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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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被调到微机室,任打字员。
第三天,原来那位打字员打理背包回了边防。
更幸运的事情在第四天出现了。那天军区联络处一位负责对外宣传的干事找到我,让我帮他打印一份新闻稿件。内容是向国外介绍中国南方边境的“长寿村”,这个村庄有好多人都活过了100岁。新闻干事就此写了一篇不过百字的消息。稿件打印完毕,我觉得内容过于简单,恰巧“微机室”书柜里有一本介绍“长寿村”风土人情的书,我顺手取了下来,对稿件进行了加工,百字消息变成了一篇2000多字的通讯。
事后,我再次摇身一变,打字员兼“外宣报道员”,彻底摆脱了差役身份。一个多月过后,史迪不知是从哪里得知我被调到军区的消息,给我写来一封短信。晏凡也得知了这个消息,打来电话贺喜,说他现在已经在文化队了,眼下正紧张而快乐地复习功课,心情极好,来到军队之后从没像现在这么痛快过。
我问晏凡,何谓“文化队”?
晏凡说,所谓“文化队”就是将参加军校考试的战士集中起来复习文化课的地方,跟学校差不多,遗憾的是男女不成比例。通信连那几个女兵在这里显得格外珍贵,兄弟们都争着献殷勤。我曾经在晚自习上给一位女兵写了封情书,后来发现那女兵不吃这一套。女兵说她这辈子最不稀罕的就是情书,用血写的都收到过。知道吗,我去文化队报到那天,端木少校特意向团运输股要了辆吉普车,兄弟们自发地为我送行,那场面比樊副走的时候还要壮观。当时大强一手拎着我的背包,一手拎着我的画板,忙前忙后的仿佛要去文化队的是他一样。端木少校鼓励我到文化队后要给营部争光,大强在一边打断了端木少校的话,说,晏凡,争口气,好好复习,考上它,考上它也当个营长。我把嘴巴贴在他的耳朵上,说,好啊,只要我当上营长,立马就给你入党,转志愿兵,让你给我开车!
第四部分这话太具有挑逗性了
我问晏凡,你对考试有多大胜算把握?
晏凡说,专业考试一点儿问题都不会有。你看过我的画,我基本功挺扎实的。当年考广州美院我的素描与水粉都拿了最高分。至于文化课,放心,我绝不会在考场上装正人君子。这把我是赌上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真是想混个军官在军队干一辈子啊,真的,我厌倦了漂泊。飘来荡去何处才是个尽头啊?噢,对了,再过几天我就要去那所艺术院校参加专业考试了,学校在北京,你能不能帮我买张车票?
我说,没问题,来之前你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具体日期。
晏凡说,还有,史迪说他给你写过信了,收到没?史迪如今在一连混得可真够开的,我打电话去他们连队,接电话那人带理不理的。我说帮忙给我喊一下史迪,他口气立马就客气了。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咱们得多学着点儿。
写给我的那封短信里,史迪再次提起阿慧。说自从那天在她家占了她的便宜又吃了她父亲的宠物之后,就再也没进过那个村庄。阿慧后来又来连队卖过几次蛤蚧,篓子里的蛤蚧越来越少,眼神也一次比一次黯然。有次她竟然背着空篓子来到连队。每次来连队,她都用眼睛表达着要跟我一起到北京去的念头。你说这可能吗?你知道的,在感情上我从来都是个叶公好龙的家伙。那天在她家楼上发生的事情纯属意外,再说了,一个巴掌也拍不响。Make l ove,Not make war!★在军区你有没有跟女兵磨唧磨唧?有这贼心没那贼胆了吧?史迪的信让我想起“人民医院”那位美丽可爱的护士。
前段时间,军区机关要召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需要打印的材料特别多,我在微机室连续干了好几个通宵。由于熬夜期间抽烟过多,我咳嗽不止,后来竟发展到痰中带血的地步。我去军区门诊就医,医生连病名都没告诉我便给我开了几包古老药丸。那药吃下之后,我的病情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严重了。我很担心病情恶化到“肺癌”之类的绝症,于是去了“人民医院”自费就诊。
到了医院,医生诊断之后说不是肺癌是小毛病,呼吸道感染,打次吊瓶就会好。
划价取药,一位头戴白帽的年轻护士带我去病房拐角处的注射室里输液。注射室里空无一人,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自从来到军队之后,我从未与任何一个女孩单独呆在一间房子过。一瞬间,我情不自禁地骚动起来。这时候,护士说话了,说,躺下,把衣服脱了吧!
这话太具有挑逗性了,再加上她的模样又是如此性感。
顿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动不动地愣在了那儿。
护士说,听见没?把衣服脱掉!
她的严厉使我醒过神来,我说,打哪儿?胳膊还是屁股?
护士说,没让你脱裤子。
我脱掉上衣,护士抬起我的胳膊,拍打几下,说,当兵的,你的血管好难找啊?
我说,血管当然没大腿好找了。
她没有理会我的出言不逊,拿棉球在我皮肤上蹭了几下,然后将注射针头狠狠地插了进去。吊瓶冒出气泡,药液开始流进我体内了。谁知她却将针头从我血管里拔了出来,换个角度重新将针头插入。我知道,她这是在报复我刚才的不够礼貌,我决定吓她一次。
注射器上再次冒出气泡,我捂着脑袋怪叫起来,哎哟,我头晕!
护士顿时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抽出了针头,急切地问,还有别的不适反应吗?
我说,“皮试”做了吗?
护士舒了一口气,说,这种药不用“皮试”。
我说,再扎一次吧,扎狠点。
护士的脸微微地红了,哂笑着,第三次将针头插进我的皮肤,留下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离去。
那一刻,我觉得这护士不但性感,还有些楚楚动人。
过了一会儿,护士来到注射室,看了看盐水瓶的进度,顺便问了一句,当兵的,要不要开水?
当时我最想喝的不是开水,而是酒。我说,能帮我出去买瓶啤酒吗,钱在我军装上面的口袋里。
护士说,我可不能害你。
完后,又留下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离去。
这一刻,我觉得这护士不但楚楚动人,还挺迷人的。
又过了一会儿,护士再次走进注射室。当时我正在抽烟,护士看见了,快步走到我面前,把香烟从我手里夺了下来,指着墙壁上的宣传画,一本正经地说:No smoking!
第四部分最够诱惑的是你
迷人的护士第三次进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袋柑橘,歪着脑袋问我,怎么样,当兵的,够诱惑吧?
我说,最够诱惑的是你。
护士咯咯笑了,剥个橘子朝我递来。
我说,这橘子是哪个垂危病人的家属贿赂你的?
护士说,胡说八道,这是人家掏银子给你买的。
说着,护士在注射室坐了下来。注射室没有椅子,她当然是坐在了我的身边。
坐了下来的护士没了最初的脾气,眼神和善。我们开始聊天,漫无边际地聊着。护士总是把话题扯到疾病和死亡上,说死亡很可怕,但每个人都会死。人死了就等于去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世界比这个世界好。那里只有欢乐,没有忧愁,没有虚伪和势利,也没有时过境迁、人走茶凉,更不要你们当兵的去保卫什么……护士发表着她对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看法,直到我提醒吊瓶的药液快没了她才如梦初醒般终止了叙述,把针头从我胳膊上拔了出来,边拔边说,当兵的,真想再扎你一次,练练技术。
我从床上起来,把军装穿在身上,伸出手,说,咱们再见吧。
护士轻轻握了我的手,先说了句慢着,然后就像小鸟一样欢乐蹦跳着去值班室拿来纸和笔,说,下士同志(我肩膀上佩戴的是两条横杠的下士军衔),留个电话可以吧?
我为之一动,觉得这女孩特有意思,也觉得她这种要求实在没什么好推辞的。几天过后,我的身体完全康复。护士给我打来电话,开口就问,当兵的,会打乒乓球吗?
我说,凑合吧,怎么,国家体委派你找乒乓球苗子?
护士说,你的运气还没这么好。咱们俩到“文化宫”去较量一下怎么样,敢去吗?
我说,可以啊,输了怎么办?
护士说,你说呢?输了就脱衣服吧?
我说,你真是善解人意,说到我心窝里去了。
护士说,就这么定了,晚上8点,我在人民医院过去第一个红绿灯下等你。
晚上,我第一次穿上从家乡带到军队的牛仔裤和“海魂衫”,去了那个红绿灯下。护士已在路灯下等候了。我来到护士面前,她扫了我一眼,继续向前方路口张望。
我说,急诊。
护士定目一看,跳了起来,说,哇塞,真看不出来。你怎么也会这样打扮啊?脱掉绿皮我还真认不出你了。走吧,咱们“蹦迪”去!
我说,不是说好的去打乒乓球,输了脱衣服吗?
她说,以为我真脱衣服给你看呀?想得倒美。看来我不说脱衣服你还真不出来呢。
去迪厅的路上,护士不时顽皮地踩一下我的脚跟。我们边走边聊,完全像是一对恩爱情侣。
到了迪厅门口,护士站在“女士免费”招贴前掏钱买门票。我阻止了,说我来。护士说得了吧当兵的,拿你的军饷唬谁?进了迪厅,里面正播放着缠绵的爵士乐,“迪斯科”乐曲还没有响起。等待跳舞准确地说是等着合理冲撞的红男绿女们在萨克斯如哭如泣的低怨中各自装着淑女绅士。震撼人心的舞曲激昂响起,迪厅里顿时嘈杂起来。男人们亮出把柄,女人们守护着漏洞,闪亮登场,跟随着令人颤栗的鼓点疯狂地扭动着屁股,摇头摆尾。我牵着护士的手,感受着久违了的场景,尽情宣泄压抑了两年的激情。护士跳得非常尽兴,不时还在迷离灯光下朝我扮个鬼脸,或者大声喊上一句:我愿意在这时候死去!幕后DJ很会煽情,不停地喊着麦克风,号召跳舞的人们与他一起说上几句放浪形骸的疯话。DJ技艺不错,把氛围调剂得恰到好处,中间还弄出了两次高潮。
我和护士满头大汗走出迪厅。我说,还打乒乓球吗?
护士说,啊,还念念不忘我脱衣服给你看啊。真的想看吗?现在我就脱给你看好了?
我说,千万别,裸奔不雅。
护士说着“裸奔可以增高”转身到一家还未打烊的商店买了两罐“可口可乐”,我们俩沿着路边的电线杆手牵手朝前走,不时就有几辆飞驰的摩托车从我们的影子上一轧而过。“ 可乐”喝光了,护士把易拉罐捏瘪,扔在地上,边走边踢,铝合金与地面摩擦着,发出空灵又尖利的声响。
第四部分要做爱不要作战
突然,护士狠命飞起一脚,将易拉罐踢向夜空,说,当兵的,今晚上你能让我哭吗?
我说,脚法不准,换我踢的话能打到路灯。
护士说,别绕开话题,回答我!
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回答的必要。要她哭,对我来说简直就不算是件事儿。
见我没有回答,护士反而得意起来,说,没这能耐就算了,我不逼你。
说完,她唱起了一首名叫《钟鼓楼》的歌曲,并且篡改了部分歌词:我的家,就在二环路的里边
这里的人们,有着那么多的时间,
他们正在说着,谁家的三长两短,
他们正在看着你,掏出什么牌子的烟
小饭馆里辛勤的是,外地的老乡们
他们的脸色,和当兵的一样
………… 歌声里充满奚落,我心底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我冲到她面前,捂着她的嘴巴,轻轻煽了她两个耳光,说,一边儿哭去吧!
出乎意料,护士不但没有哭,反而以一种胜利口吻对我说,就这点儿能耐?
说完,倨傲嘴唇倔强地一启一合,继续刚才的歌唱:钟鼓楼,吸着那尘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