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时雪-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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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是走到了这一步,也不怕惹出更大的麻烦来了,破了她的身实在是太轻,如何解她这二十几年来日日夜夜的煎熬?不行,她不能让这个女人活,她要将她折磨致死,才能消她心头之恨!如今她脚下的傅时雪,已然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她的心里无比痛快,仿佛这二十多年来都没有如此痛快过,她满意极了!只是她没有料到,她这个儿子居然来的如此之快,她才刚将这个眼中钉弄昏,他便已经到了。
林润和轰然一记炸雷,心被抻的四分五裂,止不住的颤起来。当下喉尖血气上涌,双眼俨然充血,气急败坏地唤了罗意拿弓箭来,迫不及待抽了箭,三支并发,箭箭连穿两人,一箭穿心,不待片刻功夫便见最外围的两层人墙轰然倒下,随即扔了弓箭,抽剑飞上前去。
密室中人霍然被他这般面目狰狞的样子吓得目瞪口呆,此刻的他如疯了一般,全身上下满是戾气,他已愤恨到了极点,眼中除了十足的杀意,再无其他。
“给本宫将他拦下!”挡在几人面前的人墙听闻背后怒不可遏的命令传来,开始有些犹豫,举着剑的手有些许颤抖,对方人多势众,已是再无胜算了。然长公主此刻已接近疯魔,她如恶魔一般,一手指挥着众人抵挡前来的林润和,一手又忙示意身后的两个宫人将昏死的傅时雪拖走。
林润和此时早已杀红了眼,血气奋涌,怒不可遏,他手中的剑来来回回,身旁的人倒地一片。
他冲到她面前,扔下剑一把将昏迷的她抱起,看着白衣上的斑斑血迹,心痛的已经麻木,脑子早已停下,只剩太阳穴不断突突的跳着。整个人如万箭穿心,那种锥心之痛让他身不如死,他险些流下泪来,慌忙之中紧紧贴上傅时雪苍白的脸,颤抖着哽咽道:“别怕,我来了,别怕。”
“林润和!”身后尖利的喊叫声直直的冲入他的耳中,看着自己怀里已经奄奄一息,如今已苍凉得安宁的女子,他已是肝肠寸断,他恨不得将身后这个声音千刀万剐!这个人,还是他的母亲么?天下竟有这样的母亲么?要将自己未来的儿媳折磨致死,他是做了什么孽,为何他要是她的儿子?为何世上竟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他的心中从未这般愤怒过,这样的母亲,令他感到绝望。
“她必须死!本宫不允许她活在这个世界上,林简已经被她毁了,难道你也要被她毁了不成么?她就是祸害,她会让你生不如死!为娘不能看到你步上你父亲的后尘!”赵珏在他身后起身,狠狠的拉住他训斥。
“滚!”被拉住的林润和当下一个转身奋力将她甩开,熊熊燃烧的双眸死死的盯住她道:“我林润和今生再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赵珏没想到他会如此,这样的他,她还是头一次见,那眼神中的恨意,似要将她这个做母亲的千刀万剐,挫骨削皮。她满是不可置信,这还是她赵珏的孩子吗?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便要对她这个做母亲的如此,难道血缘还抵不上所谓的爱情吗?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赵珏森森的冷笑,有些腿颤身摇。她撑在一旁喘息,脸色铁青,遏制不住的愤怒,这个儿子这般令她失望,为了个妖女便要如此决然的弃了她这个母亲。林简已经弃了她,如今这个做儿子的生生走上了与他一样的道路,他们都疯了么?被鬼迷了心窍?她越想越气,当下就要抽了刀刺向他。如此,他便与那个妖女一道去死吧,她没有他这样的儿子。
被林润和抱在怀中的傅时雪被他的一声怒吼霍然吓醒,迷迷糊糊醒来却见不远处的赵珏正抽刀,当下来不及反应,伸出双手,奋力起身搂住抱着自己的林润和,将整个身体挡在了他面前。
林润和被她如此的举动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却见那赵珏正提了刀向他二人悍然扑来,猛然一个激灵,忙抱起怀里的人往旁边闪去。罗毅与徐浪见此,顾不得其他扑上前去将两人死死的护在身后。
那赵珏见自己扑了个空,不由得愤恨,早已失去理智的她又再次提刀向前。
“住手!”一声怒气冲天的冷喝传来,众人回头,却见皇帝与太子匆匆领了人赶了来。
“来人!将长公主押下去!”皇帝抬手一个示意,众人上前,顿时将赵珏手中的刀夺走,将她整个人挟制住带离了密室。
林润和将傅时雪抱进偏厅,将她放置在榻上安顿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在外间的厅中坐下,拧着眉急吼。这般触目惊心的场面,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这辈子都想象不出那赵珏竟敢下如此的狠手!
“我也不知。。不知。。”一旁被宫人扶着的尹阿抽噎着回忆,“我们几人在那西凤楼吃饭吃的好好的,不知为何便被绑来了这里,原先是想逃的,奈何这院中守卫实在多,还未等我们几人逃出密室,就见有人进来似要将时雪拖走。亏得采菲与采葑忠心,死死护着她终是不肯离开一步,那几人纠缠了许久,见是不好下手,这才通知了长公主。那长公主来时开始还客客气气的说是只要傅时雪,留下我们自有人招待,时雪听话,只叫了我们赶快趁机逃,她反正轻功好,对这一带的地形也熟,随时找个机会便能脱身。然不知怎的,那长公主一见到时雪,当下便疯了一般,声嘶力竭地指着她喊贱货,而后直接吩咐了人说要将她折磨致死。采菲与采葑因要护她,这才与众人打起来,然我们俩手无缚鸡之力,便只能任人宰割了,幸好,你们来的快,否则怕是她。。。”尹阿说到此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长公主的目的显而易见,她要让傅时雪和林润和生不如死,然终是老天有眼,她拼死保住了自己。
“真是该死!”皇帝闻言,当下一掌重重的拍上身前的桌子,此等毒妇,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事生非,真是死不足惜!
“父皇息怒,姑母这事,着实是蹊跷。”太子跟在皇帝身后有些惕惕然,长公主的为人和做事,他是看在眼里的,如今这事出到了自个的小姨子和手足身上,他断没有坐视不理的理由,只是现下场面混乱,纯乐还在生死边缘徘徊,定是要让是知将心放回肚子里后再做打算才是。“依儿臣看,这还得从长计议,应是让是知心里有个底才是,若不然纯乐岂不是白糟了那些罪?”
“是知,我带了大夫!”太子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的赵觞便扯着嗓子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亏得他有先见之明,之前在和县,三番两次的看着他俩受伤,实在是后怕的很,这次也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一进门,便见里里外外围满了人,连皇帝和太子都到了。赵觞悚然一怔,这还真是到的齐全了啊,也好,趁着大家都在,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敢这般猖狂,这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一个是生死之交,一个是未来老婆,他是个男人,断断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内室里,此刻的傅时雪满身是血,身上一道一道的口子渗着斑斑血迹,然她胳膊上的烫伤更是触目惊心,人也是苍白无力接近昏迷。赵觞领人进门一看,顿时心痛不已,顾不上其他忙朝那大夫急吼,“快给本王去瞧!”身后跟来的皇帝和众人见到如此,也是止不住的发寒颤。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子,生生被长公主折磨致厮,该是有多残忍,多血腥?那虚弱的尹阿见傅时雪这幅样子,也是吓得不轻,躲在赵觞身后双手遮眼不敢去看那大夫为她处理伤口。
那大夫躬身到了榻边,忙打开医药箱,用剪子将被血和脓水粘住的衣服一片片剪碎轻轻剥离下来,用纱布将伤口清洗干净。众人看着止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那双臂的烫伤,两边均有三寸来长,那些烫出的泡此时已破了好些,与那衣服粘在一起,触目惊心。还有一部分未破的,大夫需要用针扎破,将脓水挤出,而后上药进行包扎。林润和坐在榻边当下鼻子泛酸,心都跟着颤了起来,肝胆俱裂,只剩胸口传来剧烈的痛。他爱若珍宝的人,那是他心头的肉,如此的伤,是在一刀刀划过他的心啊。
那大夫检查了一番,道:“真是万幸,伤口面积虽有些大,但是没有伤到筋脉,只是近段时间定是要好好养着才是。”随后利落地给她上药,许是药物有些刺激,却见虚弱的她皱起眉头轻呼痛。
“将军,小姐,这是上好的止血消炎药,会有些刺激,还请小姐忍耐,老夫片刻功夫便包扎好的。”
林润和见他如此说,当下只能咬咬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托起她的头,强作从容的在她耳畔轻轻哄道:“忍一忍,别怕,我在这里。”
赵觞此时见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升起满分的感动,他羡慕她身边的那个人可以那样抱着她哄着她。他也亲眼看到了,他爱的人,躺在那榻上,在她身边的那一个人,确实比他更爱她。他终是在那一瞬间彻底释然了,也彻底放下了,如此的两人,值得所有的祝福,愿时雪一切安好,愿两人能携手白头。
“皇上,三小姐手臂上的上已经处理完毕,但小姐身上还有鞭伤,伤口较多,处理起来稍显麻烦,时间也会久一些,还请皇上,太子殿下,宁王殿下先出去等候才是。”那大夫给她包扎完毕,擦了擦额间的汗,跪下向皇帝行礼。皇帝当下颔首,带头出门去了。
见众人已经离去,那大夫站起身来向林润和拱手道:“将军,小姐的伤还得由女眷来上药才是。”
如今采菲与采葑已经奄奄一息,两人自是没有办法上药的,尹阿那个毛手毛脚的性子,实在不适合,林润和想了想,当下脱口而出道:“我来。”
“这。。。”那大夫见他如此说,着实有些为难。
“不必废话,本将军是她未来夫君,自是有这个义务。”他说的斩钉截铁,不容有任何的质疑,一把夺过大夫手中的药,将怀里的傅时雪放下。转身遣了那大夫出门,吩咐他先去医治采菲与采葑,他一人留在那房中给傅时雪上药。
大厅里,皇帝坐在上首,剩下的一干子人都在底下站着,众人心中皆是止不住的寒颤。此时见那皇帝,已是气到浑身发抖,脸上青筋毕现。
另一头的傅显与傅骧,得了消息携了方氏也匆匆赶了来。
方氏向皇帝行完礼,便马不停蹄的往傅时雪所在的房间去了。
“是知。”方氏推开门,只见林润和正小心翼翼的给榻上昏迷的人上药,额间微微沁出了汗,但却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马虎,生怕弄痛了她。
“我来吧。”方氏轻声唤着走向榻边。林润和闻言一怔,见她来,当下有些脸红,忙放下药罐尴尬地向她行礼。
方氏扶了他起身,深深望了榻上的人一眼,朝他安和的笑道:“纯乐这孩子虽说命运注定坎坷,可她有你,却是她毕生的福气了,我这个做娘的,替她在这里谢谢你了。”
林润和见她如此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夫人所谢,是知受之不起,纯乐是我毕生挚爱,能伴她左右,实在是是知的幸运。如今她因为我受这般磨难,却是我对不住她,夫人不责怪反倒还要谢我,实在是让是知无颜以对啊。”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倒是将榻上昏睡的人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见是方氏,当下有些委屈的轻声喊道:“娘亲。”
原本正说话的两人见她醒来,忙回应着扑向榻边。方氏更是心疼的搂住她道:“纯乐乖,娘亲来了。”说完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向林润和,温声道:“是知也累了半天了,先去休息吧,一会我替她上药,你尽管放心便是。”
林润和见状,自是将心放到了肚子里,朝她拱手点了点头,“如此,便有劳夫人了,刚好是知还有事,待我处理完,便回来换您。”说完俯身在傅时雪额间轻轻一吻,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柔声哄道:“乖,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那榻上的人虚弱的点头,和煦的笑了笑,目送他离去。
第66章 圣旨()
待林润和到前厅时,一干人等早已怏怏而立,个个如战败的公鸡一般垂着头半阖着眼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众人之间,只见皇帝正青筋暴突,死死瞪着如虎一般的双目,气急败坏的训斥站在底下依旧镇定自若,理直气壮的赵珏。
“你倒是说说,为何要对未进门的儿媳妇下如此毒手?这孩子得罪了你什么?还配为人母么?”皇帝都不屑于正眼瞧她。这个妹子,生来便是个闯祸的主,其母亲是邺城歌舞教坊中的头牌,在先帝出巡时与之结上了露水姻缘,后被接进宫中,生下公主赵珏。先帝子嗣单薄,皇子多数早夭,活至成年的最后只剩皇帝赵琮,公主赵珏,远在北齐的衡王赵璃和为情所困而最终出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