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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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起院门就差没吵翻天了!二少夫人不松口、二爷也不让戗,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的……”
秀儿还在如数家珍,容琳垂了目,“我知道了,秀儿,你说的事……我回去想想再说吧。”人哪,怎么说才好?不管自个儿怎么不如意,看到别个也不如意了,立时就能眉飞色舞!
秀儿的滔滔不绝被打断了,还有些不情愿,一看容琳淡淡的脸,没等张开的嘴就闭上了,悔意一点点儿地泛上来——早知道这三少夫人是个不喜是非的,她怎么就忘形了呢?惴惴地看着容琳的脸色,声如蚊蚋,“三少夫人,我、我……”
“秀儿,”容琳温声,“多谢你看重我,只是你刚刚儿也说了,二少夫人眼下……是以就算要去说、我也得斟酌斟酌怎么开口,你说是不是?”
秀儿哪敢说不是?恭恭敬敬地屈膝行礼,生怕容琳会改了主意,“三少夫人,就请您多费心了!”
容琳点点头儿,回身先走了,青杏对秀儿鼓嘴做了个怪相,看她不生气、反而两手合在一处直拜她、求她美言的意思,大感得意,丢给秀儿一个“放心吧”的眼色,快步去追她们小姐了。秀儿忐忑不安地回去了不提。
容琳都快到自家了,忽站下来,“青杏,跟我到二少夫人处。”
青杏瞪着圆溜溜的眼,“小姐,你管她的呢?老夫人要骂也是骂她……”
“掌嘴!”容琳嗔怪,“我何时教你如此刁钻的?”
“不是刁钻,小姐!”青杏辩解,“我这是对什么人用什么方儿!二少夫人不安好心,就该……”
“你该挨打了!”容琳瞅着她,“人做事,天有眼,你这么没有口德,就不怕报应在我身上?”
这话比什么都好使,青杏立时噤声,只敢含怨地看着容琳,却什么话也不敢说,乖乖地陪着她往妙莹的住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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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回更新:3月20日晚(周五)
(一)春归(三)
从妙莹处出来,容琳面色恬淡,青杏在身侧跟着,想忍着不说话,可忍了好几忍,还是嘟着嘴问了:“小姐,您说二少夫人能知道您是一片好心吗?”
听她又是抱不平的声气,容琳轻笑,“你说呢?”
青杏气咻咻的,“我说她看不出来!小姐,您真不该那么说的!您看二少夫人那个模样!倒像是咱们在求着她似的!”岂不知小姐是在帮她、给她找台阶!
容琳笑:青杏倒是把什么都听明白了!“我不那么说要怎么说?”难不成说“二嫂,您可犯错了、把婆婆的大寿忘了”?妙莹本就嫌忌她,她要真那么说了,妙莹知道自家的错处“现”在她眼里,那得别扭成什么样儿?可再怎么顺当过来?秀儿求她时,她说要想想就是顾虑的这一层!初时有心要装作不知糊弄过去,终归是不忍常氏就那么留个遗憾、也不愿妙莹就因为这个在常氏处落下不是,思前想后,假托是自个儿有求于妙莹的,去对她道:“二嫂,模糊听丫头们说再过些日子就是婆婆的五十大寿,这是半百之数的整寿,怠慢不得,容琳没见识过,不知该备什么样的贺礼才不唐突,特来请教二嫂,恳请嫂子指点指点……”
妙莹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只不过是在别的事上分心才出了纰漏,听容琳这么一说,她还有什么想不起来的?先是惊出一身汗,怪自家糊涂,竟把如此大的事忘了,又暗自庆幸,幸亏那杜容琳来的时日少,没看出她办事的蹊跷,不然她借了这个引子到婆婆那儿……那可什么先机都在人家手里了!也是天可怜见,一个李昊瑀气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险些铸成大错,却又出了个逢庙就烧香的杜容琳,懵懵懂懂的道破天机,倒让她绝处逢生了——她再也想不到容琳是刻意那么说的,只为了不让她难堪!
妙莹神色变幻不定时,容琳已猜出她的所想,只是她如此行事原就不是希图妙莹的感激,因而对她稳住心神后的言语并不在意。只是她有这样的心胸,青杏可没有这么好的涵养,一想到二少夫人的阴阳怪气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小姐,您的心肠就是太软了些!您听听二少夫人都说了些什么?还‘这样的事端看各人的心意,想送什么就送什么’、‘我这人心眼儿实,不会讨好人,老太太喜欢什么我还得多请教你’,她这说的什么?别说咱们还是在帮她……”
“青杏,”容琳温声制止,“我倒也不算在帮她。不看僧面看佛面吧,不是有老人在嘛……这么一大家人,还是都退一步……彼此和和气气的不比什么都好?”旧时爹总爱说“和为贵”的话,现下多少知道这话的分量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总不至于生分到连路人都不如了……
青杏还想说什么,一看容琳微嗔的脸色,乖乖儿闭了嘴——她倒是长记性,生怕再像头先那一遍,一味儿的顾自己说的痛快,结果容琳咒到她自己身上!只是要问她心里,她是一百个不赞成小姐对二少夫人好:不是她青杏搅牙,实在是那二少夫人太刁歪!远的不说,光说前些日子吧,老爷和夫人从京里打发人来瞧小姐,也像当初将军陪小姐归宁时那样,给这边儿家里的人都备了礼物,轻重的姑且不论,大老远的从京城来,就这份儿心是不是也得格外高看?家里从老夫人起,哪一个不是高高兴兴地接了、让她们回去谢谢她们小姐,大少夫人还专找了陈年的玫瑰酿做回礼,到了二少夫人这儿可倒好,连眼皮都没抬,就那么不咸不淡地说什么“我这儿也不缺这些东西,你们自己留着就是了,何苦还跑这一趟?你们小姐也真太有心了!”这说的什么混帐话?要不是沐云姐姐拿眼瞪着她,她真是宁肯把东西撇到大街上也不给她!倒是沐云姐姐能沉住气,说这是亲家老爷、夫人给这家里的少夫人的,倒不与她们少夫人相干,若二少夫人觉得不合意,那她们交给京里来的人退给亲家老爷和夫人好了,她这才让锦绣接了,却连句话都没有,青杏的气到现在还没消呢!
“青杏!”青杏犹自在心里嘟哝妙莹,忽听容琳侧首叫她,忙上前一步,“什么事,小姐?”
“秀儿说的事……”容琳点到即止,“回到家里不必说起!”
“……是!”青杏答应了一声,想了想却道,“小姐,纸里包不住火,就算我不说,当不了别人说,早晚儿不都知道了?”
容琳瞅她一眼,“别人说是别人说,只你们别跟着说就是了!”
“是!”容琳一板脸,青杏马上遵命,“我连金桔姐姐都不告诉!”尽管她很想跟金桔说、一块儿嘲笑二少夫人是恶有恶报。
瞥到她的一本正经,容琳莞尔,轻轻一笑道,“你有话还能不告诉你金桔姐姐?!”
“当然能!”容琳怀疑的口吻让青杏喊冤,“小姐,您别总觉着我是乱说话的,青杏心里知道轻重!我的嘴可是很紧的,小姐不让说的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说!杀了青杏……”
“好了,净胡说,好好儿的谁要杀你?”容琳佯怒打断,“我也没说你乱说话,就是嘱咐你几句罢了,你倒急了!”
青杏笑了,“小姐——,那么老夫人的寿辰,您倒是要送个什么呢?”小姐跟二少夫人说不知要送什么礼,她才不信呢,小姐心里,只怕早有主意了!
容琳思忖着微笑,“这个倒是真没想好,回屋了我再仔细斟酌斟酌……”说着话转过树荫,猛觉得眼前多了个人,一抬眼,“将军!”他怎么回来了?!
“行了,你去吧,”昊琛直接把施礼起身的青杏打发走,“今儿个怎么耽搁这么久?”他知道容琳是雷打不动地到常氏那儿去了。
容琳半倚在他怀里,“有桩大事……”就把今天的事从头说了一遍,昊琛听了微微皱眉,“老二这做的什么事?!……罢了,别替古人担忧了!我这儿也有桩大事!”他睨着她,故意不往下说了。
“什么事?”看昊琛面有喜色,容琳禁不住好奇,抱着他胳膊追问。
昊琛照旧睨着她,卖关子,“我一大早去营里、又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你不先慰劳慰劳我?”
一看他不怀好意的笑容,容琳的脸就微微泛红,低嗔了一声道,“将军,正经些!”这可是在院中,时不时的可有人走动呢!
“我不正经?”昊琛一脸无辜,挽着她往小楼里去,“我巴巴的跑回来给你看好东西,你倒说我不正经?为夫倒是要请教了,我究竟是如何不正经的……”
昊琛是如何不正经的,那恐怕是罄竹难书了,只是看到他拿回来的东西,容琳顾不得他是不是正经,“轩哥中了?轩哥高中了?!”昊琛拿回来的新科进士黄榜上,轩哥的名字赫然列于一甲第三名!——————————————————————————————————————
再次更新时间:周日晚上~
(一)春归(四)
容琳的反应正在昊琛的预料之中——此前,四小姐淑琳飞鸽传书时说春试的前夜试场莫名走水,爹和诸位大人通宵未眠,才保了次日如期开科,只是应试的生员多少受了惊扰,表兄的功课不知能发挥出几成。容琳当时就好一阵担忧,既怕尚书大人为此受责,又怕振轩的寒窗功夫化作泡影,还是昊琛说试场走水是常事,生员们秉烛夜读,总有不小心的,这个倒怪不到主考官头上;至于振轩,七尺男儿当不至于因些许小事就乱了章法,平日功夫到了,下笔自然就有了,容琳听他这么说才略略宽心,眼下看到黄榜,一切恰如他所言,自是疑虑皆消,喜不自禁了。
看容琳眉梢脸上焕发出的光彩,昊琛更觉得跑这一趟值得了:容琳心事重,接到淑琳的讯息后就时时闷闷不乐的,只是到了他跟前儿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大约是怕他跟着烦心。解劝了她几回,总是强笑着答应,过后并未真正放下,令昊琛无可奈何,暗地里多少有些怪姨妹淑琳口无遮拦,还想着以后飞云和流墨带回来的消息要先过了目再交给容琳看!“这下子放心了?”
耳听着昊琛带着取笑的语气,容琳爱娇地笑,“多谢将军了!”作势福了福身子,倒是真心感激他这些日子的体贴。
昊琛拉过她,揽在怀里,笑,“你空口白牙的谢我多少回了?就不知道换个我想要的?”被容琳轻捶了一下,他在喉间闷笑,把头搁在她的发顶,悠悠叹道,“你这下可是得意了,姊妹兄弟都名扬帝京,杜氏一门以后就更如锦上添花了!”
容琳听了这话微微怔忡,迟疑片刻方细声道,“容琳倒宁愿平淡些才好!”昊琛所指的,除了轩哥的高中,当还有二姐姐的事,德琳上个月捎书过来,说分在寿昌公主身边做教习,若民间的消息无误,这寿昌公主该是皇上最宠爱的云贵妃所出,年方十二,与皇后所出的乐平公主一样,是诸位皇女中的佼佼者,连身处偏远之地的常氏都听过她的名号,对容琳说“你姐姐能叫寿昌公主留下,想必是个极出众的了”。
二姐姐什么样,容琳自是有数,只是她竟跟了寿昌公主而非乐平公主,这叫容琳纳罕不已,原以为有太子的缘故,二姐姐逃不了会留在太子的同胞妹妹处,以便他多个亲近的名目,如今的结果却与预想大相径庭,也不知是福是祸……
“你快赶上范文正公了!”觉出怀中人又在蹙眉,昊琛不喜地伸指替她抚着眉间,“进也忧、退也忧,真是先家人之忧而忧、后家人之乐而乐了!”容琳是被他说的锦上添花的话触动了吧,她的小心思只怕又在担心“日中则昃、月满则亏”了!“我问你,二家姊比起你如何?”
容琳不知昊琛因何有此一问,却还是微笑道,“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昊琛俯头对着她的眼,“那她可用得着你在这里替她筹措谋划?”一看容琳哑然,笑,再接再厉道,“那么爹比起你又如何?”
容琳嗔他,不语,昊琛还不罢休,“哦,忘了,还有振轩,振轩比起你……”
“那能比吗?他是须眉男子,我是一介女流……”容琳说到这儿就再说不下去,伸指去掐昊琛,“你是变着法儿的说我杞人忧天是不是?”
昊琛大笑,捉住她的手,“夫人聪明!”能让容琳从牛角尖儿里出来,他很是佩服自己。
“哼!”容琳瞪他一眼,懒怠跟他逞强计较,由得他揽抱着她吃吃地笑,心绪早转到别的事上头,“将军,轩哥大喜,咱们是不是该备下贺仪?”
昊琛笑,“这样的事,你定就好,又何须问我?”
容琳轻叩着他揽在她身前的手臂,出神盘算着,“那要送什么好呢?用的?穿的?你说……”
“我说你过于用心了!”昊琛打鼻子里哼笑,“随便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