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题爱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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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念头在心里如快镜头般闪过,她咬咬牙,故作轻松地说:“谢谢你来接机,也谢谢你请我吃饭,我……我要走了……”,说罢便想下车。
车门却是锁着的,她又试了一下,仍是如此。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犯贱?”罗七忽然说话。
她身体一僵,却并不说话。
“我都觉得我自己贱,可我就愿意这样……再说了,我干过比这更贱的事情……你越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越觉得爽……你要真把我当回事儿,我还不乐意呢……”,他转过头,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大概是因为喝过酒的缘故,他的眼神带着几分让人意乱神迷的蛊惑与邪恶,她忽地想起那个激情的夜晚,那个把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也似乎有过这样的眼神,还有那个沈墨,沈墨也曾经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华华。
这大概就是他们这样的男人的伎俩,这样的男人不仅不缺钱也不缺女人,而且很懂女人的心理,他们会适时而有技巧地迷惑女人的心。
“你这不叫犯贱,叫——变态!”她冷冷地更正他的话。
她的话让他愣了半分钟,接着便哈哈地大笑起来。
她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心里的怒气也随之滋生,用力地去拉门掣,几次努力,仍是不能成功,她大怒,握紧拳头瞪他。
“你再不开门就是我就把你的窗户砸了!!”她用警告的口气威胁道。
他笑得更加厉害了,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接着左手一动,车锁打开,她终于顺利地把车门打开。
一只脚刚刚落地,他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她诧异地转头看他。
罗七嘴角犹有笑意,可眼底却是一片阴冷,说出来的话也是如此,冷漠中夹杂着异样的柔情:“彩云,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说着极暧昧地用手指在她掌心划了一个圈。
泡妞
十天之后,学校开学了。
虽然华华提前了几天回来,但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没有留在宿舍里,沈墨的PRADO时不时地出现在学校后门。
有一个深夜,她在床上折腾了半天也没有睡着,后来便捧着一杯水站在窗前发愣。远远地,她看见沈墨陪着华华回到宿舍楼下,两个人在路边的树下缠绵地拥吻着,因为夜深的缘故,四周没有一个人,他们吻得很热烈,似乎想把男女之间无尽的热情用一个吻淋漓尽致地全部诠释出来。
她傻傻地看着,像个贪婪而卑鄙的偷窥者,不知过了多久,楼下的两个人仍然不知疲倦地缠绵着,她的眼泪却流了下来。
整个世界清冷而孤独,仿佛只有她,以及远处那两个拥吻的人,她总是站在幸福之外的地方。
她还有些衣物留在顾粤非那里,但她再也不想去那个地方,也小心翼翼地让自己的思维避开那个地方在自己的脑海里所留下的记忆。
开学之后,功课开始一天天地紧张起来,与华华的友谊也有些渐行渐远的味道了,她倒是不以为意,以华华现在的情形而论,她确实是太忙了,一边要对付日渐繁重的功课,一边又要争分夺秒地与沈墨享受爱情的甜蜜。
她曾经间或地产生劝说华华不要与沈墨在一起的念头,但每次话到嘴边,看到华华那种光彩飞扬无所畏惧的表情时,那些话又被她强行压制了下去。正如华华所希望的那样,她渴望一次深刻而华丽的爱情,那么沈墨的出现正好恰如其分地满足了她。即使以后他们不能在一起,但能够和沈墨那样的男人有过这么一段荡气回肠的回忆也足矣了,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曾彩云几乎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羞愧。
三月中旬的时候,她破天荒地接到了她的父亲——徐福鑫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问候了她的生活,说一直知道她在A城上学的事情,或许她在心里终归是撇不下那份血缘关系,虽然嘴上淡淡地应着,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动,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关心着她的人已经不多了。
她问他到H城来做什么,徐福鑫顿了顿才说自己在这边要办一件重要的事。
自那之后,徐福鑫每隔十天半个月便会给她打个电话,随意地问起她的近况,她的回答总是很简单,学校的生活原本就很简单,学校…餐厅…宿舍,三点一线,但即使是这样,徐福鑫仍是很听得很仔细,几乎真的像一个关心自己孩子的父亲一般,以致于她每次放下电话后会不由自主地想苦笑,在她真正需要父亲关怀的小学中学大学生活里,徐福鑫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现在倒好,等她一把年纪读研究生了,她的父亲却像模像样地关心起她的学生和生活来了。
上帝确实充满了幽默感,她很感叹地想。
罗七常在周末的时候来找她,有了上次的教训,她终于让自己打定了敬而远之的主意,只说自己功课忙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有办法赴约,罗七在电话里笑得有几分无赖和笃定,似乎认定她总有一天会像别的女人一样对他投怀送抱。
最最让她无奈而尴尬的一次,是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她没有课,于是一个拿着几本书准备去图书馆啃,结果走到一半下起了大雨,她跑进旁边的小亭子里躲雨。
从躲雨到看雨,最后变成了发呆,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等到雨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她索性放弃了去图书馆的打算,发呆——这似乎是她现在常常做的一件事。
罗七的电话打断了她的发呆,她被惊了一下,几乎带着些恼怒接了电话。
“我是罗七”,他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
“我很忙,在上课呢——”,她不假思索地撒谎,忘记了声音收小。
罗七在电话那头轻笑起来,一如继往的暧昧与无赖,“你真是个好学生……我读书的时候要有你十分之一的刻苦现在肯定也能混成白领了……”。
她被他的调侃弄得有些脸红,哼了一声:“没事儿我挂电话了,老师要点名了……”,一边说一边又暗自佩服自己,撒谎都撒出技术含量了。
“是的,要点名了……我都听见了……”,罗七的声音仍是带着笑意,但不知为什么有种奇怪的真实感,仿佛已经识破了她的谎言。
她慌慌张张地挂了电话,刚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便听见脑后有人大叫了一声:“曾彩云!”
“啊?!”她被吓得叫了一声。
转过身一看,却不是罗七是谁?
“你不应该说‘啊’,你应该说‘到!’”他一本正经地说。
她红着脸半是惭愧半是窘迫地看着他,过了半天才皱着眉头问:“你……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他继续笑,凑近她,一字一顿地说:“泡妞——”。
似乎上次在车上发生的事情成功地撕开了罗七原本深沉而阴冷的面具,而且还有把这种转变越演越烈的架势,她越是不耐烦,他就越是显出大感兴趣的样子。
“你不说你是黑社会吗?这里可不适合你……”她故意想惹怒他。
他抿了抿嘴,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一字一句地念道:“在爱情面前,年龄不是问题,时间不是问题,空间不是问题,距离不是问题,身高不是问题,体重不是问题,金钱不是问题……”
他足足念了三分钟,最后一句尤其骇人——性别也不是问题。
念完之后,他把小纸条收好,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她,“怎么样?这是你的室友写来让我念给你听的,她说你听了以后一定会笑起来的……”。
果然是华华!
她几乎快笑出声里,却强自忍住,这反倒让罗七有些奇怪。
“你为什么不笑?”他问。
“我为什么要笑?”她反问。
他叹了口气,隐约有些垂头丧气的沮丧,她明明知道那是他做给她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不忍。
“你就是这么泡妞的?”她问,问完便有些失悔,觉得自己有暗示的嫌疑。
罗七面色一正,郑重地说:“当然不是——”,可说完这四个字以后并无下文,她抬头看他时,见他蹙着眉头似乎正在考虑这个问题,最后貌似毫无收获,脸上隐约便有了些羞愧。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斟字酌句地说:“一般来说,我比较有礼貌地邀请别人,别人都会很乐意与我约会……”,彩云皱了皱眉,他的言下之意似乎在她说很不识抬举。
“不过——”,他耸了耸肩,“这个办法好像对你不怎么管用——”,说着又笑了笑,“你知道的,我读书不像你这么刻苦,黑社会毕竟比不上白领……”他一边嘲讽着自己,一边也不忘记挖苦了她。
曾彩云终于笑了起来。
偷香窃玉
吃饭的地点仍是上次那个餐馆,不过灰西装换了件蓝西装,脸上的表情仍和上次的雷同。
点菜的时候,罗七照例又要了酒,她立即警觉地制止。
罗七笑了起来:“不打紧,今天不比那天,那天我是早餐午餐都没吃,空腹喝酒才容易醉……”,她只好作罢。
罗七跟她讲了许多他小时候的事情。
他七岁丧父,母亲在一年后改嫁,他只好跟着年迈的爷爷,过着清苦而贫穷的生活,常常被邻居的小孩欺负,几年后爷爷病故,他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街头小混混。
他说他小时候很会打架,不要命的那一种,原先经常欺负他的小孩都被他打怕了,一看见他腿肚子就发抖。她指了指他的眼角,问他的疤是不是那时候留下来的,他抬手抚了抚那条疤,摇摇头说不是,眼神里一片黯然。
她听得入迷,看罗七喝酒喝得甚是惬意,不觉有些心动,于是也拿起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入口并不苦涩,回味时舌尖反而有点香甜,于是便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也开始说起自己童年的事情来。
两人喝到高兴的时候,便争论起关于死打烂缠打法的种种利弊来。
罗七对她的见解颇不以为然,“你那样慢缠细斗的,多浪费体力啊!最好是一招制敌,一拳打他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啧啧啧,那多不好……我妈说的,做人要实际,打人更要讲求实在,外伤最最要不得,最好是打成内伤……不然的话,医药费都要多出一些……不过我以前力气不够大,最多只能扯掉别人的头发……磨烂了衣服还要被妈妈臭骂……”,彩云有些大舌头地反驳他的话。
两瓶酒很快见底了,唐德——也就是穿蓝西装的那个家第三次端酒的时候便被二人的话题给搅晕了,他一直以为这无非是罗七众多香艳约会的其中之一,但看二人目前的情形,用思忆悲惨童年聚会来形容会更为合适。
等到他哭笑不得地看着二人摇摇晃晃地走出餐厅时,恨不得眼珠子都掉到地下,二人的称谓已从原先的“七哥”和“彩云”变成了“大哥”与“妹子“,活色生香地上演着江湖情景剧。
尤其是罗七,其实他并没有太多的醉意,但眼神迷离而柔情,正应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古话,以唐德一贯对罗七的了解而言,这样的罗七确实是太少见了!
而他身边的女孩,显然已经醉得不轻,居然一屁股便在餐馆旁边的石台阶上坐下,罗七扯了她一下,想把她拉起来,哪知她反而用力一拉,罗七便跟着也坐在了她旁边。
“大……哥,你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我把他头发给扯光去!”曾彩云拍着罗七的肩膀,掷地有声地发出了豪言壮语。在酒精的催动下,研究生俨然成了江湖大姐大。
“好,告诉你……”,罗七一本正经地承诺。
唐德不敢正视罗七的脸,只好揉着已经快笑得发疼的肚子转过了头。
“对了,妹子,你说了你妈好多事……你妈妈在哪里呀?”罗七问道。
“我妈妈?我妈妈……我妈妈……”,她的眼神忽然变得迷茫起来,似乎被这个问题难倒,接着把头埋在双膝上,苦恼地用力揪自己的头发,声音慢慢地变得低沉起来。
罗七隐隐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不对劲儿,但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旁边的人儿忽地抬起头来,抽泣着说了一句:“我妈妈……我妈妈,她——她——不要我了!!!”
说罢,便是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毫无章法地流了下来,唐德暗自为罗七喝了一声采,这么伤心的一个话题,肯定会让佳人哭倒在罗七的怀抱里的。
但让他大吃一惊的是,从头到尾,那女孩都是抱膝坐在地下自顾自地大哭着,似乎完全不知道身边还坐着一个人。不仅如此,她不断地和手背和手肘去擦拭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很快便成了大花脸,完全没有他料想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的意境,与其说这是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女人,倒不如说是个哭得不管不顾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