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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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误会……我只是放错了……”燕锦衣心虚啊,他不是放错了,他只是抱着那具又香又软的身子,脑子里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让他热血沸腾的画面,手也就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你……”沐春风心里也说不清是啥滋味,如果燕锦衣抱着她什么坏念头都没有,那岂不是说明她魅力不够?可这么快就有了坏念头,这小子真不是好东西!
“小娘子莫慌,我来救你!”随着一声大喊,一个人影从树林中窜了出来,人到时,一把明如春水的弯刀也到了。
“无情你想干吗?”沐春风和燕锦衣看着那个突然持刀挡在他们中间的人齐声问道。
“救小娘子啊。”无情背朝沐春风面朝燕锦衣,修罗刀横在胸前。“姓燕的,你居然敢欺负我家小娘子,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
“你别胡说!我怎么会欺负她?”燕锦衣说得比较急,不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心虚,因为刚才的举动说是他欺负人也并不为过。
“哈,你当我不知情吗?告诉你,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什么我都看见了!”
无情的后背被人戳了戳,转过身,看到面无表情的沐春风问道:“无情,你刚才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什么都看见了?”
“是啊。小娘子你不用担心,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这小子。”居然敢把他家小娘子抱在怀里……可杀不可辱!
“哎哟!”惨叫一声的人不是燕锦衣却是无情。“小娘子你掐我干什么?”
“哼,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沐春风骂完,一扭身便走了,留下两个坏东西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燕锦衣先反应过来,“春风等等我!”
“站住!别想跑!”无情的反应也只比他慢了一拍,横刀而立,挡住他的去路。
“哎呀,你捣什么乱啊!快让开!”燕锦衣望着远去的俏影,心急火燎。
“我才不是捣乱。我奉相爷和师父之命前来保护小娘子,任何企图欺负她的人都只能做我的刀下亡魂。”相比燕锦衣的焦急,无情显得格外镇定,心里也因此有些得意——这才叫高手风范啊。
刀下亡魂?那把刀在他手下不就是宰过鸡、劏过鱼嘛。燕锦衣握紧了拳头,可转念一想:“不行,这小子名为小厮,其实就是春风的弟弟,也就是我将来的内弟。如果和他弄僵了,对我大大的不利啊。”
想到这里,他松开拳头,挤出笑容,说道:“无情兄弟,你真的误会了,我和你家小娘子之间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现如今我们是郎情妾意、心心相印,你就不要做这捧打鸳鸯的恶人了。”
“呸,什么郎情妾意、心心相印,只要相爷没有点头,任何男人都不准靠近我家小娘子三尺以内。嘿嘿,燕公子刚才可是大大的犯忌了。”无情冷笑着,手里的修罗刀舞了一个漂亮的花样。
“你一个小毛孩懂什么?快让开,别挡着我追人!”燕锦衣再也按捺不住了。
“不让!我家小娘子是什么身份?岂是你想见就见?”无情也暴露出了真实想法。
“那你想怎样?”
“那当然是……”无情仔细想了想,然后得意的一笑,“哈哈,有本事你八抬大轿来请啊。”
无情对男女婚嫁并不了解,只是常听戏文里趾高气扬的女方家长会这样鄙视那些在他们看来远远配不上自家小娘子的癞蛤蟆们。于是,他便以为这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却忘了燕锦衣不是普通的癞蛤蟆。
果然,燕锦衣眼睛一亮,拱手笑道:“多谢兄弟提醒!”
无情一愣,心想:“他这么高兴做什么?难道他家里有现成的八抬大轿?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他的兄弟了?”
没等他想好对策,又听燕锦衣说道:“无情兄弟,你的职责便是保护春风?”
“是啊。”无情又舞动修罗刀,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式。
“可你家小娘子已经一个人走远了,你还在这里……”
“哎呀!你、你给我等着,下次再来教训你!小娘子,等等我啊!”无情丢下一句威胁,匆匆而去。
“哼,你当我是阿珞啊,要不是看在春风的面上岂能容你如此放肆?春风啊春风,你就好好等着,等着官人我八抬大轿来娶你!”
燕锦衣心情舒畅,诗意大发,从路边树上折下一条树枝,佯做马鞭,轻轻一抽,吟道:“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小爷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咦,马?我的马呢?”
燕锦衣春风得意满山找马时,诚王赵珞刚刚结束了又一轮悲惨的囚禁生涯。燕锦衣因为忘了帮长姐燕太妃索要玉环润体膏,居然无耻地将外甥出卖,说他总上人家府里捣乱,所以自己没好意思开口。燕太妃一怒之下下达禁足令,比之当今圣上还要严厉。
赵珞脱困之后立刻奔往英山侯府,他可不是要找燕锦衣报仇——现在也打不过啊!他要找的是大舅燕铁衣,他已经想好了一个针对小舅的对策。呵呵,这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燕铁衣刚回到家,便听管家来报诚王千岁等候已久,心里奇怪,问道:“千岁是来找二公子的吧。”他与赵珞差了近二十岁,哪有心思陪他胡闹。
“不,千岁说了,今日是特意来访大公子。”
“哦,二公子呢?和他在一起吗?”
“二公子没回来。听小厮们说二公子出了宫门便一个人去南山了。”
“这时候去打猎?哈哈,看来是前段时间憋坏了。咦,不对啊,什么都没准备他怎么打猎?”
燕铁衣被弟弟的行径搞得莫名其妙,可屋里还有一个诚王千岁在等候,只好先把弟弟放在一边,匆匆打整之后便去拜见。
燕铁衣进屋时,赵珞正懒洋洋地躺在榻上,旁边围着几个宫女,捧巾的捧巾,摆扇的摆扇,奉茶的奉茶,献果的献果。看得燕铁衣心中直骂:“这小子是存心来刺激我的吧!”
“微臣来迟,还请诚王千岁……”
赵珞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跑到燕铁衣面前双手搀住他,“大舅不必多礼,今日没有诚王千岁,只有你的外甥阿珞。”
燕铁衣心想:“废话,你哪日不是我的外甥?”嘴上却是笑道:“既是没有外人,微臣也就不多礼了。阿珞此来可是有事要大舅帮忙?”
“哇,大舅你就是比小舅强,一眼就看出我有为难事相求。”赵珞满脸崇拜,并从婢女手中接过茶,亲自奉上。
燕铁衣心里一乐:“这不又是废话吗?你要是想找人玩耍,肯定去找你小舅;你要是想找人撒娇,肯定去找你外祖;你要是想找人摆威风,肯定去找巧巧。找我?肯定是有连你母妃都管不了或是不肯管的麻烦事。”
这倒不是赵珞有意和他疏远,只是两人年岁相差太大,比不得从小玩到大的燕锦衣。再者,燕铁衣铁面御史的形象深入人心,又是燕锦衣口中常年压迫他的冷酷兄长,小小年纪的赵珞除了敬畏还能如何?
知道他有事相求,燕铁衣也不客气,接过茶,轻轻抹着茶盖,问道:“阿珞有何难事尽管开口,大舅能帮的一定会帮。”
第三十七章 说婚姻心思各异
赵珞眉开眼笑,把下人都赶了出去,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燕铁衣说道:“大舅,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找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做师父,我发誓我一定好好学。”学成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拳打小舅、脚踩无情!
燕铁衣不以为然地一笑:“千岁可是京师里数一数二的高手,打遍皇宫无敌手,还用得着拜师吗?”
赵珞垮着脸坐到一旁,说道:“哼,大舅还当我不懂啊,那些家伙全是蒙我的,我要真是无敌手,又怎么可能输给无情?他才大我两岁,能厉害到哪里去?哼,所以我才不要拜他们这帮骗子为师。”
“无情?是什么人?”这名字听起来不像是宫里的人。
“无情就是春风姐姐的小厮。他总说他是春风姐姐的护卫,我看他就是一小厮。”赵珞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践踏敌人的机会。
“春风姐姐?这又是什么人?”
“春风姐姐就是小舅的朋友啊。”赵珞有些纳闷,心想:“大舅问这些干什么?他应该问我想找什么样的师父才对啊。”
“二郎的朋友?”燕铁衣眉头一皱,放下茶杯,又问道:“她是哪家大人的小娘子?”
“欸,不知道。”
“那她家人是做什么的?”
“欸,不知道。”
“唉,那她家住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你知道吗?”燕铁衣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知道,知道。”难得有自己知道的事,赵珞也显得有些兴奋。“她家住在南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家里除了她和无情没有别人。”
“只有她和一个小厮?”燕铁衣脑海里冒出四个字:山野村姑!
“是哦,春风姐姐家一定很穷吧,院子那么小,想多买几个下人也没地方住啊。”赵珞自以为是地点着头。
“你小舅怎么认识她的?”燕铁衣此话一出便后悔了,这孩子除了找人打架还会知道啥?
不料赵珞却高兴地答道:“小舅去春风姐姐家里吃饭,付钱时春风姐姐没钱找,便让小舅多去几次,就这么认识了。大舅,春风姐姐做的饭菜真好吃。”
燕铁衣脑海里又冒出四个字:开饭馆的!“哦,难怪你小舅一个人跑去南山,原来是有好吃的。”
“什么?小舅他去南山了?啊,这个坏人,居然不带上我!”赵珞气愤地跳了起来,可一看到燕铁衣的眼神,便又哧溜一声坐了回去——大舅果然好可怕。
“时间不早了,千岁还是回宫吧,免得太妃娘娘担心。”燕铁衣端起了茶杯。
呜,大舅这就端茶送客啊,都没想着留他吃饭。赵珞却也不敢说不,他还记得年幼时小舅带他偷偷溜进大舅的书房,指给他看那个据说可以打断人腿的狼牙棒。
临走前,赵珞不放心地提醒道:“大舅可别忘了帮我找师父啊。小舅说无情的师父很厉害,你可要找个更厉害的才行。”
燕铁衣嗯嗯了几声,其实压根没有听进去,他只以为赵珞口中的无情不过是一个比他会打、也比他敢打的莽撞少年。即便他听进去了,也不过是把沐春风的身份由山野村姑改为江湖草莽罢了。
燕锦衣找到马,回到家时,天色已晚,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一回到自己屋里就大叫着侍书、侍剑的名字,让他们赶紧去厨房传饭菜。
“呀,大哥你怎么在这里?”看到燕铁衣的身影,燕锦衣十分惊讶,这个时候兄长不是该陪着嫂嫂在花园里散步么?
燕铁衣没有作声,面无表情地仔细打量着燕锦衣,见他虽然风尘仆仆略显疲惫,却是掩盖不住满心的喜悦,容光焕发,与前些日子迥然不同。无容置疑,这就是人约黄昏后得逞的表现。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还在为那件事生我气啊?要不,以后我帮你找几本更好的回来?”张鹏那小子说不定也有私藏。
燕铁衣眉头一皱,“谁跟你说这个?去哪里了?”
“去看朋友。”
“什么朋友?”
“朋友就是朋友……大哥,你问这些干吗?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都十八了!”燕锦衣佯装生气,以掩盖自己心中的犹豫。
他不想现在就把和沐春风的关系说出来,因为他刚想起父亲燕定北和楚清秋是对头,兄长燕铁衣也不待见楚相爷,他们会同意自己娶他的学生为妻吗?
燕铁衣坐回椅子,一边瞅着燕锦衣换衣洗面,一边敲打着手中的折扇。过了一会儿,神情古怪地问道:“二郎,还没吃吧?”
“啊,没吃。”燕锦衣心中纳闷,吃了他还叫厨房送饭菜干什么?
“怎么还没吃呢?”
燕锦衣想了想,兄长这大概是在问为什么朋友没有留饭吧。“因为没跟家里说过,就没敢在外面用饭。”
“哦,原来在你心中还是爹娘更为重要啊。”
燕锦衣狐疑地看着兄长,“爹娘当然比吃饭重要。”
“嗯,说的好。”燕铁衣站起身来,走到燕锦衣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没吃也不必心焦,因为你会发现世上还有更好吃的。”
燕锦衣看看兄长的背影,再看看刚刚送上来的热腾腾的饭菜,心想:“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叫我不要吃饭吗?”
“侍书,大公子今天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欸,没有啊,就是诚王千岁来府上找过大公子。”
“阿珞?他来干吗?找大哥告状,所以大哥罚我不能吃饭?哎,什么乱七八糟的,吃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