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中华学生百科全书-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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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的微生物已无法应付,回天乏力,生态平衡才被打破,人类才面临环境恶
化的威胁。
最终,解决环境问题还得靠微生物,处理废物、废气、废水还得靠微生
物。不过不是那些各自为战的微生物“游击队”,而是融合着人类智慧的、
经过改造的微生物,是发酵工程的微生物“正规部队”。
你大概还记得 1991 年发生在美国西海岸的那场“油祸”吧?由于一艘满
载着 18 万吨原油的油轮失事,几百平方海里的海面被油层罩住了。报道此事
的电视新闻中有这么一个画面:一只海鸟呆呆地站在一块礁石上,由于浑身
的羽毛被原油粘住,它再也飞不起来了,只能在那儿等死。遭殃的何止是海
鸟,那海面上的油层不会轻易消失,它在海水和空气之间形成了隔绝层,破
坏了生态平衡,这一带的海洋生物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过不了数天,许多死
鱼泛起,密密麻麻地漂浮在海面上。如果有一点火星出现,就不定还会发生
一场海上大火,轰轰烈烈地烧上数天,海洋生态的破坏就更严重了。
那场“油祸”只是一个突出的例子。从 60 年代以来,海面的浮油污染已
经成了环境保护中最令人头疼的问题之一。浮油的来源不仅是油轮失事,还
有货轮和沿岸工厂排放污油,那更是经常性的事。其结果便是整个地球的海
洋表面上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油污,久久不肯褪去。就在浮油污染日益严
重,几乎使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些聪明的学者又想起了发酵工程这一法宝。
他们找到一种又一种以石油为食的微生物(那叫嗜烃菌),筛选出生命力最
强的菌株,供给最充分的营养,使它们活性更强,而且大量繁殖,然后配制
成一瓶一瓶的药液——浓缩的菌液。在被污染的海面上,只要洒上一定数量
的药液,不出一周,80%油污即会被这些微生物吞吃掉,产品则是二氧化碳
和菌体蛋白。菌体蛋白还是一些海洋生物的营养品呢!这种神奇的药液已经
商品化,可以大量生产了。彻底解决海面浮油污染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与海面浮油污染相似的,是土壤的 DDT 污染。
DDT 是一种高效杀虫农药,从 20 年代起风行于全世界,但 60 年代即被
禁用。原因是它在使用后不会自行分解,而是积聚在土壤中。土壤中的 DDT
会通过农作物的根系进入农作物,然后又会进入人体积聚于人的肝脏,损害
人体健康。即使在 DDT 被禁用以后,这个问题仍未解决。因为经过数十年的
使用,DDT 在土壤中的浓度已经很高了,而且自然界的净化能力对它毫无办
法。这些 DDT 仍在不断地侵蚀人们的肝脏,医生们认为这是各类肝病,包括
肝癌,发病率持续上升的原因之一。
到 80 年代后期,人们终于找到了从全球的土壤中清除 DDT 的根本办法。
一些科学家移花接木,将一种昆虫的耐 DDT 基因转移到细菌体内,培育一种
专门“吃”DDT 的细菌,再大量培养,制成药液。这种药液喷洒到土壤中,
不出数天,土壤中的 DDT 就会被“吃”得一干干净。这样,人类数十年来的
这个“心腹之患”总算可以清除掉了。
酶工程
酶工程的诞生
在生物工程中,有一位魔术师——酶工程。大自然中的各种生物在它的
指点下,协调地演奏起一章章如诗如画的生命交响曲来,世界因此而生机勃
勃、色彩斑斓。它又如熊熊燃烧之炬,点燃生命之火,使生命的光辉照耀千
秋万代。可以说,凡是有生命的地方就有酶在那里活动。无论是鸟兽鱼虫还
是花草树木,无论是高等的还是低等的,动植物都需要酶来维持生命。人,
更是须臾不可离酶,新陈代谢过程的各种阶段,都须“望‘酶’止渴”。还
有,当你品尝鲜嫩的猪肉,香酥的面包,品尝芳香四溢的葡萄酒;当你穿着
洁净的衣服,锃亮的皮鞋“潇洒”时;当你不慎染上某些疾病,医生为你诊
治时,等等,这里面都有酶参与,都有酶的功劳。你看,酶真是无所不能,
无处不在!
酶这么神奇,它究竟是一种什么物质?说起来很简单,酶是一种生物体
产生的具有催化功能的特殊蛋白质。它的魔力是在常温、常压下催化生物体
内的各种生物化学反应,而它本身却在这些变化中保持原样。它和化工厂里
的催化剂一样,可以自如地控制生物体内的化学反应,因此酶有“活催化剂”
之称。它有较强的高效性,如果没有酶的催化,生物的进化历程可能要退回
30 亿年。
极为有趣的是,古代以来人们一直利用酶酿酒、发酵制作面包、奶酪、
饴糖等等,却长时期不知道酶的存在。这样的历史竟不知不觉延续了数千年。
直到 19 世纪 30 年代,德国科学家施万发现了胃蛋白酶,化学家帕图和波索
兹发现了淀粉酶,90 年代布希纳兄弟从得到的纯净酵母液中发现了多种酶。
本世纪 20 年代,美国科学家萨姆纳从刀豆中提取出一种结晶形的新物质,弄
清了酶就是蛋白质,为此他获得诺贝尔化学奖金。从此,人们才逐步认清“庐
山真面目”,才意识到酶的重要作用,现代微生物酶技术才真正起步。
到现在为止,人类已经完全能确定其成分和功能的酶有 3000 多种。
酶有两大特点是引人注目的。一是高效,二是专一。
所谓高效,是指酶的催化能力的强大。对许多化学反应来说,往往可以
找到一些能加速反应的化学催化剂。然而,酶的催化能力要比化学催化剂高
出 107~1013倍。就拿纤维素的分解来说,用 5%的硫酸,在 4~5 个大气压、
100 多摄氏度的条件下,四五个小时只能使纤维稍稍松动。而一旦纤维素酶
出场,而且只是那么一点点纤维素酶,在常压、40 摄氏度的条件下,四五个
小时可以使 50%的纤维素分解成葡萄糖。这几乎就是牛胃里发生的反应,只
不过容器换了一下。
所谓专一,是指一种酶只能作用于具有一定结构的物质。形象一点的说
法就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一个萝卜填一个坑”。纤维素酶只能把纤
维素分解成葡萄糖,碰到蛋白质、淀粉、脂肪之类,它是无动于衷的。同样,
那鹰胃里的胃蛋白酶,只对蛋白质“情有独钟”,对纤维和其他有机物分子
就毫无办法了。鹰胃里除了主力军胃蛋白酶之外,还有淀粉酶、纤维素酶、
脂肪酶等许多酶;牛胃里除了主力军纤维素酶之外,也还有胃蛋白酶、淀粉
酶、脂肪酶等许多酶。这些酶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专找特定的对象“开刀”。
酶除了高效、专一这两大特点之外,还有一个显著的优点是它的催化作
用都是在常温、常压之下完成的。酶是生物催化剂,它是在生物体内起作用
的,当然与高温、高压无关了。
由于酶具有那么明显的优点,人们开始考虑,能不能把它从生物体内取
出来,专门来催化一些重要的化学反应呢?这样不是能在更广阔的天地里发
挥它的优势了吗?
于是,酶工程应运而生了。
酶工程的发展
最原始的酶工程要追溯到人类的游牧时代。那时候的牧民已经会把牛奶
制成奶酪,以便于贮存。他们从长期的实践中摸索出一套制奶酪的经验,其
中关键的一点是要使用少量小牛犊的胃液。用现代的眼光看那就是在使用凝
乳酶。
此后,在开发使用酶的早期,人们使用的酶也多半来自动物的脏器和植
物的器官。例如,从猪的胰脏中取得胰蛋白酶来软化皮革;从木瓜的汁液中
取得木瓜蛋白酶来防止啤酒混浊;用大麦麦芽的多种酶来酿造啤酒;等等。
然而,随着酶的开发应用的扩展,这些从动植物中取得的酶已经远远不能满
足需要了。
人们把眼光转向了微生物。
微生物是发酵工程的主力军。在发酵工程里(或者说在自然界也一样),
微生物之所以有那么大的神通,能迅速地把一种物质转化为另一种物质,正
是因为它们体内拥有神奇的酶,正是那些酶在大显神通。说到底,发酵作用
也就是酶的作用。
微生物种类繁多,微生物繁殖奇快。要发展酶工程,微生物自然应该是
人们获取酶、生产酶的巨大宝库、巨大资源。事实上,目前酶工程中涉及到
的酶绝大部分来自于微生物。
所谓酶工程,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如何生产酶,一部分是如何应
用酶。用微生物来生产酶,是酶工程的半壁江山。
酶的生产要解决一系列的技术问题,包括:
挑选和培育生产酶的微生物(要求繁殖快、安全、酶容易分离、符合应
用条件);
确定适合的培养条件和培养方式;
大幅度地提高酶的产量;
将生产出来的酶进行分离提纯,提高酶的纯度;等等。
经过各国科学家的不懈努力,这些技术问题一一迎刃而解,酶的生产水
平不断提高,为酶的应用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通过基因重组来对产酶的菌种进行改造,获得生产性
能优秀的菌种。最明显的例子是α…淀粉酶的生产。
最初,从前是从猪的胰脏里提取α…粉酶的,这种酶在将淀粉转化为葡萄
糖的过程中是一个主角。随着酶工程的进展,人们开始用一种芽孢杆菌来生
产α…淀粉酶。从 1 立方米的芽孢杆菌培养液里获取的α…淀粉酶,相当于几
千头猪的胰脏的含量。然而,致力于酶工程研究的学者并不满足于这一点,
他们用基因工程的手段,将这种芽孢杆菌的合成α…淀粉酶的基因转移到一种
繁殖更快、生产性能更好的枯草杆菌的 DNA 里,转而用这种枯草杆菌生产α…
淀粉酶,使产量一下子提高了数千倍。
人体里的尿激酶,是治疗脑血栓和其他各种血栓的特效药。以前常见的
生产手段是从人尿中提取,其落后性显而易见,产量也毕竟有限。学者们从
人的肾脏细胞中分离出尿激酶基因,转移到大肠杆菌的 DNA 中,用 DNA 重组
后的大肠杆菌来生产人尿激酶。生产效率自然提高了不少。
通过基因重组来改造产酶的微生物,建立优良的生产酶的体系,被认为
是最新一代的酶工程(第四代酶工程)。这是酶工程与基因工程的结合点。
基因工程被称为生物工程的灵魂,在这里又一次展现了它的动人之处。
除了酶的生产之外,近些年来,酶工程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热门课题,那
就是人工合成新酶,也就是人工酶。这是因为,人们发现光从微生物里提取
酶仍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对酶的需求,需要另辟新路。
人工酶是化学合成的具有与天然酶相似功能的催化物质。它可以是蛋白
质,也可以是比较简单的大分子物质。合成人工酶的要求是很高的,它要求
人们弄清楚:酶是如何进行催化,关键是哪几个部位在起作用,这些关键部
位有什么特点……最终,对人工酶还有另一层要求,那就是简单、经济。
有人已经合成了一个由 34 个氨基酸组成的大分子,这个大分子具有跟核
糖核酸酶一样的催化作用。然而,人们仍然嫌它太复杂,继续寻找更简单、
更稳定、更小的人工酶,寻找在生产上比天然酶经济得多的人工酶。
尽管人工酶的效益尚不明显,然而从事人工酶研究的队伍却日益壮大。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人工酶在酶工程的生产领域里将正式取得一席之地,
而且地位不断上升,甚至压倒天然酶。
酶工程的“心脏”——固定化技术
80 年代,当酶工程方兴未艾之时,一些学者以饱满的热情和丰富的想象
力,向世人描绘了一份未来化学工业的蓝图;广阔的海滩上排列着密如蛛网
的反应槽和反应管,这些反应槽和反应管里面安装着各种固定化酶或固定化
细胞,彼此连通,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反应系统。反应系统的一端不停地输入
取之不尽的海水和空气,以及从其他工厂里输送来的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
另一端源源不断地送出各种化工产品,如化肥、橡胶、有机酸等等。这里不
需要什么高温高压设备,也没有噪声、废水和废气……
这不是什么天方夜谭。步入 90 年代,以空气为原料,用酶工程生产氮肥
已初见端倪——用固定化酶来合成氨,已实现了少量的工业化生产。所使用
的酶,有的是从固氮菌中分离、提纯出来的固氮酶,有的则是根据固氮酶的
化学模型制成的人工模拟酶。预计,世界各国的大型氮肥厂将逐步改用酶工
程来合成氨,这样既可节约大量的高温高压设备,又能在世界范围内每年节
约相当于 10 亿吨石油的能源。
不仅是生产氮肥,用空气、水、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来生产形形色色的
化工产品,对酶工程而言,都不是办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