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面和花朵-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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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舞的时候,我是有把握拿出自己的天鹅舞的;我的欢乐颂和快乐时代,怎么会不是前无古人和后无来者呢?我一切的摆布都会出现一种新的恐怖,当然接着就有新的更大的开心和欢乐了。我一出场,你们就会张着手臂像欢呼太阳一样在那里狂热和欢呼,这时的欢呼和过去你们对从美容院走到阳台上的小天鹅的欢呼就有了本质上的不同。那是一种外在的热情,这是一种内在的裂变。那种高潮转瞬即逝,像划开的水波一样马上又恢复到从前,现在你们却裂变成一种粉末,只有通过加水和泥重新塑造才能获得新生──等重捏重塑出来,不就马上变成一个新的自我了吗?当你们通过裂变、粉末、重捏和重塑到达了一个新我的时候,不是将自己肮脏丑陋的过去的一切,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打扫干净了吗?你们在那里激动难耐,你们在那里高声欢呼,你们在那里痛哭流涕,看上去还有什么奇怪呢?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脸上有半脸在哭半脸在笑在限制着你们──我还是有先见之明和未雨绸缪的──你们还不知要狂热到哪里去呢!你们的激动全在内心,你们的裂变也全在内心,虽然你们的外部表情都纹丝不动。但我看到你们一个个脸上像瀑布一样都挂满了泪水,我就知道你们幸福的程度了。姑姑怎么还不来呢?你们像一群光着屁股的小黑孩在乡村的土路上等待回娘家串亲的姑姑一样──她肯定会给我们带来礼物、新奇和刺激。但是姑姑就是不来,姑姑在出场和到来之前,还得把她所以要到来和出场的道理给彻底说清楚呢。这也是她和以前的小天鹅的本质区别。即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为什么要这样出场和跳这样的舞蹈,我为什么要捣灶砸锅地开辟一个新的天地,我为什么不因人热说到底我们为什么要拋弃那样一个过去到达这样一个全新的恐怖和欢乐时代。这些理论问题不搞清楚,我这些舞就跳得不明不白,我们的高兴和高潮,我们的激动和欢乐就没有底气,就成了无根之木和无源之水。莫勒丽.小娥甚至到美眼.兔唇到底吃亏在什么地方呢?就吃亏在没有理论作前导上头。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跳?为什么拿进去的是石头而拿出去的还是石头或者不是石头而是一个人皮本或是一个别的?不清楚。只是凭感觉去做,不知道理性在哪里。只是一个盲目摸索,而不是胸有成竹的大家气派。大幕在这种情况下就拉开了,怎么能不出现拿进去的是石头拿出来的还是石头的状况呢?还能有什么新花招和新花样呢?就是侥幸有些新的出奇──譬如讲一本人皮,那也不过是一时的小聪明罢了。大的方面的因人热在她没出场之前就早已规定好了。以她为自己新奇的发现在那里激动的时候,其实她已经给自己挖下了陷阱。她们在给自己挖下陷阱的时候,也给我们留下了机会;她在得意忘形的时候,也给我们留下了继往开来的余地。如果说她们的所做所为还有什么意义的话,它仅存的意义也就在这个地方了。她是我们的前车之鉴。她是我们的反面教材。她是我们擦亮自己心头灰尘的一块抹布和照出她和你们心头丑陋和懒惰、懒散和哈欠的一面镜子。她说明了我们在她们基础上重建、重塑、改天换地的必要性。这就是大家和小家的区别。这就是老鹰和小鸡的区别。一个是草草上马,一个是深思熟虑;一个事先没有任何思考和准备,一个事先就要把重要的理论问题给讨论和解决清楚。一切还没有开始,理论已经讨论清楚了;队伍还没有出发,前边已经挂上一盏耀眼的明灯。本来天还黑着,现在前边有了亮于是我们也就有希望和信心了。这个时候不管我们的队伍走到哪里,我们都会信心十足和心中有底,我们怎么还会在那里懒散和打哈欠呢?让人懒散和打哈欠之时,定有让人懒散和打哈欠的原因。就好象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一样。说起来她们也是有些可怜呀。她们再也变不出什么新的戏法了,再也跳不出什么新的花样了,拿进去的是石头,拿出去的还是石头;连背景、布景和锅灶都是老一套。她们也是没有办法。她们也是黔驴技穷。我不准备过多地责备她们。我是不与自己水平不相符等量级不相等的人在那里计较和打嘴仗的。过去她们没有做到的,现在我们重新开始做就是了。为什么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呢?这个师不但包括教会我们什么的人,也包括让我们认识到她的错误而向我们显示此路不通的人。这个时候我们再筹备我们的快乐时光,我们的欢乐颂,我们的时代一直具体到体现我们时代的舞蹈,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跳,我们为什么要大换班,我们为什么要换背景和捣灶砸锅,我们为什么要否定别人和承认自己,不就有一个目标和一通百通了吗?看似是一个枯燥的过程,其实是一个有趣的游戏。大幕已经拉开,为什么小天鹅还不出来呢?这个时候作为一种群众情绪来讲是最容易急躁的这种情况我以前也经历过──对你们情绪的变化我了如指掌,你们总是想一僦而就,岂不知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一僦而就的事情呢。我们在一切开始之前,还是要把我们的理论问题先搞清楚──这就牵涉到小天鹅舞曲的缘起和经历了。我们也有一段辛酸的历程呢。怎么我们就到了一个欢乐颂的时代呢?怎么就有了小天鹅组曲呢?故乡要向何处去?我们为什么要否定我们既成的背景和美容院,不能拿进去的是石头拿出来的还是石头就是不是石头而是别的什么因为因人热也不行呢?都是重大的理论问题。看着我的羽毛服和小发髻就把我当成美眼.兔唇和莫勒丽.小娥那样普通的舞女吗?我只是一个供你们取乐和供你们解闷的阿物吗?如果是这样,我贡献给你们的欢乐也就肤浅得和她们没有什么区别了。我对她们只存在哀悼,然后才是节哀顺变罢了。我为什么要将对立的两种感情固定到你们一张脸上呢?为什么要让你们半张脸笑和半张脸哭呢?你们在那里沉默,这也给我提供了一个机会,我就用这共同对立的表情来开导你们接着共同来开辟我们的未来。半哭半笑,这将决定我舞蹈的发展方向和最后的结果、结束语和结束动作呢。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而不是那样呢?为什么要别出心裁地和前任不一样呢?她们那么做为什么是肤浅的是和我们所要表达的舞蹈语汇相违背呢?你的恐怖已经到家了吗?为什么要我们恐怖呢?为什么往往在恐怖之后才能达到欢乐和快乐呢?为什么我们要在恐怖的背景下──我说的是心理层次上的而不是外在的美术画板──才能到达欢乐颂的时代呢?过去她们是这么做的,但是她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我们要解决的,就是这样一些在历史上悬而未决的问题。我不是一个爱长篇大论的人呀,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是一个爱整理昨天的人呀,假如不是为了大家为了不脱离群众单是为了我自己,我才不做这种劳而无功的探讨呢。──什么叫不脱离群众呢?不是那种见了群众就平易近人的一些和蔼的举动,凡是爱平易近人和与民同乐的人这种做法的本身,就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表现;她如果见了和她地位平等的人譬如讲大家都是合体人,都是一个圈子一个美容院里的人,都是阳台上的人,她下手才狠呢,那才叫不和蔼和不平易呢,那才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呢,那才是有我没你和有你没我呢;我们不是已经到了捣灶砸锅的程度了吗?你在因人热。知道什么叫因人热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因人热就和异性关系时代大清早趁人的热被窝差不多,而这个时候人家被窝里还留着丈夫的温热呢。你看她的心有多恶毒!正是在这种紧张的情绪下,正是在这种肮脏的交易和阴谋诡计的风云中,她偶尔到了群众中,她就对我们和蔼可亲了,她就对我们平易近人了,她就把她善良的一面留给我们和发泄给我们了。以为这种发泄是针对我们吗?错了,她的这种为了自己心理平衡的发泄,说起来也有两个方面呢──为什么世界上的理论和道理,深处的内涵和不足总是到了我面前才能澄清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为什么真理总要首先交到我手上然后让我传播和布道到你们中间去呢?──一方面是为了将来再到美容院、到阳台上去进行更加激烈的斗争,一定要把善良在我们身上彻底发泄完──这个时候不找你们找谁去呢?善良彻底发泄之后留到心中的狠毒就更加纯粹了,纯粹的狠毒就留给自己的伙伴和战友了。我们在她眼里和心中算个什么东西呢?只是她们的一种铺垫和陪衬罢了。她和蔼之后马上就离开了我们,她并不与我们天天生活在一起;当我们还在阳台下缩着肩膀和脖子等待的时候,她早已经躺在美容院的软床上化妆和做面模去了。这种发泄的本身也就牵涉到第二个方面,即她对我们的一切和蔼和平易我们感到激动和劳累,我们在那里欢呼雀跃消耗着体力和精力,而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只是要换一下脑筋是另一种休息罢了。她是为了看一看猴跳和开一下心。当我们把这种举动当真的时候,你认为她也当真吗?当我们怀着真挚热情的时候,你以为她也是一种热情而不是一种手段吗?从这个方面延伸下去,我们还能发现有时我们也不过是她的一种退步和借口罢了。她平时往往不说,只是当遭到挫折和被别的同伙和朋友、同类、狼和狗咬得遍体鳞伤的时候,她往往说:『不行我到人民群众中去嘛。』我们成了她重回故乡和重新发动的一个被动的客体。话说到这里,我们就明白我们为什么会一而再和再而三的上当了,我们就明白为什么总是前门走狼和后门进虎了,为什么走了一个美眼.兔唇,又来了一个莫勒丽.小娥──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们没有遇到像我这样一个为你们解疑释惑的人,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现在这个人终于来到了,她光着脚也光着腿穿著羽毛服梳着美丽的小发髻容光焕发地站在你们面前,本来她的舞蹈可以马上开始,本来当你们盲目的时候看她的舞蹈就像你们过去看美眼.兔唇和莫勒丽.小娥的舞蹈一样这样对她也许会更好一些,但她却没有这么做,她还要以身饲虎地发动一下群众。她这次的到来就不是为了发泄善良或是换一换脑子,她的脑子就像是水中的鱼而不是人一样可以自己在水中和不见人地换气,她要换气一点都用不着你们,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水中的自己而是为了岸上的人民。改天换地从哪里开始呢?恐怕只能从这里开始。当理论还黑暗中埋藏着的时候,我们面前只能是一片黑暗。鸡叫头遍我们就上路了,我们前面没有一点亮,这时我们除了在一脚高一脚低的步代踏空上找到一些惊奇和恐怖之外,大的天罗地网和惊心的恐怖我们连毛也摸不着。我们除了上当受骗,还是上当受骗。这时我们抱着闲着也是闲着──说起来也有些颓废和破碗破摔──的心理就走出家门。但是现在不同了,真正对你们和蔼可亲和平易近人的人──你们的朋友和战友来到了。她要在大家还没有出发之前,就将出发的道理和目的给你们讲清楚,她要将什么是大的恐怖和欢乐告诉你们,她要在你们的前方和道路上悬挂一盏明灯。她觉得她的前任用发泄和欺骗的办法带着一群羊盲目上路还让他们在那里欢呼和雀跃除了有些卑鄙之外,她还觉得就是出于自己发泄的快感,带着这样一群盲目的羊也让人感到乏味和没有意思。最后她想告诉你们的结论是:过去别人给你们带来的一切恐怖和欢乐都是虚假的,过去的一切欢呼和繁荣都带有很大的盲目性和拼凑性,过去的美容院和阳台不要说有因人热的嫌疑,就是这一切都是全新的,单看一看阳台下遍地的人们几次都是同样的盲目和懵懂的重复,这种拼凑和假设就没有意义。就不为君子所为。不但浪费了他人,也同时浪费了自己呀。不但浪费了石头,也浪费了人皮呀。谬误的关键之点在于:虽然我们看到了石头和人皮,但是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是石头和人皮──还不说她拿进去的是石头拿出来的还是石头或是因人热地拿出一本人皮这本身是多么地肤浅和黔驴技穷。于是台上台下和楼上楼下的一切繁荣都是虚假的和重复的,这不是将要到来和要改天换地的那个人所要做的。──那么这个拯救恐怖和快乐的人是谁呢?」
「她就是我。」
呵丝.前孬妗点着自己的鼻子说。呵丝.前孬妗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都听得呆了。这对于我们都是一些闻所未闻的道理。在合体人时代,原来我们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本来也是一些挺枯燥和不湿润的道理呀──身体的湿润的闸口就要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