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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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黑川军对阵两千中条军,两千最上军对阵一千小国、金津联军,最后两千五百本庄、大宝寺联军对阵我吉良军,一阵对一阵?上驷下驷?这到的很有趣啊!”本多时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对面的对阵情形。
这是典型的左中右三路进攻的阵形,没有什么鹤翼鱼鳞,因为豪族联军玩不起这种高档大气上档次的东西,豪族各自结阵构成一个整体的军团,这种军势并不可怕,想看一支军势是否厉害,直接看旗印是否杂乱就能看出来。
当然这也不尽然,越后的杂兵足轻本身就有不错的战斗力,这跟越后彪悍的民风有直接关系,虽然纪律训练士气装备各项指标都是渣水平,但在这越后国一亩三分地里也算是够用了,以后或许还会在更大的战场上派上用场。
“对面也有能人啊!这么艰难的局势下都能想出计策,不过那人还是低估我吉良军的力量啊!”吉良义时笑了。
这明显是想用黑川军拖住中条军,用本庄与大宝寺联军拖住吉良军,再力求士气正旺的最上军利用兵力上的绝对差距击溃小国、金津联军,只要崩掉一阵其他两军肯定会士气下降,到那时就是本庄军反击的前奏,到那时两路四千五百军势夹击,只要吉良军坚持不住开始撤退,一场胜利就差不多能拿下了。
“以臣下看来,本庄繁长一定也是信心不足吧!”
“废话不说,出阵了!”
法螺吹响,一队队足轻开始前进,本庄军与大宝寺军两路齐发,军势衔接的非常紧密,在这种情况下内藤正成与泷川益重立刻协力,组成铁炮弓箭震对两阵进行轰击,轰鸣的铁炮声震得的许多下越国人心惊胆战,从没见过铁炮的武士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打量这些黑棍子的神奇威力。
不幸的是本庄繁长遭到巨大的麻烦,五百支铁炮与五百把重藤弓的轮番攻击是可怕的,吉良家所依靠的五段连续攻击法,可以无缝衔接每一轮she击,平均8秒一次有节奏的攻击可以给后面的战友足够的清理药渣装填弹药的时间,可以将这支铁炮队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仿佛无休无止的铁炮攻击简直是致命的,八十米内致命的攻击范围更是逼的对面的联军无法正面冲锋,每一轮铁炮轰响都会给本庄军的足轻队带来巨大的损失,还没冲进五十米就已经死伤近两百人。
“弓箭队反击!赶快反击!”本庄繁长发疯似的大吼着,任谁也受不住这么沉重的损失。
“快反击!”大宝寺义增的承受力更弱一些,虽然吉良军的主攻方向不是他们,但仅仅只是被铁炮轰击擦到点边就死了二三十人,更要命的是漫天泼洒的箭雨更要命,同样是五段连续攻击法,重藤弓队的攻击间隔更短。
只需要3秒一轮几乎只有跨步拉弓扣箭和抬角度she箭的功夫,这么快的攻击速率可以最大限度保证一轮接一轮的箭雨泼洒,同时又能给弓箭足轻足够的休整时间。
“不行了!战死超过五十人,受伤的超过六十人!”池田讚岐守盛国急说道。
大宝寺义增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吉良军,听着不时报来的伤亡,咬牙道:“坚持!再坚持一下!只要等我们绕过吉良军的火力范围就好了!”
对于大宝寺家来说,箭雨的杀伤力远比铁炮更可怕,他们的足轻都是三间枪的轻甲单位,面对重藤弓的攻击根本无力反抗,于是重火力的攻击让本庄军与大宝寺军的配合出现失误,大宝寺军开始向左侧移动,试图躲过正面杀伤,而本庄军仍然保持正面突进的节奏,已经冲进三十米的距离。
“铁炮队、弓箭队撤退!”齐刷刷的命令从各番头嘴里发出,铁炮队与足轻队立刻扛着步楯向左右绕行,枪盾队与标枪队从友军让出的空袭顶到前面来,经过短暂的列阵准备一排枪林高高竖起。
站在第一排一群矮个子中间,是五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瑞士雇佣军,他们的块头明显要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鲜艳的板甲衣与锃亮的胸甲、锁链甲显得无比扎眼,在大胡子鲁伯特的带领下高喊着让人听不懂的口号,最前排的枪林端平对军冲过来的本庄军。(未完待续。)
第263章 战败者的审问()
吉良家的骑兵如刮过野原上的赤se疾风,全身散发着可怖的气势冲入本庄军的本阵,大宝寺军见势不妙急忙调转方向撤退,他那五百人还没摸到边上就损失近百战力,面对如狼似虎的吉良军还不撤退简直是作死。
失去左翼的护持,正与吉良军足轻阵接战的本庄军就成了瓮中之鳖,正面主力被牵制严重影响机动xing,本庄繁长只能一咬牙把所有骑马武士派到两翼阻挠赤备骑兵的突击。
吉良义时奉行的是骑兵迂回突击战术,绝不于敌军正面硬刚,尤其不与足轻打阵地战,他的这一战术思想得到全面贯彻,从左右两路夹击的赤备骑兵如下山猛虎打的本庄军两翼节节败退,本庄军那两百骑马武士没用多久就全部消失。
随着前线出现崩盘的趋势,本庄繁长再也坐不住,急忙催动战马冲出本阵,大喊道:“全军出击,一定要拦住吉良军骑兵!”
本庄家的几十骑马迴武士出阵让局势稍稍扳回一些劣势,起码本庄繁长亲自上阵激励了激励士气,但随后的局势又很快被拉回来,泷川庆次郎盯上本庄繁长,催动坐骑冲到第一线与本庄繁长直接对阵。
“本庄繁长!让我泷川时益来了结你吧!”
借助战马冲锋的巨力,泷川时益挥舞手中的皆朱枪刺出猛地一击,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息和枪刃的上的寒意让他的汗毛孔都炸起来,危机之下本庄繁长的反应极为迅速,一个侧身躲过这要命的攻击,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目光对视,让本庄繁长第一次体会到恐惧的感觉。
再次打马对峙,本庄繁长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衫已经湿透,原来不知何时已经被那一击惊出冷汗,再也顾不得武士的尊严,急忙大喊道:“矢羽几孙次郎、有明平右兵卫快来助我!”
“是!”两名本庄繁长的亲信猛将策马赶来,这时泷川时益又一个突击也恰好赶来,面对三人舞动大枪同时刺来,泷川时益双膀发力猛地挥枪格挡,用蛮力硬生生磕开三把大枪,本庄繁长的反应最快,大枪弹开的瞬间又拉回崩开的长枪。
这一瞬间的机智反应救了他一命,而另外两人就没这么好运,泷川时益一枪刺死矢羽几孙次郎,有明平右兵卫也被突然飞来的箭矢夺走xing命,本庄繁长瞥见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岛时胜,立刻拨马转身就逃,被这时他身边的几十骑马迴武士已经所剩不多。
泷川时益不紧不慢的停下来大喊道:“敌将,矢羽几孙次郎被我讨取了!左近,把他留下来吧!”
“知道!”岛时胜弯弓扣箭霎那间又是一箭飞出,正中本庄繁长坐骑的后臀,战马一震剧痛踉跄着摔倒,泷川时益取出套索策马上前,将摔成七荤八素的本庄繁长套住,直接拖行着离开战场。
“本庄繁长被俘了!”这个消息仿佛一阵风暴刮向四面八方,无论是一路高歌猛进的最上军,还是不温不火纠缠的黑川军都在同一时刻向后撤退,作为本庄一方联军的主要力量,本庄繁长的直接战败给联军的打击是巨大的。
首先是本庄军全部放下武器接受俘虏,还好这一切的时间不太久,本庄军前后战死四百多人,而吉良军只付出轻重伤上百人无一阵亡的代价,装备、训练以及纪律上的差距是致命的,号令不一的本庄军根本无法组成有效反击,正面冲突占不到任何便宜,两翼又被突击还没崩盘已经是越后国人的超强韧xing在支撑着。
这一败整个局势开始崩溃,最上军抛下到手的肥肉转身逃窜,大宝寺军早已经桃之夭夭,他如果现在不逃肯定没机会再跑,黑川军想退走却被中条藤资死死牵制住,除非黑川盛実舍得断尾求生才能逃走,但眼下的局势显然已经不能再打了。
“黑川盛実投降了!本庄繁长投降!最上军撤退,我们赢了!”
吉良家的赤备骑兵依然在禁止不舍的撵着最上军,虽然这个意义不怎么大,收割百十来条人命就全部回转,越后的叛乱随着这场本庄城下的战事结束而划上一个句号。
两天后的本庄城内,越后战后评定会在这里召开,整个下越的国人闻风而来,无论三浦党、秩父党、大见党、佐佐木党的国人都列席参加这次评定会。
首先是处罚直接主导叛乱的本庄繁长、黑川盛実,这两人被五花大绑着押入厅内,面对厅内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或是同情或是嘲讽的眼神,两名败军之将脸se非常难看,尤其吉良家不尊重俘虏大将的习惯让他们十分愤怒。
本庄繁长怒声道:“为什么要捆住我们?即使战败了我们也是有尊严的!”
“尊严?你们有这东西吗?”吉良义时冷笑一声,向泷川时益、岛时胜打个手势,两人一脚将两人踹倒,两人大声呵斥道:“你们有什么尊严!叛逆!”
这下黑川盛実也怒了,大骂道:“我们不是武卫殿的家臣,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们?你们这帮混蛋帮帮忙啊!”
黑川盛実嘴里说的“混蛋”就是厅内的下越国人,但这时候谁会帮他们,秩父党的se部胜长、鲇川清长直接把脸转开,佐佐木党的加地纲、竹俣庆纲、新発田綱貞、五十公野弘家则是看好戏的心态仔细欣赏两人的表情。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评定间外,新発田綱貞正好瞥见,当即惊呼:“咦?北条丹后守?”
“对!就是我!”经过几ri的jing神折磨,北条高广比起以前壮硕的身姿要消瘦好几圈,原本一张满是横肉的土匪脸也变的棱角分明,但他身上那股匪气还是未消。
许多人敏锐的发觉他似乎有些奇怪的变化,还未来及细想就看到惊人的一幕,北条高广扫了厅内众多下越武家,直接一跨步撑地俯身道:“北条高广来迟!让馆主大人久等了!”
“馆主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这下不但厅内的下越国人惊住,连吉良家的武士也有些惊讶,唯有高坐主位上的吉良义时露出笑容。
“高广星月赶来,吾心甚慰!这两人以高广以为该如何处置?”
“不知悔改之辈绝不能姑息!”北条高广显然有备而来,看到吉良义时对他点头,立刻走过去按住黑川盛実与本庄繁长的脑袋,厉声道:“看清楚主位上的人是谁?你们还在执迷不悟吗?”
“北条高广!你疯了吗!快给我放手!”黑川盛実既惊且怒,这家伙今天发的什么疯,这一转眼就变成这个样,往ri里他可是最不老实的人。
相比之下本庄繁长就更加嚣张,哪怕脑袋被按到榻榻米上,嘴巴也毫不留情地大骂道:“北条高广!给我松手!否则我繁长一定要杀了你!”
“馆主大人在此,你要杀谁!蠢材!”退到一旁看戏的泷川时益勃然大怒,岛时胜一把抱住发怒的泷川时益,又急忙对傻愣着的长坂信政打眼se:“快过来拦住他!”
“哦!”长坂信政跑过来两个猛将合力再按住一身蛮力的泷川时益,看到三个人拉扯之间榻榻米下传来的呻吟声,下越的国人不禁心有戚戚焉,泷川时益小小年纪就把北条高广、本庄繁长新老两代猛将放倒,以后的成就只怕难以想象。
“北条丹后也不必做恶人,还是由我来吧!”本多时正看火候也差不多,就站起来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仿佛死狗一样的犯人,高声道:“我上総足利家一向奖惩公平,对待有功者不惜重金犒赏,对于有过者自然也少不得惩罚,而叛乱是我家馆主定下的一等大罪,考虑越后的特殊情况,我家馆主暂摄越后国主之位,所以特别从轻处罚。”
本庄繁长怒声质问道:“凭什么处罚我们?”
“凭什么?”本多时正冷笑一声,瞟了一眼下越国人,才慢慢说道:“凭你平氏秩父党、三浦党为臣者的本分!”
“什么?”这话可不是惊讶那么简单了,中条藤资、se部胜长等国人纷纷皱起眉头,心中不禁揣测这位武卫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扬北众自治上百年,无论越后国主是谁都无法撼动一分,自从十几年前奥州天文之乱爆发,中条藤资与本庄房长对立才使原本铁板一块的扬北众开始分裂。
中条藤资率先投靠长尾景虎就是一个开始,随后下越的国人或主动或被动的投效在长尾景虎旗下,但他们并不是真心服从这个越后之龙,第一次川中岛合战,长尾景虎就从反复写信催促se部胜长率军出阵,甚至连两月一次的大评定都不见得来参加,由此可见这群下越国人过的是多么的ziyou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