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传奇-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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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能听出有人叫喊的声音。接着就是两声尖锐的枪响。枪声?发生了什么事?内圈其他成员都担心地相互交换着眼色。
伯纳德修士站了起来,“我最好去看看。”
突然门被撞开,一群身穿制服的人拥进了大厅。
这一切不可能发生。不能在此时,不能在此地发生。
伊齐基尔突然一跃而起,跑到圣坛后面,站在玛利亚和纪念室打开的门之问。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的动作竟如此敏捷。他伸手从圣坛台布下面摸到仪式用的短刀,插在身上仪式袍的腰带里面。其他人仍然跪着没动。他们都动不了。只有伯纳德修士是站着的。
“每个人都听着,呆在原地别动!”那位身穿蓝色外衣、赤褐色头发的女人命令道。她的衣服背后印着FBI字样。她的左右两边站着至少八名身穿制服的男人。“我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特警卡琳·坦纳。我们与约旦官方联手,以劫持、多宗杀人和谋杀同谋等罪名逮捕你们。”伊齐基尔看到这些美国人后面似乎是一群约旦皇家军人。
他迅速扫视了一下内圈成员:伯纳德一动不动地站着,双眼盯着离他最近的联邦调查局特工手里的枪;赫利克斯安静地摇着头,似乎在说眼前的一切令人难以置信;卢西恩那高举双手,就像约翰·韦恩电影里的坏蛋;哈达德和奥拉扎巴呆若木鸡,仿佛两只兔子被飞驰而来的卡车灯光照晕了。
伊齐基尔觉得血涌上了太阳|穴。这真是一个噩梦。不能就这样完了。他们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的?
他弯腰躲在圣坛的后面,开始将圣坛上的新救世主朝自己跟前拖,最后尸体一声闷响掉在他的脚下。现在他只有一个目标,即保护好遗体。其它事都不重要了。“先生,不要动!”一个高个金发士兵大声喊着,举起手枪朝他走过来。
然后有一个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此时此刻伊齐基尔对他的仇恨超过了对世上任何人的仇恨。这无神论者上次来访时一定出卖了他们。这科学家逃脱了娥摩拉的追杀,把这些人带到这里来了。他会把一切都毁了。
伊齐基尔看着卡特示意那士兵退到后面,然后向自己走来。“不要在这亵渎上帝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他警告自己,“我要集中力量保护新救世主。保证她的安全。”他迅速朝身后瞥了一眼,看看离纪念室开着的门还有多远。不到一米。他看到了门边石墙齐腰高的地方伸出来的粗木桩,还有木桩上挂着的绳子。自从早年安装在这里后,这绳子一直没有用过,但一直保存得很好。只有在极端危险的紧急情况下才能使用这项特别的防备措施。今天的情况肯定够得上了。
他强迫自己快速运转的大脑记起就职那天得到的指令。
他双眼充满着怒火,瞪眼看着手无寸铁的卡特博士逐渐逼近,看到卡特的蓝眼睛里闪着和自己同样因遭背叛而愤怒的光。
“汤姆,当心!”这不敬上帝的人走到圣坛前面,离自己只有不到四英尺远时,那女特警喊了一声。这科学家现在正处于伊齐基尔与排成月牙形的手持武器的人之间,几乎要碰到白色的火焰了,暂时挡住了对着伊齐基尔的枪口。
此刻是最佳行动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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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伊齐基尔·德·拉·克罗瓦站在玛利亚·贝娜瑞亚克重重包裹的尸体旁边,汤姆内心的愤怒在燃烧。想像一下,自己曾和他一起吃饭,与他达成交易,甚至对他感到同情,而他一直在等待时机,要完成他该死的兄弟会从斯德哥尔摩开始的罪恶阴谋。这个形容枯槁的黑眼矮人和玛利亚同样是杀害奥利维亚的凶手。在许多方面他的罪恶超过了玛利亚。如果说她是执行命令的步兵,他则是发出命令的将军。
汤姆猜得出为什么这些人要他死,但他还是想听到这人亲口说出来。仅仅因为自己投身于拯救生命的事业,兄弟会就要杀死他,他需要弄清他们究竟是出于什么变态的原因。毫无疑问这与玛利亚在天才所实验室对他说的那番疯狂的蠢话有关:干扰上帝的事务,破坏神的旨意,或诸如此类的废话。这个兄弟会致力于寻找和保护新救世主,因为他们相信救世主会拯救人类,可这样一个组织为什么认为可以杀戮生命,为什么认为应该杀死他?他需要弄清楚这一点。他需要知道这个,知道为什么他们杀害奥利维亚。
他朝伊齐基尔又走近一步,他感觉到特警们更专心地把枪瞄准了兄弟会领袖,虽然他并没有看见他们。特警们扫除兄弟会警卫的神速给他的印象很深。地面上的两名警卫企图用手枪还击,让第三个警卫伺机关上通向大阶梯隐蔽的门。可警方的进攻迅速而猛烈,他们没有得逞。直升机还没落地特警们已拥出飞机占领了地面。三名警卫几分钟内就被制服了,都受了伤,但没有死亡。收拾洞里的警卫花的时间稍长些,因为卡琳的人不知道只有一个警卫。但这人并不知道山洞遭攻击,他很快也被制服。卡特只是一个旁观者,但他跟随行动小组冲击兄弟会老巢时,他也和大家同样感到异常兴奋。
现在,他与这个无可挽回地改变了他生活的人面对面地站着。
“看来你认为玛利亚会活过来,是不是?”他边问边朝前走,从圣火旁经过,他的手已经能碰到圣坛台布了。
伊齐基尔没有回答,只是像一只被困的猫一样蜷缩在圣坛后面,黑眼睛里射出不加掩饰的仇恨。
“这是她的主意,是不是?”汤姆追问道,“她以为自己曾救过那个蜂毒过敏的女孩,因此也能救自己。是不是?”他看见伊齐基尔眯起眼睛,知道自己说对了。
“不要靠得太近!”卡琳在他身后提醒道。
“不要紧。我只是有几件事要问他。”
“以后再问!以后你会有足够的时间来问他。”
可这时伊齐基尔移动了一下,汤姆意识到以后是不会有时间问他了。这老头动作出人意料地迅速,他突然往后一跳,抓住墙上伸出的木桩。汤姆第一次来访时曾问过这是干什么用的。伊齐基尔开始将木桩按顺时针方向旋转。
“你可以称之为最后的防备。”——那次他不是这么说的么?什么样的防备?汤姆想着,同时爬上高高的圣坛,无意间挡住了火焰的通道。他一心只想着一定要拦住伊齐基尔。
他爬上圣坛的这几秒钟内,隐约感到身后一阵混乱:卡琳大声叫他让开来。伊齐基尔拔下墙上的木桩,不服气地把它扔到地上,夹起玛利亚的尸体,从纪念室的通道将她往里拖。
汤姆朝伊齐基尔走去,但他突然听到巨大的杠杆和榫头磨擦发出的可怕隆隆声,还有头顶上巨石移动的吱吱嘎嘎声。
伊齐基尔突然逃跑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伯纳德修士利用这个机会突然从押着他的联邦调查局特工手里夺过枪支,吃力地赶去帮他领袖的忙。这一切汤姆都没看到。他只盯着伊齐基尔。他必须赶在老头将玛利亚拖进纪念室并将石门关上之前阻止他。汤姆想起了古室里的旧绳梯。他不能允许那老头从那里跑掉。
他头顶上方移动的巨石发出雷鸣般的轰隆声,但他向伊齐基尔扑过去时,还是听到了卡琳的喊声:“当心,汤姆!当心身后!”与此同时,他看到本来低头望着玛利亚的伊齐基尔抬头喊道:“杀死他,伯纳德修士!开枪打死他!”
接着他就听见两声枪响,并感到后背受到重击,打得他朝前一个趔趄,向伊齐基尔身上摔过去。然后这兄弟会的领袖,或别的什么人或什么东西从他的背上与玛利亚的尸体一起滚过了石门,他只感到到处都是扭动的身躯和挥舞的四肢。汤姆一阵恐慌。他拼命乱踢乱打,竭力远离那些在他眼前只有几英寸距离的晶亮的小眼睛和张开的嘴巴。足足五秒钟后他才看见自己手上的血,并意识到他和一个死人扭打在一起:伯纳德修士的背后有一个大弹孔。
他慢慢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死人,滚到了冰冷、僵硬的玛利亚身上。难闻的死人气味和香油、草药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子。他厌恶地蜷起身子,离开死尸,蹲了起来。他张大着嘴抬头喘气时,发现自己在纪念室与圣洞之间的小房间里。四码之外,伊齐基尔站在第二道门的木杆旁边,这根木杆是用来打开纪念室门的。他的右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前臂上全是血,显然是被刚才的第二颗子弹打伤的。汤姆想冲过去,可是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搏斗了。因此,他一边尽力让自己呼吸正常,一边注意保持距离。他俩相互瞪眼盯着对方,玛利亚的尸体在中间将他们隔开。
汤姆很纳闷卡琳和其他特警在哪儿,他们为什么不跟进来?这时一个大圆石落在了前厅外面的石洞地面上,他感觉到四周在颤震。他小心移到门口,朝门外的圣坛和圣坛的那边看去。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们,约旦军人,还有内圈的其他成员都仰着脖子看着上面摇晃的石柱,同时朝通向大阶梯的过道方向退去。只有卡琳站在原地不动,但就连她也盯着头顶上方摇动的巨石,给山洞照明的无数蜡烛和火炬像流星一样从洞壁纷纷坠落,本来被照得金黄的大厅陷入一片昏暗,白色的圣火显得更加明亮了。一定是伊齐基尔拔下墙上的木桩时,也释放出堆在地面花岗岩上成吨的碎石和卵石。毫无疑问,这些碎石是兄弟会早期建洞的人们堆放在那里的,为的是保证他们山洞的秘密能得到最稳妥的保护——彻底毁灭。
“卡琳!”他朝昏暗的圣火大厅那边大声喊,同时拼命挥舞手臂打着手势。“赶快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全要塌了!赶快!”
“你怎么办?”卡琳也大声向他喊道。
汤姆感到左右为难,伊齐某尔已经打开了黑洞洞的纪念室的门,正在把一动不动的玛利亚往里拖。他估计纪念室里有那么多珍贵的宝物,早期建洞者设计毁灭时一定也设计好了让它免遭厄运。但他又不能肯定。想到伊齐基尔可能逃跑他就愤怒得不能自持。
“快点,汤姆!”卡琳一边朝大阶梯跑去一边大声喊。
汤姆挥挥手,忍着肋骨的伤痛,尽量提高声音喊道:“别担心,我就来!”
这时,第一根石柱倒在他面前,砸在圣坛上。他看不见卡琳,也看不见其他人。他们都消失在飞扬的尘土和碎石片中了。汤姆站在那儿一小会儿,奇迹般地没有被碎石打到。他看着通向大阶梯、走向卡琳的惟一道路给堵死了。他看见石柱的一小块从砸坏的圣坛上滑落,滚到石头的另一边,堵住了圣火燃烧的洞口,封住了地下燃气外溢的出口。封住了火焰。
汤姆退到相对安全的隔间,跨过伯纳德修士的尸体,朝伊齐基尔走去,这时伊齐基尔刚刚与玛利亚一起消失在纪念室的黑暗中。接着纪念室的门就开始合拢。
汤姆的肋骨受了伤,一跑就痛。但他还是在门关闭之前挣扎着走了进去。他希望自己能记起电灯开关在哪里,现在他判断自己所处位置的惟一线索是玛利亚的尸体在石头地面上被拖着的声音。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但他惟一能听到的声音是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厚厚石墙那边圣洞里可怕的毁灭在进行的声音。他左右摸索着,竭力回忆上次来时看到的物品的位置。如果他没记错,那存放基督遗体部分的密龛应该在纪念室的另一边,在他正前方。那次他很欣赏的那把剑应该在左边。如果能够着它,他至少能有一件武器,虽然那剑很重。他扶着左边的架子,尽量轻轻地靠着纪念室的一边往前走,两只手漫无目标地一会儿摸到羊皮纸,一会儿摸到盒子和金属物件。到了架子的尽头,他向左边靠去,来到墙壁跟前。那把剑应该在这里靠墙放着。可是除了粗糙、干燥的石头,他摸索的手指什么也没摸到。该死!到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他第一次感到脚下的震颤。这与他刚才砾石倒塌时感觉到的冲击波不同。这次更像是石头地面底下的什么东西要冲出一个出口而发出的辘辘声。尘土和碎石在他四周纷纷落下,架子上的物品发出像牙齿磕碰一样的声音。他朝前倒下时扶住了墙,膝盖在一个铁家伙上撞了一下。是那把剑。
他伸手往下摸,碰到了剑鞘,这时他脚下传来了第二次震颤。他想这肯定是那种燃气,圣火燃烧的那种气体。它原来的出口被堵住后,它在寻找一个新的出口,寻找岩层比较薄弱的地方,释放出不断加大的压力。外面山洞不断有石头往下砸,他肯定燃气很快就能找到一个薄弱点。他在想,兄弟会早期的建洞人在考虑珍贵的纪念室的安全问题时,会不会把燃气的压力因素也包括进去呢?
他从地上拿起宝剑,背对着墙,尽量不让自己的呼吸出声音。现在他有了一件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