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谑的康塔塔 + 夫妻相性100问-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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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融化后散发出来的清香,那可能就是热意产生的最根本的原因。
一个温暖的、安心的,又不会太寂寞的家。
月色是清冷的,但是往常那总代表了孤独和虚度光阴,而现在他有更多事情可做了。
周旋于显贵们之间的目的不再是单纯装腔作势耍弄他人,安斯艾尔有了更重要的任务。
他开始需要经常性地检查自己的行为,要随时准备好为某个人收拾残局填补漏洞,这些小小的付出并不期待能获得多少回报,甚至刚好相反会遭来莫尔激烈的反抗。
这个家伙好像有相当严重的被害妄想症,不时地催生自己的倒刺拒绝别人靠近。
安斯艾尔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莫尔用手指抚摸着那颗钻石,眼睛也不眨一下地望着窗外。
他不爱这些宝石,钻石在他手里就好像是玻璃玩具。
人总有很多缺点,但是相对的也至少会有一两处优点。
马车开始走一段小小的下坡路,车厢颠簸了一下。
莫尔回过头来,他的目光刚好和安斯艾尔碰上。
“怎么了,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
安斯艾尔依然看着他,然后指了指他手中的钻石。
“噢,抱歉,我忘记了。”
莫尔把手伸出来说:“安得烈告诉我,这是您的祖父出海远航时从一位东方商人手里得来的,您的祖父是位真正的船长?”
他总算知道安斯艾尔的航海知识是从哪儿来的了。
“是的,他的事迹永远也说不完……而且他真的没来得及说完就死了。我就不对你叙述了,你总是把我的话当催眠曲来听。”
莫尔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说:“抱歉……但有时候还挺有意思。”
安斯艾尔伸手去拿他手中的宝石,却忽然听见他说:“其实您可以算是个好人。”
硕大的钻石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安斯艾尔感到被什么东西灼烫了一下。
马车终于走完了那条颠簸不平的下坡路,车轮就好像试图表达一个完结符号似的压上了一块小石头。
车厢骤然起了次小震动,安斯艾尔冰凉的手指擦着了莫尔温暖的掌心。
XVIII.安娜贝尔•;格拉契亚小姐的假面舞会
一则小消息在社交圈中传开了。
安斯艾尔•;克莱斯特伯爵的堂弟,一位年轻英俊的船长结束了他的远航回到这个国家。
大部分参与帕特里克斯公爵家牌局的人们全都证实了这则消息的真实性。
女士们为了尽量表达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见到这位传奇人物的优越感,在不同的时段和地点为马伦•;克莱斯特这个名不副实的男人添油加醋说了很多夸张的话。
“是的,他英俊得就像个王子,可说起话来又像那些传说中的英雄一样豪迈,您听说了吗?马伦先生独闯孤岛的事,是的是的,我亲眼看见了,那战利品有这么大,这么大的一块钻石。”
好事的姑娘们张开自己丰腴的手掌尽量为那颗钻石增加面积,以表示它的持有者是多么勇敢。
华而不实的流言总是比什么鸟儿都飞得快。
紧接着的一个星期,安斯艾尔伯爵的宅邸中就再没有一刻是安宁的了。
安得烈每天三次地跑去开门,门框上的拉铃都快要被扯落了。来访者清一色地要求拜访马伦•;克莱斯特先生,然后顺便来看望一下可怜的安斯艾尔伯爵。
“世情是多么冷淡啊,安得烈。”
安斯艾尔躺在床上向他的管家抱怨:“您看就在不久之前他们都还以围拢在我的床边为乐,现在却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世上还有安斯艾尔•;克莱斯特这个人存在。”
伯爵长吁短叹,安得烈则在一旁保持着他一贯不动声色的风格。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您是在嫉妒吗?”
“嫉妒?”安斯艾尔发出了一下呻吟,他把头转向窗户外的花园,莫尔正在和几位年轻女士散步。
“安得烈,您看看,快看看那儿,您看见了什么?”
管家朝着花园里望了一眼,他把目光转回来说:“我看见几张可爱的脸,特别是莫尔先生的。”
“他觉得那样有趣吗?就这样走来走去的,我可是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不是刚好吗?”安得烈微笑着说,“您不喜欢,莫尔先生代替您承受了,您该感谢他才对。”
“安得烈,安得烈……”安斯艾尔不断地喊着管家的名字,但是却什么吩咐也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很郁闷地看着花园中的人影在那里生闷气。
安得烈就像是在哄孩子似的点了点头说:“好吧,我的主人,我这就下去告诉他们您又不舒服了,而且不舒服得很严重。我会想办法让那些姑娘们快点回去,我会让莫尔先生上来陪您说话,这样总行了吧,请不要再一遍一遍地叫我的名字了。”
“您得端正态度,而且谁说过要让他上来陪我说话的?他只会和我吵架,可没对我说过什么好话。”
“莫尔先生没说过吗?”
“他说魔鬼、骗子、恶棍、混蛋……总之什么都用过了。”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他对我说您不是个坏人,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事。”
安斯艾尔的眉间微微隆起一小块,那是他即将开始闹别扭的征兆。
“请您把他叫上来吧,安得烈,我想要亲自问问他究竟在我背后说了些什么坏话。”
“这可不是坏话,莫尔先生是认同您的人品。”
“一边狠狠贬低一边认同吗?”
“我认为他并没有贬低您,相反地,您总在抱怨他的不是。”
安得烈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莫尔已经在向姑娘们道别了,但是管家先生还没有熬出头呢。
他回过头来继续等着他的主人向他倾吐一些毫无重点的抱怨。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安斯艾尔却忽然沉默起来。
他的眼睛一直望着窗户外边,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么请告诉我,这样做是正确的吗?”
“您指的是哪件事?”
“整件事。”
“您自己觉得呢?”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
安斯艾尔望着窗外金色的阳光,花园里的玫瑰花整齐地摆放出了一幅优美的图案,这是身处花丛中所无法看到的景致。
当人们站得高一些来看待这个世界的时候,往往就会有颠覆性的收获。
“如果我当时放他走,那么现在会变成什么样?他会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吗?”
“大人,我认为这个设想完全没有必要。”
“但偶尔想想总可以吧,您不觉得可怕?只是一时兴起的一个小念头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上帝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您想得太多了。”
“在此之前我可没有去想那些事,但是贵族的社交圈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什么事呢?”
安斯艾尔的目光又转向了靠墙的雕花橡木小桌,上面摆放着一个圆形的小盒子,那颗漂亮的钻石就在盒子里放着呢。
“任何宝石在没有被发现的时候都只是普通的石头。”
“是的,只要肯挖掘,人们总能发现好东西。”安得烈望着伯爵那漂亮的蓝眼睛,现在这双眼睛里正充满了困惑,也就是说它的主人正在为什么事而烦恼着。
“挖掘工作虽然辛苦,但只要找到了一颗宝石,那就是最好的回报。”
安斯艾尔说:“安得烈,您认为那家伙是宝石?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是块冥顽不化的烂石头。”
“如果是烂石头,就不能用冥顽不化来形容它。大人,您应该可以理解,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比一个乐善好施的人更有可能做出高贵的行为。”
安得烈又望了窗外一眼,他打算结束这次对话,因为说得太多会造成混乱。这混乱并不是说伯爵,而是说他自己,他感到自己快要神经衰弱了。
安斯艾尔现在需要一位能说会道的医师,而不是一位绞尽脑汁的管家。
“您看,姑娘们上马车了,您也该起床了。”
“现在是几点?”
“四点刚过。”
“让我睡一会儿吧,我会下来吃晚饭。”
安斯艾尔说着把被子拉了上来,他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很快就不再动弹了。
安得烈无可奈何地为他关上门,他下楼来,刚好看到莫尔从花园回来。
“莫尔先生,和女士们散步还愉快吗?”
“别提了。”筋疲力尽的年轻人走进来,很不规范地把自己摔进宽大的安乐椅中。
他在那里独自摇晃了一会儿,又感到很没趣。
“他呢?”
“伯爵正睡着呢。”
“他可真懂得享受,我的腿快断了,没人告诉过我陪着姑娘们散步就会这么累,真不敢相信她们还穿着高跟鞋。”
安得烈扯出一个笑容,他刚结束一段煎熬,现在新的折磨又开头了。
“您说话的语气有点像伯爵了。”
“是说我被他带坏了?”
“不,我可没那么说。”安得烈转换了话题问,“您对那些知更鸟一样姑娘们说了什么俏皮的恭维话了么?”
“没有,我只是称赞了一下她们的头发,谁在为她们梳头?特别是那位……那位穿粉红衣裙的小姐……”
“安娜贝尔•;格拉契亚小姐。”
“好像是这个名字。”莫尔回想着说,“她快被那高耸的头发和丝缎饰带给压垮了。”
“格拉契亚小姐是时髦的代名词,我看她准是想出什么新鲜的娱乐了。”
“您猜得一点都不错。”
莫尔摇着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说:“我被邀请去参加一个歌剧院的舞会。”
“那真该感到荣幸,格拉契亚小姐筹划的舞会即使招待国王和王后陛下也丝毫不会显得寒酸。”
“您说得我紧张起来了。”
“别担心,所有舞会都一样是人潮涌动的,您被淹没在里面根本不会有谁注意到,而且伯爵大人也会在您身边指点您。”
“我想如果可以避免出席的话……。”
莫尔一边摇着椅子一边发呆,他显得有点无所事事,又好像心事重重。
“您一个人呆着行吗?我得去安排晚餐的事了。”
“好的,去忙您的吧,不用管我。”
安得烈点了点头,他转身走开的时候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
伯爵正在楼上蒙头大睡,而这位先生则在客厅里独自蹂躏他的座椅。
分开看的话谁都是挺没意思的,但是他们又都不甘示弱,好像只要表现得冷淡就能保住自己骄傲的立场。其实在旁人看来,这纯洁无瑕的感情并没有什么罪过,人们总是希望周围的人能爱着自己,这是无可厚非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管家先生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他们正耐心地,同时又很不耐烦地在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期待着一同用餐的时间。
当然,这个时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安斯艾尔好像真的刚睡醒一样从楼上下来,他看了看餐桌,然后把目光分给了莫尔一点。
“您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那是因为我的病是装出来的。”
伯爵没好气地在餐桌边坐下,他不知道是在对自己生气还是怎么的,自从那天结束牌局回来之后他就总在有意无意地制造一点不痛快的气氛。
安得烈一开始猜测是莫尔在牌局上出了点差错,但根据莫尔本人的叙述他干得还挺好。
那么就是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可安斯艾尔又说很好,那段路走得安安静静,除了有一点小颠簸。
人心是很难揣测的,尤其是面前的这位伯爵大人。
安得烈为他倒上酒,又用眼角瞟了莫尔一眼。
“莫尔先生今天受到了邀请,您不想听听吗?”
安斯艾尔端起酒杯来,漫不经心地问:“是么?那是什么样的邀请?”
“一个豪华的假面舞会。”
莫尔点了点头:“那位……”
“安娜贝尔•;格拉契亚小姐。”
“是的,这位小姐邀请我和您一起参加。”
“您就答应了?”
“我没法拒绝,那位小姐的头发快砸到我脸上了。”
“你这个花花公子,女人一求你就什么都答应了,我不去。”
莫尔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好吧,反正我也没有真的想去。”
“不不,您尽管去吧,没人拦着您逍遥快活。”
安得烈感到他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为什么呢?这点小事根本不值得安斯艾尔动怒,可这位先生却像已经被气坏了,把餐具弄得叮当作响,礼仪规范全都扔到了一边。
莫尔没有作声,但是他越冷淡伯爵就越生气。
最后,彼此都期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晚餐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第019…020章
XIX.摩利斯侯爵
伯爵很容易拿定一个主意,但同时他也很容易改变主意。
我们很难去揣测他的心思,当然也就无从寻找到有关这方面的规律。
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在收到了由安娜贝尔•;格拉契亚小姐送来的正式邀请信之后,伯爵同意了一起出席这个盛大的舞会。
这绝不是私人性质的小聚会,歌剧院的大厅肯定得容纳好几百人,先上演歌剧,然后就是大型舞会。如有可能,那个显赫的家族说不定真的会把国王和王后都请来。
安斯艾尔不想让莫尔在太容易引起人们注意的聚会中露面了,但如果是一个假面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