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王室的另类历史 作者:[美]迈克尔·法夸尔-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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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人当年杀害了耶稣为旗号,采取前所未见的凶狠手段对犹太人进行残害。他把罗马的犹太人赶进犹太区,命令他们把自己的财产以极低的价格转让给天主教徒,他的做法比纳粹早了400 多年。他还让犹太人戴上区别身份用的黄帽子,规定他们不能和天主教徒结婚,也不得为天主教徒行医看病。犹太教堂遭到拆毁,犹太教的经文被烧成了灰烬。
尽管保罗四世是最招人白眼的教皇——1559年他死了以后,欢腾的民众在罗马游行,把他的塑像砸了个粉碎,但他心胸狭窄的特征却在此后几百年中的教皇身上得到继承。直到20世纪,才出现了一位伟大的教皇弥补了一切仇恨和不公播撒下的恶种。教皇约翰二十三世高风亮节并广受爱戴,他曾经在祷文中写道:“我们的额头上印着该隐之痕(在《旧约全书》中,该隐是亚当和夏娃的长子,他出于忌妒而谋杀了他的弟弟亚伯并逃走,上帝在他的额头上用手指按了一个印记,以标志他犯下的杀人罪)。几个世纪以来,我们的兄弟亚伯(《旧约全书》中亚当和夏娃的儿子,后被其兄该隐杀害)一直被我们拽倒在血泊之中,他为我们遗忘了上帝之爱而泪流满面。主啊,请您原谅我们以犹太之名对他们发下的错误诅咒,原谅我们在残害他们的时候再一次把您钉在十字架上,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自己犯下了怎样的罪孽。”
第九部 死得难看
看在上帝的份上,让咱们坐下来聊聊国王们都是怎么死的吧。
——《理查二世》,第3 幕,第2 场
世间万物都有终了之时,但一向严肃的死神在把镰刀挥向王族的时候似乎特别漫不经心。是啊,死神怎么能够拒绝如此轻易戳穿所有浮华和伪装的乐趣呢?诚然,死神在为王室成员准备死亡方法的时候具有十足的魔鬼创造力,但死神纵使聪明绝顶,也想不到自己竟能弄出那么多惊人的杰作。
第一章 吃得太多
在上一个千年交替的时候,“征服者威廉”(即威廉一世)成为了举世瞩目的成功人士。他是一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勇士,他的一生是由接连不断的胜利组成的。
早在人们还称他为“私生子威廉”的时候,他就战胜了庶出的身份给他带来的不利条件,当上了诺曼底公爵。威廉公爵攘外安内,待权力巩固之后就把眼光投向了英格兰。他在1066年的黑斯廷斯战役中轻松地打败了英格兰国王哈罗德,成为了日后持续统治英国的一系列君主的开山鼻祖。但是20多年以后,他死了,那以后的事情可就不太妙了。
1087年,威廉一世停止了呼吸。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国王马上变成了一具肿胀的尸体,其后等待他的奇耻大辱是他生前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的。其实,威廉一世去世以前所受到的致命伤对他而言就是侮辱的序曲。在他带领着军队和法军交锋的时候,重创他的并不是敌人的战斧或利剑,而是他自己的马鞍——他的战马受到战火的惊吓突然前蹄腾空,高高立起,马鞍的前桥扎进了他的身体。史料并没有详细记载威廉一世究竟哪里受了伤,我们只能凭空想像了。
家臣们把重伤的威廉一世抬到了圣热尔修道院,几天以后他就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威廉一世忠诚的部下们一看主子已经死了,便各为其利地忙活了起来,把威廉一世的尸体留给了他的仆人们。
“征服者威廉”到了可以“收获”的季节啦。贪婪的仆人们把威廉一世身上值钱的东西风卷残云般洗劫了一空,甚至把他的衣服都扒下来拿走了。死去的国王就这么赤条条地被人遗忘在冰冷的地板上。
下一代的诺曼底编年史家奥尔德利库斯。维塔利斯(Ordericus Vitalis )记载了那可怕的一幕:“看哪,这个曾经令千万武士死心塌地臣服的君主,他下颔轻点就曾让无数国家颤抖,如今却被他的随从剥了个精光,在这间不属于他的房子里从清晨到中午一直躺在没有半点铺盖的地板上。”
煎熬还没结束。最终,一群修士装殓了威廉一世的遗体,并为他举行了葬礼。
然而,当人们把尸体装进棺材里的时候才吃惊地发现那棺材的尺寸不太合适,威廉一世的尸体把棺材塞了个满满当当。他过上好日子之后身材有些发福了,所以把他塞进去颇为费力。突然,一股刺鼻的臭气在教堂里弥漫开来。奥尔德利库斯。维塔利斯在故事的结尾这样写道:“他的肚子被无数珍馐美味填得满满的,这时竟很没面子地爆裂了,不论是智者还是愚人都从中得到了深刻的教训——吃得太多就会导致这样的下场。”
第二章 眼中钉、肉中刺
英王爱德华二世高大强壮,金发浓密,他的每一处都是中世纪理想君王的写照。
可惜他偏偏喜欢香喷喷的男性情人,而且对自己的妻子以及国王的职责不屑一顾,否则他的形象一定会更加光辉完美。实际情况是,堂堂的英国国王爱德华二世把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讨好皮尔斯。加维斯顿(Piers GaVeston)这件私事上,后者曾被爱德华二世的男子汉爸爸爱德华一世驱除出境,因为他和王子行为不端。
1307年爱德华二世即位以后,把大量的土地、高贵的地位和床笫之欢都赏赐给了加维斯顿,同时疏远了王后——法兰西公主伊莎贝尔,以及国内势力强大的权贵们。当爱德华把结婚礼物全都送给了加维斯顿,并说自己更喜欢和加维斯顿上床的时候,伊莎贝尔王后心生愤懑。同时贵族们也觉得国王忽视了他们,而把财富和荣誉全部送给了那个对他们冷嘲热讽的暴发户,这件事不是一般的可恶。
贵族们受够了这种侮辱,就把加维斯顿从国王身边劫走,然后砍了他的脑袋。
但是爱德华二世的情欲就像九头蛇一样,斩也斩不死,很快他就找来了新欢填补空虚。这下伊莎贝尔的忍耐到了极限。她逃回了家乡法国,找了个情人罗歇。莫蒂默(Roger Monimer ),然后举兵入侵了刚愎自用的丈夫所统治的王国。
1326年9 月,他们的军队在英国长驱直入,没遇到任何抵抗。
爱德华二世被迫退位,把王位交给了儿子爱德华三世,然后就被关进伯克利城堡的地牢里挨饿。伊莎贝尔和莫蒂默想杀死爱德华二世,但他们采取了一种不留痕迹的手段。因此,爱德华二世被一根烧红的铁钎从嘴里刺人了身体,这种死法光是听听就令人汗毛倒竖。
第三章 不胜其扰
凯瑟琳。帕尔是亨利八世6 任妻子中最后一位。十分幸运的是,她比那个危险暴躁的老国王活得更长。亨利八世去世以后,她又嫁给了自己最爱的人——托马斯。塞穆,他刚好是她上任丈夫的前小舅子。生活给39岁的孀居王后赐下了不少欢乐,然而她的生命却永远定格在1547年她生孩子的那天。虽然她被安葬在她的领地萨德利城堡的教堂里,但在今后的几个世纪里她都别想静静地安息。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存放着凯瑟琳遗体的教堂被人们遗忘了,而且那教堂在18世纪里破败坍塌了下来,谁也不知道王后的茔冢究竟在哪里。1782年,萨德利城堡的业主约翰。卢卡斯(John Lucas)偶然在老教堂的残垣断壁中发现了王后的棺材。
卢卡斯那病态的好奇心战胜了他对死去的王室成员的敬重之情,他把棺材劈开了,发现死去200 多年的王后的遗体在棺材里近乎完好地保存着。
但是,古尸无法长久保存。一年以后,人们就发觉从棺材里散发出了难闻的气味。于是人们在王后的墓穴上封了一块大石板,阻止别人继续近距离参观。但是10年以后,凯瑟琳王后再度受到了侵扰。有一群醉汉认为应该把王后厚葬一番,所以动手挖了个墓坑。可是很不幸,他们把王后脸朝下地扔了下去。
19世纪早期,藤蔓缠绕的坟墓再一次被人发现了。这一次它被永久地封存了。
人们在重建的萨德利教堂里摆放了凯瑟琳王后的大理石雕像,并为她建立了圣坛。
凯瑟琳。帕尔在死了差不多300 年之后终于得到了永恒的安息。
第四章 一而再,再而三
苏格兰的玛丽女王专门给自己找麻烦。她嫁给了一个浑蛋,就因为他长得俊,然后她又和杀了那浑蛋的主要嫌疑人私奔了。
玛丽退了位并逃离了那群讨厌的苏格兰官员之后,又被她的表亲伊丽莎白一世在英格兰羁押了近20年之久。在此期间,她一共卷入了4 次企图劫狱并把她立为英格兰女王的阴谋,最后那次要了她的命。看来苏格兰女王在作出错误选择的方面拥有一定的天赋。
然而,不论玛丽把自己的生活弄得多么糟糕,那也不如一位初出茅庐的刽子手给她惹的麻烦更可怕。
伊丽莎白一世心怀不忍地签署了她表侄女的死刑令之后,事情便发展得出奇地快。伊丽莎白一世改变了初衷,不想杀死另一位君主,但她的顾问们不希望她像平常一样出尔反尔。1587年2 月8 日,苏格兰女王玛丽被带到了福特灵黑城堡的大堂。
她目光坚定,腰板挺直,一步一顿地跟随着带路人朝铺着黑布的断头台走去。
她那一度雍容的仪表已被多年的牢狱生活磨灭殆尽,但她周身仍散发着王者的尊严。
到了行刑台之后,44岁的女王被人引领着坐到了一张椅子上,聆听着别人宣读她的死亡令。玛丽举目望去,大堂里挤满了前来观看她死刑的人们,宽阔的观刑台上聚集了100 多人。站在一旁的是一身黑衣的蒙面行刑手,他把吃饭的家伙摆在地上。
玛丽看了一眼为自己准备的断头台,为自己将为天主教殉难感到无比自豪。突然,人群中有个人冒了出来,打断了仪式。“我是彼得伯勒教区的牧师!”他喊道,“现在改信正确的信仰还来得及!没错,新教它是……”大为吃惊的玛丽打断了他的话:“亲爱的牧师先生,关于这件事您就不要再费力了。我生于天主教,长于天主教,而且决心为天主教殉难。”
台下的牧师还在布道,玛丽转过身去平静地用拉丁文祈祷。
行刑手走上前来,按照礼仪的规定,在她面前跪下,并说道:“请原谅。”玛丽和颜悦色地答道:“我真心地原谅你,原谅整个世界,因为我希望死亡可以让我摆脱一切纷扰。”
她的愿望很好。
行刑手站起身来,准备帮助女王脱去外衣,以便受刑。玛丽礼貌地拒绝了他的服务,转身向自己的侍女们求助。她们脱下了女王的黑色长袍,露出了里面一件鲜艳的深红色长裙。她的面纱和帽子摘下之后被摆放在断头台的旁边。玛丽掏出了一方镶着金边的手帕,把它递给一位侍女,请她帮忙给自己蒙上眼睛,但那侍女的手抖得厉害,玛丽只好自己确认手帕是否绑紧了。
然后,有人把女王领到了断头台前,扶着她跪在前面的垫子上。她伸展身体,将脖子放在冰凉的木桩上。“主啊,我把灵魂交与您的手上。”她用拉丁文轻声祈祷着。行刑手举起了斧子,用力地砍了下来。
喀嚓!
受刑的玛丽呻吟了一声。原来,行刑手心里特别害怕,结果没砍中玛丽的脖子,却擦破了她的头骨。当斧子再度举起时,人们听到她咕哝着:“仁慈的基督啊。”
这一次她的脖子和身体仍然,没有完全分开。最后,愤怒的行刑手把残连的那一点筋肉给锯开了。玛丽的头滚落到一旁,身体向后倒下,鲜血喷涌而出。行刑手抓住头颅上的头发把它提起来展示给人群,并高喊着:“上帝保佑伊丽莎白女王!”人头猛地掉了下来,骨碌碌滚开了,而行刑手的手里只剩了一顶红色的假发。瞬间,那颗灰发的头颅仿佛衰老了许多,此刻正面对着台下的人们,嘴唇还在微微开阖。
此情此景令围观群众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行刑手接着掀起了女王的裙子,准备解下她的袜带,这是古往今来行刑手们的特权。但是裙子里忽然钻出了一只小狗,把行刑手吓得跳了起来。玛丽的宠物狗杰顿竟然一直躲在她的裙子里。
小狗冲向玛丽的尸体,围着它打转,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难受得发了狂,然后就哀号起来。刚才和玛丽对质的新教牧师跳上了行刑台,把小狗的头按在了血泊中。“还记得约翰。诺克斯的预言吧,她的鲜血会被狗喝掉的!”他尖叫着,“喝呀,你这杂种!”
但是杰顿奋力反抗着,它没有喝下主人的血,反而把牙齿深深地咬进了牧师的手里。
玛丽的头颅被放置在天鹅绒垫子上,展览于福特灵黑城堡一扇打开的窗口。她的十字架、祈祷书、沾满血污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