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谑的康塔塔 + 夫妻相性100问-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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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瓦尔特来说,他的这个表妹有很多讨人喜欢的优点:性情温和、待人真诚、为人和善、活泼聪明。在以往的生活中,法兰西斯总是无忧无虑,从来也不会遇到需要沉下脸来的事情。
瓦尔特虽然是她的表兄,但从小看着她长大,他就像是对待亲生妹妹那样疼爱着这个金发碧眼、体态轻盈的姑娘。
所以尽管对法兰西斯擅自来到监狱感到恼火,可瓦尔特一看到她不痛快的表情,语调就不由自主地缓和下来。
“亲爱的,别让我担心,这里到处都是疯子和危险的囚犯,先出去好么?”
“我不愿意。”法兰西斯生气地说,“我要出去的话自己会挪动步子,难道您把伯爵逼进了这个肮脏的地方,还不准我来看望他么?”
瓦尔特看了牢房里的安斯艾尔一眼,狱卒已经上来锁门了。
“您太让我失望了,瓦尔特表兄。”
法兰西斯用手捂着脸说:“您陷害了一个好人。”
“能回去再说吗?还是你想在这里让犯人们看笑话。”
瓦尔特走近他的表妹,捧起她的手。
他急于安慰这位浑身哆嗦的小姑娘,所以在她的手上吻了一下,没有再去管牢房里的安斯艾尔,轻轻地搂着法兰西斯的肩膀离开了地牢。
安斯艾尔看到他走了之后,整个人都垮在了牢房里。
他感谢法兰西斯所做的一切,并为自己以前把她看成一位娇小姐而忏悔。
伯爵用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仿佛是为了让自己确信没有在做梦。
他回味着莫尔给他的拥抱、亲吻和承诺,希望之火又重新旺盛地燃烧起来。安斯艾尔有时觉得心乱如麻,有时又觉得充满信心,要是在以前他很快就能想出让自己脱困的方法,可现在某种情绪把他的心都弄乱了,头脑也变得简单笨拙。
以前的他年轻、不严肃,喜欢耍弄点小手段来捉弄别人。可那些恶作剧的戏弄和真正的阴谋诡计比较起来就太幼稚了。
游戏和政治、和陷阱有着天壤之别。
安斯艾尔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全都在那种尽情的嬉戏、玩乐、演绎中度过,试图用无休止的胡闹来弥补寂寞。没有家族的长辈能够给他一点关怀和指导,朋友当然更不会严厉地指出他的缺点和错误。
这种我行我素的生活缺乏真正的关心和偶尔好友间意见相左的小争论,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体弱多病的人,以此来赢得同情和关怀。结果他成功地得到了所有人的迁就和体贴,可相应的,再没有一个人会在他面前声色俱厉地说反话了。
莫尔的出现像是有人在黑暗中打开了一道门,光线就从门内铺出了一条金色的路。
他愤世嫉俗,有些粗鲁,甚至按照安斯艾尔的说法就是知识低于正常水平。可就是这样一个莽撞的年轻人却能勇敢地和他作对,指责他、抨击他,不管安斯艾尔是他的救命恩人,照样能不讲理地把他气得半死不活。安斯艾尔从这种鸡毛蒜皮的争吵中重新找回了童年的乐趣,就像安得烈所说的,那是一位重要的心灵上的宾客。
毫无疑问,现在在安斯艾尔的心中,他必须勇敢承认自己的爱,但那绝不仅仅是关乎风花雪月和情窦初开的肉体上的问题。他承认只要拥抱他,亲吻他就会感到幸福快乐,更严重的是,现在已经渐渐发展到了想念他就感到安心,别人说上半句坏话就要愤怒的地步。
当然,他自己对那家伙说三道四是完全可以的,这是伯爵至今没有放弃的一种特权,而且以后也不打算放弃。
“没什么,他应该能理解。”安斯艾尔在黑暗中喃喃自语地安慰自己,“爱情和性别的矛盾不会很大。”
安斯艾尔开始正视自己,或许他真的是个胆小懦弱的人。
如果他有足够的勇气,那么就应该充分相信莫尔。
人们在很少感觉到幸福的时候会显得比较随便,可一旦幸福溢满,担心和害怕也就跟着来了。
伯爵在臭气熏天的牢房里反复考虑着刚才莫尔对他说的逃跑计划,他必须开动脑子想像一下整个过程。安得烈肯定会把一切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但是安斯艾尔认为自己和莫尔交流的时间太短,细节部分没能经过推敲和研究,一旦出错,这些问题就会影响到计划的成败。
也许上帝在一开始就把黑签分配给他,可是又不给他任何暗示。
安斯艾尔直觉地感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他即使无拘无束地按照自己的路来走,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和命运迎面撞上的。
伯爵正考虑着这些事的时候,有个声音从隔壁传过来。
他的邻居又开始说话了。
“狱卒走了。”隔着一堵墙的男人伸着手说,“那位美丽的姑娘是谁?”
“一个朋友。”
“您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囚犯兴奋地说,“她拥抱您了么,她是否吻了您?瞧瞧,昨天您还说连一个吻都没得到,今天就落入情网了。”
“是的。”安斯艾尔说,“他拥抱我而且吻了我,我感到很幸福,但同时又有点害怕。”
“漂亮姑娘总让人害怕。”
囚犯挂在牢门上,一边挥舞手臂一边抒发自己对公爵小姐的看法:“她比我的艾米还要美丽动人,比她年轻,身材很苗条就像塞夫勒的瓷像,特别是那双蓝眼睛。啊,多么迷人的蓝眼睛。”
安斯艾尔好笑地说:“您在对一位小姑娘发什么花痴,这要是被您的妻子听见该是多糟糕的事。”
“她不会听见的,她永远听不见了。”囚犯的手臂一下子垮了下来,他沮丧地说,“除非有人对这个监狱的围墙来一次冲击,否则艾米永远看不到我。”
“您来这里多久了。”
“多久?我不记得了,要是巡视的人来了倒可以问问他。”
他说着忽然用力摇起牢门,把铁栅弄得哐哐作响。
“但是,他们会来的,他们很快就要来了。”
“谁?”
“一些人,他们会扛着巨大的木桩来撼动这座铁牢,带着铁锹和十字镐来挖掘它的根基。”
囚犯疯疯癫癫的,他一如既往地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手舞足蹈。
“看哪,那其中准有我的儿子,您看见了没有?”
“看见了,可他还需要母亲抱着。”
“唉,我只能这样说,您的目光可不够长远,小孩子迟早得长成大人不是么?”
“那倒是,您这么预言,就说明还得要等上个十几年才能从这儿出去。”
安斯艾尔觉得他的邻居大概是体内的卡珊德拉情绪发作了,所以不可治愈地使自己充满了希望,大量地抒发着对未来的预言。
“就在我们头顶上,牢笼被铲平,变成人人能够自由散步的广场。我和艾米还有我们的儿子——他还没有名字呢,我和他们一起在那里跳舞唱歌,和朋友聊聊天气。而您,先生,您可以向您的心上人求婚,为她放下您的膝盖送上娇艳的玫瑰,到时候我准会第一个给您掌声。”
安斯艾尔被他的胡言乱语说动了,可他还是清醒的,只是被一幅迷人的画面留住了一点目光。
他很快回到现实中来,如果自己太沉迷于幻想,那么所有为爱情绽放的花朵都将在不切实际的浪费时间中干枯烧焦。
第040章
仓库空了,但正好可以整理思路……最近有点不敢发文(装腔=_=||)
XL.公爵小姐
“不要参与政治,不要去管别人的事。”
瓦尔特追着他的表妹一直上了门外的马车,法兰西斯一出监狱就甩开他的手,她关车门不让他上来,可骑兵团长用了点力很快夺回了主动权。
“我告诉你多少遍了,有些人心怀鬼胎,他们总躲在暗处让你在前面替他们射死那些卑鄙的畜生。你被人利用了,现在还回过头来对我发脾气。”
“我有吗?我现在得到允许可以向您发脾气了么?”
法兰西斯向前倾着身子对他的表兄说:“您所说的政治是什么?陷害一个无辜的好人,羞辱他折磨他。我全都听说了,您难道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瓦尔特的脸色发白,但他又不想和他的表妹决裂,所以始终用压低的声音和法兰西斯说话。
“亲爱的,你应该知道我只是关心你,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关心,而且绝不会害你。”
“太好了,您除了不会害我,伤害其他人就对得起您的良心了?那么我是否可以拒绝享受这种特权?”
“讲讲理吧,我亲爱的妹妹。你当初爱上安斯艾尔伯爵的时候我不是也试图撮合你们,只要你觉得幸福,我什么都会去做的。”
“噢,正好,既然您说起这件事我就对您抱怨一下。”公爵小姐的蓝眼睛毫不回避地看着她的表兄,她说,“听说伯爵拒绝了,您就对他百般纠缠刁难,难道这次的事情就是因为这种私事而产生的恶果么?您真是太小心眼了,我求您给我留点面子吧,您的妹妹现在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瓦尔特把目光转开看了一眼窗外说:“那么你要我怎么做?”
“放伯爵出来,别再继续错下去。”
“错?错的可不是我,法兰西斯,安斯艾尔伯爵窝藏逃犯罪证确凿,谁也没办法为他辩护。若是我真的陷害了一个无辜的、无可指摘的好人,那倒是值得被你狗血淋头地骂一顿,可现在是他自己害了自己。”
“逃犯,您是指马伦先生?”
“那名字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就算他是逃犯,那么翻案吧,看看他究竟犯了什么罪。市民们不是应该清楚地知道每个罪犯的罪行,再看他们受惩罚么?”
“法兰西斯,你得讲道理。”瓦尔特提高了声音,他开始失去耐心了,“你是个受过教育的好姑娘,不能爱上一个男人又爱上一个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从贫民窟里爬出来的乞丐。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你干吗要把自己塞给一个没前途的囚犯。”
法兰西斯露出了轻蔑的目光,她用稳定的声音说:“您把我当成什么?一个没节操、没智慧、没尊严的巴比伦妓女么?您认为我生性放荡,轻率地把自己交给一个又一个男人,整天和他们在一起鬼混,现在又无理取闹地因为其中一个遭了点罪而来跟您发脾气。如果您觉得我是这样的话,那么很好,我告诉您,我将终生拒绝任何一个男人的求婚。”
“法兰西斯!我要生气了。”
“请尽管气吧,偶尔愤怒一下并不是坏事。”
瓦尔特从来不知道他温顺可爱的表妹是这么伶牙俐齿,说得他哑口无言。
“我不喜欢你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法兰西斯静静地看着他的表兄说:“我决定了,我永远不结婚。”
“你是想气死我还是气死你的母亲。”
“我不敢让任何人生气,我要把我的生命贡献给上帝,您总不能对上帝发火吧。”公爵小姐说,“从明天开始,我就在修道院里生活了。”
瓦尔特苦恼地望着她,眼睛里的愤怒已经变成了恳求:“法兰西斯,别折磨我。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就像亲妹妹那样,所以求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告诉我你只是跟我赌气。”
“我说过我是认真的了。”法兰西斯平静地说,“既然您坚定不移地决定作恶,那么我亲爱的瓦尔特表兄,让我代替您在上帝面前忏悔。”
“不!”骑兵团长一下子又提高了嗓音,他愤怒地不可遏制地大声说,“你哪儿都不准去,从现在开始你被禁足了。回家之后好好呆在房里,这件事结束之前就做个好女孩,陪着你的母亲做些有意义的事。”
“噢,您又对我下了一个命令,就像典狱长似的。我也被关起来了是么?那么我再说一句,只说一句。”法兰西斯说道,“如果您禁止我去修道院侍奉上帝,那么我就直接把自己送到上帝身边去。”
瓦尔特一下子捂住了额头。
他用眼角瞟着他那坚贞的妹妹,现在骑兵团长是彻底的束手无策了。
“好吧。”
他妥协地说道:“我最多只能答应你不再插手这件事,可要我救他出来那是做不到的,你不能强迫我去做做不到的事。”
“我明白,救人总是比害人困难。”
“我已经妥协了,你就不能改改你的语调么?”
瓦尔特痛苦地用手摩擦了一下自己的脸,他静静地看着法兰西斯,过了一会儿把她的手再次捧在手心里。
这个对所有人都没什么好意的男人,此时用一种无比温柔的方式在他最疼爱的妹妹手指上印了一个纯洁的吻。
“可怜的小东西,别生气了,我想想办法。”
法兰西斯感受到他哆嗦的嘴唇,于是慢慢地心软了。
她美丽的眼睛里消失了剑拔弩张和针锋相对的情绪,开始有一点平静柔和的样子。
“我不要求您有一副侠义心肠,可看在同是上帝子民的份上,请至少宽容一点。即使我被伯爵拒绝了,或者以后被其他人拒绝了,那也应该是一种人生的经验。”
法兰西斯握住了瓦尔特的手说:“您不希望我还是照往常那样快快乐乐地游戏、交朋友,和您一起在花园里散步么?”
“我当然希望,小姑娘,你要是永远长不大就好了。”
法兰西斯露出了一点微笑说:“我也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