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第十年 >

第44部分

第十年-第44部分

小说: 第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聊我的什么事?” 

  “……你跟刑主任的事。” 

  佟西言顿时木然,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说些乱七八糟的客套话,抱着女儿告辞了。 

  他跟医务科打了招呼请两天假,中层干部以及科主任离开市区之外必须要这么做,以防突然有大量急诊病人进来,院办调动人员不会扑空。 

  下了长途车后又辗转好些路,最后随着一辆面包车摇晃了近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本来不晕车的他,下了车都觉得有点反胃了。 

  这大概是全省最偏僻的乡了吧,一眼望过去全是瓦房,冬天看来尤其荒凉,他沿着机耕路往最近的一户人家走,询问门口坐着的老人,卫生站在哪里。 

  先用市里的方言问,察觉不妥,改用普通话,手舞足蹈半天,终于老人指了一个方向。 

  佟西言微笑着说谢谢,可脸上的皮肤已经干燥的没法有表情了,他朝着老人指的方向走,地势高的像是在爬了个坡,终于看到了红十字。 

  再走近看,四五间平房,设施实在是他见过的最简陋的医疗机构了,开着门的一间办公室里,两个乌黑油腻的药柜,两张桌子,凌乱放着听诊器钢笔书本,还有一叠市里早就淘汰不用的门诊处方,墙上贴了卫生宣传画报,靠近桌子的墙边打了两个钉子,挂着几张处方,那上面的字体再熟悉不过。 

  佟西言觉得身体热了起来,刚伸手想摸,突然背后有个女声警惕的叫:“你要干什么?!” 

  虽然是这边的方言,但语气还是听得出不客气,佟西言连忙收回手转身,门口站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小姑娘,也就二十来岁年纪,眼神灵动。 

  佟西言问:“刑墨雷医生在吗?” 

  小姑娘上下打量他:“你是谁啊?” 

  佟西言说:“我是他以前的同事。” 

  小姑娘这才缓了面色,说:“刑叔在前面塘子里呢,我带你去。” 

  下了坡,走了没几分钟,建筑物消失,田野广阔,不远处的大池塘里伏着几个穿着邋遢的人,似乎还热火朝天的聊着什么话题,男人女人调笑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男人直起腰爽朗大笑。佟西言静静看着这个背影,笑声是那么的自在,他已经很久未曾听到。 

  依稀听到有人在说:“刑医师你上去吧!水冷,别把你冻着了!” 

  男人豪气十足:“别看不起我唉,我祖上三代也都是农民咧,想当年我也是上山打过柴下地插过秧的咧!” 

  乱讲,你父母明明是知青,佟西言视线渐渐朦胧起来。 

  身边的小姑娘脆生生叫:“刑叔!你有同事来看你啦!” 

  刑墨雷一回头,看清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笑容慢慢消失,一手刷子一手珠蚌立在原地没了动作。 

  上岸洗干净泥腿,刑墨雷还没胆量拉人的手,淡淡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佟西言眼眶红的可疑,轻咳了一声,说:“我来看看你。” 

  刑墨雷找不到话茬,只好手一摊:“上去坐坐吧。” 

  宿舍就在卫生站里,开了门,一股子味道扑鼻而来,房间里只一桌一床,靠窗的桌上是厚厚的书,床窄窄不过一公尺二左右,佟西言上去摸了摸,褥子很薄,他低着头没说话。 

  刑墨雷从办公室拎了热水壶过来,边倒水边说:“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路上折腾够呛吧?” 

  佟西言看着他递过来的水杯没动。 

  “是我的杯子,不脏。”刑墨雷抓过他冰凉的手按在杯子外面,自己的大手包着他。 

  佟西言直直看他,才一个多月不见,那些皱纹却陌生的像是几年不见了,他什么话都说不上来了,喉咙哽得难受。他挣开了一只手去摸他的头发,慢慢划到鬓角,捧着他的脸。 

  刑墨雷突然大幅度转身甩上门,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压到了床上,眼神狂乱,猛低头凶狠的咬上了他的嘴唇,一手熟练的伸进了毛衣。 

  佟西言哭出了声,拳头泄愤似的捶他的背。 

  刑墨雷心揪得疼,不住叫:“不哭不哭,没事儿啊。” 

  佟西言扯他的衣服:“臭死了!” 

  刑墨雷很快脱了弄脏的毛衣,把人重新搂在怀里:“好了。” 

  佟西言埋头就在他赤裸的胸口狠狠咬了一记,很快就被困住手脚剥了个精光,刑墨雷耐着性子用手指匆匆做扩张,说了句:“手抓牢。”便一挺腰长驱直入。 

  佟西言抓着他的背疼得叫出声,声音却被吞进了刑墨雷嘴里。几次缓慢抽送,他才松口,偏头牙尖磨他的耳垂叹息:“……想疯了我了。” 

  佟西言愤愤:“你活该!” 

  刑墨雷一记狠顶,满意的听到他的喘息,咧嘴一笑,说:“你不心疼,那你干嘛来的?” 

  佟西言没回答,闭上眼,手臂拉下他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嘴唇。 

  76 

  刑少驹放假回到家,有种人事已非的感觉,父亲下乡了,梁宰平再次昏迷了,梁悦现在是梁院长了,他觉得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还真是变幻无常。 

  梁悦说,这你就觉得无常啦,你老爹差点在里面过下半辈子你差点多一兄弟姐妹你都不知道吧? 

  刑少驹瞠目结舌,靠靠靠靠了半天,说,真是个疯狂的世界。 

  这一点小梁院长表示无条件认同。 

  廿八晚上医院外科系统年夜饭,以往都是梁宰平做东,内外科分开请,今年就轮到梁悦了,说白了还是两位副院长操心,数人头定席位算酒水,早早就预约好了。 

  佟西言下班了赶紧的去车站接刑墨雷,老家伙甩上车门就来一个饿虎扑羊,被佟西言一脚踹开了,说你严肃点儿,这是去吃年夜饭。 

  刑墨雷小媳妇一样坐副驾驶座不敢动弹了。 

  席上很是热闹,梁悦跟刑家四口坐一起,佟早早像树袋熊一样吊在刑少驹身上,刑少驹对梁悦说,来来来我跟你介绍,这是我女朋友, 

  梁悦说,你这不是乱伦嘛。 

  话说出口,自己先愣住了,刑少驹连忙叉开话题说我最多就是恋童嘛乱伦算不上吧。说完一想,恋童梁宰平也一样的跑不了,这叫什么事儿。 

  刑墨雷二话没说一个后脑勺扇了过去,刑少驹的脸差点没扑进饭碗里,瞪着父亲敢怒不敢言,佟西言解围说你们俩有完没完了吃饭吧。 

  从饭店出来,外面下起了小雪,梁悦跟陈若定了个超大的豪华KTV包厢,让王副替他招待员工,自己就不去了。 

  王副有点担心他是不是身体不适。 

  梁悦说没有,我爸一个人,我早点回去陪他。 

  王副看着他的背影无言叹息。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 

  梁悦趴在梁宰平床沿望着窗外的景象渐渐染上白色,慢慢合眼睡着了。 

  ——终——

离开以后

梁院长在办公室教训心内科主任祁放,原因是他不计真相包庇科室内一名与病人起纠纷的小护士,因而导致病人伙同家属亲戚十来个人直接杀到院长办公室问他讨公道,扬言要告到市局去。若不是孙副在场,事情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因为梁院长太年轻,他还没学会低声下气。 
    梁院长坐这个院长的位置原来就是逼上梁山的,所以耐性脾气自然也就比上一任梁院长——也就是他的父亲——要差的多,平时就很少见他和颜悦色笑一笑,一旦什么事儿犯到他手上,几乎立刻就要敲桌子甩病历,不批你个悔不当初是决不罢休的。 
    三年前他刚上任的时候,一天打了上班铃后,他去肿瘤外科看望一个刚做了新开展手术的病人,在医生办公室见新来的轮转医生还在啃包子,当下火冒三丈,二话没说捞起桌上金属制的卡贴本就削了过去,若不是那小子机灵躲得快,脑袋都要被削下来一半了。 
    肿瘤科的佟主任闻声来求情,梁院长冷冷的指着吓得冻住的小轮转跟他说,我今天给你面子,只扣你全科一个月奖金,别再让我看到。 
    佟主任叹气说,要扣你直接扣我的,是我的人,我的责任。 
    谁都知道佟主任跟梁院长的交情好得像是哥俩,这才把一个月奖金给保住了。 
    小轮转好半天才压惊缓过神来,一连几天见了资格老的师兄师姐师叔师伯都跟祥林嫂似的哭诉院长的暴行,可没想到人人都反过来跟他说,是你错了,梁院长不是那样的人,你知道他以前什么样儿吗,在你还没来得时候啊…… 
    在倒退三年前,老梁院长还没有病逝的时候,小梁院长还是小梁医生,那时候他万事不愁,也是个嘻嘻哈哈专门捣蛋的主儿。现如今自己做了当家,自然是不一样的。 
    况且老梁院长四十四岁早逝后,小梁院长在这世上就已经举目无亲了。这种经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抹不去的伤痛,也许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突然转了脾性吧。 
    总之也是个可怜的人。 

    孙副听见了争执声,从隔壁间过来做中间人。 
    祁放倔强站着,说:“我不能这样做,否则其他科室的同事要骂我的。” 
    梁院长脸色惨白,手臂撑着桌面站着,说:“好,你回去,跟你那些其他科室的同事说,明早七点半到心内科集合,都看我去给你赔这个礼!我去替你当孙子!” 
    孙副连忙插进来说:“怎么说到这份上了,祁放!” 
    祁放低了头,没有当即反驳,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现在是骑虎难下。虽然自己的人是没有什么错,可毕竟现在当医生的没资格讲究什么尊严。 
    梁院长哆哆嗦嗦拿桌上的茶杯喝。他不像他父亲那样体健,常常是发起火来自己先气得摇摇欲坠,骇得下面的人跟着不敢喘大气。 
孙副对祁放使眼色说:“多大点儿事儿,你堂堂一个主任也跟着下面的人瞎闹,你是该去道歉,全科室的人都要去,买个最贵的水果篮儿,再买束最贵的花儿,到病人床前去给人鞠三个躬说声对不起,一天不行就天天去,越隆重越好,最好是隆重到病人都觉得自己过份了,这才是功夫。钱你不操心,院长这儿给你报销。” 
    祁放无奈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孙副看着人离开,回头看坐在位置上气促的院长,叹气说:“何必为了这点小事生这么大气,你多少也顾着自己的身体。” 
    梁院长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他走开。 
    这听不进劝的脾气,倒真是梁家的家传。孙副只能摇头。他是老梁院长的心腹,两朝元老,是看着现任院长长大的,打小活泼调皮的一个人,谁能想到年纪轻轻就被生活打磨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说到头还是要怪那个做爹的平时太宠,走的时候却又是一点不留情。人走了三年,留在自己孩子身上的后遗症,恐怕是要持续一辈子了。 

    佟西言下班之前给梁院长打电话,问有没有空一起吃饭,梁院长说停车场等吧。结果上车第一句话就是问:“肿瘤科这么空?怎么你天天都能准时下班?” 
    佟西言微笑说:“难道您不应该夸我们办事效率高吗?” 
    梁院长挑了一下眉不予评价,手肘撑在车窗边,迎着晚风看一路街景。 
    佟西言边开车边扭头看他的侧面。老院长去世三年了,他几乎一点儿没有胖回来过,倒是脾气越来越让人吃不消了。 
    他叫他:“院长?” 
    一个头也不回就说:“跟你说了叫我梁悦。” 
    佟西言说:“我怕叫习惯了会当众叫出来,那多没样子。” 
    “迂腐!” 
    佟西言丝毫不介意这不客气的评价,他心里疼他,像疼自己的家人。梁宰平的去世对他而言是灭顶的打击,这几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全院上下都看在眼里,谁都不会去苛责他的严厉暴躁。 

    一路上梁悦打了个电话,佟西言接了个电话。梁悦的电话是打给家里保姆的,说是不回去吃饭了,不用等了。佟西言的电话自然是刑墨雷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敷衍了几句就要挂,那头不乐意了,说你不是背着我偷人呢吧? 
    佟西言说,是啊。 
    刑墨雷严肃的不能再严肃了,说你别拿这事儿跟我开玩笑。 
    佟西言说你偷了大半辈子,我偷一个怎么了? 
    说完当即挂了电话。 
    梁悦似有似无的笑,说:“不错嘛,驭夫有术啊。” 
    佟西言说:“劳驾你讲话考虑身份,院长先生!” 
    这称谓成功让梁悦隐了笑容。佟西言后悔不已。 

    梁家保姆在六点半给已过世的梁先生上了一柱香,仔仔细细擦了香炉周围的灰尘,冲着遗照合掌默念:先生您在天之灵要保佑小悦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啊。 
    才念这一句,就听见客厅大门响,小主子回来了。 
    她说:“回来啦,来,给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