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经天(强强,he)-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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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很少爬。〃
凤飞一本正经地道,眼中却含着笑。
他们读书时,N大还实行宵禁制,定时关门关灯,害得出去夜游的情圣们不得不学梁上君子,纷纷翻墙而入。
〃那是。你是什么人呐,最用功的优等生,最尽职的财务部部长。就算晚归,一个电话回去,立刻就有老师出面保释。〃
〃我记得你跟校警混得更熟。〃凤飞忍住笑。杜亦南堂堂体育部风云人物,又兼一流好人缘,岂是作假的。
〃可我还是比较喜欢翻墙。〃杜亦南眨眨眼睛。
〃我也是。〃凤飞终于跟着承认。
两人一齐大笑。这次没有抑制,笑声大得令门外两个保镖面面相觑,甚感惊异。
笑声渐止。
〃你现在在哪里做事?〃凤飞开口相询。终于进入正题。
〃我在一家公司上班,今天是因为房租到期,屋主又不肯续签,只好请了假,借了老板的车出来找房子。〃
一派谎言。
凝视着杜亦南诚挚的脸,凤飞也很希望他说的全是真话。可惜不是。
杜亦南毕业后即去参军,其间因为一件人质案被警方看中,破格提拔,成为秘密警员,负责一些不能言传的任务,且战绩斐然。
而这次他被派出来的目标是自己。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遇。凤飞突然有些想笑。如果不是杜亦南出现得太过凑巧,加上官度临去时那句意昧深长的提醒,他也未必会想到利用刚才见弟弟那一点空隙,连电脑查杜亦南的底细。毕竟是老校友了,毕竟是……自己当年……
〃要不然你先在我那住几天,〃凤飞听见自己爽朗的声音,象足一个好客的同窗,〃等找到房子再搬出去。不过我那里规矩多,只怕你会不适应。〃
〃那太好了。〃杜亦南理所应当地惊喜。表示感激。并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我这样的人,哪里不能适应。我保证,绝不会影响你带人回来过夜啊。〃
〃那也不至于。这是我的地址,一会儿你收拾了过来。〃
两个都不是行事磨蹭的人,一经谈定,利索分手,各自回去准备。
我为什么要给他这个机会?回去的路上,凤飞默默自问。原因当然可以说出很多。可是在自己的心里,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一时软弱或彻底理智?凤飞同时想到了官度那双深不可测,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黑眸。他大概是不会赞同的。
6
就一个独居男人来说,凤飞的厨技还算过得去,然而当尝了杜亦南的一菜一汤后,掌勺晚餐的重任便顺理成章移交给了他。
〃真奇怪,你这么懒的人,居然不请个厨师,跟这豪宅也不相衬。〃杜亦南系着围裙,将最后一道散着红亮诱人光泽的汤放到桌上。
〃平时工作忙,在家吃饭的机会很少,用不着请人。豪宅,那就是个笑话。〃凤飞坐在餐桌一侧,愉快地看着菜一道道排列上桌,〃酸辣汤!还有这个!几年没吃过了。〃
〃当然,从学校到现在,这可是我一向的保留节目。〃杜亦南得意地解开围裙,拉开餐椅坐下。
〃嗯嗯,倒要看看有无长进。〃
凤飞在盛宴的桌上左右寻找汤勺。
〃这里。〃杜亦南笑吟吟地递过去,〃菜太多,就没搞成一式两份,公筷制吧。〃
凤飞微讶地看他:〃你还挺西化的。〃
〃得了吧,哪是我西化。〃杜亦南用干净筷子往自己的盘里挟菜,笑道,〃你那洁癖,认识的谁不知道,被人沾过杯口就要扔掉杯子的主。我好不容易找个免费地方借住,可不想为了这个弄得饭都吃不成。〃
〃这个……〃凤飞有些尴尬,〃你记性真好。不过现在没那么讲究,忙起来时几天吃不到正经东西,别人塞什么吃什么,哪有什么可挑拣的。〃
〃适者生存吧。〃有着开朗面容宽阔胸膛的男子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听你的口气,平时忙得紧?适当放一下吧,钱是赚不完的。〃
〃有时不是不想放,是放不了。〃凤飞埋头喝汤,双颊被热气熏出了红晕,额上也有微汗,〃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不是?哦,麻烦你把后面那个递给我……我差点忘了吃今天的胃药。〃
杜亦南回头,在身后的案几上找到一个小瓶,看着标签摇头:〃这药副作用还挺多,你真该注意身体了。
无论如何,这应算个完美的夜晚。
|乳白色的灯光柔柔倾泻,室内如镀了一层薄银。卡拉扬最后指挥的布鲁克纳交响曲自SUNWOODS木质音箱中悠悠飘扬。隔着磨砂玻璃,厨房里模糊不清的男人身影正在忙忙碌碌。
凤飞无所事事地倚在沙发上,修长手指轻敲细腻皮面,出神瞧着数米外正在清洗碗盘的杜亦南。
曾有多少次期盼象这一刻的来临?恋慕的对象近在咫尺,仅容两个人的空间,气氛温暖,眼波流转。暧昧抑或清白,都尽在无言。
而多年以后,上帝以独特的方式令这愿望成真。
足够了,能有这样。凤飞悄然微笑。对于生活,他又如何能够要求更多?
接过男子温厚手掌递来的水果茶,凤飞含笑垂眸,将一切过深过浓,或理性之外的情绪,都完整地藏入长长睫毛的阴影中。
第二天,第三天,也这样平静度过。
杜亦南出去看了几次房子,都不是很满意。凤飞有时陪着他一起去,有时留在家中。他似乎下定决心要将这次假期利用充分,无论电话或传真怎么轰炸,一律不理不睬。其间只因为公事出去过一次,跟当事人见面。
这次例外令杜亦南也忍不住有些好奇,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他接了这个案子会赚多少。
当时窗外秋晴如洗,凤飞一袭纯黑色羊毛贴身便装,正专注地眯在阳光下的躺椅里打旽,闻言笑了笑:〃没有。这案子是替群失业工人打的,一分钱也收不到,连调查费都得自贴。〃
〃哦,冷血无情的大律师也会做善事?〃杜亦南打趣道。
〃无偿工作,非我所愿。〃凤飞本准备继续打旽,瞧见杜亦南感兴趣的眼神,想了想,笑道,〃亦南,你相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侠盗?〃
〃侠盗这个名词本身就有问题。〃杜亦南直率道,〃盗就是盗,我记得我们当年也讨论过,无论其动机何在,实质都是一种资源的非法掠夺。一个健全的法治社会不需要这个。你是律师,应该比我更明白。〃
〃是啊,法律高于一切,无人可凌驾其上。〃凤飞低笑,〃可这个侠盗,最常对我说的话是一句庄子,窃国者候,窃钩者诛。〃
〃真有这个侠盗在?〃杜亦南微觉惊奇。
〃嗯,他姓郎,单名寒。总自比为城市猎人,所以道上给他的外号就是猎人。〃凤飞娓娓而言,神情轻松,不象在说一个绝大秘密,倒象在道一件茶余饭后的趣事,〃他就是那种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理论的贯彻者。平时独来独往,作案不算多,但都挺大,不过因为被他偷的人多少有点见不得光,没有报案,所以到现在都没留案底。〃
〃黑吃黑?奇怪,你怎么会跟这种人认识的?〃杜亦南目光闪动,笑道,〃你是靠法律吃饭的人,他则无视法律,你们本该没有任何交集才对。〃
凤飞似乎浑然不觉这种对话已超出了同学叙旧的范畴,端起泡得正到火候的雀舌喝了一口:
〃那是有典故的。一次我去酒吧秘密会见证人,谁知是个圈套,快出事时郞寒过来解了围,也可以说是他救了我。结果走出酒吧后,他才发现,我正是他最恨的那种人,律师,而且还是律师中坏的那种,金钱至上,罔顾道德。他那个后悔啊,〃想到那时的情景,凤飞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他又不能将我再推回去,就拿着刀逼我答应,要我再别替有钱人办案,我说做不到,他没办法,只好跟我约定,他有案子找我接,我必须无条件答应,而且不许收费,最要命的是,〃莞尔放下手中茶杯,见杜亦南正听得入神,继续道,〃只准赢不准输,输了就得吃他一刀。〃
〃不会吧?你当真答应了?〃杜亦南听得惊心,〃哪有这么蛮横的道理,官司输赢谁能说得清,万一哪天你失手呢?〃
〃所以他的案子,我就算再忙,都要放下一切,全力以赴。〃凤飞淡淡一笑,笑容中带出了些什么,却看不清是无奈还是自负。
真是这样么?杜亦南想起凤飞家中严密的保全设备,楼下的守卫,以及每次出门身后都要跟着的两个剽悍保镖,无不印证了传闻中的话,凤飞在为一个庞大黑帮工作。这样的势力,怎会惧怕一个无同伙的盗贼?
不愿动手而已。
正在沉思,凤飞提壶为他杯中续了些水,茶香随着袅袅白雾四散而出。
杜亦南知道这是好茶,也很享受这个难得闲暇,温情淡淡,不带一丝烟火气和仇杀味的下午。
也因此,那个时刻凤飞在斜阳下对他款款而言的最后几句话都不知不觉记在了心上。
〃……在某种程度上,我和他都是游走于法律边缘的人。他的定位是个错误,我做的事则无懈可击。但在道德上,或许正好相反。我可以在阳光下为自己而战,他却不成。亦南,你可能不会明白,不是我们选择了人生,是人生就这样选择了我们,一件事一件事地烙印上去……当然,他仍是盗贼,可是我想,在这个苍茫潦乱,还远不够成熟的社会,多容他这样一个人存在,至少要比多几个我这样的人,多几个真正的凶犯好些?〃
茶雾袅袅中,凤飞的声音有一抹寂廖萧索的错觉。
这话仿佛是专门说给他听的。杜亦南心中一动,注意地瞧了凤飞一眼,却仍无法从那张从容平和,淡然微笑的脸上找出任何异样。
7
这天的晚餐仍由杜亦南下厨。
菜全上齐,就要开吃时,凤飞书房里传来电话铃声。
凤飞放下筷,歉然致意:〃专线电话,我老板来的,你先吃吧,我得去接。〃
〃去吧,BOSS最大。我等你回来吃。〃杜亦南哈哈一笑,示意理解。
关上书房房门,凤飞接通电话:〃喂?〃
〃是我。〃官度冷静的声音隔了千水万山,遥遥传来,〃听说你将他留在家里过了几天?〃
〃对。〃
〃你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嗯,知道。〃
〃那么,能给我一个这样做的理由?〃官度的语声仍然平静,却已透出一丝暴发前的怒气,〃你不需要我提醒,他接近你是别有居心,是为了从你那里找出哈氏集团生意来往的细节吧?〃
所谓生意,指的自然是台下的那种。
〃是的,我都知道。〃凤飞无所谓地微转着座椅,〃那又怎样?〃
〃凤飞!你!〃官度终于露出千年难得一见的愤怒,〃我一向以为你是个将公事摆在感情前面的人,谁知你竟会为了一段不知所云的暗恋,纵容警察靠近我们的核心资料!〃
就算对被他人一语点破感情隐私有着震惊愤怒,凤飞面上也没表现出来,只是语气稍冷锐了一些:〃他偷走了什么?〃
〃我不管他偷走了什么,总而言之,我还有两天回来,在这之前,你给我将他搞定。〃官度的声音变得冷森森,〃记住,我不想看到他。用什么方法,随你,人手你自己调动。或者,你想等我回来亲自动手?〃
〃老大,〃凤飞的称呼是调侃的,语声却毫无笑意,亦无任何情绪,〃我记得,你前几个月包养了一个女明星?后来又丢掉,姓汤的那个?〃
〃我玩女人跟公事无干,她也不知我身份,你想跟我提这个作例子?〃官度冷笑。
〃哪里,你误会了。〃凤飞保持礼节上的恭敬,〃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问,前些日子她被人迷*,还拍了裸照四处流传,圈里圈外闹得挺大的,你知道么?〃
〃丢了的女人,我怎么会知道。〃官度答得理所应当。
这答案在凤飞预料中。
〃是嫂夫人干的。〃
〃又是她……就不能让我清静几天。〃这种事并非第一次,官度也不惊奇,暂时放下对凤飞的不满,代以男人间的抱怨,〃表面上看起来端庄贤淑,实际上醋劲最大,我玩女人时她不干涉,我一丢开她就去报复泄愤,这算是什么?我都快成道上 的笑柄了。〃
官度结婚两年的妻子哈玉珠,相貌清秀,肌肤白晳,打扮起来颇有几分楚楚动人的风姿,深爱丈夫,学的又是专门的太太学校,实在也不能挑出什么不好。更重要的,她是哈氏家族第一号掌权人物哈楚天的独生女,哈楚天老来得女,疼爱之至,官度当年娶她,大半也是冲着这个关系去的,事实证明这一步深具卓见,官度凭着自身实力兼岳家背景,在哈氏家族已俨然有接班天下的气象。
怎么看这都是个不错的老婆,却只有一个不好,醋意极重。哈玉珠学过太太课程,又在黑道长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