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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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武田军的进攻出现新的节奏变化,攻击本阵的武田军有意识的向后拉开距离,同时后排的箭雨不要钱似的撒下来,吉良家的枪盾队只能高举盾牌遮挡身体和脑袋缓缓向前推进。
一旦这个时候箭雨就会忽然停下,武田军继续攻过来,被突破时再次向后撤退吸引吉良军队形错开,这一进一退武田军始终没乱,吉良军也没有上他的当,只是坚持缓慢推进的节奏,在武田军准备实施两路三路围攻战术之前迅速撤退。
重整旗鼓的马场信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忽然看到一队赤se骑兵迎面冲来不禁面se一变,招呼步兵摆起枪阵自己也向后撤退,但对方似乎没有攻击他的打算,向两翼移动攻击两边长尾军对应的武田军。
原来是吉良义时下令长尾军救援信浓国人众,让赤备趁机攻击两翼的敌军分散注意力,眼看机不可失正待掉转方向偷袭的马场军,又被约两百骑赤通流镝马箭术,一路引着他向前跟进。
这时一名身穿白se黑白十字的高大武士忽然,无论是这名武士的身高还是战马的身高都超乎他的想象,而且更夸张的是人马俱批甲,黑se的骑枪闪烁着幽深的光芒,只见他轻磕马腹缓缓加速冲着马场信一个加速冲去。
“逃!逃!逃!”马场信在那一刻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字,一个急停勒住战马,不顾一切的向后逃跑,即使可耻的退却也能找机会洗刷,这个时候不是顾忌武士尊严的时候,被杀掉就什么也没有了。
“跑的真快!”汉斯犹豫了下还是放慢速度向后撤退,他对冲进步兵阵里屠杀没有兴趣,尤其那些讨厌的长枪会给他的战马带来不利,没有赤备骑兵的呼应独自冲阵是很危险的。
与此同时鲁伯特等五名瑞士佣兵还躲在后面看热闹,他们雇佣的xing质是教官而不是杀敌的雇佣军,何况五个人也发挥不出瑞士雇佣军的威力,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们是不会冲到前面的。
艰苦的鏖战从上午一直持续到ri上中天,酷暑和高强度的战斗折磨的两边军势出现不同程度的战力下降,吉良家有效的轮换战术给后队河水的机会,躲在后方的民夫不停的烧水传递盛水的竹筒,还有人拿着烤熟的土豆囫囵吃着,搭配腌萝卜补充盐分。
其他人就没那么幸福了,长尾军、武田军包括双方的信浓国人只能抓紧时间塞一个饭团喝口水润润火辣辣的嗓子,双方的进攻节奏不约而同的减慢。(未完待续。)
第281章 鏖战八幡原()
渐渐的ri头偏西,双方的体力损耗巨大局势也变的越发胶着,武田军越来越狡猾,知道吉良军对三间枪有着极佳的突防效果就改变战法用上sao扰战术。
身旁始终有两三个备队相互配合,人数压倒的优势下让吉良军发挥不出最大威力,每次只能给武田军造成少量杀伤,同时频繁的移动后退也给军势增加许多负担,双方开始气喘吁吁再也无力打出快节奏激烈进攻。
每次看到武田军狡猾的一进一退,本庄繁长只能气的乱骂,他很羡慕潇洒的赤备骑兵,只可惜新近家臣还不能调入赤备骑兵做指挥官,用吉良义时的话来说,只有忠诚和功绩才是最好的考验,用时间来检验你的言行是否一致。
有本庄繁长、黑川清実、北条高广三员虎将率领大军坐镇本阵,即使赤备骑兵到处游荡也不必担心本阵的威胁,同时南北两路的长尾军也在本庄实乃、斋藤朝信的指挥下也渐渐顶住武田军的攻击。
看到局面胶着,吉良义时自信的微笑着:“战局进入收官,武田家还有多少力量调整呢?可是本家还有两枚预置的棋子可以动,你呢?武田晴信。”
就在战事陷入新的僵局时,一支船队从千曲川下游至上而来,这支船队只有少量关船,大部分由灵活的小早组成,没艘小早上都站着几名手持铁炮、弓箭的武士,每艘船上都插着足利二引两旗。
“糟糕!”在同一时刻,武田晴信面se一变:“让马迴众出阵!旗本队也出阵!一定要阻挠这支船队!”
靠岸的武田军右翼立刻遭到这支船队的火力覆盖,零零散散的铁炮声带着无声的箭雨落入阵中,早已疲惫不堪的五天军被打的节节败退,吉良军一侧则士气大振,再次加快进攻的节奏,整个吉良军左翼迅速打开局面,战局开始向吉良军有利的一方倾斜。
与此同时只出场一次的赤备骑兵也在这时绕到右翼,朝对面的武田军展开突击,遭到攻击的武田军勉强发起一波反突击就被击破,泷川时益、岛时胜、长坂信政各凭借武力重开一条口子,把武田军的阵势打散。
“不要退!要稳住!”武田军的阵势不断崩散,诸角虎定急忙催促着,他原名室住虎光、还曾用过武田、両住两个苗字,另有武田豊後守、昌清等多个名字。
在武田家内一般都称他为室住虎光这个原名,也有人称他室住豊後守,両住虎光,武田虎光……反正叫他什么名字老爷子都答应,而且他的旗印也非常有意思,竟然还是原名“室住豊後守”五个大字,简直比百变魔法少女还炫酷。
就是这位炫酷爱改名字的老爷子,乃是武田信昌的六男武田信虎的叔祖,武田晴信的太叔祖,今年已届七十五岁的老将,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寿星。
按道理讲这么大年纪应该颐养天年才是,让如此老龄的武士还披甲上阵真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但诸角虎定却不这么看,他的倔强xing子让他一直不服老,坚信还可以为武田家奋战下去,坚信自己一定不会死掉,正是这股信念支撑他几十年纵横沙场,而今天他突然感觉一切不一样了。
“室住豊後守!又是条大鱼!”一名赤甲骑将手持赤枪杀奔而来,此人便是初生猛虎泷川时益,凭借着一身变态的膂力和长枪快马,只他一人就杀入重重保护的室住队核心,血se大身枪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起一片猩红的血光,一个个忠勇的武士倒毙在八幡原上,让老将目眦yu裂。
“啊呀呀!儿郎们随我杀掉此人!”诸角虎定一声大吼群情愤之,老将在甲斐生活七十多年没事就爱下乡转悠,从贩夫走卒到僧侣神官就没人不认识他的,除了是个战斗狂人之外人缘都还不错,甲斐的武士也愿意听从他的号令。
足轻队举起三间长枪列阵如一面枪林,将来犯敌人死死挡在墙外,两翼的武士抽出雪亮的太刀保护薄弱的侧翼,对于军阵之道而言,正面就像猛兽尖锐的长角和满口獠牙,侧翼则如同柔软缺少防御的腹部,列不好阵和护不住侧翼都是在自杀。
“嗖嗖!”几到快如流星的箭矢撕裂焦灼的空气,夺取几名长枪足轻的xing命,严密的阵形出现意想不到的混乱,下一刻闪烁的黑点越来越多,密集的飞矢犹如瓢泼大雨,在那一刹那撕碎严密的军阵。
“武士反击!挡住他们……”诸角虎定还没来及做细致调整,泷川时益已经催动骏马重重撞在崩溃的长枪阵,手中的皆朱枪仿佛死神镰刀,无情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xing命,在他身后一群身披赤甲的武士同时挥起长枪整齐的作出下切的动作,一个个熟悉的面庞上写满恐惧和绝望,带起血红的光芒高高飞起。
“我虎光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诸角虎定痛苦的闭上眼睛又忽然睁开,面对直冲本阵的泷川时益没有任何惊慌,举起手中的大枪高吼道:“来者何人,我室住豊後守虎光枪下不斩无名之将!”
“有意思!竟然还是个老头!”泷川时益一个错身拦腰将一名骑马武士斩成两截,浓稠的鲜血溅she到洁白的足利二引两靠旗上,单手持枪平举九十度缓缓加速,双目中爆发出嗜血的凶光:“泷川庆次郎时益来取你项上人头一用!”
隔很远就能感受到这名赤甲骑将满身煞气浓郁,却怎么也想不到听他的声音还只不过是个变声期的小娃娃,诸角虎定闷哼一声大吼道:“好小子!就让我来终结你短暂而又充满罪恶的一生吧!”
“哼!”泷川时益也不与他废话,一个加速再次斩杀前来阻挡的骑马武士,夹紧马腹猛地全力冲击,手中那杆皆朱枪化作一道匹练的红光,眨眼间直取诸角虎定的脖颈,这一击爆裂迅猛带起撕裂的风呼啸而过。
在那一刻,点点沙尘吹到诸角虎定的眼睛上,让这位老将的眼睛稍稍一眯就感觉那红光倏地闪过,只觉脖颈一凉整个人天旋地转的晃动着,在错身的霎那间一道血雾冲天而起,将那面白se丝绢的靠旗彻底染红。
“敌将,诸角虎定被我泷川时益讨取了!”
武田军的武士眼睁睁的看着这名老将被讨取,悲愤之下拼命的的朝泷川时益杀过去,岛时胜趁机一箭又一箭的收割生命,赤备骑兵四处出击趁机杀散这只顽强的军势,但疯狂的武田军管不了这些,拼了命也要抢回侧翼大将的首级,这就给赤备骑兵表演的时间。
一名骑马武士左支右挡避开几波赤备骑兵的联合绞杀,一路冲到诸角虎定尸首前停下,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扯下靠旗上的绸布紧紧裹住他的首级,翻身上马极速向后逃去。
“可恶!盗取首级的武士还想跑!”此时泷川时益也陷入足轻阵中无力追击,只能向岛时胜大喊一嗓子:“左近!”
“明白!”岛时胜的稳稳擎住巨大的四方竹弓,一道利箭脱弦而出直直没入那武士的后心,只见那武士身体一软从马背上摔下来,抱在怀中满是血污的绸布团也滚落到一旁,蓝se的武田四如旗染上鲜血化成一团暗红se。
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敌将,甘利虎忠被我岛时胜讨取了!”
同一时刻在战场的另一边,浴血奋战的长坂信政也高呼道:“敌将,荻原昌明被我长坂信政讨取了!”
“太叔祖最后还是没能逃脱出来吗?”武田晴信痛苦的闭上双眼努力让心中的怒火熄灭,这时他已经把所有后备队派出去,对于左翼这场大崩溃完全无力救援,只能低声默念诹访大明神的神号。
“主公!”武田家的家臣们一脸无助的看着他,这个时候家督就是主心骨,如果家督失去战斗的意志就只有灭亡一途。
“本家绝不能退!我武田家已经无路可退!无路可退!”武田晴信的情绪忽然激昂起来,举起牛皮铁骨军配扇大声吼叫道:“武田家的儿郎们!奋战吧!诹访大明神保佑我们!击败眼前的吉良军,带着同伴返回家乡!”
“诹访大明神保佑!返回家乡!”武田家的武士们就像陷入狂暴的野牛,一个个大吼着如视死如归的勇士扑向眼前的敌人,武器被打飞就拿起太刀拼命,一阵阵吼声仿佛能传染一样,不到片刻就传遍整个战场。
一股悍勇决绝之气骤然生起,让本已完全崩溃的左翼阵线在这股力量的推动下又奇迹般的维持住局势,设乐贞通一看情形不对急忙下令暂避锋芒。
诹访家的神官敲起大鼓,跳起了预祝胜利的舞蹈,或许是听到武田晴信的鼓舞,完全的武田军止住溃退,再次结阵死死顶住吉良军的猛攻,此时双方的武士已经杀的筋疲力尽,染血的大地被一遍遍浸透,死去的尸体没有人再去看一眼,他们的眼中只有敌人。
武田家的备队很快对这支船队展开反击,他们的攻击是那样的无力,弓矢与铁炮的对she,凭借悍勇跳进河水里妄图涉水爬上船肉搏,这些身穿笨重铠甲的武士往往是第一个死去,他们的死毫无意义,只能给船队的吉良军带来一份份战功。
就在这时双方的统率同时收到各不相同的消息,武田晴信看到消息眼前一黑险些再次昏倒,几名一门家老手忙脚乱的扶着他到一旁休息,再看那消息上写着“盐崎城攻破,栗原詮冬战死!”几个大字。
“后路已绝,这可怎么办?”武田家的家臣们惊慌的围过来,侧近众出身的一门谱代,担任御旗奉行的岩手信盛,苦涩的一笑道:“没想到真被主公说中了,我们果然已经无路可退了!”
驹井政武愁眉深锁,身为武田家的军师他的担子很重,来回踱着步子思索着:“那又该怎么办?依靠真田幸隆带着受创的信浓先方众再来一次突袭吗?不行!上过一次当的柿崎景家显然不会这么傻……难道要现在就撤退吗?”
与此同时,吉良义时怒气冲冲的把一张纸条撕成碎片,一把摔碎手身旁的茶具,怒喝道:“怎么可能!瘟疫!蝗灾!为什么会发生在越后!为什么!虎姬竟然得了瘟疫!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告诉我你们都在干什么!”
本阵的武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招惹怒火中烧中的总大将,如山吉丰守这样年纪不大,纯粹到本阵中镀金刷阅历的越后的武家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