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中华学生百科全书-第2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还是手下留情为好。
有一天,王炳章又去范府,见范正阳气色很不好,好像是同谁怄了气。
范正阳不等王炳章开口,便沉着脸说:“恕老夫直言,我看你好像当的是我
范家的官,不然,范贤这畜牲在地方上作恶多端,屡次犯案,王大人为何只
问胁从而不问首恶呢?”
“老大人……”
“王大人!你且听老夫讲,你不要因为老夫就此一子而不忍刑办。王子
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老夫之孽子?王大人未能秉公执法,知情者当然明
白是王大人看老夫的薄面,那不知者岂不认为是老夫依官仗势,纵子行凶,
祸害百姓了么?”
王炳章赶忙拱手谢罪:“是,是!老大人教言甚善,学生茅塞顿开,回
衙后定遵老大人教言行事。”
范老暴死生疑
王炳章回到县衙,立即同县佐任法清商议,将同范贤有牵连的案卷全部
集中起来,严加查究。任法清忙道:“大人哪!范老大人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大人怎么就认起真来了呢?事关范府,就是按察大人亲临,恐怕也不敢问津
哪!”
王炳章这回下了决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有天大的事,由本县
一人承担!”
王炳章命人集中查究范贤所犯罪恶。不料,就在第三天,范府传来噩耗,
范正阳暴疾而亡了。王炳章大吃一惊,联想到三天前去范府时范正阳的神态
和言行,觉得范正阳死得不明不白,便立即乘轿去范府悼祭。
进了范府,王炳章坐下后问范贤道:“本县前日尚有幸亲聆老大人教诲,
不想今已作古了,不知老大人身患何疾?”范贤哭丧着脸说:“那日同大人
叙话时,家父尚无异感,不料到了晚上,家父身体突然不适,头昏发热,学
生吩咐管家立请医师诊治,竟不知是何病症。没料到才两日,老人家就…… ”
说着抬起袖子揩泪。
王炳章问道:“不知公子请的是哪家名医?是否为庸医所误?”
“唉!大人哪!看来家父所患乃世间稀有之疑难病症,也难怪医家。”
王炳章见范贤避而不答医家姓名,也不追问,只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
起身告辞了。
王炳章回到衙内,立即同任法清商量:“本县适才去范府吊唁,那范公
子面色红润,满嘴酒气,虽面似悲痛,却干嚎而不实。那位范林见了本县,
神色慌张。本县问及请的哪家名医,范公子避而不答,亦不知其父身患何疾。
本县虽暂无确证,但亦可料定范老是被人谋害致死的!”
任法清一惊:“啊!大人以为是那范公子……”
“八九不离十。”
“那大人以为范公子因何犯此忤逆大罪呢?”
“此不难料也!范贤得知其父决心将他交官府治罪,便怀恨在心,因而
下此毒手!”
“大人有何打算?”
“本县已前往吊唁,按理范贤即使不亲自到衙回拜,亦会派管家范林前
来。待范林来衙,本县立刻审问,问明范府请的哪家名医,而后传医家到堂,
此案就不难审明了。”
任法清忙摇手道:“大人不可。此案尚无佐证,擅审范府管家,那范贤
为人凶横刁钻,岂肯善罢甘休!”
无论任法清如何劝说,王炳章主意已定,即使丢了七品前程,也要审明
这忤逆大案。
人证不足
午后,王炳章正在二堂静坐沉思,衙役前来禀报:“大人,范府公子特
命管家前来谢情。”王炳章霍地站起身来,大声吩咐:“升堂!”
“大人升堂!带范林上堂!”
范林吓了一跳,心想:“怎么回事呀?”
王炳章命人将范林所呈拜帖放在公案上,看也不看,问:“本县问你,
你家老大人何时起的病?”
“回大人话,我家老大人是三天前夜间起的病。”
“请的哪家名医?”
“这个……,大人,我家公子不是派小人去请的,小人不知医者姓名。”
“啪!”王炳章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胡说!那日本县到府吊唁,
你家公子亲口对我讲明,是派你请的医家,你胆敢在本县面前撒谎!”
范林慌了,忙叩头道:“小人该死!小人讲实话,那天晚上没有派人请
医。”
“嗯!那你因何要撒谎?”
“哎呀!大人恕罪,这不干小人的事。因我家老大人发病十分突然,原
以为静养几日便会好的,不料竟一病不起,来不及请医就与世长辞了。我家
公子恐外人道他不孝,在老大人去世后,只好谎称已请医师诊治过了。大人
哪!小人是奴才,怎敢有违主人之意呢?”
范林如此回话,倒是王炳章始料不及的,不过,他更加相信范正阳必是
由其子谋害致死的。他又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胆大范林!竟敢当堂欺
哄本官,这还了得?来人呀!拖下去重责四十!”
范林忙叫:“大人!大人!小人再不敢说假话了,请大人开恩哪!”
王炳章一笑,道:“那好,先寄下这四十大板,你再敢撒谎,两罪俱罚,
重责八十。你家公子到底请医否?”
“没有。”
“那好,本县再问你,你家公子可曾顶撞过你家老大人?”
范林一见县太爷的脸色,赶忙答道:“顶撞过。就在老爷去世的三天前,
老爷狠狠训斥了公子一顿,公子不服,出言顶撞,我家老大人气得昏了过去。”
“本县要你同你家公子当堂对质,你休得改口;不然,本县决不轻饶!”
“小人不敢。”
王炳章手一挥:“押了下去,收监候审!”
开棺验尸失败
王炳章退堂回到后衙,任法清愁眉苦脸道:“大人哪,您捅了马蜂窝了!
大人既无佐证,又无首告,擅自将范府管家收监,大人是否忘了,范府非寻
常人家啊!”
“任兄为本县物色几名精明老练之验尸官,明日随本县去范府。”
“哎呀大人哪!千万使不得呀!想那范老当年,皇上都以兄尊之。开棺
验尸,有弊尚可,若是无弊,这个罪谁担当得起!”
王炳章胸有成竹地一笑,道:“本县不是说过了吗,纵有天大祸事,由
本县一人承担。任兄即速准备去吧!”
再说范贤,见管家未归,忙派人去县衙打听,打听的人向他禀报说范林
被收监了,他吓得脸上变了颜色,转念一想,又沉住了气,心想:“哼!好
一个芝麻绿豆官,好大的胆子。我倒要看你王炳章如何收场!”
第二天,王炳章带着验尸官和范林,乘轿来到范府。范贤首先发话道:
“县台大人,学生昨遣管家范林回谢大人之情,不知范林因何冒犯大人,大
人将他收监下狱?”
王炳章一笑道:“本官正因此事而来。昨日公子曾对本官言明,范老大
人发病之夜,公子曾派管家范林请医。不料本县昨日问及贵府管家请的哪家
名医,他先以谎言欺哄本官,后因惧刑才告实情,言称他当晚未曾请医。本
县认为,范林身为贵府管家,竟敢贻误老大人之病情,又违背公子之吩咐。
如此胆大妄为之徒,请问公子,本县将他收监,该也不该?”
范贤暗自吃惊,一时语塞,只好说道:“啊!有这等事?范林!”
范林吓得浑身一抖,赶紧跪下了。
“我问你,老大人起病之夜晚,我派你请来本县名医谷老先生,给老人
家把脉诊病,你为何胆敢谎称没有请医,用心何在?”
范林被逼出了满头大汗,只好一咬牙,答道:“小人确实未曾请医,想
是公子爷另派他人,却记到了奴才头上。”
范贤喝道:“大胆奴才,还敢强辩!”说着,抬脚就要踢范林。王炳章
忙拦住说道:“范公子息怒,此事易知也,只要请谷老夫子前来一问便明。”
说罢,吩咐衙役:“速请谷老夫子前来!”
王炳章就在厅堂等候。少时,谷老夫子随衙役来到厅堂,王炳章问谷老
夫子:“不知当晚可是这位范林管家接请的老先生?”
“这……嗯,正是。”
范林立即叫道:“谷老先生!您记错了吧!我当晚未出府门半步,何曾
去接过您呀?”
谷老先生一愣:“嗯,啊!老朽老眼昏花,记不清了。”
王炳章看着谷老先生表演,冷冷一笑道:“谷老先生,范老大人乃皇上
亲信之人,你可不要自误,若果真是你下药医治,本县就可要问你个庸医伤
人之罪,只怕你吃罪不起!”
谷老先生两腿一软,从坐椅上滑了下来,忙申辩道:“大……大人哪!
当晚老朽不曾出……出门呀!”
王炳章冷笑道:“嘿嘿,范公子,你有何话说?”
范贤脸上变色道:“大人此话何意?”
“范公子心里自明,何用本县道破,范老大人死因不明,定有冤情!”
“啊!莫非县台大人以为是学生谋害了家父不成?”
“本县要当堂验尸。”
范贤突然站起身来,道:“开棺验尸,若验出弊端,学生当然领罪;若
无弊端呢?”
“嘿嘿!本县认罪伏法!”
“那好!只是口说无凭!”
“行啦!请范公子速取文房四宝。”
范贤命人拿出笔墨纸砚,王炳章和范贤各自具结画押,各持一份。
王炳章手一挥:“开棺验尸!”
验尸官将棺盖撬开,死者如生。因天气尚寒,停尸时间不长,所以尸身
亦未变。验尸官脱下死者寿衣,开始验尸。
先查死者“七心”,查明回报:“‘七心’无伤无毒。”刑房师爷赶紧
填明伤单。王炳章微微一惊。接着查“五官”,查验回报:“‘五官’无伤
无毒。”再验“五寸”,查验回报:“‘五寸’无伤无毒。”
范贤瞟了王炳章一眼,微微冷笑。王炳章头上开始冒汗,忙喝令:“再
细验来!”
两名验尸官又细查周身骨节,穴位,向王炳章回报:“周身无伤无毒。”
范贤站起身来,冷冷说道:“王大人!你还有何话说呀?适才众目共睹,
死者周身无伤无毒。大人身为父母官,竟然无端血口喷人,辱我亡父,该当
何罪?哼!”
就这样,范贤一张状纸告到按察司衙门,另一张状纸派人送到了京都。
按察使大吃了一惊,不敢怠慢,立即先回文将来安知县下狱待旨。几日后,
朝旨到来,命将王炳章解京问罪。
林暮生听罢王炳章获罪经过,叹了口气,说道:“年兄也太莽撞了。”
王炳章道:“唉!小弟真不该开罪豪门。”
“不!年兄,依小弟看来,年兄尚未查出那范贤谋害亲父之原因,佐证
不全,擅自开棺,无的放矢,怎得不败!”
明察暗访
林暮生到任后绝口不提范府之事,第二日便去拜望了范贤,也仅仅是客
客气气,不谈公事。晚饭后,布衣便帽,带着书童林福一人,专逛茶馆酒楼。
茶馆酒楼宾客如云,或是高谈阔论,或是喁喁私语。林暮生侧耳静听,那些
喁喁私语者,有的对前任知县十分惋惜,有的咒骂范贤刁狡阴毒,偶尔还谈
到什么姨夫人,林暮生一一暗记在心。
一日,林暮生带着林福到一处酒楼吃酒,只听见左侧酒桌上在谈论范府
之事,声音极低,隐约听见什么“范公子”“姨夫人”如何如何。正谈论间,
楼梯响动,上来一人,五十多岁的年纪,破衣烂衫,躬腰往楼梯左侧柱子上
一靠,两眼瞪着吃酒客人手中的酒杯直吞涎水。店小二走过去说道:“吴二
爹,喝酒呀?”
被称为吴二爹的老头笑道:“小二哥,记账么?”
“吴二爹,你前几次的欠账还未清哪!”
“嘿嘿!你放心,等我有了钱一起还嘛!今天记个账怎样?”
店小二直摇头:“吴二爹,就是因为前几次我赊酒给你喝了,欠了账,
店主人要扣我的月钱哪!”
这时,林暮生左侧那张桌上一个客人招手道:“吴二爹,你过来。”吴
二爹走了过去,那人又低声道:“吴二爹,你若将你那日晚上在范府看到的
那个调调儿讲给我这几个哥们儿听听,你的酒钱我付了,怎么样?”
吴二爹顿时脸色大变道:“以前怪我瞎说,我可没有去过范府。”说着
乘人不注意,抓起一杯酒往口里猛一倒,说声“打扰”,转身便匆匆下楼去
了。林暮生朝林福使了个眼色,林福也下楼去了。
过一会儿,林福上楼来了,在林暮生耳边嘀咕了几句。林暮生点点头,
叫过店小二算了账,便下楼回衙去了。
证人道出真情
林暮生回到县衙,即命林福带了两个衙役去将那个叫吴二爹的老头带进
县衙。
林暮生在内衙等候。快一更天时,林福将吴二爹带到了林暮生面前。林
暮生笑着点点头道:“坐下吧。”那老头不敢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