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爷小刁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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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子因长年储物,里面的气味十分难闻,地面窜出的老鼠、蟑螂,丝毫不比牢房里的少。
当侍卫打开门,南枢和灵月进来时,突然的光线照射进来,让前一刻还在地上乱爬的老鼠蟑螂顷刻四散,连叶宋的衣服上也有一两只蟑螂在费力地爬,此情此景,立刻就把南枢吓到了,灵月甚至还尖叫了一声。
尖叫过后,灵月心里就无比地舒爽,拎着食盒放在地上,阴阳怪气地道:“这还是王妃娘娘吗?怎么几天不见,像是换了个人啊?”
叶宋皮肤很苍白,短短几天,便消瘦得厉害,一副身子骨架分外明显,就连惯有的一双明亮而坚韧的眼睛也似淡了往日的神采。她闻声,半天才有所反应,缓缓仰起头来,下巴痛得厉害,脱臼了尚未复原,一张完美的脸有些畸形。
要是再不复原,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复原。
南枢见着有些不忍,柔声道:“没想到短短几日,姐姐就成了这般模样。那天晚上,我真不应该让姐姐独自离去的,不然也就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王爷现在还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我就劝劝王爷,早日放姐姐出来。”
灵月把食盒打开,端出一碟碟饭菜出来,在叶宋的脚边摆上。那些饭菜都是凉了,透着股子酸味,灵月道:“王妃娘娘请用餐吧。”
“姐姐就是再痛苦也得忍着”,南枢耐心劝说道,“莫要没等王爷消气姐姐就先拖垮了身子啊。”她似闻到了饭菜的味道,皱起了眉,斥责灵月,“你给姐姐带的什么菜?为何闻起来怪怪的?”
灵月无所谓道:“昨前夜的隔夜菜。”
南枢佯怒:“灵月,你怎么能这样!”
灵月不知悔改道:“什么样的人就该吃什么样的东西。反正这也是她最后一天当王妃了,等明后日王爷废了她,夫人不就是王妃了么,还不能在她身上讨回一点啊?”
“灵月!”南枢轻喝。
叶宋这时动了动身,垂着的双眼盯着地上馊掉的饭菜,居然一声不吭地端起碗抓着筷子缓慢地吃了起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倒让南枢和灵月惊住了。
好似她吃的不是什么馊掉的隔夜饭菜,而是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看不出好坏。
等叶宋吃了一半以后,灵月嗤笑道:“这才是真的一副贱骨头吧。”她侧身扶着南枢,“夫人,这里冷,我们先回去吧。” 。☆。 首发
南枢几欲落泪:“姐姐……委屈你了……”终还是转身而去。
出来以后,南枢和灵月走在王府的花园里,灵月简直快要把脸都笑烂,不断地对南枢说:“夫人你刚才看见叶氏那样子了吗,简直比叫花子还惨!她还真能吃下那些饭菜啊……”说着她就一副唏嘘样,“真是太恶心了。”
南枢嗔她一眼,无奈笑道:“不要瞎说。”
这头沛青已经急得像一只无头苍蝇,乱飞乱撞。她本想出王府向将军府求助,虽然整个京城都知道王妃跟侍卫私通,但他们一定不知道王妃正被关起来受苦受难。只不过这种事不难想象。将军府叶修派了好几拨眼线暗中监视宁王府,自己也亲自上门试探了几番,不想都被苏宸阻挡门前。他进不去,沛青更加是出不来。
沛青也是跟叶宋学来了脾气,要不是其他几个丫鬟拦着,恐怕她已经提着菜刀去芳菲苑把南枢和灵月给砍了。每天碧华苑里的丫鬟都需得防着厨房里的刀会不会少了一把,沛青被她们发现了只得愤恨地把刀摔在院子里哐当一声,然后关门在叶宋房间里大哭一场。
这回她算是运气好,哭乱了叶宋的**,整理时蓦然在锦被下面摸着一样冰凉的东西,取出来一看,如何能不认得,居然是宁王的贴身玉佩。当即沛青抹了眼泪,出门大喊道:“快!给小姐备好饭菜和衣物!”
四个丫鬟见沛青大喜过望的表情,知她定是有了主意,不敢怠慢,当即下去各自准备。很快沛青就拎着食盒、抱着温暖的衣物,衣物里还裹了几个暖手的小暖炉,风风火火跑去了关押叶宋的地方。
第78章:你不了解她()
一如既往遭到了侍卫的阻拦。沛青耐心全失,猛踢了侍卫一脚,亮出玉佩,吼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奉了王爷之命来给王妃送东西,这你也敢阻拦吗!”
那侍卫定睛一瞧,见玉佩如见王爷,连忙让行。
刚好,沛青来时南枢和灵月刚走,因而她进了屋子就看见叶宋在吃那些馊掉的食物。沛青站在门口便再也忍不住,衣服落了一地,捂着嘴泪如雨下。
叶宋顿了顿筷子,还是放下了,抬头便看见沛青扑过来。沛青抱着枯瘦如柴的她,嚎啕大哭。叶宋冰凉的手指缓缓捏了捏她的发髻,许久不说话,都快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声音有些粗噶,道:“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沛青爬起来,一脚把叶宋面前的饭菜都给冲了。并勒令两名侍卫进来,把屋子清扫一遍。沛青看着叶宋脱臼的下巴,泪珠就没停说,欲言又止地颤颤伸手来摸。
叶宋淡淡一侧头,躲开,满肩发丝如一匹黑瀑。她自己抬手,捏住自己的下巴,面色如寂地将脱臼的下巴用蛮力扳回正位。
轻微的骨头摩擦声,再痛,她只不过脸色更加苍白,却连一皱眉、一抽声的反应都没有。仿佛那只是别人的下巴,痛的是别人。
况且她又不是大夫,不合理的蛮力只会让她更痛。幸而,蛮力让她的下巴回归正位,依旧还是红肿的,她动了动嘴,又道:“这样不是就好了吗。”
沛青咬紧牙关安静地哭着,从食盒里取出热腾腾的饭菜,把暖手炉都放在她怀里,给她披上厚厚的棉袄,重新递筷子给她,道:“小姐,快吃饭吧。”
叶宋低头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夹着菜入口,道:“还是夏夏炒的菜啊,我知道她炒的菜是最好吃的。”
沛青趁她吃着,就问:“小姐,你告诉奴婢,现在奴婢该怎么做?”
叶宋平静道:“听说过两天他就会休了我,扶南氏当王妃。”
沛青摇头:“奴婢怎么不知道这回事?王爷这几天都在东苑,没有下过这种命令。”
直到吃光了所有饭菜,叶宋才轻声地有些无助地说:“告诉苏若清,让他救我。我房间的**被下藏着苏宸的玉佩,你拿玉佩出去。”
沛青掏出玉佩,哽咽:“奴婢找到它了,幸好找到了,不然还不知道小姐在这里受了多少苦。”她连忙手脚麻利地收拾了食盒,不多停留,转身就走,“小姐放心,奴婢会办好这件事的。”
出去以后,沛青半路就丢了食盒,转而朝王府大门跑去。
东苑异常的冷,苏宸这几日待在东苑哪里也没有去。没人敢靠近他,他喜怒无常十分暴躁。书桌上,已经写好了一封休书,休书的落款明明白白地写着苏宸,里面的名字也清清楚楚地写着叶宋。至今为止,他的脑海里还不断地浮现出当晚叶宋在侍卫的**上醒来的光景,每想一次就发怒一次,理智全无,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
他怒沉着脸,目光如寒冰,盯着桌面。良久,他又拿起那封休书撕了个粉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叶宋,你巴不得本王休了你是吗,可本王偏偏不如你愿,要永永远远都把你锁在这深宅大院里,让你不得自由,后悔一辈子。”
东苑外面有轻微的响动,老管家哆嗦地敲门,苍老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道:“王爷,南夫人刚才在花园里晕倒了……”
苏宸大力地打开房门,冷飕飕地,从管家身边走过了。老管家松了一口气。
芳菲苑里,南枢躺在**上,大夫正给她把脉。苏宸冷着脸走进来,看见柔弱的南枢以后,表情总算柔和了两分,问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确诊以后,站起身来,对苏宸抱拳:“恭喜王爷,夫人是有喜脉了。”
苏宸愣了愣,看向南枢,南枢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吃惊,然后在苏宸的视线下悄然红了脸。
“真的?不会诊错?”
大夫道:“已经确认过三次了。只是夫人体弱,需得好生调养。”
大夫走后,苏宸坐在她**边,把她温柔地搂进怀里。这算是他连日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他揉着南枢的发,道:“怎的这么粗心,有喜了还到处乱跑。”他吩咐一旁的灵月,“去把王府里管事的都叫来。”
不一会儿,王府里的管事都齐聚一堂了,苏宸当着南枢的面下令道:“今日起,夫人的吃穿用度,皆按照王妃的礼制。”
依照叶宋的罪行,就是现在苏宸休了叶宋也是应该,如今苏宸想要进宫求一道圣旨把叶宋降为妾室、南枢封为正室王妃,也是很合理的。
南枢想要下**谢恩,苏宸按住她,道:“你好好休息,我进宫一趟,很快便回来。”
南枢娇羞地点头:“嗯,王爷路上小心。”
苏宸到宫里时,苏若清正在御书房里,宽大的书桌上铺了一张白色生宣,他一身黑衣安静漠然,微微弯着身体,素手执墨笔,在生宣上描描画画,对苏宸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倒像是等了他一些时候。
“臣参加皇上。”
“平身。”
寥寥数语之后,陷入了沉默。直到苏若清勾勒完最后一笔,放下了狼毫,在书桌一角的蟠龙八宝金盒里取出了国玺,在上面盖了一个国玺印。
苏若清将生宣扬出书桌外,风干墨迹。
上面画的是一缕背影,高挑纤长,青丝纷扬。她手里牵着一匹高大的骏马,骏马不耐地撒着蹄子,很是桀骜不驯,可那缰绳落在她的手里,却意外的和谐,仿佛连那匹野马也要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幻想,当她转过头来,又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苏宸看得愣了。
他知道,那是叶宋。
笔墨浓淡得宜,神韵极佳,世间只有叶宋配得上那风骨,入得了九五之尊的眼。
苏若清淡淡抬眼看着苏宸,道:“皇弟入宫来,所为何事。”
苏宸收敛心神,道:“宁王妃叶氏与侍卫通奸一事,臣请求皇上废除叶氏宁王妃一位。”
“你要休了她?”苏若清拔高了尾音儿,仍然听不清多少情绪。
苏宸顿了顿,道:“顾及大将军颜面,臣想将她贬为妾室,留守王府。”
“与侍卫通奸,”苏若清淡淡然勾了一下嘴角,似笑了一下,可认真看时却凉薄如初,“皇弟调查清楚了?”
苏宸倏地一震:“臣,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未必实”,苏若清走下书桌,若无其事地站在书桌前背对着苏宸,看着宣纸上的墨迹一点点地干透,他伸出手指,想去抚摸她一丝一缕飘起来的长发,最终却只摸到满指墨香,“皇弟有听过她所说,有听过与其通奸的侍卫所说,有确认过事发前两人都各自做些什么么?”
苏宸沉默,心中一沉。他猛然发现苏若清说的这些,他一样都没做过,他只一味地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错吗?
苏若清转过身,如霜清淡的目光如一潭沉寂已久的水,又道:“朕的大理寺卿,也有什么都不查就着急断案的时候。如此,你觉得朕会同意你废黜王妃让叶大将军丢脸么?”
苏宸沉默了一会儿,抿唇道:“叶氏不喜欢臣,她想跟臣和离,臣不愿。这就是她为了离开王妃设下的把戏也不为过。”
“你觉得她是那样的人?”苏若清反问,问得苏宸哑口无言。“早在玉玺失窃她甘愿入牢时,朕就答应了她,有求必应。只要她开口,朕即下旨允你们和离,即便是她叶宋休了宁王,朕也不会追究她的责任。你觉得,她还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苏宸僵硬地立在御书房里。
“你从没试着去了解她。”苏若清将干透的水墨画,悠闲地用轴固定起来,径直挂在墙上,口中淡淡道:“回去查清楚了再来向朕请旨。”
“臣告退。”
通奸的侍卫,早已经在当晚就被乱棍打死,死无对证。现在来查,要从何处查起? 。∧∧|{替换}⌒⌒笔⌒
今天特别的冷。苏宸出来,阳光明明那么明亮,却丝毫暖意都没有。
他从没试着去了解她。这句话从苏若清的口中说出来,让苏宸觉得心烦意乱。他不了解她,为什么苏若清可以那么了解她,苏若清可以进到她的心里,明明苏若清离得她很远,可是却又贴得很近。
那副墨描,苏若清居然盖了国玺印。
南枢在芳菲苑等了苏宸整个下午,灵月还时不时出门去看苏宸回来了没有,结果苏宸都没有再来。灵月便安慰南枢道:“夫人别急,养好身子要紧。王爷都已经给夫人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