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赤雪-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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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定白羽仙此行是为了见钟离佑与顾若水,他索性下了命令要将顾怀彦与钟离佑父子一并带回。
在明知道二人实力的情况下依旧仅仅派给黑冷光四千弟子,他并不是要真的拿他二人回来,只想借此给他们一个警告。
他与顾怀彦迟早要有一场大战,但绝对不是在此时。
黑冷光前脚刚走,姬彩稻便向他报告了另一个让他暴跳如雷的消息。
他闭关这三日,他那宝贝妹妹几乎快要将幽冥宫搅成一锅粥了,不仅放跑了白羽仙,杀了毒娘子,烧了蟒蛇,还将玄穹堂的花草全部搬到了无极殿中。
气急败坏的娄胜豪在盛怒之下便派人将娄锦尘软禁于地牢中,并下令谁也不许给她送饭、送水,直到她认错为止。
才不过一天一夜,娄胜豪便坐不住了,竟然屈尊降贵的来到了地牢“探监”。一眼便看见娄锦尘坐在竹席上面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儿,心情似乎一点儿也没受到影响。
屏退了左右,娄胜豪才缓缓开口道:“自己一个人,唱的挺欢啊!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还能自娱自乐,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娄锦尘一边摆弄着地上的稻草,一边大笑道:“我尚未成年,你便不顾我的感受将我送至潇湘馆,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比起这间地牢来,那里才是最阴暗、最见不得人的。”说完这话,娄锦尘笑的更大声了,甚至捡起一把稻草扔到了娄胜豪衣服上。
强忍着怒气将稻草自身上抖落后,娄胜豪闷声问道:“这么说,你放跑白羽仙、杀害毒娘子……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
“不对不对……”娄锦尘轻轻摆了摆手,随即便一本正经的编起了瞎话,“我放跑白羽仙纯碎是为了好玩儿,因为你那位黑堂主看上去很好欺负,所以我才要和他做对。”
“和他作对?你图什么?冷光为人一向谨小慎微,应该没得罪过你吧!”
“什么也不图,就为了让他堵心……他确实没得罪过我,但看他一脸不高兴的模样,我当真痛快极了!哈哈……”
自娄锦尘的表情看上去,她好像真的很痛快。
“哈哈……不愧是我娄胜豪的妹妹,坏的一点底线也没有……一看便知是我幽冥教的人。”停顿了一小会儿,娄胜豪忽然又皱起了眉,“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坏了?杀害毒娘子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痛快一些吗?”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后,娄锦尘缓缓由地上站了起来,“我变得这么坏还不都拜你所赐吗?谁让你把我送到了潇湘馆那种地方!每天耳濡目染的,我当然干不出什么好事来了。”
娄胜豪情不自禁的将双手握成了拳头状,“我不是已经接你回家了吗?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那三个字。”
娄锦尘刻意装作一番乖巧的模样朝着他鞠了一躬,“是!锦尘谨遵帝尊之命,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后,娄胜豪复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毒娘子?她样蟒蛇是为了有朝一日取蛇鳞制铠甲,你杀了她也便罢了,竟然还烧了那些蟒蛇!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妄为,给我带来了多大的损失?”
对于娄胜豪责怪般的询问,娄锦尘只是轻蔑一笑,继而又冒冒失失的搂住了她哥哥的腰,并撒娇般的将头埋进了他怀中。
“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个毒娘子太不要脸了!眉眼间流露的皆是对你的爱意,我生怕她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这才杀了她。
毕竟……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若是连你都不要我了,那我可就真的没法活了。”
娄锦尘话音刚落,便被她哥哥一下子推倒在地,“你当我是傻瓜吗?她对我是忠心耿耿还是爱慕之情,我最为清楚不过了!再说了,她喜不喜欢我跟你有何关系?
担心别人抢走我——你何时对我这个兄长这般在乎了?我看你就是存心想给我找不痛快!”
经娄胜豪这么一推,娄锦尘顺势就坐了那儿,却不忘冲她哥哥咧嘴一笑,“咱们可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妹啊,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我对你的在乎犹如滔滔江水般绵延不绝,莫说是一个女人总是对你牵肠挂肚的,就是一只母狗多看你一眼,我都要吃好几天的醋呢!”
“岂有此理!”闻听自己的亲妹妹将自己与母狗相提并论,娄胜豪的肺险些没气炸开,“我接你回家是为了补偿你在外多年所受的苦楚,是为了让你往后的人生好过一些……想不到你竟这么不识抬举,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我添堵!
试问,这种妹妹,我留你又有何用?”
娄锦尘毫不在乎的朝他瞥去一眼,“别光动嘴呀!有能耐的,你一巴掌打死我呗!能将至高无上的帝尊气的青筋暴起,我也算不枉此生了。”
“这可是你自找的,休怪我这个做哥哥的心狠手辣!”说完这话,娄胜豪于手心凝结了一团黑气,这一掌下去打在谁身上谁都得一命呜呼。
娄胜豪脸上显现的竟是狰狞的神色,一旁的娄锦尘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甚至还有闲心编织稻草人。
几番跃跃欲试,娄胜豪最终还是没下的去狠手,“算我怕了你了,谁让我欠你的!从今往后只要你不坏我的事,这幽冥宫的人随便你杀!”
“真的随便杀吗?”
“除了黑冷光、白羽仙、姬彩稻以及幽冥四鬼,剩下的随便你杀。”思考了许久,娄胜豪才从口中硬生生的挤出了这几个名字。
“行,我知道了!不过……帝尊身份高贵,岂可在这种地方久留?哥哥要没事的话就回无极殿去吧,妹妹在那儿为你准备了惊喜。”
提及此事,娄胜豪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满是不悦,“你还有脸说!我最讨厌那些花花草草,谁批准你将它们搬进无极殿的?”
娄锦尘轻“哼”一声道:“这是我家,我在自家房子里养几盆花草还要向别人通报吗?”
“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搬到偏殿去住,在那里,你想怎么祸祸都可以。”顿了顿,娄胜豪想起什么是的冲她说道:“那些花我已经派人全部搬回玄穹堂去了,你若是喜欢就自己去和白羽仙讨要。”
“为什么?我可是你妹妹,她只是你的堂主。我看上那几盆花是她的福气,凭什么要经她批准。”
“那是她养的花,你就要经她批准,否则与偷盗无异。”娄胜豪淡淡的说道。
不满的嘟囔了两句,娄锦尘朝他伸出了手,“我腿疼,你背我回去!”
“你敢命令我?”虽有些诧异,娄胜豪还是照做了,一路上不断的有弟子指指点点,谁也没见过这样的帝尊。
在他们看来,娄锦尘的身份也更加扑朔迷离。
第二九九章 回家之前()
干旱缺水、植被稀少、狂沙漫天……在大漠的每一天都是极其难熬的。尤其是在穆道人去世以后,三个人的日子更加冗长、枯燥、无味。
穆道人临终前曾嘱咐过阮志南,一定要将小师叔乌仁图雅带离这片荒芜的大漠,尊师重道的阮志南不假思索便将此事应承下来。
虽然许下了承诺,蒋连戟与乌仁图雅也曾多次侧面暗示,但阮志南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每日早出晚归,极有规律,炎炎烈日丝毫挡不住他的脚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整日里吃不好、睡不好,导致蒋连戟原本平滑光洁的小脸上长满了痘痘。每每望见铜镜里这个面容憔悴的自己,她都止不住泪流满面。更多的还是后悔,当初真不该听蒋连君的话来此地受罪。
这一日的傍晚,阮志南刚刚坐到餐桌前,便听得屋内的蒋连戟“嘤嘤”啼哭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阮志南赶忙跑了过去,“怎么了,连戟?出什么事了?”
只顾着哭泣的蒋连戟没有回话,而是将手中的银碗递了过去。
细看之下,阮志南才自装满水的碗底看到了细沙,顿时明白了问题所在,却又无能为力。
随着气温的增高,他们几乎找不到任何能喝的纯净水,就连这掺杂着细沙的水都是阮志南费尽心力才找到的。
轻声叹了口气后,阮志南才用略带歉意的口吻说道:“连戟,对不起……是世兄无能,让你在这荒无人烟的大漠受尽了苦。你本是蒋家堡里吃惯了海珍海味的千金小姐,如今却要陪我在这吃沙子,着实委屈你了。”
蒋连戟这才停止了啼哭,“阮世兄,我们回长桓去吧!”
“不行!”阮志南回答的十分干脆利落,“我还没有找到梦儿,说什么也不会回去的!”
“如果她根本就不在这里呢?”
“我亲耳听丫鬟们说的,不会有假。我之所以找不到她,一定是因为我伤了她的心,所以她躲起来不肯见我。”素来一根筋的阮志南一口咬定她的梦儿就在这里,眼神中布满了坚定不移。
蒋连戟一抬头便望见了容颜沧桑的阮志南,油腻腻、乱糟糟、反着光的头发,碎发四处都是,一张暗黄的脸上钉了两颗黯淡无神的眼珠子,下巴上缀满了胡子茬,一身破衣拉撒……
这哪里还是她那个仪表堂堂的阮世兄?倒像是多少年没人管过的流浪汉,随便拿个碗蹲到街边就是现成的乞丐,根本不用任何打扮。
想到这儿,蒋连戟的哭泣声更胜方才,“阮世兄,是我对不住你!”
不待阮志南发问,蒋连戟便一股脑的将实话全部吐了出来,“云秋梦根本就不在大漠,是我买通丫鬟们骗你的!这都是我二哥我给我出的主意,他说这样我就可以长长久久的与你厮守在一起。可是我现在好后悔,这种日子我真的一天也过不下了……我想回家……呜呜……”
得知这一“惊天”的秘密,无比震惊的神色自阮志南眼中一闪而过,转瞬间他便又恢复了冷静,“即是如此,那便回吧!你收拾一下东西,择日出发。”
蒋连戟瞪大眼睛问道:“我和二哥合谋骗你来此地受苦,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埋怨我吗?”
“说一点儿也不埋怨是假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埋怨又有何用。我不想为那些覆水难收的事情耗费精力,我只想找回我的梦儿……你也是受了你二哥的蛊惑,并非自愿。
何况,你已经吃了这么多的苦,就当是欺骗我的惩罚了……我若在口出怨言,只会让你更加委屈。”
说这段话时,阮志南的脸上写满了处变不惊。在大漠的这段日子,他似乎成熟了不少,不止是外貌,还有内心。
其实早在多日苦寻无果后,阮志南的心里就有了疑问,他的梦儿也是个娇贵之人,自幼在云家堡受尽了荣宠,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自讨苦吃。只是他一直怀揣着希望不愿意放弃,他总相信会有奇迹发生,每晚入睡前都期冀着明日一早云秋梦就在他的眼前。
但奇迹之所以会被成为奇迹,就是因为它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发生。所以,不管阮志南多么努力,始终没有在大漠寻到云秋梦一丝气息。
他完全相信蒋连戟的话,也猜出了蒋连君是为了害怕自己找他报仇,才会利用妹妹将自己骗来此处。
只要阮志南一天不在长桓,蒋连君便多一日的安全。
在阮志南冥想之际,蒋连戟出其不意的问道:“阮世兄,你与我二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每每提及他,你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那可是杀父仇人,这要能乐的起来就奇怪了。
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阮志南还是没忍心将实情相告,“没什么,我只是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加上梦儿不在我身边,所以看上去有些不同以往。等我们回到长桓,一切就都好了……”
回到长桓,此事也便瞒不下去了,但能瞒一天是一天吧!蒋连戟没有对他的话产生任何质疑,只是闷声问道:“原来云秋梦在你心中真的这么重要,就算她不在你身边,依旧能影响你所有的情绪。”
“没错,梦儿在我心中地位很高!你知道就好。”为了让蒋连戟彻底对自己死心,阮志南也是什么狠话都舍得说出口。
二人尴尬的对视了一阵子后,阮志南便溜到外面砍柴去了,徒留蒋连戟一人在屋内暗自哭泣。
为了掩盖住她哭泣的声音,阮志南刻意将木棍劈的“咔咔”作响。铁刀因为承受不住他手腕的劲道而折断后,他干脆直接以手抵刀,劈的十分起劲。
历经时间洗礼的阮志南,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年。
在练剑的过程中,他不仅武功大进,身体也逐渐强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