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第5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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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久保忠世、大久保忠佐等几兄弟表示顺服之意,德川家这艘破船注定要沉没,与其为它陪葬到不如挣扎求生。
松平一族数百人丁全数被杀,女子被赐给各位武士作为侧室,关口灒蛐砼涓杀呤馗僮稣遥蟛菟善绞系募叶剿善讲酶幕卦镜拿缱治飨缡希瑮@井松平氏则以桜井为苗字改宗,从此世上在也没有一个叫松平氏的武家。
除去少数既不愿意死又不想出仕的矫情武士自愿归农以外,活着的德川家谱代众毫无例外的选择出仕足利家,统兵水平不凡的榊原康政、大久保忠世、大久保忠佐,奉行方面有一套的石川数正,青山忠门都得到妥善的安置。
在这些人里他发现一个有趣的武士,他名字叫做大蔵长安,其父是武田家的猿乐师大蔵太夫十郎信安,师从金春流门下与座首今春喜胜相识,其宗家是今春流专攻狂言方而分创而出的大藏流,这是个源远流长的大门流,创立的时间恰好就是大藏信安出生的时代。
大蔵信安辗转从播磨国来到甲斐国,投奔在武田信玄的帐下做御用猿乐师,其子大蔵长安嫌弃猿乐师地位太低,转而拜在甲斐的几位优秀奉行门下学习内政奉行的技巧,一手筹算数术和一心二用的独门秘技深得武田信玄倚重。
十几岁就担任黑川金山的开采奉行役,并在南信浓金鸡金山担任主要奉行人,随着武田家扩张骏
远三领地,又转为骏河金山的奉行役,随后履职的方向从骏河转到远江担任引马城町奉行,又转到三河国担任德川家配下家臣的取次役。
这几个大跨越给他极大的增益,同时也让他稀里糊涂的就和德川家臣纠缠在一起,其中他与大久保忠世、大久保忠佐兄弟二人的关系格外密切,并在大久保忠世的劝you下迎娶其女作为正室夫人,这种暗地里的背叛行为还没来得及被发现,就得知武田家遭受重创导致骏远三失去控制,他也顺势潜入大久保家里躲藏起来,此刻大久保兄弟几个降服,他也只得出来lu面。
“大蔵长安如今改名叫大久保长安,岳父是大久保忠世,义兄弟是大久保忠邻……”源义时有种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感觉,转来转去大蔵长安还是和大久保家结缘,想了一会儿说道:“虽然是个贪官,但是能力还是不错的,异位相处也不会有他独揽大权的机会,就让他去做奉行好了。”
而后源义时下令将三河国旧领西条城推平,在并在附近种植一千株红叶树,还有一千株樱花树,这是为了纪念他早逝的母亲中院爱姬,她最爱京都枫叶红时的美丽景se,在京都春日赏樱,秋日赏枫是最美妙的享受,当然也少不了她生前最喜爱的各se花卉,
在旧城的原址上修建一座红叶神社,供奉的主祭神是他的父亲吉良义尧和母亲中院爱姬,父亲与母亲的早逝是他的一大遗憾,唯有用这满园樱花和红枫来缅怀逝去的亲人,希望这对夫fu在天国能过的更舒心。
此外在红叶神社的对面还修造一座西条神社,供奉的主祭神有他的两个兄长吉良义乡,吉良义安,叔祖吉良义富、叔叔吉良义明,副祭神则是大河内信贞、山冈尧元以及死在西条城内的小姓shi女等若**难者,每一个人的名号、出身、年岁甚至生平皆记录在案,让这些为吉良家而死的人们在天国里也能享受一份香火祝福,这大概是对忠节者唯一有用处的褒奖吧。
处理过这一切已经到了六月初,此时正是暴雨连绵洪水泛滥的时节,阵前的军务以及老家江户城转来的一大堆政务需要他一一理顺,闲暇中还要过问嫡子的修业学习情况,源义时满路起来总是来去匆匆,父子俩最近鲜有能说上话的时候,他需要抽出时间和自己的嫡子谈心。
父子俩又一次对坐相谈,这种一问一答相对平等的模式很受他的喜爱,只见足利义泰问道:“孩儿曾数次听闻父亲大人说过,当今天下的英杰人物里,便有织田上総介信长之名,然而此人却选择拥足利义昭入京与我足利家为敌,而后废立天皇行屡行悖逆,此人应该是我足利家的缘戚和盟友,为何会作出如此举动?”
源义时点头一笑:“织田信长确是当今英杰人物,余的犬御前、市御前也是织田家的女儿,但是此人并不甚亲近余,他的野心是上洛称霸为一世之雄甚至取足利家而代之,这是余不可能允许的,他也很清楚这种想法得不到余的支持,才生出上洛拥立足利义昭一求霸业的决断。
拥立足利义昭恰好契合富贵险中求之意,废立天皇是铤而走险以求大富贵,这两样收获使他从尾张一介国人武士,转瞬变成従三位参议、幕府副将军,并作用畿内五国诸方领地,一跃成为畿内霸主,以上收获不可谓不大,这是追随余永远不能得到的。”
足利义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过一会儿又问道:“那么织田信长今度傀儡朝廷、攻伐坂本、火烧比叡山,四处捉拿上皇,以上种种倒行逆施、丧尽天良、人神共愤,此人却能稳坐畿内调度大军,调略美浓、尾张之士掀起反乱,到底是何缘故?”
源义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提问,摇头笑道:“若是三郎把自己代入织田信长的境况,得知余率领二十三万东国精锐上洛讨伐乱臣,而摆在你面前有三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攻坂本,第二援越前,第三守美浓或三河,你又该如何选择呢?”rlwxs520 ……》
第593章 三路开花()
足利义泰的迟疑许久,童稚未消的小脸纠结好半天,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三条路的话,应该选择守备美浓或者三河吧!浓尾势的大局不变应该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费时费力的打坂本完全无法理解。”
“你是这么想的吗?”
“是的!”
源义时轻笑一声道:“那坂本怎么办?中条时秀统兵三万镇守坂本,激进些可以夺京都擒足利义昭,拥立正亲町上皇重夺大位,保守些可以攻观音寺占小谷,可依托不破关据险而守,把织田信长和二十万西军全部堵在美浓国不得进出。
想折返畿内只有打破关门,或者掉头南下从铃鹿关入畿内,无论选择那一种都会给东军带来极大的施展空间,一旦被余抓住机会穷追猛打,以西军散乱的组织必然是转瞬之间崩溃,织田信长不敢冒这个风险。”
看似东西军对峙仿若应仁之乱似的局势,其实这情况差距可大的很,东西军的士气组织全部依靠各方大将调整,这就导致心怀鬼胎浑水摸鱼的武家特别多,碰上号令相同共尊源义时为主的东国御家人,各方面都出在绝对劣势。
依靠天皇纶旨仓促组织起来的西军甚至缺乏基本的团结,从九州派来两万五,西国、四国派来三万兵就能察觉到许多武家对纶旨是三心二意的,所谓的西军聚在一起三天两头吵架,下面的武士就像群抢地盘的盗匪,不安分的聚集起来抡起太刀火并,从头到尾就没有所谓的团结一说。
岛津岁久的行动带来的连锁反应把整个九州的军势全部拉走,这给那些兴冲冲跑过来以为能捞到好处的西国、四国武家带来极为恶劣的影响,士气饱受打击军心的凝聚力也在飞速下降,这么多先天因素制约,让一向自大的织田信长也不敢选择硬碰硬。
足利义泰不甘心地问道:“那如果织田信长留下一部军势盯着坂本呢?”
源义时知道这孩子的心思,大概是觉得织田信长不该这么蠢笨,便说道:“留下多少算是盯得住是没有具体数字的。留三万还是留五万?留织田军的主力,还是留下西军的同盟军?能不能确保留守的军势的确能防得住中条时秀,要知道他也是纵横畿内二十年的大将,绝非随便派个武士便能抵挡的,留的兵少将弱还想盯住坂本,那就是自己骗自己。”
足利义泰又想了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如果留下六万人,让吉川元春与小早川隆景、三好义继、明智光秀盯住坂本总没有问题的吧?”
“这样分很不错!看起来三郎要比织田信长聪明的多。”源义时对儿子的聪慧不吝赞美,接着又摇头说道:“西国与四国的精华就是毛利家与三好家,你这一下把西国主力毛利家、四国主力三好家。以及畿内幕府众主力明智光秀抽调到近江压制坂本。织田信长配下的西军主力就只有织田家、朝仓、浅井以及畿内国人众可以用。这样一支西军完全不是东军的对手。”
“那……”足利义泰思考一会儿,说道:“援助越前国一定可行的吧!”
源义时说道:“下下策,不可行。”
“为什么?”
源义时不厌其烦地作出解答:“首先越前国地势狭窄,短时间涌入二十万大军。很难施展全部的力量,其次大军出动援救越前,必须经过近江国伊香郡,这个郡曾经被余的师匠山本道鬼夺取,只需故技重施再夺回来堵住敦贺街道,那二十万西军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留下几万军势驻守伊香郡到是可以完美的防住坂本的异动,大是京都需要留下多少军势保护呢?
南近江又留下多少军实保护,如果飞騨军团突然西进攻取岐阜城。坂本守军再东进夺取观音寺城、小谷城,把东山道一条线彻底打通,织田信长北援越前的意义就没有了,凭借优势兵力击退上杉弹正的五万军势占据加贺。
而这对战局没有任何影响,哪怕织田信长一路打到越中也无所谓的。上杉弹正只需守住亲不知子不知的天险,就能玩一场瓮中捉鳖的游戏,进飞騨取道美浓只有飞騨川可以选择,若没有水军支撑无异于镜花水月,走信浓更是自寻死路,走的越远死的越快。”
足利义泰若有所思道:“所以……只有攻打坂本了吗?”
“攻坂本第一是清除隐患,中条时秀抛下一半军势,带着另一半逃亡舞鹤港已经失去左右战局的能力,捕捉正亲町上皇大概是想借此机会逼迫上皇收回院宣,顺便再给余指一个朝敌,把名份和大义的劣势扳回来,只不过做的太毛躁,上皇没捉到反而把比叡山给烧了。”源义时能把织田信长的思维方式猜个*不离十。
就凭他们两人多年书信往来交流经验,而后往来渐消从知己降低到朋友再降低到亦敌亦友关系,互相揣测对方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从织田信长的性子和行为方式判断他的思想,其实也不算非常难猜。
最关键的是他有足够的把握,无论织田信长选择三样里的任意一种都不会得逞,正亲町上皇顺利脱逃是个意外,但武家栋梁在鹤冈八幡宫举兵可不是意外,院宣和纶旨对武家来说只是个方便行事的名义,这一点可以从源赖朝奉以仁王之诏举兵,足利尊氏奉后醍醐天皇之纶旨易帜可以看出来。
当举兵以后这个名义的作用就变得不太重要,武家比的是实力是血腥的争斗,而不是公卿们耍嘴皮子玩弄阴谋诡计取胜,东西军对阵还是要靠真刀真枪的战争,而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互相喊口号比名份大义来决出胜负。
上洛之战被源义时和他的家臣团反复推演无数次,各种意外因素以及无数套相应的解决方案准备一大摞,比如北陆道、东山道、东海道同时上洛,东山与东海联合作战剿灭难缠的甲斐武田氏余党,两个月做完寻常需要几年才能完成的任务,这可不是凭着拍脑袋的灵光就行的。
这种有心算无心体现在战争的各个方面,趁着西军主力转移到美浓国对峙东军主力的时刻,作为偏师的上杉谦信率领五万军势一路势如破竹,四月下旬便攻陷加贺国最后一座堡垒。越前一向一揆众总大将下间赖照逃往越前国避难,加贺一向一揆众总大将七里赖周、超胜寺教芳等加贺僧徒众、坊官众集体自害,加贺一向宗全员玉碎无一幸免。
其实不是不想幸免,实在是上杉谦信不想让他们幸免,从老到少从僧徒到坊官几千人口全部灭杀,随后上杉谦信对顽固的一向宗再次举起屠刀,这次屠杀他们依然是理直气壮,阻挡东军的皆为贼众,阻挡的是和尚那就叫贼和尚。
在加贺国逗留数日继续挥师西进攻入越前国,埋藏在越前国中的暗子朝仓景镜立即谋反。这位统兵六千并担任抵御加贺一向宗和东军的大将。却是朝仓家里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他的志向就是整垮朝仓家灭杀所有的亲戚,为此他还特意改名为土桥景镜,并请求上杉谦信转奏给源义时,求得下一字拜领的机会。迫不及待的改名为土桥时镜,把朝仓家代代相传的通字都给抛弃了。
大野众首领土桥时镜里切叛乱,就把整个越前国府中暴露在上杉谦信的眼里,好比一条无懈可击的猛虎突然暴露柔软的腹部,这时候只需要一把尖刀一个小孩子,用力一刺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