,我们跟党项人已经没有联系了,怎么开?再者,大帅不得考虑到泾原徐经略的反应么?市场若重新官办了,势必要派出机构去监管征税,那还有徐经略什么事?”

    紫金虎不为所动:“这事本帅放在心上了,得空跟徐宣抚商量商量。”

    “哦,还有,陇西都作院上报说,赶了一批器械支援熙河,现在材料短缺,没法开工。”刘子羽禀报道。

    徐卫咂巴着嘴:“娘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样样都要钱。矿产原料,咱们陕西不缺,可是得先上交川陕宣抚司,然后拨下来,这一来一往甚为费事。这样,你跟绵州汇报一下,看能不能便宜行事。今年就不上交了,直接发到陇西都作院去。”

    “是,下官这两天就办。”刘子羽应道。

    “这事得抓紧,你亲自走一趟,代表我去绵州,尽快落实。”徐卫道。语至此处,想起制置司参谋官吴玠巡视四路边防,也该回来了吧?遂道“晋卿有消息没?”

    “统计结果他都报上来了,估计也就这一两天回秦州。”刘子羽回答道。

    徐卫点点头,想了一下似乎没什么事了,遂道:“行了,你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启程入川。”

    “是。”刘子羽领命而去。

    他前脚一走,徐卫也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他现在身兼三职,一是陕西制置使,二是秦凤经略安抚使,三是秦州知州。所以他一个人,要时常在三个衙门打转。忙完了制置司,就得去帅司,如果还有空,知州衙门也要去看看。

    结果还没出二堂,制置司的准备差遣辛赞就进来了。辛赞早在徐卫任定戎知军时,就当他的佐官,这么些年来,一直未曾离开,论资格,也算是紫金虎的元老了。

    “制置相公,熙河将姚必隆在外求见。”辛赞禀报道。

    姚必隆?不就是姚平仲的弟弟么?他来见我,必为平仲之故,难不成粮饷军械又出问题了?娘的,说是西军总帅,但没仗打,跟个管家婆没两样!

    “让他进来。”徐卫说罢,回到公案后坐定。

    不多时,辛赞领一官员入内,年在三十上下,与徐卫相仿。身长不及七尺,但体魄健硕,跟他哥哥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形象不同,此人清秀得多。面庞标致,留须两撇,一双眼睛虽然不大,但极精神。穿一领青色官袍,戴交脚幞头,一进来,望定徐卫,远远就拜下去:“卑职姚必隆,见过制置相公。”

    “起来说话。”徐卫道,“你兄长近来可好?”

    姚必隆起身上前,正色禀道:“多承制置相公过问,姚经略一切安好,只是相公也知道,熙河帅司正极力恢复之中,难免有些烦心事。”

    “都一样,本帅也不好过,共体时艰吧。”徐卫有感而发。“说,何事?”

    “禀相公,月前,熙河边军在久不巡逻的古骨龙城以北,挡获了一支马队。当时,这支马队想要越过边界,进入我熙河防区之内。军汉们拿住一问,说是来自西域。并称,他们前两年来过一次,并受到了陕西长官的款待。这一回,他们行商党项,借机前来拜会。”姚必隆禀报道。

    徐卫听罢,总觉得有点印象。细想一阵,终于想了起来。当时,三叔还在陕西宣抚处置使任上,也是熙河边军抓获了疑似细作的马队,被押解到宣抚处置司。一问才知,对方自称辽帝的使者,跟党项人通商的,不小心误入边界。

    也正是通过他们才知道,原来辽国的一位宗室勋贵,叫耶律大石,于辽亡之际率部西走。没几年,在西域干得风生水起,接连击败当地势力,重新把辽国的大旗竖了起来。当时,三叔接待这些人,并没有想太多太远,只是考虑着跟另一支抗金力量取得联系,总归是好。

    时间一长,这事自己都给淡忘。没想到,对方居然又来了。不过,这次来显然不一样。如果说那个叫耶律大石的,忌恨着南朝联金灭辽,背弃兄弟之盟,他才不屑跟你有什么往来。但现在既然又派使者回来了,是不是说明一些问题?

    一念至此,徐卫立即问道:“人在何处?”

    “奉姚经略之命,卑职押着领头的几个人一路来到秦州,现在那几人正在外头等候处置。”姚必隆回道。

    徐卫闻言暗思,这件事还是先请示一下绵州的好。毕竟关系到外国,自己如果单方面处理了,未免有专断之嫌。这制置使的位置,屁股还没有坐热,不能给人以跋扈之感。

    “行了,你一路辛苦,去馆驿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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