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题爱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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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她来提醒他吗?他已经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联系了,而现在似乎更不需要另一个男人来提示他们曾经有过的过去。
顾粤非没有预料到她的反击来得这么及时,面上一滞,但想想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他最终仍是把话全部说了出来:“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罗七不适合你……你最好还是离这个人远一点!”
她赫地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我得走了,谢谢你今天晚上的搭救!”说罢,猛地推开椅子往外面走去,但顾粤非的手及时地抓住了她。
“你别任性,彩云,罗七这个人很……很复杂,你们并不合适……”,虽然他的语气有几分犹豫,但从他的话音里不难听出他的坚持。
“我有说我要跟他在一起吗?你是谁呀?你谁呀??你以为我们结了一次婚你就可以管东管西管这么多吗?我什么时候这么管过你呀?你不是想和这个吃饭就吃饭想和那个逛街就逛街?这是你该管的事情吗?谁合不合适我不需要别人来提醒我,再说了,罗七合不合适我——我不知道,但我千真万确地知道了谁不适合我,因为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顾粤非你不适合我!!”
眼泪忽然就那样流了下来,温热的液体从脸庞划落时她下意识想用手拭去,这时候才恍然醒悟出心里的疼痛来,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便有更深的伤痛涌了上来,却又在一时间里说不出原因,于是眼泪更加汹涌地奔流出来。
顾粤非吓了一跳,她的反应显然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预料,从当初的结婚到离婚她似乎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么哭过,一时间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几乎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她,但手上却是不想松手的,思量了半天,手上一用力把她拉进了卧室:“这么晚了你还去哪里?!今晚就住这里!”话尚未落音,便看到她一双含泪的眼睛里的愤怒,赶紧加了一句:“你睡卧室,我睡客厅的沙发……”,不知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居然有些脸红,于是暗自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她用力地想甩开的手,甩了好几次却一次也没成功,最后只好涨红着脸倔强地说:“不, 我要回学校!”
“晕,你宿舍里空调都停了,那守门的阿姨明天都放假了,你回去做什么?!”顾粤非有些口不择词。
“要你管?!我就是要回去!”她依然想甩开他。
终于,顾粤非脸一沉,手上再一用力,她本能地吸了一口气,“你——不要任性了,今晚就住在这里!!”,说罢,手上一松,曾彩云呲牙裂嘴地用另一手抚着被握疼的手,虽然眼里仍然含着泪水,脸上却有些红了。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不情不愿地成了顾粤非的房客,虽然两人的交谈并不多,但就形势而言,房客的态度甚是刁钻与恶劣,房东倒是显得温和而平静。其间曾彩云不止一次地要求回学校,以两人曾经的关系以及眼下的状况而言,她觉得这样子住下去似乎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顾粤非仍然要上班,SOFLUX的东家并不是慈善家,虽然春节将至,但也只有七天的法定假日。她曾经试图偷偷地回到学校,但当天晚上就被面色不善的顾粤非寻上门来,彼时她正缩在被窝里学寒号鸟,上齿正颇有规律地叩着下齿,白天打了好几通学校后勤部门的电话,但却一直没有人接电话,当顾粤非要求她跟着回去的时候,她发觉自己的不情不愿似乎少了许多,心里面隐隐还有些喜悦,可到底有什么值得喜悦的呢,她又迟迟不敢深想下去。
同处于一个屋檐之下的两个人多少有些尴尬,但顾粤非的态度显得温和了许多,完全不似从前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哪怕她故意做出恶狠狠的样子对他说话或者发飙,他也甚少生气,有时反而会一笑而过。
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有好几次她在床上辗转难眠,偷偷跑到客厅里,却见他很老实地把手长脚长的身体屈缩在沙发里,虽然睡相显得有些苦屈,但脸上看起来很是安静,仿佛正在做着一个平和的梦。
有一天晚上,两个人有了一次简短而奇怪的对话。
“你那天嚷嚷的什么我和别人什么吃饭逛街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粤非突然问她。
不知为什么,她居然心虚了起来,想含含糊糊地蒙混过关,不料他又问了一次,最好只好硬起头皮答道:“你不是和方凯的表姐又吃饭又逛街了吗?”
他摇了摇头,“方晓露是我们办公室的同事,我跟她根本就没有……”,话到一半,耸了耸肩便把话打住了,然后开始皱着眉头看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她被他看得更加心虚起来,主动转移了话题。
“你为什么要收留我?”她问过。
“嗯,虽然我这个人很无情,但还算不上冷血,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一场……”,顾某人斟字酌句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切,你不是说你不信一夜夫妻百日恩这句话吗?”她很好记性地追问。
“我是不信那句话,但我指的是一夜情,而不是看着你冻死!”他面无表情地说。
似乎一切疑团都已被打消了,她终于放下心里面的诸多思量,反正她要是回了学校也会被他拎回的,她安慰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她决定安安心心做个寒假房客。
既然做了不付费的房客,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付出相应的劳动来回报房东,具体就落实在家务整理及一日两餐的准备。
这原本就是她曾经驾轻就熟的事情,她做起来并不费力。不到两三日的功夫,顾粤非的这套两居室的房子便显出了井井有条的味道,他的衣服被洗得干干净净地挂着衣柜里,家俱上的灰尘也消失无踪,连厨房里的各类物品一应俱全且各归其所。
顾粤非沉默地接受了自己房间的一切变化,在看到自己每晚蜗居的沙发也多了一层厚厚的毛毯之后脸上似乎若有所思,但依旧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近墨者黑
在离大年初一还有三天时间。
一个中午,顾粤非早早地回来了,她正在客厅里哼着小曲儿擦窗户玻璃,他进来的时候把她吓了一大跳,跟着便手忙脚乱地扯掉身上古怪的围裙及帽子,越急越乱,帽子上的活结被她扯成了死结,有几缕头发也被缠了进去,她低着头使劲地扯着,因为疼痛嘴里发出了吃痛的吸气声。
他愣了半天,终于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包,走过去帮她解那个结。
等到终于把那结解开时,曾彩云已是满脸通红,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是一个字也没有挤出来。
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手忙脚乱地取掉帽子了,因为那顶帽子赫然是一条他废弃的针织裤改装的!!
不仅如此,她身上的围裙也不是什么围裙,而是他的一件衬衣,来到A城没多久,手肘的位置被划了一个很大的洞,他便把它闲置在衣柜的角落里。
她还真是会废物利用!他忽然有些想笑,但随即又生生地把笑容忍了下来,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走进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她出现在他面前,脸上仍有些微红,但语气却保持了一贯的蛮不讲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在寄宿期间,她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态度,似乎只有这样的态度让能让她心安理得在这里住下去。
“公司放假了——”,顾粤非的回答很简单。
“哦”,她这才恍然大悟,跟着脸上的红晕便加深了,他放假了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会有大量的时间面面相觑,这显然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中午吃的是云吞,她自己包的,小巧的外形,而且有漂亮的角,味道也很好,顾粤非的进食速度比往常快了一些。
吃完饭没多久她便呵欠连起来,平时她会在这个时间里午睡,但现在房东回来了,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继续保持自己的作息习惯。
“你想睡就去睡吧,不用管我”,在她对着电视打第十七个呵欠时,顾粤非说话了。她没有坚持,随后便进了卧室上床了。
空调开得很足,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站着一个人,正怔怔地看着自己,她惊了一下,赶紧坐了起来,直觉地去摸自己的嘴角,这个动作把他逗笑了。
“没有流口水……”,他慢吞吞地说,眼睛里隐约有笑意。
因为午睡充足且温暖的缘故,她的脸原本就显得非常红润,现在就红得就更加厉害,心跳也加速了。
她定了定神,开始发飙:“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他眼睛里的笑意更浓,嘴角往后一拉,脸上有细微的纹若隐若现。
“我也不是屠夫……”他说。
看来他的记性也很好,她大窘,却半天没有找到反驳的话,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耸耸肩:“我只是进来拿点东西”,说着便俯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本子走了出去。
晚饭的时候,她故作轻松地与他交谈。
平时两人吃饭时甚少有交流,偶而她会问一下他上班的情况,他总是淡淡地说还好或者还行。
“春节到了,你有什么打算,顾粤非?”从入住的第一天开始,她便理直气壮地直呼他的大名。
“嗯,还没想好……”,他慢条斯理地回答。
“你不回A市吗?”她试探性地问。
他停下手里的筷子,看了看她,才淡淡地说:“不一定,也许回吧!”
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集中精力对付碗里的饭粒。
第二天晚饭的时候。
“我想出去旅游……”,她说。
顾粤非点了点头,问:“去哪里?”
“去北海,我一直想去看海……”,她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一脸的向往。
“北海?嗯……有点冷,不过应该还不错,”他又点头,继续吃饭。
晚上的时候,顾粤非一直坐在电脑前面,她坐在电视机前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还没到十一点的时候,她又开始呵欠连天了,于是打着呵欠去刷牙。
刷到一半的时候,顾粤非出现在她面前的镜子里。
“你准备住在哪里?市中心……还是银滩?”他问了一个让她觉得很奇怪的问题。
“你说什么?什么市中心?什么滩?”她一头雾水地问。
“你不是说要去北海吗?北海最出名的就是银滩了……”,他很有耐心地解释。
她这才想起晚上自己说过的话,于是有些心虚地连连点头,“哦……哦……我还没想好呢!”
他笑了一下,“没关系,你现在想还来得及……”。
飞机沿着跑道飞快地滑行着,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她在瞬间有了失重的感觉,转头往窗外望去才发现机身已经离开了地面。
平心而论,这架A380空间宽大,座椅舒适安稳,不远处有一名空姐俏生生地立在那里,不但漂亮可人,连眼神也是亲切温暖的,但曾彩云仍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你不用这么焦虑,在所有交通工具里,飞机的失事机率是最低的……”,身旁的人好整以暇地对她说。
她努力地克制住脸上的抽搐,那天晚上让她抓狂的对话又浮现在脑海里。
“你也要去?!!”
“是啊,反正放假了,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干嘛跟着我?”
“我没有跟着你——我也想去看看海!”
“你——,你不是一直很烦我么?你不是把我像赶苍蝇一样赶走吗?”
“我没有赶你,你也不是苍蝇……”
“你你你——,那那那——那我们这么去……算算什么?”
“算什么?大概还算不上奸夫淫妇……喏,你可以当作不认识我的……”
“我……我……我……你……你你怎么这么赖皮了?”
“赖皮?我有吗?大概是近墨者黑吧……”
在酒店前台登记的时候,她很坚决地要了两个标间,前台的小姐用同情的目光打量着顾粤非,他却是一脸的平静。
H市与A市都只是临江城市,从小至大她还真的没去看过海,不仅如此,她在旅游上的记忆也少得可数,为数不多的几次也只是在本省,那还是大学时与同学结伴成行的,因为经费紧张的缘故,也不能去遥远的地方。
关于大海的记忆,似乎只是一些被人笑话的痕迹。在七八岁岁之前,她总是把河、江、沟、渠、塘等一概以“海”称之,被妈妈笑过,也被别的孩子笑过。
上次堆雪人,这次看海,似乎她正在逐渐地实现自己童年的梦想。
北海银滩
银滩果然名副其实,尤其是在冬季时节,到此旅游的人不多,海水相对干净了许多,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