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时雪-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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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握住她的手。
“明白,我明白,爷爷。”傅时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拼命的点头答应。
“是知,你是纯乐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为了她,你答应爷爷,定要安然无恙的,不可冒险,不可冲动。皇帝那个人善妒,自负,在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之下,切勿与其发生矛盾啊,如今他最忌惮的东西,爷爷不说你也应该明白,别叫他做在你之前啊。”傅显拼劲全力字字句句叮嘱道,生怕有忘了没有交代的。
“是知明白,祖父放心。”林润和答应的铿锵有力,十分果决。
“这就好,好,你们俩定要好好的,相互照顾,相互扶持,一辈子好好的。”傅显将两人的手拉在一起道。
“祖父放心,是知定照顾好纯乐与孩子。”他突然有些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道。
“爷爷,你放心,纯乐一定勇敢起来,纯乐不会再逃避了,爷爷。”傅时雪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心中悲痛欲绝,握着傅显的手死死不肯松开。
傅显似是很安慰,点了点头,终是阖上眼去了。
贴着傅显渐渐冰凉的手,有些失神的傅时雪突然一个激灵,不断的将那手放在自己双手中使劲的搓,似要将它重新搓热,口中带着哭腔朝榻上不停地喊道:“爷爷,你醒来,不要丢下纯乐,醒来啊,爷爷。”
身旁的林润和也是悲痛欲绝,看到傅时雪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是心疼的不能自已。这样的她,好像回到了那个午后,她在他床前带着哭腔祈求他快点醒来,这样的她,让他心中如巨浪翻滚,痛的无以复加。他起身,终是将傅显已经冰凉的手从她手中接过,轻轻的放置榻上,然后牵起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哄道:“别怕,我在这里,我一直陪着你,别怕。”
傅家上下顿时悲恸声一片,消息传到宫里,傅闻辛当场泪流满面,求了皇帝回府吊唁。皇帝也倒是没有阻止她,携了她一道回了傅府。
第145章 远走()
灵堂中,众人见他前来,一并向他行礼。
“纯乐如今怎的了?如此悲伤,朕看着如今失忆了倒是比原先好的时候更显得悲伤些,莫不是已经全部想起来了?”皇帝受过众人的礼,又给傅显上了香,转头看到跪在一边的傅时雪,双眼虽红肿,却是没有一滴泪,整个脸上是绝望的表情,从头至尾没有看他一眼,更没有听到他的话。
在场众人听他如此说,当下心中一惊。
“回皇上,纯乐之前就因没了孩子受过刺激,如今看到祖父去了,怕是又受了刺激了,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对面的傅弗卿赶忙跪下解释。
“如此,节哀顺变吧。”皇帝不再看她,只幽幽地吐出一句话,转身离去了。傅显去的及时,给了他时间制造林润和谋反叛变的伪证,想来,真是连老天也在帮他。
“如今你打算怎么办?”见皇帝已携了众人离去,傅弗卿朝跪在身边的林润和悄声问道。
“他既想要,便随了他的愿,倒也省得他夜长梦多了。”林润和淡淡道。
“据我所知,他最近往你军中查探的次数颇多,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傅弗卿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压低声音道。
“你放心,我自有主张。”林润和只是专注手中焚烧的纸钱,头也不抬的答道。
“纯乐那边。。。”
“即刻安排她走!”
傅弗卿听到他的话,当下也不再多嘴,他知道他定是都安排好了的,明天是傅显下葬的日子,墓地照旧在建安城外的傅家祖坟,到时趁着人多,将她悄声无息的送走,倒也是合适。“一应的行礼物什人员可都备好了?”傅弗卿问道。
“城外都已打点好,这些你放心,独清三人是寸步不离的,万一有个紧急情况,他们有准备。”林润和依旧只管做着手上的事面无表情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傅弗卿终是点点了头不再说话。
当晚,林润和照顾她睡下,这两天她因为傅显离世的事几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更没有心思去想其他。林润和见她如此,才两天便又瘦了些,当下心疼的不行,将她搂在怀中柔声哄道:“纯乐乖,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样祖父在天之灵才会放心,你答应过他的是不是?”
“是知,你是不是要把我送走?”她窝在他怀里,冷不丁地幽幽道。
他当下心如刀绞,只是紧紧的抱住她不说话。不到万不得已他怎舍得让她离开自己,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要去那般遥远的地方,没有他在日子,她会不会安好,这些都是他心中最大的担忧。
“你放心,我会听你的安排。”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憔悴的脸道:“你与大哥哥商量的事,我都知道。”
“你怎会知道?”他有些不敢相信,他与傅弗卿都是密谈的啊。
她抬起头,对上他不可置信的双眸,吸了吸鼻子道:“这两天你看我的眼神便不一般,哥哥忙前忙后地张罗,独清三人又对我不离左右,我看的出来你的意思。”这几天林润和每每与她在一起,说的最多的话便是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每次看他,眼中都是浓浓的不舍,恨不得每时每刻的抱着她,傅时雪不是傻子,作为妻子,她当然了解他心中的想法。
“纯乐,我的命运接下去会如何,谁都不知道,但你不同,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以后你带着孩子会幸福快乐的生活。”他虽说的轻松,但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利刃,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没有他的日子,谈何幸福与快乐?
她靠在他胸前不说话,过了许久,终是擦了擦眼角忍不住溢出的泪,依旧巧笑嫣然,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夫君定要活着,等我。”说完,起身搂住他深深的吻上他的唇。
林润和当下如惊雷一般,她俯身在他面前,语笑嫣然,顾盼神飞,清水般的双眸明媚动人,如黑暗中的明光,寒冬中的暖阳,这样一个知他,懂他,尊重他的妻子,他怎忍心让她孤独终老?
“我答应你,定会活着。”
次日一早,傅显的灵柩被送往城外的祖坟,傅骧捧着排位走在最前头,傅弗卿扶着方氏紧随其后,再下来是林润和与傅时雪,后面是一干子的傅家子侄们,加上扶灵的,好些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建安城。
“马车已经备好,就在离坟地一里路的西南方位,怎么样,你们可有准备好?”傅弗卿在人群中悄声与林润和与傅时雪说道。
两人一同点头。
“那一会趁入土的时候我便让独清偷偷将你带走。”傅弗卿小声叮嘱。
“我明白。”傅时雪低声回他。
交流完毕,三人不再说话。只静静等着仪式开始。
“皇上驾到!”一声石破天惊的呼喊声传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来?”傅弗卿当下暗叫不好。回头看两人,也是一言不发脸色差到极点。没办法,只能先随了众人一道跪下行礼请安。
现如今,皇帝站在最上首的位置,底下一干人等看的着实清楚,周边又有些许御林军,傅时雪沉着脸不说话,只静静的跪在林润和身后,一切听他与傅弗卿的指示。
“太傅是两朝重臣,不仅是朕的恩师,也是先帝的恩师,更是朕爱妃的祖父,如此最后一件大事,朕当亲自前来以表孝心与感念之心,送老太傅最后一程。”皇帝说的颇为动容,着实是感人肺腑。
在场众人又是一阵哀恸。皇帝亲自到坟地吊唁,是莫大的殊荣,看来这老太傅生前的确是德高望重啊。
“纯乐!”傅弗卿缩至人后拉过傅时雪,“走!”眼下众人已经起身,熙熙攘攘围在墓前,倒是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
两人当下不再犹豫,穿过人群便往西南方向而去。
“宣王妃这是要去哪啊?”幽幽的一声问询从两人背后传来。两人心当下一沉,背后沁出丝丝冷汗。
“禀皇贵妃娘娘,舍妹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下官正想带她回府去歇息。”傅弗卿回头向来人行礼道。
“宣王妃身体不适,怎么是你陪在身边?难道不应该是宣王么?”来人好奇地盯着他们,来来回回踱着步冷笑道。
“本王一时走不开,劳烦大哥有何不可?贵妃娘娘未必管的太宽了些。”林润和冷冷的语气从三人后方传来,见他未作停留,携了傅时雪便往西南方向而去。
傅时雪顿时松了一口气,也不说话,只由着林润和牵着她。
第146章 命运()
“这要回府,方向也不是那边啊,宣王不会是走错了吧。”曲惟寞指着东边的建安城道。
“路要如何走,是由本王自己决定,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林润和的冷脸甩过来,倒是让她顿时有些气急,不知要说什么。
“诸位在此作甚?如要回去,朕与之一道吧。”未等林润和牵傅时雪离开,便被皇帝笑着拦了下来,“纯乐既是不舒服,可否要坐朕的轿撵?”在场的众人当下哗然,与皇帝同撵,这还有没有尊卑分别了?
“谢皇上,皇上的好意臣弟心领了。臣弟的妻子,断没有越矩与皇上一道坐撵的道理,如此,还是与臣弟一道便可,还请皇上放心。”林润和松开她的手,深呼吸转身向皇帝行了一礼。
“既如此,那便跟在后面随朕一道走吧。”皇帝脸色倒是一直和善的很,从头至尾都是笑眯眯的,笑的让人不寒而栗。
傅时雪倒是不再犹豫,跟上皇帝直直的往前去了。
“此事如何是好?”傅弗卿急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此一来,要走便难了。”林润和当下冷笑。他倒是会挑时间来,不偏不倚,正好逮个正着,想必,定是有人泄露了些什么吧。
皇帝今日兴致倒也是出奇的好,一路将傅时雪送回了将军府,看着两人进去,这才返回宫中。
“着人下去,给朕暗地里看好了。”皇帝坐在轿撵上闭着眼睛向一旁的宫人吩咐道。现如今,到是想要逃了啊,真是痴人说梦,想得美。
“皇上,今日之事还真是得亏了贵妃啊,若不是她透露,如今怕是那丫头已经跑远了。”轿撵中,皇帝身旁的皇贵妃曲惟寞笑道。还真是有趣,如今这傅闻辛为了争宠,竟连亲妹妹亲妹夫都能出卖。也是,太傅没了,傅家在朝堂也说不上话,这样的家世背景摆在那,如今是只能靠自己了,这样的女人,真是可怜呐。
皇帝沉默不再说话,傅闻辛如今对他已是避而不见,自己带着晚晴住在康仪殿中,没事从不外出,即使见了他,也再也没了笑容,永远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不再在乎,无所畏惧。昨日的她从太傅府中回宫,告别他时,站在那康仪殿的台阶上,目视远方的晚霞,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对他道:“皇上,祖父已归天,傅家从此不复,这康仪殿中,陛下也不必再来,臣妾此生再也不会见陛下,若要孩子,可以带走。还有一句,纯乐明日会等祖父下葬之后离开,陛下会如何,臣妾不会再管,这一句话,只当是你我夫妻六年的最后赠言,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他信了,他今日追到了傅家祖坟,也印证了傅闻辛所说不假,如今傅时雪与林润和已在他的监视范围内,待将林润和置于死地,便可携了傅时雪去取那十万铁骑,到时,他便是这天下的霸主,谁敢不从?
入夜,将军府依旧亮着灯,林润和与傅时雪去了书房。
“怎么样?”林润和遣了罗意在外守着,与傅时雪在那书房的密道中见了来人问道。
“放心吧,早就顺利出去了,如今算算时间,应该已经跑了有两百里了。”前来的赵觞稍稍喘着气有些激动的向林润和汇报到。
他当下松了一口气,全身有些瘫软的靠在密道的墙上幽幽的叹道:“二哥二嫂,多谢了!”
“嗨!谢什么,都是应该的。”只见那傅时雪爽快地回道,随后扯去脸上那张之前被林润和剥下来的人皮面具,大口地呼着气道:“真是快憋死我了,害得我连笑都不敢笑一下,冷汗都出来了。”
“辛苦了娘子。”赵觞抱住眼前喘着气的尹阿,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
“五弟还在这呢!如今时雪走了,他一个人形单影只的看着我们该有多难受!”尹阿在赵觞耳边轻声道,听得赵觞忙一个激灵把她推开。
“无妨,你们继续。我还有事,如有情况,我等在此见面即可。”靠在墙边的林润和起身,一声苦笑,与他俩道别过后匆匆离开了。
纯乐,他的纯乐,如今已远走天边,他终是放心了。
次日一早,他遣了罗意拿了将军大印与兵符,匆匆上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