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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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上松义丰激动的跳起来大吼道:“小笠原洞雪斋血口喷人!你这是**裸的栽赃陷害!我家先祖改苗字通字是为避祸,当时镰仓幕府追击甚急逼迫我家先祖木曾义宗改成外祖父的苗字通字蛰伏起来,后来天下太平才改回来的!请公方殿下明鉴呀!”
小笠原洞雪斋呵呵笑道:“且慢表忠心!在下还没说完呢!其祖父木曾义元时代才开始自称河内源氏木曾义仲的后代,在下还有证据佐证都是来自木曾谷内的文书记录,如至德二年(1385年)记载水无神社与黑沢御帲裆绲亩霸屑揭劣枋靥僭倚诺拿牛
正長元年(1428年)记载付木曾白山神社之栋札可见‘当地头藤原家友’之名号,另外还有木曾氏的文书里之事条显示,享德四年(1455年)记载有左京大夫家贤,相信这些名号对于在座的信浓武士都是十分熟悉的,这个假冒的木曾家最初的家祖藤原家国所传的官位就是伊予守,而木曾家几代家督都是伊予守这又怎么说?”
上松义丰似乎万万没料到小笠原洞雪斋竟会准备如此充足,慌张的反驳道:“……这只是个巧合!”
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寻找盟友帮忙说一句话,可是在座的武士大多都和木曾家没有任何瓜葛,抱着膀子看戏的占据一多半。即使中信浓、南信浓的国人众也因为地位较低排在角落里没有发言权,这个时候上松义丰又想起那个被弃之敝履的宗家。被他们抛弃的沼田氏名号或许是唯一翻盘的机会,只要沼田家咬牙否认就一切还有希望。
可当上松义丰迎过去目光的时候,却发现沼田顕泰面无表情的冲他瞪了一眼,然后起身说道:“这不是巧合!木曾谷的木曾氏确实是冒领的,臣下可以作证!”
“你……你胡说!”
沼田顕泰淡淡的说道:“在下家中就保留着沼田左京大夫家贤,写给家祖沼田上野介景朝的文书,沼田家贤就是后来的木曾左京大夫家贤,他在信中希望家祖遮掩住出身沼田家的故実。他希望继承有亲缘关系的木曾氏一族的名号,以河内源氏名族的身份把沼田家的血脉传承下去。
为此特意联络家祖希望给予一定的优惠让家祖照顾一二,为此沼田家丰承诺每年都会给予我沼田家一定的钱粮支持,只是这条承诺只坚持不过四十多年便寻个由头断绝,至今六十多年以来这位新生的信浓木曾氏,再也没有在与臣下上野沼田家有过任何形式的来往。”
片刻的功夫评定间就安静的仿佛落针可闻,无论是上野国人还是信浓国人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万万没料到这个木曾家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胆敢冒领木曾家的名号,而且还留下这么要命的证据在沼田家手里。
上松义丰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他实在太清楚沼田顕泰的证明会有多么大的冲击力,当初他们家先祖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留下那封信笺,永正年间时任家督的木曾伊予守义元也曾想过把那封信给骗回来,只是沼田家十分警惕不愿意交还回去。所以木曾家就趁此机会断掉钱粮供给,没想到却为今天埋下祸端。
就这么突然被戳破让局势变的十分难堪,谱代家臣团都不知道该做出如何的表情才好,吉良义时这个家督也完全没料到还会有这么一茬,他根本没考虑过信浓木曾氏还会存在被人冒领。印象里这个家族似乎一直都窝在木曾谷里没出来。
吉良义时在严厉处置三木良赖及其党徒的原因,更多是为压制飞騨国人众震慑这些左右不定的国人众。可是他从没想过要对木曾谷的木曾义昌动手,小笠原洞雪斋惹出这个闹剧反而让吉良义时不好收拾。
作为伊那郡内著名国人领主的木曾义昌已经明确降服吉良家,哪怕只是个外样国人也已经具备来到春日山城听参的资格,更不用说这个河内源氏名族的牌子走到哪里都要得到几分尊重,作为木曾谷的有力国人,他的存在也是吉良义时默许的。
“可眼下这可怎么处理呢?难道让余也像处理三木良赖那样处置木曾义昌吗?简直是个笑话呀!”吉良义时的脸色很难看,不禁扫过小笠原洞雪斋得意洋洋的表情,心中暗骂道:“这个家伙真是会惹是生非,好好的闲职不做非要跳脱,不就是想谋划木曾谷那块几万石的领地权力吗?你以为就这么揭穿木曾家的家底,余就会给你木曾谷的领地了吗?简直是在做梦!”
上総足利家的谱代众也很尴尬,好好的一把火竟然烧到自家身上简直不像话,许多谱代家臣都记下这个不识时务的小笠原洞雪斋,心说这个蠢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惹出这事就是给家督以及他们这些谱代家臣上眼药。
场面显得十分僵硬,吉良义时拉长脸不说话,上杉辉虎和真田幸隆干脆闭上眼继续假寐,一干谱代家臣不是盯着眼前的地板发呆就是思考人生大事,只有小笠原洞雪斋依然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的重大发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ps:従三位参议是正经的公卿序列,足以让许多武家名门可以一头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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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意外的挑事者()
泷川时益刚打算打开他的嘲讽天赋,就被身旁的好友岛时胜给悄悄拉住,冲他递过一个眼色意思好像在说先看看周围的表情你再说话,这家伙才发现吉良义时的脸色很不愉快,立马就缩回去老实的像只小鹌鹑,尴尬的气氛仿佛能传染,没过多久就连几个当事人也发觉不太对劲。
斋藤朝信张大嘴巴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路或多……竟然还有这么曲折的故事,这么说来这个木曾家其实只是上野沼田家分家别出的木曾家喽?不如就让木曾家做个声明之类的不就可以了吗?比如藤原朝臣木曾伊予守义昌,相信诸君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沼田顕泰的反应非常快,立刻改口说道:“说的有理!不如咱们就这么办?”
他这么询问的意思就是给对面两家一个台阶下,因为沼田顕泰发觉自己的发言似乎让家督很不高兴,顿时有些后悔是不是这么插言实在太鲁莽,便趁着斋藤朝信递来的梯子赶快撇清自己的关系,尽量表现的更像个和事佬而不是挑事者。
可是上松义丰和小笠原洞雪斋仿佛吃了枪药,双方瞪着牛眼同时对着沼田顕泰大吼道:“不行!此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诶!这是何苦来哉!”直江景纲忙劝说道:“两位同殿为臣何必闹的这么僵硬,木曾一族的冒领诸事一时半会尚无定论,不如就此搁置待奉行众调查取证之后。再交由公方殿下做一个公断如何?”
小笠原洞雪斋大喊道:“大和守此话可就显得太放纵这贼人了!在下以为此时正应重重惩罚这冒领的贼人以儆效尤,切不可姑息纵容让这贼人有应对的时间呀!”
“洞雪斋言中了!此事还是再议吧!”真田幸隆冷冷的瞥过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又笑着对上松义丰说道:“木曾家的问题以后可以慢慢处理,以公方殿下的睿智必然会给予木曾家一个妥善的交代,请上松蔵人殿且宽心便是。”
上松义丰好歹还知道这时候不能撕破脸的疯闹,继续闹下去对木曾家只会更糟不会更好,于是就撑地俯首道:“臣下愿听候公方殿下的裁断!相信以诸君的公允公方殿下的英明,一定会还我木曾家一个清白的!”
“清白!木曾家若是清白的,这天下就没有更脏的武家!”小笠原洞雪斋怒哼一声对这上松义丰的狡辩表示不满,不能怪他这么急躁行此下策。完全是因为他看到沼田顕泰站出来已然是胜局已定,却突然局势逆转变成不了了之的结局,这是对他苦心筹划计策的一次重大打击。
不甘心让木曾家这支煮熟的鸭子飞走,更不甘心在谋算中借刀杀人阴死木曾家再渔翁得利的计策失败,小笠原洞雪斋又强行进言:“公方殿下明鉴!此人回去一定会召集武士谋求自立,臣下实在太了解木曾家的性子了,臣下还知道木曾伊予守义昌所藏私兵就在……”
自始至终没说话的长野业正突然站起来大喝道:“还不住口!评定间是商议军国大事的地方。怎容你在这妖言惑众!你把公方殿下以及在座的诸君当成什么人了!还不速速退下!”
“这……这……”小笠原洞雪斋顿时被骂愣住,他这会儿才发现所有人看向他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糟糕,暗叫一声苦也竟然只顾着实施自己的谋算,却把在座的武士全都给抛在脑后,再回头小心翼翼的瞥见坐在主位的吉良义时,说好听点叫面无表情阴沉如水。不好听那是铁青着脸像有人欠他几十万贯文永乐钱似的。
显然他这一出戏被自己给唱砸了,吉良义时对他已经没有以往的和颜悦色,在座的谱代家臣团看向他的眼神里写满厌恶这两个字,就连寻常交往的友人也是一个个低下脑袋对他投来的视线避而不见,他知道自己算是在春日山城混栽了。
名声坏掉可就真的无药可救。有吉良义时这么个务实主义者的家督存在,家中不留闲人的口号就足以把他这个身居闲职还胡乱惹事的家臣打入十八层地狱。今日这个形式注定他不但无法实现自己代替木曾家成为木曾谷领主的野望,还要把自己的命运前途全部搭上去,最轻也得落得个仕途无望的结果,都不敢往深重的方向去思考。
一场评定会被这个小笠原洞雪斋给搅合的不得安宁,而后的几个议题只是草草的审议一下便宣告通过,吉良义时的心情大坏在其后的议题里再也没说过一句话,谱代家臣们也觉得索然无味如在梦游似的熬过这场尴尬的评定会。
回到天守阁里,吉良义时召集几位家老重臣,冷声吩咐道:“木曾义昌经此一闹是必然要谋反的!给余盯紧这木曾家,只要发现有异动就立刻平掉木曾谷的所有国人领主!把木曾一族全部捕虏不用审讯立刻押送佐渡岛。”
“公方殿下的意思是这木曾家必然要谋反吗?”松井友闲有些奇怪地问道:“应该不至于吧!臣下觉得上松蔵人的态度挺诚恳的,比起那个不知进退的家伙可是要好的多,并且他也是被迫应对而非主动挑事,在家族被侮辱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克制已经很不容易了。”
真田幸隆捏着胡须摇头说道:“松井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小笠原洞雪斋纵有千般不好,但总算有一句是没说错的,就是那木曾义昌一定会有所行动,无论是亲来春日山城谢罪认错,还是起兵谋逆总要在这二者之中择其一,相比于低头认错把名声全部交给公方殿下决断,还是作出激烈的反抗态度以不惜谋逆的姿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比较划算。”
松井友闲有些不以为然地反驳道:“这就更奇怪了,为什么只有谢罪认错和起兵谋逆两个选择呢?如果木曾家是清白的岂不是更好一些。那样一来只需派出使者调查取证,再公布消息确认木曾家是被诬陷。便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吧!”
本多时正突然说道:“可如果真的不是被诬陷呢?”
松井友闲左右瞧瞧,发现每个人都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有些不相信地说道:“难道这木曾家真的如小笠原洞雪斋所说的那样,这木曾氏乃是沼田氏的一门众冒领出来的家族吗?臣下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浪冈顕房言道:“极有可能就是冒领的,因为臣下曾经在攻略信浓期间,数次查阅伊那郡内的资料里发现许多栋札上的记载显示,木曾谷领主都是以藤原伊予守的花押留下笔记,后来不知是从什么时候突然就变成源伊予守的花押。想必就是一百年前的某个时期突然变成木曾氏的名号吧!”
“这样说来他就是冒领的话,应该也不会有太多问题吧?只要低头认错不就解决了吗?就像直江大和守在评定会上提到的方法。”松井友闲看向直江景纲,后者也冲他点点头说道:“臣下也觉得应该不会就这么打起来吧!毕竟木曾家也不是没有后退的余地,即便是冒领的只要给个台阶下,换下朝臣姓便可以就此揭过。”
本多时正轻笑一声,慢慢说道:“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想必几位还是没想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试问诸君若是以河内源氏栋梁家分支一门众的名份在本地横行上百年。突然有一天被人揭穿先祖其实是冒领名门的名号。
试问哪位武士面对着近乎侮辱的指责安然的稳坐家中不急不躁,并且强忍下巨大的屈辱咽下这口气,把自己的名号家系全部改过,把家中的菩提寺先祖灵位全部擦掉,家中的文书里提及出身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