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爷小刁妃-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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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苏宸镇守大军后方,苏静和叶宋带领着一部分军队沿着地图前进。事实证明,叶宋和苏静的猜测果然是真的,南习容给了他们一份真的地形图。他们这一去,就与南瑱大军打个面对面。
彼时南习容一身盔甲身披长毡,骑着一匹马站在前面,旁边他南瑱的战旗在风中迎着飘雪飞扬。南瑱的军队居于高处,占据着地理优势。而北夏的军队处于低位,整支军队在没有接到任何命令之前岿然不动。
南习容狂傲大笑,道:“朕没想到你们当真顺着朕给的地形图来,若是反着来,朕就可以带着大军突袭你大营后方。只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朕喜欢做两手准备。”
叶宋看了看四周,道:“这里的地形,不适合交战。”
四周都是山,若是动静闹得过大,很容易引起雪崩。在南瑱,雪崩是最平常见惯的事情。可是两军一旦相遇,战火即燃,要选交战地点可容不得他们。
正当这时,南习容已经急不可耐,命人鸣战鼓,随后率先抽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下令杀下去。
苏静对叶宋道:“没办法了,只有边打边撤退。”
于是苏静高高举起战旗,在空中挥舞着张狂的动作。他每挥动一个动作,北夏大军齐齐看着,就意味着一个命令。
战旗一挥,北夏大军得到命令,齐齐往后退。
而迎面南瑱军队从高地冲了下来,他们的杀喊声能让战场上的每一个士兵都感到热血沸腾。
最终免不了一番兵哥铁马、刀剑厮杀。
鲜血妆点着一地的白。空气当中也被兵器摩擦出温度。
叶宋依旧与苏静一起并肩作战,一人远攻一人近攻,配合得天衣无缝。那荡气回肠的杀伐声,因着四周山底的回响,而浑然不散。
苏静说,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陪着她一起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绝不反悔。
他一直是这么做的,一直拼尽自己的全力来保护叶宋的周全。
而叶宋,也再舍不得他受伤,她也想保护他,用自己的双手。
临近末尾了,她总想着等战争结束了,她可以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做,包括答应苏静的那些承诺,她都要一一去兑现。尽管是在这冰天雪地里,希望却像这雪光一样越来越光明透亮。所以,在这南瑱疆土的每一天,她的心情都不被察觉地带了丝丝的轻快和雀跃。
大军出行前,叶宋和苏静骑马并肩走在一起,马蹄踏在雪上,也没到了马的膝盖处。因而马走起路来都颇为不便,一摇一晃的。叶宋手里攥着马缰,侧头看着苏静,他的肤色被衬得和雪一样白,微微眯起的双眼似两弯深深月牙,那翘起的睫毛上,点点雪白,分外好看。从叶宋那侧面的角度看去,鼻子俊秀挺拔,下面的唇泛着浅淡的粉色,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她说:“ 今年不能一起回上京过年了。”
苏静笑着回答道:“没关系,反正往后还有许许多多个过年,我们都可以一起过。”
那个时候的北夏,赶走了战争的气氛,虽然萧条,总归是宁静。京都里,大年初一那天,百姓家的小孩终于按捺不住出门上街,捧着街边的积雪揉成雪球跟小伙伴们一起打雪仗。不知是谁,点燃了新年的第一串鞭炮,噼噼啪啪响彻街头巷尾,京都至此才回过神来,有了一丝新年的新气象。
叶宋似笑非笑道:“好啊,可以一起过。”
眼下,鲜血不光洒在地面上,也洒在两人的身上。两人浴血奋战,不知疲惫,为了他们共同的美好的愿景。
北夏带来的将士们撤退不及,被围堵在了这山地之中。而当叶宋抬头看时,四处不见南习容的影子,她告诉苏静:“不对劲!立刻撤!”
苏静转头就带领将士们往回路杀出一条血路。
苏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南习容最恨叶宋,如若是两军光明正大地交战,他一定第一时间冲上前来找叶宋算账,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他只在一开始的时候作为南瑱首领现了一下身,待南瑱士兵英勇无畏地冲下来时,他人却不见了!
这其中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将将这样一想,突然四周传来轰轰轰的声音,如远雷临近一般。只是被掩盖在杀喊声中,北夏没有几人能够听见。可叶宋尤其敏感,她刚开始一进入到这个地方时第一担心的便是会引起雪崩。
而南瑱士兵,常年生活在南瑱,对于这样的声音却是司空见惯,地面轻微地颤动着,他们瞬间便明白过来即将会发生什么事。结果还不等南瑱士兵主动当逃兵逃跑,他们的将领便大旗一挥下令极速撤退。
叶宋见状,也高举战旗,大喝一声撤。
随后双方将士恋恋不舍地分离开来。叶宋和苏静立刻带着大军往来时的路返回。
然而,他们将将行到山地入口处时,按理来说,那边的山体并没有遭到太大的动静的干扰,比起发生雪崩的可能性比之前那个地方还要小。可这时,地面的震动却越来越强烈,耳边都是那雷鸣轰隆声,人站在地面上都东倒西歪很难站稳,就好像发生了地震一般。
北夏将士们手足无措。
当叶宋缓缓抬头去看时,只觉得天空和山体一样,白得炫目。寒风刮起了她的发丝,在空气里飞舞凌乱。
有什么东西正摇摇欲坠。
“阿宋,快跑!”耳边是苏静的暴喝。
第306章:不松手()
苏静的声音一下子把叶宋拉回了现实来,不等她催着赫尘往前跑,大家都在拼命地往前跑,苏静手里拉着赫尘的马缰,两匹马连着一起跑。
可是北夏将士这么多人,争先恐后的,乱了方寸。叶宋和苏静的马前前后后,都是北夏的士兵,他俩不能让身下的马撒开马蹄子跑,否则就会踩上士兵。
因而苏静和叶宋走得很是受限制。
最终苏静把叶宋拉了下来,两匹马自顾自往边缘跑去超越北夏的士兵自寻生路,而苏静紧紧牵着叶宋的手,往前奔跑着。
叶宋回过头去看,只见“碰”的一下,大山崩裂坍塌,雪海蔓延,雪白的海浪滔天而来,大有倾吞淹没一切的架势。
她一面被苏静拉着飞快地往前跑,一面眼睁睁看着那些落在后面的同胞们,被海浪席卷,一下子就彻底被掩埋。她连呼吸都夹杂着冰寒彻骨的冰粒子。
这股雪海巨浪,起码有数丈之高,这让叶宋的脑海刷地一片空白。
她无法想象,当这股巨浪冲刷过后,除了死一样的寂静,就什么都不会留下。
叶宋歇斯底里地大喊,让大家快跑。否则没有人能够活着逃过这股雪浪。两边的山体还在继续坍塌,雪石滚滚落下,连地面都开始凹陷。不用多费力,这径直就成了一个坟地。
眼见着雪浪越滚越近,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叶宋也不知道他们还要往前跑多远。身后的空气里,满满都是冰渣子,一股脑从叶宋的后颈窝里钻进去,冻得她身体都快要麻木。
苏静的脚印十分凌乱,他的气息很是不稳。
叶宋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她自己正死死扣着苏静的手,不愿意松开。每一次都是这样,一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她便是习惯性地依赖他。
可是,当时叶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没有她的存在,苏静便不会有那么多的不幸,很多事明明他都可以躲开的,却要强行凑过来……就好比现在,如果他们手拉着手一起往前跑,一定跑不出去的……他明知道这样他们两个都有可能会死。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呢?
那结果毋庸置疑。
苏静身手极好,轻功了得,若是他自己一个人,没有了她的拖累,一定能够安然逃离这场雪灾。
叶宋动了动僵硬的手,怎知苏静生怕她松开了,握得死紧。她低垂着眼,看着两人紧扣的食指,均是被冻得通红。
苏静仿佛知道叶宋在想什么,一边跑一边气急败坏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你休想!”
雪浪当下,叶宋笑得云淡风轻,用力地喘着气,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又干涩又冰冷得难受,风吹红了她的眼角,她说道:“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手都快被你捏废了,你能不能松一点?”
“不能!废了就废了,等回京以后我找全天下最好的大夫再帮你治好!英子就能够做到!”
“我是想告诉你用鞭子,你这样牵着我跑得太拖累。”说着她就另一手匆忙把鞭子光滑的柄手递给苏静,自己握着有勾刺的另一头,“你拉着鞭子带着我飞跑,遇到前面有足够大的障碍物,你我还能互相牵绊,不至于被这雪浪给冲散!”
苏静同样跑得费力,积雪绊住了他的脚,她耳边回荡着的同样是他带着喘息的沙哑的声音:“万一你松手了怎么办?”
“我不会,”叶宋坚定道,“我不会松手。”
她说:“我死也不松手,等战争结束以后,我跟你回去过一辈子!”
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们就曾私底下无数次地设想,等回去以后怎样怎样。这是他们相互之间坚持的动力,也是最大的期望。
或许这是叶宋有史以来最有勇气也最大胆的时候,她能将她的生命都豁出去,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生死一刻,谁也不知道谁接下来会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再不说,或许就真的迟了。
苏静身影一凛,再紧了紧叶宋的手。
她说:“我不会离开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不是说好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想和你一起生!一直到将来,头发都花白了,牙齿也掉光了……直到我钻进了坟墓里,到死都还记得,我的生命里出现过苏静这样一个男人,到死我都想牵着他的手,和他躺在同一具棺材里!”
她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将脑海里、心里,压抑的、顺其自然的想对苏静说的话,全部都说给他听。只是为了让他相信,她和他拥有着同样的坚持。
叶宋在外,练就了一副粗野刚强的性子,她几乎已经忘了,一个女人应该怎样跟一个男人说情意绵绵的话……可能她对待苏静不够温柔,但苏静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玄铁鞭的链子在寒风中凛凛当当地响,叶宋说完了那些,收起眼里泛出来的水光,问:“苏静,你信我吗?”
身后雪浪如豹子一样张开了大口,越来越近。
苏静道:“我信。但你若敢骗我,我一辈子不饶你。”
“那你还不赶紧抓着!”
苏静抓着叶宋的手一松,叶宋连忙就挣脱开来,将鞭子的柄手塞进了他的手里,他往臂间挽了几挽以牢固地握着鞭子,就在雪浪铺天盖地压来的瞬间,叶宋一下子便被苍凉的白给淹没了去,苏静飞速地提气,飞蹿而起,恍若冲向天际向往翱翔的雄鹰,倏地猛一扬手臂,生生将叶宋从雪浪的风口浪尖里拉了出来。
叶宋望着苏静的背影,不由发笑。苏静在少了她的束缚,果真在前面跑得极快,她就像是他的累赘,跑着跑着就被他拎起一段距离。
即使这样,雪浪也还是在逼近。
叶宋连连被呛了好几次。她想,就算苏静一辈子不饶她,她上了黄泉路,也都无从得知了。她虽骗他,但那些话都是真的,她只想让他相信……除了那一句。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曾经的誓言,在顷刻间变做一句戏言。
无关其他。只想他好好活着。不要到死了,都还在为她受罪。
苏静,够了。不要再挣扎了。
玄铁鞭一松,啪地一下摔打在雪地里。苏静忽觉身后一轻,他的身形也跟着惯性地往前倾了倾,待回头去看时,整张脸比雪还白。
叶宋身后是丈高的雪浪,凶猛如野兽。她似精疲力尽地站在地面上,积雪没过了她的膝盖,她再也走不动。脸色白皙如上好的羊脂凝练,墨色的飞舞的发与漫天的白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身上的盔甲披风,因为承载了太多的冰渣,再也飘逸不起来,笨拙地垂落着。
叶宋对着他笑,笑着笑着突然大哭了起来,冲他拼尽全力大喊:“你跑啊——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生平第一次,苏静看她哭得如此绝决惨烈。看她像个倔强的孩子,认定了一个方向,就宁死不回头。
他知道,她不会轻易哭的。她这么哭,一定是即将失去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非得要这样?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要狠狠地把他推开,甚至为了骗他,而说出那些他以前从来不敢奢望的甜言蜜语……
仅仅是为了骗他。而他居然相信了。居然相信她真的不会松手。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