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时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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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位公子,今儿是第一回来我们这吧,怎么,还害羞啊?”那个叫作杜鹃的紫衣女子伸出芊芊细手抚上她光洁的脸庞挑逗着笑道。
傅时雪当下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忙将她的手拿下来,偷偷的深吁一口气,定了定神,笑道:“还是这位姐姐眼力见好,可不是么,陪兄长出来散散心,谁让家里嫂子管得紧,兄长又是个怕老婆的,这不?做戏得做足了不是,姐姐们尽管陪在下聊聊天,银子啊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说完也不吝啬,将怀中的银锭子掏出来摆在桌上。
见她如此大手笔,俩姑娘心下了然,笑着道:“不知公子想要聊什么?我们俩呀,全力奉陪。”
傅时雪当下有些贼溜溜的将两人招至身边,有些神秘地问道:“我说两位姐姐,我看着兄长好似跟那个叫娉婷的姑娘熟的很,进门就直接找她了,怎么,他经常来啊?”
“你说刚才那位公子?小哥是要为嫂嫂打听情报么?”鹅黄衣服的迎春笑道。“原先也不曾来过,就半年前开始,说也怪,每回来都找那个娉婷。”
“可不是,这要搁从前啊,早就被钱大人给打发了。”杜鹃插嘴道。
“两位姐姐,钱大人是谁?”傅时雪十分好奇。她虽听过钱有贪污了好些银子,但却是不知他与这娉婷有何种联系。
“嘿,不就是那狐狸精的相好么?每回来啊,都要在房间待上大半天呢,临走还要交代妈妈不允许那狐狸精接其他的客人。唉,你说怪不怪的咯?要真喜欢么,娶回去好了呀,他又不是没烟花之地出来的小妾,何必多此一举?”杜鹃有些愤愤不平道,这风月场所的女子,也是会互相攀比,心存嫉妒的。
“就是,每回来都躲在房间不出门,只叫丫鬟小怜伺候着,就光听到弹琴声了,一弹就是半天都不带停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迎春也有些不解。
“那娉婷姑娘来杏花楼多久了?”傅时雪问道。
“她是个孤儿,从小养在这杏花楼的,之前倒也是跟咱们一样,就五六年前被钱大人看上了便不再接客,这钱大人还专门送了她一个丫鬟伺候,从此啊,那待遇可就不一样了哟。”杜鹃感叹道。
“那丫鬟是本地人么?平常可与你们往来?”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倒是不停,不过也刚好碰上两个爱说的,这银子,着实花的值!
“那丫鬟啊?”迎春若有所思道,“平时我们是不常见她的,她多半都是陪着娉婷呆在房中,连钱大人来时她也不回避呢!平时偶尔见她,也是低着头不说话,看上去倒是个老实人,至于是不是本地人,听口音倒不像是。如今这钱县令下了狱,倒是这阵子老见她往外跑,不晓得是不是要给自个赎身脱了那奴籍呢?”
“哎,你还别说,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丫头根本不是省油的灯!有一回啊,我无意中看见小怜居然指着娉婷那狐狸精的鼻子骂,哎,说什么左不过是个下贱的人,给你一口饭吃就该好好受着,少指望那些乱七八糟的。。。”说到这,杜鹃居然有些后怕地拍着胸口道:“哎哟,真的是,如今一个丫头都敢反了天不成?”
“真的?”迎春一脸的不可置信。
两人七嘴八舌地八卦着,倒是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傅时雪见她们如此,赶忙倒茶安慰道:“来来来,姐姐快喝口茶压压惊,这林子大了是什么鸟都有,眼不见为净也便是了。”
与她们扯了些有的没的,傅时雪有些脑袋疼,忙给了银子退了出来。
倒是那杜鹃与迎春看她给了好些银子,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忙一脸笑意风情万种的将她送出了杏花楼,走时还不忘招呼她下次得空多来,傅时雪一身的冷汗,站在那大太阳底下恍若隔世。
她站在杏花楼门口有些定定的入神,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个丫鬟似是有些奇怪,敢公然教训主子的,要么就是主子太无能,任人欺辱,要么就是她不简单,主仆二人本末倒置。
如此一想,她似乎有些心惊,本末倒置,似乎真的不简单。
第21章 胁迫()
“好啊!原来你还真的是个浪荡子,要不是我亲眼所见,差点就被爹爹给骗了!”傅时雪还未回过神,便被一女子恶狠狠的推了一把,她一下没站住,直直的往后退去。待回过头看清楚,傅时雪不由得一惊,朱敏若!她怎么来了?
“我本就是这样!你爹爹如何骗你了?”傅时雪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站定,语气中带着些探究。
那朱敏若见傅时雪这般样子,镇定自若,丝毫没有被人抓到的慌乱感,倒还真像个逛惯了风月场所的,当下气急,含着泪吼道:“哼!爹爹说。。。”
“敏若!”一旁的人堆里急急奔出一人,忙将朱敏若的嘴捂住,不让她说话。吩咐了人将她带下去,而后走向傅时雪行了一礼道:“薛公子切莫怪罪,小妹冲撞了公子,雨柔在此向公子赔罪了。只是不知公子现下可得空,一叙可好?”
傅时雪见此刻周边围满了人,实在不适合再待下去,当下点了点头随她往不远处的天一阁去了。
之前便在那天一阁坐着的林润和看着杏花楼门前的一幕,倒是有些担忧傅时雪的境遇,没想到不待片刻功夫,三人却也往天一阁来了,他当下倒也不再心慌,只静静的听她们在隔壁间坐下。
“公子,雨柔与小妹不请自来,惊了公子,还望公子切莫怪罪才是。”待傅时雪坐下,朱雨柔又施施然向她行了一礼。
“朱小姐客气了,不碍的,只是不知小姐此次前来,所谓何事?”看着她这般的知书达理,傅时雪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忙扶她起身。她心中有些忐忑,看着边上那朱敏若气呼呼的一张脸,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她,当下不免胆寒,她要是来逼婚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我等前来,只因为小妹不肯相信爹爹所说,她想亲自验证。”朱雨柔的声音依旧柔柔的似是能掐出水来,她也有私心,她始终忘不了那一天林润和看傅时雪的眼神,她也想求证爹爹说的话是否是真的,她到底是男是女?
“哦?”傅时雪听到此,不由得挑了挑眉,笑问道:“两位小姐想要求证什么?”
她知道她们俩想要求证什么,左不过是自己的身份罢了,她甚至都想好了,若不行,干脆便承认自己是个女子,也让对面这个小丫头放下包袱,彻底死了心。
“你到底是男是女?”未等傅时雪反应,边上的朱敏若一下跳起,想要过来扒她的衣服,傅时雪当下一惊,一个转身闪至一边,那朱敏若一下扑了个空,摔在地上当场崩溃大哭。
这是什么样的女子啊,如此不知礼数,上来便要扒人衣服,傅时雪原本好好的耐心一下被她的举动败光了,当场气急。
“朱二小姐向来习惯这般辣手摧花么?也不知是谁教的,倒是练的不错。”她靠在角落里,死死的拽住自己的衣领冷冷道。若不是她闪的快,只怕现下衣服都被她扒光了吧。
“公子,实在是对不住,小妹她性子急了些,可是公子若不让她知道您的真实身份,怕是她日日不得安生那!”一旁的朱雨柔忙奔至朱敏若身边,将她扶起道。
傅时雪当下不知如何开口,若她说了自己的身份,怕是她们也不会信啊,搞不好非要扒了自己的衣服可怎么是好?
“得了,两位小姐,我真是女子,你们放过我可好?”傅时雪此时头都大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真是从未想过有一天还会求人家相信她是个女的。
“可当真?”朱雨柔也是一脸不可置信。若她真是女子,那林润和对她。。
傅时雪终是不再缩在角落,起身走到两人面前,郑重地点头。
“你骗人,你若是女子,又怎会去那烟花之地?还被我抓了个正着!我明明看见那里头的姑娘亲自将你送出来的!”朱敏若此刻简直想要崩溃,他若是个男的,如此品性,她该如何继续喜欢她?她若是个女的,那自己对她的感情,这还有脸么。。
“那你要如何才相信?”傅时雪简直无语。
“你将衣服脱下!”朱敏若坐在地上咬牙切齿道。
“简直不可理喻!”傅时雪当真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当下气急,不待两人反应,摔门而去。
傅时雪刚将门打开,却见林润和站在门口,两人四目相对,她当下一惊,来不及多想,直直地绕过他跑远了。
剩下林润和与罗意在那雅间门口站着,他脸色不太好,朝里间的朱雨柔与朱敏若冷声道:“本将军早就与刺史大人交代过,怎么,他是没将我的话传达明白么?”
“将军,小妹年纪小,不懂事,她是无心的,还请将军恕罪。”朱雨柔见他这般冷脸,当下有些惊惧,梨花带雨道。
“呵!若是真无心,便不会千里迢迢赶至这和县了。”他的话早已说的明白,朱雨柔三番两次这般追过来,目的不要太明显。
“将军,您误会了。”朱雨柔见他这般说,当下骇然,忙解释道。她追过来,的确是自己不死心,对他还存一丝希望。爹爹虽告知了敏若傅时雪的身份,也知她们绝无可能,但他终究是看好林润和的。现在朝中分为太子党与王镛党,他心下清楚的很,王镛在那朝堂上蹦跶不了多久,最终还是得太子继承大位。如此一来,林润和的官职便不是连跳三级那么简单的事了,他如今在朝中便颇得皇帝赏识,论品行能力,将来的前途更是不可估量,自己的女儿论长相才情,也是大遂的佼佼者,如今趁他官职还不是特别高,将他拿下,那将来雨柔都有可能是一品大员的夫人,那地位,可是他现在一个小小的刺史能觊觎的?
“小姐若无事,便回邕城去吧。”林润和说完,不再逗留,携了罗意离开了。
傅时雪匆匆忙忙回到县衙,忙命了采菲与采葑准备洗澡水,当下将那男装脱下,狠狠掷于地上,气急道:“以后再也不要穿这劳什子的男装了!”
见她这般样子,倒是把一旁的两人吓了一跳,忙拿了方氏亲手做的斜襟儒裙前来,待她洗完澡后给她换上,道:“小姐为何这般生气?”
“你们有见过女子光天化日之下扒人家衣服的么?”傅时雪此时脑中全是那个朱敏若跳上来要扒她衣服的画面,还如此理直气壮,倒是把她气得够呛。
采菲与采葑一惊,忙问道:“小姐被人扒衣服了?”
见她们如此问,她顿时有些委屈,吸了吸鼻子道:“没,我躲开了。”
两人当下松了一口气,安慰她道:“是谁如此胆大,我等定要为小姐讨回公道去。”说完,还不忘摩拳擦掌。
傅时雪见状,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喃喃道:“还是你俩对我最好。”
入夜,她在餐桌前等傅弗卿一道回来用晚膳,等到酉时三刻,才见他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大哥哥打探的如何?”见他在桌前坐下,自顾地盛汤吃饭,她忍不住问道。
“那娉婷口风紧的很,我三番两次套她话,都被她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看来是块难啃的骨头!”傅弗卿端着饭碗一通猛吃,皱着眉头如受气包似得,有些悻悻的答道。
“大哥哥查娉婷所为何事?”
“前任知县钱有贪污案,现如今近七成的赃款不知去向,此人现在刑部大牢,却任凭如何审讯抵死不松口,这是在熬刑,事情不简单啊!”他放下碗筷,朝傅时雪道。
“所以大哥哥才自告奋勇来了和县当这小小县令,想要抽丝剥茧查清此案?”她终是弄明白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想必这案子,该是跟太子与王镛都有联系吧。
傅弗卿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那聘婷身边是否有个丫头叫小怜的?”她猛地想起今天在杜鹃与迎春处打听到的八卦,转而问傅弗卿道。
“你怎知?”正喝汤的傅弗卿有些惊讶。
“大哥哥觉得此人如何?”
傅弗卿擦了擦嘴,若有所思道:“我倒是从未注意过她,每次去,都是见她安安分分的待在那聘婷身后,基本都不说话,只低头做事,倒是与一般的丫鬟无异,实在没有什么可疑的。”
“那不妨就从那个小怜入手,我感觉,她身上定有你想要的东西,至于那个聘婷,大哥哥没事多与她走动走动,也好就近下手。”这个丫头太不起眼,倒是容易办事。
“你是不是查到了些什么?”傅弗卿见她如此说,当下有些兴奋。
“我只是打听了一些八卦而已,正经做事,大哥哥还是要派专人前去才是啊。”
见她这么说,傅弗卿笑着挑了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