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赤雪-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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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再有不情愿,他依旧甩给柳雁雪一张无比冷漠的脸:“是,我要休了你!我与无忧虽然结识不深,却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柳雁雪眼中的泪终于一颗一颗的从脸上滑落,她这才愤然问道:“我们可是正正经经拜过堂的夫妻,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娘子……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曾不止一次同生共死。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的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不多时,柳雁雪又指向了常无忧:“你与她相见恨晚,那我又算什么?当初我要与你和离的时候你不同意,现在你一纸休书就想打发了我?
凭什么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说分开就分开!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将我对你的感情又置于何地?当初我要与你和离的时候,你又是怎么说的,难道这些山盟海誓你都忘了吗?”
面对柳雁雪这雪一连串的问题,心头滴血的顾怀彦倔强的将头别向了一旁:“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喜欢上了别人,你我夫妻情分已尽。
你……走吧!回你的雪神宫……做你的宫主去吧!我不想……不想再看见你,那些山盟海誓通通做不得数了,我反悔了!”
仍旧不死心的柳雁雪在擦了擦眼泪后,使劲拽住了顾怀彦的胳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怀彦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无论多少艰辛挫折我都愿意陪你一起承受。
你把你的苦衷说出来,说出来就好……我的未来不能没有你的参与。”
望着着柳雁雪满是泪水的脸,顾怀彦那份心疼与自责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但他却将心一横,狠狠的甩开了柳雁雪的手。
“柳宫主,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实话告诉你,我什么苦衷也没有。我要休弃你的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我不爱你了,我现在爱的是无忧。
你听清楚了吗?咱们好聚好散,你赶快走吧!难不成你还要等着我和无忧送你吗?”
柳雁雪的眼神中暴露着不可置信,她一个劲的摇头:“不,不会的!我的怀彦哥哥不会这么对我的……你曾说过,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离开我的,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保护我。
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的未来又该怎么办?”
说完这些,柳雁雪早已是泣不成声。
顾怀彦突然被问的说不出话来,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多么的爱她,多么想给她一个拥抱,多么想对她说实话。
看着爱人如此伤心难过,挥泪如雨,自己心中又何尝好受?
眼见顾怀彦即将穿帮,常无忧快步走到柳雁雪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世间男儿皆薄幸这句话吗?感情的事就和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你又何必太过当真。
什么海誓山盟不过都是一时兴起胡乱说说而已,昨天他可以对你说,今天也可以对我说,明天还可以对别人说……我劝你,不要把这些太过放在心上。
至于你苦苦纠结的未来,呵呵~~恕我直言,你连现在都把握不住,还有什么资格谈未来?”
柳雁雪愤怒的将常无忧的手自肩膀推了下去:“我不相信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抢走我的怀彦哥哥。”
“呵呵……”常无忧的笑容中挂着无尽的轻蔑:“你的怀彦哥哥?顾郎方才还说,从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我……我跟他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只要休了你,他就会立刻娶我为妻。顾郎还说,他早就不爱你了……这休书也是一早就预备好的,只不过碍于那点微末的情分不好下笔,我这才替他写上了这两个字。
本想着你那么冰雪聪明有朝一日能够自己领悟,但是顾郎实在不愿意等到那天了,这才和我一同来此商议如何把这件事告诉你,没想到正巧你就来了。
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既然如此,就请你拿着休书趁早走人,也省得在这给我和顾郎添堵。
你身为一宫之主,总不能厚着脸皮继续留在我顾郎身边的吧?就算你说愿意,我可是非常不愿意的。”
滔滔不绝的说完这一大段话,常无忧用一双视敌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柳雁雪。实则内心也充满了不忍,甚至对这位看上去颇为娇弱的美人充满了同情,但她又不得不陪着顾怀彦继续演下去。
第三八九章 演戏(二)()
就在所有人全以为柳雁雪会就此离开的时候,柳雁雪却越过常无忧径直走到了顾怀彦跟前:“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你说一句‘不是’我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我就当这封休书你没有写过,咱们还和从前一样好不好?”
顾怀彦始终不敢去看柳雁雪的眼睛,只是握紧着拳头垂下眼眸点了个头答道:“她说的都是真的,我与无忧很快就要成亲了。柳宫主若是实在不愿意离开的话,我可以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请你喝杯喜酒。”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的称呼由专属的“雁儿”改成了“柳宫主”,大抵是为了让她彻底死心吧!
这句话终于彻底击败了柳雁雪心中最后的希望,手中的休书慢慢滑落至地上后,她才苦笑了两声:“早知如此伴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缓缓向凉亭外走去,悲痛欲绝的柳雁雪于口中呢喃道:“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以为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早已同心同意,我以为你会记得和我说过的所有一切,我以为我们的未来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我以为,真是枉费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我好不容易才教会你如何去爱一个人,你最后爱的那个人却——不是我。”
此时此刻的顾怀彦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抱住她,告诉她——她的怀彦哥哥并没有变心,就在他几近想要改变初衷的时候,柳雁雪忽又转过身来。
“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又何必再苦苦执着于这份已离我远去的爱情呢?喜酒就免了,我在这里祝二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说罢,柳雁雪潇洒的转过身去,她的脚才踏出凉亭,顾怀彦便追出去在她身后喊道:“雁儿,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娘和江宫主的事,所以——请你一定要回雪神宫!凭借向阳她们对你的忠心,我相信她们定会拼尽全力好好照顾你、保护你的。”
见她未回答,放不下心的顾怀彦竟于一时情急之中拽住了她的胳膊:听我的话,回雪神宫好吗?那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不劳你费心,咱们现在只是陌生人,你管不着我去哪儿。”柳雁雪冷冷的说道。
见势不妙,常无忧紧跟在顾怀彦身后跑了出来:“顾郎,既然人家不愿意喝咱们的喜酒,你又何必勉强呢?有这会子功夫,还不如陪我去绸缎庄挑选几块布料做嫁衣呐!”
顾怀彦嘴上虽然应着“好”,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柳雁雪身上。
直至柳雁雪渐行渐远的背影逐渐消失于醉生梦死,顾怀彦才快步跑回凉亭捡起地上的休书揣进了怀里。
做了一回“恶女人”的常无忧忍不住叹了口气:“看她这副痴情的模样……莫说是你,就连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你是不是十分后悔今日让我陪你演这一出戏了?”
顾怀彦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后悔!反正我身中剧毒已经没有多久好活了,早晚,我都是要离开雁儿的。
她若是知道了真相必然会陪在我身边不肯离去,我不想让我的女孩儿陪着我一起痛苦,更不想让她活在随时都可能失去挚爱的恐惧中……说不定……我死以后她还会殉情。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就此离开我,就算她会恨我一辈子……但最起码她也会在雪神宫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何况以雁儿的聪明才智,终有一天,她会理解我今日赶她走是不得已而为之。”
沉思了些许,常无忧才感慨道:“果然。就算两个人真心相爱,就算满载亲朋好友的祝福,也未必就能拥有一段完美爱情。只是……两个人一旦分开,他日重聚的那条路只怕会很难走。”
看着常无忧那布满心事的双眼,顾怀彦不禁好奇起来:“老板娘似乎有心事的样子,莫非你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
常无忧转过身笑了笑:“我每日忙酒楼的生意还忙不过来,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想这些!”
顾怀彦也叹了口气,忘了柳雁雪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也许我和雁儿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常无忧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无需这般悲观,这世上的事向来难说。说不定……很快你就会再次见到你的雁儿了。”
离开顾怀彦以后,柳雁雪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走在街上显得是那么凄苦无助,街边小贩欢快的叫卖声和赶集人群的欢愉,偏偏都与她此刻的心情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她真的只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可是她又怎知道将她赶走以后,最痛苦的还是她的怀彦哥哥。
不仅身体上要承担着剧毒带来的痛苦,心里还要承担着他心爱的雁儿对他的误解与怨恨,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盼望某年后的某一天,他的雁儿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但是现在的柳雁雪全然不懂她怀彦哥哥的苦心,如今只有满腹的委屈与辛酸,就连老天爷都感受到了她的悲伤,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很快热闹的大街就丢失了原来的面貌,小贩们与行人皆走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柳雁雪拖沓的脚步声伴着雨水的滴答声,整天大街显得格外的寂静。
她抬头看向天空大声质问道:“老天爷,你是在为我哭吗?那你说现在我该何去何从?”
吼完这嗓子,她又一步一步的向前踱去。猛然间,她竟从口中吐出了一滩鲜血。
缓缓停下脚步,看着自己吐在地上的血,柳雁雪只觉得是无比的讽刺:“为了一个女人,他将我弃如敝履,我却还在为他伤心难过?我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血水渐渐的被接连而来的雨水冲刷干净,地上又变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一摊鲜血一样。
但她和她的怀彦哥哥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可是能被雨水冲刷干净?他们之间的回忆可是能够淹没在雨中?
刹那间,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晕倒在了地上,任凭雨点打在她娇弱的身体上淋湿她的衣裳,她的怀彦哥哥也不曾知晓。
同样的,柳雁雪也不知道有一个人从她离开顾怀彦后,便一直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为她而担忧。
她只知道自己因悲伤过度晕倒在大雨中,却想不到自己醒来时会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朱红色的家具与门窗,舒适的床,温暖的被子以及穿在身上干净的衣服。
这里的一切虽然都那么陌生,但显然自己对所有的一切都不抗拒,于是她闭上了眼睛再次沉沉睡去。
她才进入梦乡,房门便被人轻轻推开,不一会便进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焦急的开口道:“易心,病人就在这里。”
另一个人立马应了句:“你先别急。”
原来来者是绍康与览翠山的二寨主翟易心。
那翟易心乃是神医卢清源的关门弟子,故而也颇通医术。于是他搬了把凳子坐到柳雁雪身边,从袖中拿出一块丝帕叠放在柳雁雪的手腕上,随后伸出为其搭脉看诊。
不多时即笑道:“往来流利,起伏速度大,按之圆滑如盘走珠。”
岂料没过多久,他脸上的表情却转喜为忧。待他将丝帕放回袖中时更是不住的叹气。
绍康心中忽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忙上前问道:“她到底怎么样了?你为何又是微笑又是叹气的?”
翟易心再次叹了口气:“我方才为柳宫主把脉才知道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听罢此话绍康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忙问道:“你说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那她岂不是很快就要做母亲了?这是好事,你如何叹息?”
翟易心却连连摆手:“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怕只怕柳宫主腹中之子未必能安然无恙的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来。”
绍康愣了一下,为此甚是不解:“为何她腹中之子不能安然无恙的降生?你需要什么药你告诉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她寻找。”
翟易心尽力的去安抚绍康的情绪:“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说。
——柳宫主自幼生长在偏寒地带,所学的也大多都是像寒雪冰功那般世间至阴至寒的武功,所以便造就了她偏寒的体质。也正是因此她才能在炎炎夏日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