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爷小刁妃-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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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宋摸了摸鼻子,看看百里明姝,道:“我喝醉的时候从来不撒酒疯吧,没她这么傻。”
“谁傻?”百里明姝忽然直勾勾地盯着叶宋问。
“你傻。”叶宋道。
百里明姝蹭起来就要发威,正逢丫鬟手脚麻利地捧了一坛酒回来,叶宋揭了封泥霎时一股酒香四溢,她把酒坛塞进百里明姝的怀里,百里明姝就忘了她想揍叶宋这回事了,而是捧着女儿红嘴馋地嗅了又嗅。甚至都用不上大口酒碗,她完全将这坛女儿红当成是果汁一般,直接埋头进坛口就开始畅饮了。
叶家三兄妹都看得目瞪口呆。叶修还有些脸黑。
叶宋问丫鬟:“封存几年的?”
丫鬟毕恭毕敬道:“奴婢想拿十年的,可大将军碰见了,说三十年的最好,就让奴婢拿了三十年的。”
三兄妹齐齐无语。
随后只听哐当一声响,酒坛落地碎成了几块,溅湿了百里明姝的裙角。百里明姝双颊酡红,两眼一翻,人就软哒哒地倒下了。
叶宋没打算去接,叶青就是想去接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看着百里明姝就要倒在碎裂的瓷片上,叶修终是忍不住一身过去,如一道风一样至百里明姝身后,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使得她倚进了叶修的怀里。
叶宋笑眯眯对叶修摆摆手,道:“大哥,百里公主就交给你了,你送她回去吧。”回头拽过叶青就走,“阿青,别看了,回房休息了。”
叶修黑着脸看姐妹俩走了老远,才垂下头看了看怀里似睡着了的百里明姝,那双颊上的红晕若盛开的桃花,嫣然无度。叶修无法,只好矮下身去,转过背,让百里明姝倒在他的背上,稳妥地背起她便大步跨了出去。
天气有些闷,盛夏里的晚风也有股黏黏热热的味道,巷子两边的墙角,蛐蛐叫得十分聒噪,似也被热得不行。可能后半夜,便会有一场雷暴雨。
没走多远,叶修的鼻尖上便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喝醉的百里明姝的身子,软得就像一团香面,下巴抵着他的肩头,微微歪着脑袋,呼吸尽数喷洒在叶修的脖颈里。
叶修一向洁身自好、严谨自律,除了他的家人,不曾有哪个女子如此近过他的身。尽管在战场上相互厮杀过,立场相互对立过,可他心里对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是不是换做其他的女子,也一样可以?
可是他脑海里,记得最深的,大抵就是那双独一无二的微蓝色眸子了,倔强,果断。
神思间,叶修脚下的步伐顿了顿,只因百里明姝伸长了手臂,衣袖滑至臂间而不自知,她白皙的双臂依恋性地圈着叶修的脖子,无意识地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手指抚过他的锦蓝色衣襟,印象中是她所熟悉的柔滑触感。百里明姝苦恼又纠结,似醒非醒道:“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叶修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下文,不由问:“怎样?”
百里明姝动了动眉头,双眼缓缓眯开一条缝,迎着***光闪烁,她斜下蓝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瞧着叶修的侧脸,轻声问:“你信不信我对你一见钟情?”
叶修面不改色,道:“不信。”
说着他就加快了步子,这段路太长,他想尽量把时间缩短一点,不去涉及一些他不想谈及的话题。
怎知忽而,百里明姝轻轻抬手,微凉的手指间替他抚过额间和鼻上的汗珠。这一平常的动作,百里明姝带了柔情爱慕之意,却让叶修如遭雷击,继而像是受到莫大的刺激,直接跳上屋顶,背着百里明姝飞檐走壁起来。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百里明姝送回了行宫,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寝殿,将人放下,黑灯瞎火的,连歇都没歇一下转身就走。
百里明姝扶着墙,勉力站稳,迷蒙地看见窗外微弱的廊檐下的光映照着叶修的背影,低低问:“你有那么厌恶我?”
叶修平静道:“公主是聪明人,相信公主不会在叶修这里钻牛角尖,这样对公主只能有害无益。公主肯出面帮刘刖,就是帮叶修,大恩大德,叶修感激不尽,他日有机会,一定相报。时辰不早了,叶修告辞。”
这次叶修一次性对百里明姝说的话最多的一回,说完以后都不给她机会应一句,直接跳窗出去,瞬间消失了踪影。。 妖孽王爷小刁妃 首发
暗处的陈明光看着叶修的黑影离去,又回头看了看赢华宫寝殿的方向,暗暗松了一口气。
长公主回来了就好,否则人要是不见了,他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第二天,百里明姝就向北夏的皇上呈递了一份文书,清清楚楚地写明抓刘刖进戎狄军营的详细过程,也就是证明了刘刖的清白。早朝时,刘刖被绑了塞进大殿里来,他的生死存亡就寄托在这次的早朝会上了。苏若清让身边公公当朝宣读这份文书,李相听后站出来第一个不服,道是如果刘刖真的与戎狄勾结,那戎狄的长公主为刘刖说话也是理所当然的,此文书不足为证。
彼时苏若清只略略思忖了一下,便道:“爱卿说得有道理,朕亦是有此顾虑,因而宣戎狄长公主进朝对峙。”
说着就对公公做了一个手势,公公扬了扬臂间的拂尘,唱和道:“宣——戎狄长公主——”
李相身体一僵,脸色有些难看。
百里明姝一身窄袖长裙,鬓间各两根小辫子拢住了肩后满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轮廓深邃有致,尤其是那双眼睛,让文武百官见了不得不多看上两眼。她只对苏若清弯身行了一个礼,表示对北夏皇室的尊重。
第50章:苏若清的后宫女人()
苏若清道:“长公主,你能否将文书上所记载之事,与文武大臣们再叙述一遍?”
百里明姝侧身看着李相,李相容颜就一变。她淡淡然笑了一下,道:“方才我在殿外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殿里的臣子还没听清吗?是不愿意相信事实的真相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抓了你们卫将军的军事未杀,算是我作战的纰漏,使得他逃回大本营也并非我愿,否则,我戎狄也不至于输你们北夏一截。你们还有什么疑惑的?”她问李相,“你看起来不服?”
李相道:“长公主既然说因为战事上的纰漏导致失败,刘刖是原因之一,应是憎恨才对,为何长公主现如今还愿意站出来证明刘刖的清白?恐怕是同伙帮同伙才对吧?”
百里明姝则道:“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同样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位大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觉得我要憎恨你们才对,是刻意挑拨戎狄和北夏的关系吗?”李相有片刻的语塞,百里明姝又笑道,“况且同伙也不一定帮同伙,大人你觉得呢?”
李相冷哼一声,道:“戎狄战败,到头来还要帮助自己的敌人,简直愚蠢可笑!长公主当时未杀他,现在又帮他,不是串通好的是什么!”
“当时?”百里明姝斜眼睨李相,“当时我乃戎狄大将军,想杀就杀,不想杀就不杀,关你屁事?有种你也提枪上阵?”
“你!”
“北夏总归是战胜了我戎狄,我却是第一次听说臣子不仅不请赏三军,还要污杀功臣的。总之在我戎狄,是决计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是北夏的事,作何处理与我无关,该说的我已说完了。”
苏若清尚未下结论,李相不罢休,又道:“无论怎么说都是长公主的一面之词吧,长公主说这刘刖是清白的他就是清白的,说他不是清白的他就不是清白的。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
“至于这证据”,百里明姝掂着下巴想了下,抬头看着李相,笑得高声莫测,“确实我还保留一份书信,需要我呈给王上吗?”
李相一听,顿时失去了言语,额上冒起了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百里明姝会亲自来这里帮刘刖作证。
“大人不必这么紧张”,百里明姝看得舒坦极了,莫说她,后面的叶宋也看得舒坦。百里明姝道,“书信什么的才是子虚乌有的,我做事从来不需要给人留证据,信则信不信就滚。只不过这件事还是留有你们自行去判断吧。”
李相沉吟了下,气势明显弱了很多,道:“老朽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大人请讲。”
“长公主如何得知刘刖罪行未定的,又是谁请长公主前来作证的?”
百里明姝却道:“承王上大恩,让我住在奢华的行宫。虽出行不便,但打听一点消息总该可以的吧,我本是想打听王上打算何时解我的禁的。”
苏若清听得明白,百里明姝分明是一语双关。
李相表情很是愤恨,但很理智地没有再争辩下去。继续争辩对他也只有坏处。于是最终他只好憋屈地请求皇上定夺。
随后苏宸又回禀了将军府斗殴一事,以及李故之死的调查结果,呈上人证名单和物证,证明李故虽为叶宋所杀,但其犯了军纪当杀,后有宰相府主动挑起跟将军府的争端,管家挑衅在先,叶宋为了自保才失手杀了人,依照律例当属无罪。
李相又被气晕在朝堂,苏若清命人抬着出去送回宰相府,让太医紧跟着前往诊治。
刘刖和叶宋都无罪。
为了安慰年迈的李相,苏若清颁下一批赏赐给宰相府,修葺将军府的费用由国库开支。此事算是最终落下的帷幕。
早朝退后,苏若清从龙椅上站起来,拂了拂龙袍衣摆,面色冷寂清俊。见他走了,百官才散退。
只不过苏若清并未走去偏殿,只是站在明黄色的帷幕之下,身上龙袍与帷幕颜色融为一体难以被察觉。他手指淡淡撩了撩帷幕偏角,斜眼看下去。
叶宋正上前,把刘刖扶起来,替他松绑。
刘刖回以斯文一笑,道:“多谢二小姐。”他活动活动发麻的四肢,“看来刘某的确是老了,才被捆了一会儿就酸得不行。”
叶宋似笑非笑地捶他一拳,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苏若清放下帷幕,转身离开。只是这轻微的动作,惹得帘子轻轻颤了颤,却被叶宋给发现。她抬起头来,恰恰看见那一袭消失的衣角,心中没来由的一痛,像是冷不防被针扎了一个孔一样,痛得直钻冷气。
苏若清走进偏殿,恍然发现,她很久没对自己那般笑了。
究竟是什么,使得他们变成现在这样?苏若清想,大概是***吧,他只是想彻底占有她。
刘刖回头,分别对叶修和百里明姝一揖,又道:“多谢将军,多谢长公主。”
百里明姝看叶修一眼,亦转身走出朝堂,道:“你不用谢我,这个谢,我自会向人讨,但不是刘军师。”
刘刖了然地笑。
陈明光负责护送百里明姝回行宫,临走前,叶宋也抬步出来,对陈明光吹了声口哨道:“陈大人,改天请你喝酒。”
陈明光耳根微红,没答应一声就匆匆走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喝酒误事得很。
刘刖手搭在眉骨上,笑看着陈明光走远,啧啧道:“二小姐的魅丽真是不错。”遭叶宋一手肘击在胸口,痛得半天直不起腰。
后叶宋、叶修和刘刖三人走了没多久,黎明时才下过一场暴雨,眼下水汽被蒸干又是烈日炎炎。这时从东边走过来一群人,皆是身着宫装的宫女太监,中间抬着一只轻纱飞扬的步撵。
步撵还未到,一个小宫女听从了步撵之人的吩咐一路小跑过来,说道:“大人请留步,娘娘有话想与几位大人说。”
叶宋眯着眼睛,原地等待,一个字不多说。
叶修在旁小声提醒道:“皇上后宫嫔妃不多,能有如此排场的,便只有李相之女李如意,为贵妃娘娘。”
叶宋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这么久以来,终于还是见到了苏若清的后宫佳丽——他的女人。
神思间,队伍已至跟前,华贵的步撵在三步开外停下。晃晃明日之下,步撵中的女子娇贵如早春最娇嫩的花,举手投足皆是一股妩媚风雅,且妆容细致,手里捻着锦帕,手指葱白如玉,是个难得的大美人。
只不过此刻她脸上难掩焦色,约莫是方才听说李相在朝堂上晕倒才匆匆赶来。结果摆足了阵仗前来,早就错过了。
这位贵妃娘娘一眼就认出了叶修来,原本焦急的脸色略有些阴沉,道:“本宫道是谁,原来是卫将军,这厢有礼了。”说着便轻轻福了福身子。
叶修忙揖道:“不敢,微臣见过贵妃娘娘。”
刘刖也跟着行礼,倒是叶宋,淡定非凡,只看着李如意,并未有任何动作。
李如意道:“卫将军可曾见过本宫的父亲?他如何了?”
叶修抿唇道:“李相他大概是有些激动,皇上派了随行太医,应该无甚大碍。”
“无甚大碍?”李如意的眉梢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