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女王-第7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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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滨海市后,柳青的情绪好转了很多,她不再自杀。
她每天都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希望能在不经意间在某个街角与我不期而遇。
当然这种希望是她自己给自己的,滨海这么大一座城市,在街角偶然相遇的几率是不高的,这是她的一种自我安慰方式罢了。
但总之到滨海后,柳青的情绪好多了,她会乔装改扮在我每天必经的地方,远远地看着我,她低眉顺眼地混在人群中,却把我的一举一动完全收在眼底。
阿姨告诉我,她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分开的原因,她曾劝柳青找到我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可柳青不同意,她坚决不同意。
看着阿姨流泪的脸,我的心很痛
阿姨叔叔都普通的工人阶层,都是“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准则的奉行者。如果柳青没得这个病,他们三口之家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幸福。可自从青儿意外发现了这个病,他们一家完全就变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艘在大海上在万里无云的碧空下平稳航行的游轮,突然遭到一场海上的暴风雨
他们花光了家里全部的积蓄,也没能阻碍白血病的医学进程,他们竭尽所能,也无力挽救女儿的生命。
这种事情,是再多的钱也无法挽回局面的事情
这两年来他们的心始终被煎熬着,他们的日子每天都笼罩着阴霾,他们感觉这个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粗暴地戳了一个黑洞
表面上强装笑颜,装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样子,心里却在流泪流血
无疑,这是个悲剧
阿姨感谢我把柳青转到了大医院,感谢我为她女儿支付了昂贵的医药费用,他们家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钱让柳青去接受更好的治疗了。尽管我的这种努力,从本质上,也毫无意义。
阿姨告诉我,她和叔叔正打算去卖血筹措昂贵的医药费用,如果我没有及时出现的话。阿姨说我是个好孩子,如果青儿不生病,那我们是多么美好的一对啊
说着她深深地绝望地叹了一口气。
阿姨说会尽快攒钱还我。
我安慰她说或许会有奇迹出现的,我说不要提钱的事情,钱是小事。
我说钱是小事这话,并不是说我有了几个臭钱就显摆来了,而是我愈发地明白,金钱的作用显现在一个人身体健康的基础之上,如果一个人身体不健康了,要钱何用?如果一个得了这种古怪的疾病,再多的钱也不能挽回她走向死亡的进程
这是冰冷的事实只是人类的弱点,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说好听点,就是自以为是,说好听点,就是不懂珍惜,说好听点,就是不懂居安思危
说难听点是什么呢?说难听点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叔叔不怎么爱说话,是那种老实巴交的男人他抽烟很厉害,只是不知道他一直都抽得这么凶,还是自从女儿得病后,他才抽得这么凶的
俩个男人面对面的时候,并不需要说太多,从对方的眼睛里就能读出对方的心态,读出对方的情绪。
曦儿也得了病
最近她又患上了另外一种精神疾病,强迫症,跟踪强迫症。
现在她喜欢跟踪我,而且跟踪技术非常专业,像是经过正规侦察训练似的我觉得她完全可以去美国的联邦调查局当一名合格的女特工了或者去出演詹姆士邦德的007电影,我想以她出色的跟踪专业技能,将会成为继杨紫琼之后的第二位华人邦女郎的
当我发现她得了跟踪强迫症之后,我不得不采取反跟踪技术,在必要的时候,比如来医院看柳青。
但我得说,相对于曦儿的专业性,我的反侦察技术显得太业余了
她很快就发现了我的秘密,发现了我的前女友柳青的下落。
自从发现我这个秘密之后的当天开始,她开始扮演了另一个角色,那就是想法设法博得青儿的好感,俩人迅速成为了好朋友。
我从不怀疑曦儿的智商,我很多次都在想,如果曦儿把她的智商运用到正经事儿上去,她一定能做成她想要做成的一切比如她对服装设计有兴趣,她就能设计出很优秀的服装作
只是她对公司管理太上心了,问题就在于她对那一套毫无兴趣她曾经是这么对我说的
丽人服饰如果没有林啸天的亲信杨万里副总在那里主持局面,以她这种态度,早就分崩瓦解了。
我有时候还在想,林啸天其实更应该把曦儿定位鹏程地产董事长的继承人,而不是夕儿。
在残酷激烈的商场上,夕儿的善良并非一件好事
但曦儿不同,如果她乐意做继承人,如果她有野心,她的性格在商场上发挥是再合适不过了她人其实非常聪明,再加上她果敢泼辣的作风,假以时日加以大力培养,她当一个女董事长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我并没有把曦儿赶出医院,我现在就是想帮助柳青,我就是想陪她走过人生最后的时光,谁也无法阻止,当然,也没人会来阻止。
既然曦儿能给青儿带来快乐,就让她来陪她好了
这天晚上,叔叔阿姨都回旅馆去睡觉了,他们这段时间轮流在医院陪护女儿,也是心力交瘁。
我来给他们换换班。
柳青的情况已经越来越糟,医生私下里告诉我,应该不会熬过这个七月份。
她越来越虚弱了,最近还昏迷过一次,不过抢救了过来,病房里已经离不开呼吸机,虽然还不需要一刻不停上呼吸机,但医生说随时都可能会需要为了最后抢救时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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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想好好看你()
第591章 想好好看你
听医生这么解释的时候,我感觉呼吸不过来
夜深了,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夜空像蓝丝绒一般美妙,星星们交相辉映,月光皎洁,在云层里徐徐地穿梭。
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树林,还有离窗外不远的那颗老槐树,都氤氲在如水的月光。
这颗巨大的老槐树此刻也显得非常安静,白天它很热闹,浓密繁茂的枝叶间会有许多小动物在那嬉戏玩耍,那里简直就是鸟儿们的天堂。
轻柔的夜风吹拂着脸庞,很惬意,空气里带着许多不知名的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我和青儿并肩坐在病床的床沿,面朝打开的窗户。
我不愿意开窗,怕青儿受凉感冒,感冒对于正常人不算什么威胁,但对于青儿的威胁是巨大的,直接关系着她的生命。
平常人感冒个三四天就会好转,青儿却很可能因为一场感冒,葬送了她的生命。
但她非要我打开窗户,我只好打开了一半的窗户,好在这是夏夜,不是秋夜或者是冬夜,深夜的风也只是微凉。
我用被子把青儿团团裹住,她太瘦了,已经瘦得不能再瘦了,因此裹在厚厚的棉被里,她显得就更小更虚弱了。
我戴着口罩,为了防止她突然跌下床,我就伸手牢牢地稳住了她的身子
我们都看着月光下老槐树铺天盖地的巨大的树冠。
“你听,”青儿伸手指了一下因为浓密而显得墨黑的树冠,“那是鸟儿们的家……”
我点头道:“是的。是鸟儿的家。青儿。”
“我很嫉妒那些小动物们,”青儿仰脸看了我一眼,微微笑了一下说,“它们每天都在歌唱,不知疲倦的歌唱,它们无忧无虑……”
我低头笑看着青儿道:“是的。青儿。小动物们总是无忧无虑的。尽管它们认为这棵树就是整个世界,但它们并不在乎,它们每天都在欢乐的歌唱,在树上跟其它小动物们一起尽情地玩耍。”
青儿微微点头,注视着窗外墨绿色的巨大的树冠的某一个点,像是在出神。
我的臂膀用力揽了揽她,轻声道:“青儿,我们把窗户关上好不好?”
“没事,让我再看看……”她轻声说,目光停留在树冠上
我喔了一声道:“那好吧。不过不能太久喔,要听话……”
“阳阳……”青儿轻声说,“我死了你还会想我么?……”她收回目光,仰脸看着我
我的心一阵抽搐
“傻瓜,”我强装笑颜道,“怎么会呢?医生说我们还有很大的希望呢”
青儿看着我的眼睛说:“别骗我了,阳阳……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也许就在某个深夜里,或者某个清晨来临之前……”
我的嘴巴动了动,喉结上下剧烈蠕动,想安慰她,却不知说什么,我怕我一出后,喉头就哽咽了。
我不想在这个夜里让气氛变得那么悲伤与绝望。
或许是担心会把我弄得悲伤了,青儿没再往下说,我也没说话,俩人面朝窗户偎依着。
仲夏的夜太美,夜空太美,青儿原本应该带着美好的憧憬仰望这样美的夜空,可是残忍的是,这样美的夏夜这样美的星空与月色,她还能看到几回?
俩人就这样静默得坐了一会儿,我把窗户关上了,把窗帷拉上了。
搀扶青儿在床上半躺下,她突然拉住我的手,看着我小声请求说:“别走……就这样坐在这里陪着我,好么?”
我俯身,朝她呡唇一笑道:“傻瓜,我不走,今晚我当班,我只是想去把折叠床打开,今晚我就睡在你床边……”
“等会再打开折叠床好么?现在就这么坐着陪我……”青儿说。
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笑着道:“恩听你的我就坐在这里,我就坐在这里陪着你。”
“别走……”
“傻瓜,我不走,不走……”
青儿紧紧握住我的手,一双眼睛紧看着我说:“你能过来一点么?”
我又坐近了一些,我俯过上身,带着笑容看着她。
“够近了吧?嘿……”我道。
青儿“嗯”了一声,朝我崭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意。
她看着我说:“能把口罩取了么?”
她真得太虚弱了,如果连续说几句,都感觉她在喘,气够不用。
“不要吧?我怕我呼出的气体里有感冒病毒……”我看着她道。
青儿说:“没事。我知道我没几天了,把口罩摘了吧?”
“傻瓜,你说什么呢,”我嗔她道,“这个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还咧嘴朝她笑了一下,可心里却痛得一塌糊涂,我能假装不知这个事实么?
见青儿仰脸期待着,我只好伸手慢慢把口罩解了下来。
“好了。”我道,又咧嘴笑了一下,我感觉脸部肌肉僵硬。
青儿握住我的手,虚弱地说:“过来一点好么?让我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鼻子高得像个希腊人,呵呵”我看着她,抬手摸了一下鼻子。
但我还听话得靠近了她。
青儿的表情很庄重,像是一个收藏家手持放大镜在鉴赏一件珍贵的美玉。
“让我好好看你,阳阳,”她端详着我的脸,虚弱地说,“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怕我会忘记你长什么样了,我好害怕……”
我脸上的笑容还是凝固了。
“别说胡话了好么?青儿……”我看着她道,双手轻轻扳住她的双肩。
我无法形容我的手掌触摸在她双肩上的感觉,完全是触摸在肩峰的骨头上的,没有了肌肉,更别提什么肌肤的弹性了。
我鼻子发酸,眼中发热,强忍住还没淌下泪来。
青儿端详了我一会儿,那种眼神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她像是要把我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或者心里似的。
尔后她慢慢抬起手臂,用指腹触摸我的额头,在额头上停留了一会儿,继续向下触摸我的眉骨,我的浓眉,我的眼睛,我的鼻梁……
她微闭着双臂,像一个盲女一样想通过触摸一个人的无官,把这个人的长相牢牢地记住
她的神态那庄重,就像在举行某个仪式一样庄重,她的手慢慢触摸我的嘴唇,接着往下触摸我的下颌,我的脖子,我的锁骨……
等将我上半身整个触摸了一遍,她才缓缓睁开她的双眼,朝我努力地笑了一下,已经瘦得不能再瘦的双腮上竟然起了一片微微的红晕,这是一种我所熟悉的她的羞赧的本能。
“怎么样?手感还不错吧?呵呵”我看着她笑着,想开个玩笑冲淡一下这种庄重得令人窒息的气氛。
青儿又努力朝我微微笑了笑说:“我想把你的样子镌刻在我的灵魂里,即使我死了,即使我从这个世界永远的消失了,我也能记住你的样子,你浓浓的眉毛,你忧郁的双眼,你高高的鼻梁……”
“你……”我嘴里只能发出一个字,然后喉头就哽得说不上话来。
青儿反而笑了笑,仰脸看着我说:“阳阳,你说人死后会有灵魂么?我相信有,你呢?”
“会有的,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