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华 作者:凡岁(晋江2012.9.7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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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陌在一旁斟酌的要怎么处理这件事。琬汀歪着头看向他，很期待他会说出什么话。
“以后这些事就交给厨娘做，不必你亲自费心。”褚陌先是安慰了下上官琰，转而又问过来的厨娘，“今晚怎么没有炖汤？”
厨娘犹豫着说出了真相，“是玉品夫人说不用奴婢炖的，说今晚她来炖汤给将军和琬汀夫人喝。”
“哦？”琬汀整个过程其实一直都没有怎么吭声，听到这句话终于有些顿悟了，还得感谢自己今晚忽然来了兴致喝甜汤，不然都发现不了上官琰的小动作，“这么说来这汤原先还有我的份？怎么听茯苓的意思好像是不准我喝啊？”
茯苓想不出辩解的话语，只能通红着脸低下头。
“呵，是我没和茯苓说清楚，你莫怪她。”上官琰赶紧出来解围，还亲手盛了碗汤要端给琬汀。
琬汀冷嗤了一声，把笑容收了回去，接过那碗汤后突然把手往下扣，汤全部都倒在了地上，“玉品夫人不愿意给我喝就算了嘛，没必要强迫自己。”
上官琰抿了抿嘴，眼里似乎有了些湿意。
“你来来去去无非就是这些幼稚的把戏。以前的事我本来不想再算的，可是你好像没有一点悔改之意。反正我现在被困在褚府也无聊的很，你要是敢得寸进尺，大可以试一试。”琬汀靠近了上官琰一步，不紧不慢的说道。
上官琰后退了一步，结果碰翻了灶台上那一锅甜汤。
褚陌看着上官琰跑出去的背影，扶着额头很是疲倦的说，“你们比我还忙。”
琬汀倒是相当冷静，看着一地碎掉的瓦片说着道，“你以为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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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五 诱
临近过年，褚府的人也都开始忙碌起来。
上官琰因为被赋予了负责打点过年零碎之事的使命所以时常要出去才买。琬汀因为觉得整个人都清静多了，盖着厚重的外套窝在前厅和玉枝一起烤红薯，安心又惬意，也不用担心上官琰和茯苓会突然窜出来酸言酸语说她们把褚府弄得乌烟瘴气。
红薯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前厅。小五进来偷懒时夸张地吸了口气，玉枝把一旁烤焦的递给他，他皱了皱眉，不大乐意的感叹道，“我和你的交情就值个烤焦的红薯啊？”
玉枝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冲着火光，“我和你有什么交情？”
“唉，我发现你和琬汀待久了怎么也变得和她一样蛮不讲理了？”小五拨开烤焦的皮，等不及咬了口里面黄橙橙的红薯，“嗯……味道还不错。”
“琬汀是你叫的么？你应该叫琬汀夫人！”玉枝不喜欢别人对琬汀的不尊重，尤其是眼前的这个人。
“哼，我认识她的时候你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责我了啊？而且皇上给的称号明明是惜茗夫人，她又不让叫。”趁机想损下琬汀，小五得意地朝琬汀看过去。没想到琬汀一个人拨弄着火盆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根本没在听他俩的对话。
小五刚想问她最近怎么老是心事重重，结果从正门口忽然传来了什么声响。小五放下红薯赶紧出去看看，没过一会就又脚底生风的跑了回来，“不好不好，赶紧把这儿收拾下，八王爷来了！”
一听到八王爷要来，玉枝都顾不上火盆边上还很烫，立马就端去了前厅背后的一个小隔间。小五想着不能让八王爷一来就闻见满屋子的红薯味，多丢褚将军的人，所以把门打开后用力四处扇着风，想把味道驱散。
琬汀舍不得火盆里她培养了那么久的红薯，所以跟着玉枝就去了隔间里。想着褚陌不在，八王爷应该会很快打道回府，所以就捉摸着等他走了她在继续烤，索性蹲在地上拔着红薯皮。
八王爷进来的时候应该是闻到了浓郁的红薯味，半开玩笑的说道，“褚将军的府里有一种家常的味道，和我想的大为不同。”
一旁的管家陪着笑，却没有听见小五的声音，估计是被派去通知褚陌了。
八王爷是公冶舜的劲敌，他突然的到访让琬汀都有些诧异。他应该知道褚陌一向都是公冶舜这边的，难不成还想着能把褚陌挖到他那边去。
褚陌已经是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的，琬汀感觉小五没走多久他就到了。
玉枝蹲在琬汀身旁都有些发抖，生怕被褚陌或者八王爷发现她们在隔间偷听，万一被罚怎么办。
前段时间茯苓就因为出府太久才回来被罚了柴房思过三天。大冬天的要在柴房待三天简直不是人受的。
琬汀看出了她的惶恐，用空出来的手轻轻的拍了下她，然后握了个拳，好像是想表达谁敢罚她就一拳打死。玉枝虽然知道整个府里实力和琬汀相当的估计只有上官琰，但还是稍微舒了口气，褚将军更偏爱琬汀，说不定到时候关个一天就能出来了。
八王爷是王爷，褚陌的等级比他低，自然要向他行礼。八王爷态度还算好，让他赶紧起来，还让他不要那么拘束，说什么过来只是拉拉家常。琬汀听到这句的时候差点把嘴里的红薯都给喷出来。还好玉枝及时拦住，不然就没办法再听到后面的对话。
“褚将军的英名我早有耳闻，据说从及其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对用兵之计相当熟悉了？”八王爷的语气很平和，听起来好像真的只是在闲聊。
“哪里，不过是受父辈影响而已。”褚陌回答道。
八王爷喝了口茶，静默了一会说，“我当真视褚将军为稀缺人才，我听说皇兄一直未有削弱云家兵力之意，登基之后还罢免过你的职位，褚将军心里难道没有一丝抱怨么。”
“皇上……自有他的安排。褚某身为臣子也只是遵照旨意办事，没有不满。”
“呵。我原以为常年在沙场上拼命的人都是些粗俗之人，之前见过几位大抵也是如此，没想到今日见到褚将军却将我对武将的印象彻底颠覆了，真是难得的人才啊，”八王爷说完停顿了一下，
前厅里安静得都快能听到琬汀嚼红薯的声音，“若是……褚将军愿意投靠于我手下，我定会重用，不知道将军的意向为何？”
琬汀抿了抿嘴。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八王爷这趟来还真是为了拉拢褚陌。
“皇上与褚某相识多年，朝政上的事或许多少会有些顾虑，可私下对褚某还算仁至义尽，褚某不能忘恩负义。”褚陌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有些紧张，琬汀听得出来他语调的变化。
八王爷也不恼，笑着冷哼了一声后端起茶杯，“哦？我皇兄真是养了一大批忠实的狗，光是每天喂些没什么肉的骨头都能对他死心塌地。”
褚陌被他羞辱也没有立即回复。琬汀蹲在隔间真想冲出去说和他太有共鸣了，她也不喜欢公冶舜，要不是想到肖堇瑟和无华阁其他的人，她还真想加盟八王爷那一拨。
“行，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只是日后若是成了挡路石，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听说你不久前才成的亲，万一因为你的决议而让褚府灰飞烟灭，不觉得太可惜了点么。呵呵，回见。”八王爷说完慢悠悠的踱步出去。
琬汀在他走后从隔间出来，褚陌一个人坐在前厅的方椅上，见到她手里还抱着两个红薯，脸色苍白的笑了笑，“你都听见了。”
琬汀点了点头，还把手里的红薯放到他跟前，“吃么，刚烤好的。”
褚陌接过红薯捂在手里，因为是刚烤好不久的所以还很温暖。他低着头看着红薯皮上的褶皱，回想起刚才八王爷说的话。
公冶舜把上官琰塞给他是为了利用他们的关系来牵制上官家，而之所以把琬汀也塞给他，完全是为了牵制住他。
“……这场和八王爷的争夺只许胜不许败。”褚陌说完撑着头闭上眼。
琬汀搓着指尖沾上的碳灰，不经心的浅浅笑着说，“你以为赢了八王爷就是终点了么。”
上官琰回来的时候看见褚陌难得已经回府，放下采买的东西就来到了前厅。他本身端着一本书在看，见上官琰回来露出了小小的喜色。上官琰心里乐开了花，刚过去准备和他汇报今天采买的东西还有准备怎么布置过年，没想到褚陌叫来小五，吩咐他去叫琬汀过来开饭。
琬汀和玉枝来到前厅坐下。上官琰为褚陌盛了碗汤，褚陌也没有拒绝。琬汀抬手准备自己去盛汤，玉枝赶忙跟过来要帮她盛。褚陌无奈叹了口气，拣起一旁的空碗替她盛了一份，送到她面前。
褚陌对琬汀一直都要更用心，这点大家都知道。上官琰就算心里不舒服，却也不敢发作。第一褚陌未必会搭理她，第二她也怕琬汀会有什么失常的举动。
一顿饭吃下来，到末了的时候褚陌冷不丁问了声过年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上官琰一看表现的机会来了，开始滔滔不绝讲着她的预想。褚陌也耐心的听着，迟迟不让撤碗。
琬汀肯定不会像褚陌那样给上官琰的面子，吃饱喝足后叫上玉枝一起回了房间。刚才出来的时候忘了点上取暖的火盆，这下一进屋就觉得寒冷刺骨。琬汀冻得原地直跳脚，玉枝一边点火盆一边挪移琬汀，“既然这么冷，夫人不如就搬去将军的房里算了。”
琬汀伸手想去拍她的脑门，结果被玉枝轻易的就躲过了，“夫人要和玉枝比身手那结果可是摆明了的。”
“哈？你学过功夫？”琬汀本身也只是随口一问，结果玉枝脸上一晃而过的不自然。
“哪有，玉枝从小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有机会学什么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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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六 计
除夕之前褚府上上下下都把尘封了很久的旧物拿出来晒。前段日子因为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所以这件事一直拖到除夕前一天才开始做。
上官琰除了给褚陌献殷情，平时是绝对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茯苓气喘嘘嘘的把她上官琰寝房的大箱子拖出来，小五和玉枝相视而笑，和琬汀小声嘲笑起来，“看茯苓得搬到什么时候。”
琬汀本来正在盯着上官琰头顶的瓦上的积雪什么时候会落下来，听到他们这么一说，顺便朝茯苓看了眼，忍不住笑出声。
玉枝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准备去搬第五个大箱。转身的时候见到上官琰很悠闲的靠在门柱上翻着书，哀怨的拖着沉重的脚步进了她的寝房。
宫里因为除夕夜里要设宴，守卫的士兵不够，所以就让褚陌分些人马过去充数。校场的训练被迫搁置，褚陌也难得的清闲了些。
前几天褚陌还好心问了问上官琰想不想回家看看，结果上官琰却因为太激动顺口回了句，“不必了。”琬汀当时站在旁边都觉得好笑，侧过脸瞥上去，上官琰脸上果然是懊悔和喜悦参半。
其实有一点琬汀一直都没弄懂。她和褚陌到现在都没有夫妻之实是因为她不愿意，也没这个打算。可上官琰那边肯定是心急火燎的想尽快成事，好名正言顺的自称“褚府正夫人”。可照目前的状况来看褚陌和她之间似乎也只停留在名分之上，按理来说上官琰心里肯定十分不高兴，可虽然不高兴，却又没见她想办法向褚陌施压。其实只要回去和她爹娘抱怨一下，保准当即就会进宫跟公冶舜说。她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举动，不知道是因为事关男女之事害羞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琬汀就晃了个神的功夫，瓦上的雪终于因为太重而砸到上官琰头上。冰冷的雪水流进脖子里，冻得上官琰都顾不上仪态大声叫唤。茯苓从里屋出来时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主仆两人的形象都滑稽可笑，周围的下人不敢笑，又有些憋不住，各个看上去都像便秘了似的。
褚陌从书房出来，正巧碰见上官琰四处乱蹦喊着“冷死了”，又看见茯苓趴在地上叫着“夫人奴婢来了奴婢来了”。他用手挡了挡浮起的笑意，轻咳了声后让小五把茯苓扶起来，让茯苓送上官琰进前厅烤火。
上官琰走了，就剩下褚陌和琬汀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小五和玉枝很识趣的结伴溜走，琬汀对着褚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来想去还是问起了明天的安排。
“除夕夜我们也要进宫？”琬汀指的“我们”其实是无华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