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时雪-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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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喝酒是最好的发泄。但此时,面对外来贵客,这礼数毕竟失不得,她坐在角落中,倒是有些替他捏了一把汗。
“哼!”一声冷哼从上首传来,只见那尹阿公主一脸怒气从案前站起,伸手就要抽出腰间的金丝鞭向赵觞挥去。
如此的男子,在自己未过门妻子的面前,便敢公然如此无礼,喝醉酒不说,还左拥右抱,让她这个西钺公主的脸往哪搁?让她这个未来的宁王妃情何以堪?
“小心!”趁鞭子还未挥下,角落里的傅时雪来不及反应,猛然站起飞身而出至毫无防备的赵觞身边,一把将他推开。
金丝鞭狠狠落下,猝不及防地将没有完全避开的她抽出一道血痕。
“时雪!”酒醉的赵觞当场被吓得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忙奔向她。只见此时的她脖子间赫然映出一道鲜红的血痕,衣领也已然被抽破,染上斑斑血迹。
在座的各位俨然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众臣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不悦。如此的场面,那西钺公主也真是太不识大体了,公然就敢抽鞭挥向他大遂亲王,这是摆明了的挑衅!
太子当下脸色便不好了,虽说赵觞在此等宴会上的确是有些不合礼数,但这是大遂的地盘,也绝对轮不到一个别国公主在他面前挥鞭,这是什么,这是公然打他大遂的脸!况且如今他嫡亲的小姨子被挥的一身伤痕,叫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那尹阿见鞭子不但没有挥到赵觞,反而有个女子出来替他挡,如今两人如此亲密的在这大殿之中,让她这个未来宁王妃如何自处?她气不过,当下就要挥第二鞭。
“公主,请自重!”一道如玉石般清冷的声音响起,尹阿定神一看,只见自己手中的金丝鞭俨然被人截住。
林润和冷着脸负手站在厅中,将傅时雪挡在身后,手中赫然缠着她的鞭子。
“哼!”尹阿气急,一声冷哼,至哈克身旁道:“哥哥,你看!”
哈克瞥了一眼底下的几人,不疾不徐地将手中的酒喝尽道:“各位,是尹阿刚才逾矩了,本太子在此给各位赔不是了,来来来,喝酒!”随后哈哈大笑。
这西钺人欺人太甚!
虽是举着议和的旗帜来他大遂,但心中终归是不服气,如今给这大遂一个下马威,倒也是解了哈克心中那一丝不甘了。
“孤看这尹阿公主至我大遂,角色进入地倒是挺快,才半天就学会反客为主,教训未来夫婿了,西钺教子有方,孤实在是佩服的很哪!”太子也是微微抿了口酒,笑意盈盈地看向哈克兄妹道。
哈克当下有些尴尬,却仍是不改汉子的粗狂道:“如此,看在本太子的面上,你我一笑泯恩仇罢!”
“你!”坐在一旁的傅弗卿当下就要跳起来,起身道:“舍妹如今不明不白受了伤,公主殿下是否该表示歉意?”
“她是谁?凭什么本公主要向她赔礼?”尹阿依然蛮横。
“她是孤的妻妹,太傅府中的小姐。”太子有些怒目。
“凭她是本王心上之人!”此时的赵觞虽醉意满满,但却早已怒火中烧,如此剽悍的女子,还有理了?当下起身将傅时雪推至林润和怀里,道:“扶着!本王还不信了,太子要顾及你们的脸面,本王可不用,如此嚣张,本王便跟这帮鞑子拼了!”
说完便要上前去。
太子一看赵觞的脸色,愤恨的简直能吃人,当下暗叫不好,他这是要削人的前奏啊。怒归怒,但人家此次前来求和,总不能半道上直接打起来吧!忙示意傅弗卿将他拦住。
傅弗卿虽不甘,但终究知道此等场合不宜动武,忙一把扑上去搂住了赵觞的腰。
看着席上早已乱成一团的几个男人,傅时雪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过就是情急之下帮赵觞挡一鞭子而已,打了也就打了,只是所幸打到的不是大遂亲王,要不然这两国的梁子就结下了。反正她也不是皇亲国戚,交代不交代的随便扯个借口就过去了,为何要闹得如此难堪?
那哈克在上首看着赵觞如此行为,倒是一脸的嘲讽:“本太子听说大遂乃礼仪之邦,向来奉行君子之道,宁王如此,倒是有失君子风范了!”
“哼!面对小人,本王向来的态度便是比他更小人,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本王自是明白得很。”
“宁王殿下,此事不可闹的太过,要不然,遭殃的是两国百姓啊!”傅弗卿死死抱住赵觞的腰低声道。
傅时雪挣开林润和扶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上伤,所幸还好,痛归痛,倒是出血不多。随后整理一下仪态走上前,挡在赵觞面前向上首的三人行了一礼道:“诸位不必如此剑拔弩张,刚才是傅时雪失礼了。西钺向来民风剽悍,公主未谙世事,初来我大遂,定是对我大遂礼仪规矩也不甚清楚,难免考虑不周。我大遂乃礼仪之邦,有容乃大,定不会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如非要锱铢必较,到是显得我大遂小气了。”傅时雪说的不疾不徐,如玉石般清亮的嗓音却将短短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在西钺太子面前毫不惧色。
太子赵临原本不太好的脸色这会子看到傅时雪的表现倒是渐渐缓和了下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含笑道:“太子殿下,如今孤的小姨子亲自赔不是,想必今天这误会该是结了吧。”
哼!这下倒是轮到哈克黑脸了。这丫头虽是表面上向他兄妹陪了不是,但言下之意却是暗示他西钺女子没有规矩,不懂礼仪小家子气,如再与他兄妹二人相较,倒是失了她大遂的脸面,这是摆明了嘲笑他西钺不如大遂么!真是好一张利嘴,不可小觑!
“哈哈哈,这傅三小姐倒是个可人儿,如今再计较下去倒是本太子的不是了,如此,本太子先干为敬给各位赔罪了!”说完,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头一天的筵席有些不欢而散,众人各怀心思。
“时雪,你怎样?痛不痛?来人,给本王找大夫来!”赵觞见傅时雪脖子上的伤依旧猩红,不免心痛。
“我不碍的!”傅时雪赶忙拍开赵觞即将摸上她脖子的手道。
“哈哈,孤的纯乐果然有七巧玲珑心。你看看你们几个大男人,一碰到事情就会打打打,连一女子都不如,下次记住要用脑子!”太子如今压了哈克一头,自是心中畅快。
“太子哥哥抬爱了,要没什么事,纯乐就先回了。”说完行了礼便先行溜了,她身上的伤到现在还是火辣辣的,再不处理,她怕是今夜都不要睡了。
一帮子男的,因着今晚的事,各怀心事,个个眼神都不一般,着实让人心生胆怯。一旁的林润和,更是被赵觞刚才那句话堵得心里似有一团火,灼烧的生疼。
第36章 身份()
傅时雪回了房间没多久,采菲便拿了盒药回来。
“小姐,这是林将军遣人送来的上好的金创药,听罗意讲,还是皇上赐给将军的呢,说是不会留疤。”采菲坐到傅时雪面前,细细地查看她身上的伤,一条触目惊心的鞭痕从上而下,连衣服都破了口子,如此的身娇肉贵,承受这么狠的鞭子,想想不免心疼地要落泪。
“还是林将军心疼人!”采菲给傅时雪敷药道。
“送这一瓶药就算心疼小姐了?喏,你看看那边,宁王爷可是遣人送了整整一桌的药,连我们吃饭的地方都占了,那他该有多心疼小姐?采葑有些不屑,小姐喜欢林将军,但他却没有任何表示,这让采葑不理解,要说喜欢吧,也没见他回应,要说不喜欢吧,还处处关心小姐,真是奇怪的很。
“独清三人可回来了?”傅时雪不理会斗嘴的两人,趴在榻上问道。
“还不曾。”
傅时雪点了点头,遣了两人服侍她梳洗过后便睡下了。
“将军!”另一边的院子里,罗意正潜在黑暗中向林润和禀报。
“据属下探知,极月阁这段时间又派人行动了,还是为那玉风铎而来,估摸着就这几天的事。”
林润和负手站在黑暗中,久久不说话。
这伙子人来的如此之快!上次的刺杀过去还没多久,这次便又动手了,王镛到底为何非要那玉风铎?如今钱有的案子已了结,也没见他在朝中动了丝毫的根基。他的势力,竟如此之大了么?皇帝到底又是怎么想的?如此的证据摆在面前而不动他,难不成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这背后有更深的阴谋?他终是有些想不通。
这几日西钺太子在和县,按说他们应该不敢冒然行动,可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还得想个法子引蛇出洞一举歼灭了才好。
“还有一事。”罗意有些犹豫。
“说。”
“最近三小姐周围似乎围了一批不知来路的杀手,这些人行踪隐秘,出没不定,颇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意思,看着倒不像是咱们大遂的杀手,像是南边派来的。”
“南边?”林润和心中有些不安,难不成是黎国的人?也为那玉风铎而来?
“可有什么发现?”他继续问道。
“暂时还没有,但是有一点肯定的是,相比那玉风铎,他们似乎对三小姐更有兴趣,前阵子连独清三人都被派了来,估计侯爷也是发现了什么。”罗意心中此时也是疑惑不已,三小姐一个大家闺秀,平日里素来与人无怨,为何周边需要暗卫保护?是何人要对她下手,更奇怪的是为何侯爷却又知晓一切,能提前在她身边部署?独清三人是侯爷跟前最得力的人了,侯爷向来惜才,又为何能如此大方的将独清等人派给她?这背后的一切,侯爷似乎连将军都瞒过了。
黎国人对傅时雪有兴趣?这句话让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那玉风铎之事,虽是人人想夺,那夺了便是,与一个女儿家又有何干,如今不仅是那玉风铎,就连傅时雪也是他们寻求的目标,这一点甚是奇怪,她一个深闺小姐,身上有什么是能让他们费尽心思,消耗如此多的人力财力将她夺去的呢?
他终是想不通,这个疑问犹如一条毒蛇在他心中肆意张狂着,他极度的不安,父亲连独清三人都派了来,想必他也是感觉到了这其中的种种危机,傅时雪的性命如今甚是攸关啊。
“想来我是必定要去一趟隐忧谷了,这里你且替我盯着,快的话,我三五天便回。”林润和一一交代着罗意,待他领命,自己片刻不停,牵马出了县衙,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一路快马加鞭未有停留,两天后顺利到达了林简处。
因着傅云梦安葬在阴圩山,生前又酷爱桃花,林简便在那隐忧谷中亲手栽种了一片桃花林,又修建了一个三进的院落,取之名为桃源,居于此长伴傅云梦。
“儿子拜见父亲!”见林简迎出来,他跪下行礼。
“是知,快起来,如此匆匆赶来,是否有要事?”林简忙将他扶起,见他风尘仆仆双眼已经熬得通红,不免有些心疼。
“父亲!”他有些迫不及待,傅时雪的安危此时已是等不得,顾不上其他,直入主题道:“还请父亲告知儿子时雪的身份。”现下的状况告诉他,她的身份定不会那么单纯,她周围的杀手来者不善,她在那团团迷雾中,到最后或许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怎能让他心安?
林简见他这般问,当下骇然,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黎国为何要派人抓她?”黎国的目的不仅是要玉风铎,还要她,若她真的只是傅家三小姐,又何必如此呢。
“父亲,莫要再瞒着儿子了,她如今生死就在一线,我不能看着她不明不白就这样堕入来人的彀中!”林润和简直要抓狂了,一想到她或许会死,他止不住的浑身冷汗。
林简不再说话,如今的形势已是千钧一发,如若还想护她周全,便是不得不告知实情了。他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最后幽幽道:“如此,为父也不瞒你了,你且随我来吧。”他对这个儿子是放心的,以他现在的样子来看,不用多猜,也知道他定是爱上纯乐那孩子了,如此心急为她拼命,护她周全,有他在该是也能放心不少。
父子俩一路未停留,直直地奔向林简的书房。林润和以前虽也来过隐忧谷,但从未进过林简的书房,他知道这里是父亲的禁地,心下识趣,从未靠近过一步。
林简引他进内,走至书案后,轻轻转动墙上的机关,却见一间小小的密室展露在他眼前。他随父亲进入密室,见那室中空空如也,只在东边的墙上挂了一幅三尺来长的画卷,待林简点上灯,林润和顿时惊的目瞪口呆。
那是傅时雪?不对,似是有哪里不一样,她看着似比傅时雪年龄大了许多,浑身上下多了几分温和与从容,这不是傅时雪,那会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