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时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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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乐!”傅弗卿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见自己妹妹被人推下了水,当下惊的手足无措,忙伸了手去拉她。
身后不远处的林润和听到他惊慌的喊叫,不带犹豫,忙一步奔上前去,拨开人群挤到湖边。
却见傅时雪与朱敏若双双掉入了湖中,傅时雪被呛的不行,整个人狼狈不堪。一旁的傅弗卿疯了一般拉住她的手准备把她往上拉,周围的人也纷纷上前将两人拉起来。见众人七手八脚将她捞上岸,林润和顾不得犹豫,上前解了自己最外层的袍子将瑟瑟发抖的她裹住。自他认识她,这是她第三次在自己面前落水了,见她如此魂不守舍,后怕不已的样子,他当下有些心疼,料着她这辈子怕是对水都有阴影了吧。一旁被拉上岸的朱敏若也是吓得惊魂未定,一个劲的哭,吓得匆忙赶来的朱雨柔忙抱住她轻声安抚,围观者更是纷纷赶来,场面简直比湖里的赛龙舟还要热闹。
傅时雪简直要气昏过去,她这命里是与那朱二小姐犯冲么,每回见面都弄得这般的狼狈不堪。
一旁的朱雨柔见林润和耐着性子地哄着面前一脸惊魂未定的女子,当下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忙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只吩咐了家丁先将崩溃的朱敏若带回。
“是知,麻烦你将纯乐先带回去。”原本暴跳如雷的傅弗卿看到此刻林润和出现在面前,当下稍稍镇定了些,忙让他先将妹妹送回去,自己留下来处理那个不明来由的麻烦。
“你为何每次都会在?”半道上的傅时雪终是慢慢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向裹住她的林润和。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与不解,看着他喃喃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见她这副样子,他当下有些好笑,叹气道:“我是人。”
“那你定是菩萨派来的吧!”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感叹道,为何次次都这么巧,她一有危险,他便出现在她身边了,难道他会算命?知道自己啥时候有危险?可是就算知道,他也没理由次次都救自己于水火啊,她想不明白,死都想不明白。
“好了,去换身衣裳,别着凉了。”他将她送回县衙后院,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她,头发早已凌乱,潮湿的衣服此刻都贴在了身上,忙让她回了屋。看着她进门,这才放下心来回了自己院子,重新换了一身衣裳。
傅弗卿回来时已是下午,一回到县衙后院,便命人拿了雄黄酒出来,给傅时雪倒上。
“大哥哥你干嘛,你知道我不会喝酒的!”见他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她当下有些怵,忙制止道。
“诶平时你不喝酒我知道,但今天是端午,这酒是必须要喝的,况且你先前落了水,虽没事,但体内总归有寒气。喝了这酒,一来去去寒气,强身健体,二来也去去晦气,本来嘛,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弄出这种事情来,真是气死我也。”傅弗卿想起上午的事便气不打一处来,他在现场与那朱雨柔费了半天的口舌才弄明白前因后果,奈何人家是刺史的女儿,他也不能怎么着,那朱敏若也不是有意的,当下只能放了她们离去。
傅时雪没法,硬是被他灌了整整三大杯的酒,看着她全部喝完,他这才肯心满意足的离去。酒刚下肚,整个胃里便似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喉咙口也辣的不行,脸颊上更是瞬间染上了红晕,浑身上下透着燥热。
“采菲,快给我端碗梅子汤来,冰的。”她趁着酒劲还没起,赶忙吩咐采菲道,那头的采菲也不敢犹豫,匆匆忙忙往厨房去了。
见室内闷的慌,她起身出了门,在院子中就着风坐定,双手扶着额头,让一旁的采葑给她扇风。
“小姐,你没事吧?大公子怎的如此不知轻重?”采葑看她状态不对,顿时有些焦急。
“小姐,汤来了!”远处的采菲端着冰镇梅子汤匆匆奔来,却不想在廊上撞上了正要出门的林润和,当下一个没拿稳,那汤连着碗滚落在地。
“怎么回事?”见她如此匆忙,他有些冷脸。
“对不起将军,我家小姐被大公子灌了好些酒,现下难受的很,想喝梅子汤,奴婢这才急急的端了要给她。”
“喝了酒怎么能喝这个,她先前落水你们忘了么?去给本将军煮醒酒汤来!”
采菲见他这般模样,顿时有些怵,忙跑回厨房去了。
待林润和赶至傅时雪院子时,她已经上了酒劲,全身无力,头晕的天旋地转,只剩一张脸火辣辣的烧着。
“怎么了?难受么?”见她这般无力地瘫坐在桌前,忙将她扶起。
傅时雪感觉有人将自己搀了起来,当下无力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却见是一张熟悉的脸在自己面前,那般俊朗好看,犹如这夏日里的朗朗清风,让人看着舒适无比。她当下有些爱不释手,双手直接搂上他的脖子,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迷离的眼中带着笑意道:“林将军这般好看,我很喜欢。。”
林润和见她如此,虽知道她是醉了,但整个身体却如触电般,不知所措。看着她晕乎乎的样子,双脸通红,眼神虽迷离,却是顾盼神飞,明媚动人。他不由得心跳加速,只定定地站在那里,任由她那样搂着自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傅时雪搂了许久,终是觉得有些累了,只得闭上双眼,松开手任自己倒下去。
林润和当下无奈,将她抱住,把她送回屋放置在榻上。见她已沉沉睡去,终是松了一口气,交代了采菲与采葑待她醒来便喂她喝醒酒汤,看着她无虞,这才出了门。
第30章 太子()
“将军!”待他从军中回来,罗意忙上前禀报。
“何事?”
“属下遣人跟了许久终是查到了那天指使那极月阁的人是王相。一来他以小怜为诱饵,引了三小姐到了那荒无人烟之地,又命那极月阁的人守在那处,见三小姐前来,便一哄而上将她拦下。他们料定三小姐追至东山脚下时体力也快耗得差不多了,如此,黑衣人出手便简单的多,小怜也因此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地逃脱。”
王镛想要那玉风铎?林润和不由得眯起眼细细思忖。他这般突然的想要玉风铎是为何?因为钱有这条线断了么?他不得不找其他的垫脚石走下去?可为何要将目标瞄向傅时雪?她一个弱小女子,身家清白的,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看来那王镛手段还不少啊!”林润和冷着脸自言自语道。先前傅时雪身边那四个暗卫因着受伤,已在前一段时间被他遣回了父亲身边,如今傅时雪周围没了暗卫,他倒是有些头大,若他们再来,该如何是好。
“将军,还有一事。。”罗意有些吞吞吐吐。
“说!”
“属下探查到,王相与长公主的关系好似不一般。”罗意这话说的有些怯懦,长公主是林润和的母亲,她与王镛之间关系不一般,伤害最深的还是他。
林润和整个人顿了顿,不再说话,遣走了罗意,自己在院中的石凳下坐下,若有所思。
他与长公主接触不多,虽是母亲,但从未如母子般相处过。从他有记忆开始,身边就只有奶娘和两个丫鬟,常常是十天半月见不到一次。小时候的林润和,是害怕见到母亲的,虽渴望母亲也能如别人家那样,能关心他,爱护他,但这终究只是渴望罢了。即使见了面,印象中那个母亲也始终板着一张脸,从没有对他笑过,更是没有一句温言软语,这样的母子情分,除了尊重,再无其他。
如今他这母亲竟与王镛关系斐然,她的目的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这几日,傅弗卿照例又忙碌了起来,皇帝下了旨,西钺的太子哈克携公主尹阿将至大遂朝拜,命太子暂代天子仪驾前往和县迎接。西钺与大遂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有数十年,大遂最近一次大胜西钺还是在二十三年前,由时任怀化大将军的林简领兵一路将西钺鞑子赶到了距离大遂以西三百里开外的清沙河,打的西钺军队溃败而逃,后来无条件投降,可算是大快人心。皇帝更是喜不自胜,亲自出建安城迎接林简凯旋归朝,同时亲封定国公,赐婚当时的傅家小姐,傅弗卿的姑母傅云梦。然而成婚之前,长公主横刀夺爱抢了原本要做自己姑父的林简,后来便有了是知,林简迫于无奈成婚之后便辞官卸职,从此失踪,皇帝痛心不已,与长公主誓不往来。再后来,西钺又断断续续进攻大遂,然朝中再无林简,也只能跟西钺打打停停,你来我往一直持续到现在,双方兵力都耗损颇多,将士都换了几批,西钺终是熬不住了,主动求和。
傅时雪得知太子要来,自是欣喜不已,她对太子充满了崇敬之情,太子稳重仁厚,把她当自己孩子疼爱。成婚后与姐姐也是相濡以沫,感情甚好,更是对她这个小姨子疼到了骨子里,有什么好的都不会落下她。傅闻辛有身孕时也会时常把她接进宫陪伴,傅时雪调皮,每次到宫中总免不了与宿敌明惠公主赵承恩起冲突,每每也是太子挡在她面前护着她,还记得太子时常会笑着跟她和姐姐说:“等纯乐长大,孤定会寻得这世间最好的儿郎给纯乐当夫婿。”傅时雪还小,会问:“比太子哥哥还要好么?”太子一笑,郑重点头:“是的,比孤还要好!”
傅弗卿知道平日里太子是最疼爱他那个小姨子的,如今他要来,她这个做小姨子的自是要出一份力,太子喜好什么,不喜好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可搞不定,当下来了后院求傅时雪。
“滚出去!”还没进门,里头傅时雪充满怒气的声音便飘了出来,她自那日喝醉,醒来后采菲与采葑便将实情都告知了她,她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害的她这两天愣是门都不敢出,不知如何面对林润和。
“好妹妹,哥哥晓得错了,我跟你道歉可好,哥哥知道你上次喝醉了难受,我保证,下次再不让你喝酒了!”傅弗卿在门外低声下气的求道。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妹妹与自己兄弟之间发生的事,傅时雪严禁了两个丫头的嘴,当然也就没人跟他提起,只道是她喝醉难受了好久。他也是自责不已,但那种情况下,他自己心里焦急,他也不是大夫,只知道喝酒可以驱寒,况且那雄黄酒还能驱邪,正适合她。
奈何门里头的人愣是不理他,没办法,只能悻悻而去。
太子的仪驾在三天后到了,一大早,县衙里的人便忙开了。傅弗卿因是这一县之长,定是要早些到安排各项事宜的,于是率先领了县衙的一干官吏们天不亮便去了和县城门。碍着自己妹妹这几天正跟自己闹脾气,他也不敢惹,倒是见林润和空着,遂忙拜托了他将傅时雪带好,免得她一激动到处乱跑闯了祸。
天刚蒙亮,林润和便等在了傅时雪院中,引得采菲和采葑两人一阵骚乱,手忙脚乱地将她从床上拽起来,慌忙给她梳洗打扮。
“小姐,快点的吧,林将军在外头等着呢。”采葑见傅时雪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朝她喊道。
傅时雪猛然一个激灵,他在外面?可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哪还有脸见他?但太子前来,是一定要去迎驾的,她心中纠结,慌乱无比,想了良久,终是鼓起勇气起身,随便收拾了一下便要出门。
“小姐,您这也太素了吧!”采菲都有点看不下去,只见她依旧是一袭白裙,披散的如墨般的长发随手在头顶挽了个髻,绑了根丝带。
“这哪是大家小姐,这换身道袍都可以直接去观里当道姑了。”采葑有些嫌弃。
道姑就道姑吧,没准外面那人嫌弃自己,搞不好真要去当道姑,清静一生了。
她当下有些心慌的出了院子,只见院中的他今日穿了一件绯色的曲领大袖,腰间束了革带,坠了玉佩,脚蹬黑色革靴,头上更是顶了镶金白玉冠,虽卸了随身的佩剑,但却是止不住的仪表堂堂,贵不可言,傅时雪从未见他穿过这般华丽的衣服,顿时眼前一亮,心下如小鹿般乱撞,他如此好看!
“为何每次都如此看我?”熟悉的声音在傅时雪微微有些发烫的耳边响起。
她回过神来,见他负手站在自己面前,品貌非凡的脸上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在晨曦中悄然站立,宛如远古的上神。
傅时雪见他这般神情,顿时双颊绯红,不敢再看他,料是自己上次对他无礼,他定是心中不悦了。她不禁懊恼万分,双手抚了抚发烫的脸,转身提裙而去不再理他。
“怎么,不一道走么?”见她要溜,林润和一声轻笑,抬手抓住她道。
傅时雪有些尴尬,抬起头,假笑道:“将军仪表非凡,吾与之一道,实在是自惭形秽。”
“你也会有自惭形秽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要打趣她,前几日那般胆大妄为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