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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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怨恨,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而事实是,蜀中百姓至今思我祖武帝恩德,我出蜀十五年。蜀中百姓年年远道送玉帛特产给我,这岂不是我成汉国之恩德流惠所致?”
据陈操之对成汉国的了解,开国的李雄的确政治比较清明,但到了李静妹父兄这两代就很昏庸了小然而不管怎么腐朽的王朝,都有人为其招魂一
陈操之忽然失笑,看着眼前的李静妹,说道:“李娘子,你与我争辩这些有何益?李娘子若是想找个发泄情绪的人,我今日有暇,愿勉为其难,端坐恭听。
李静妹脸上恼怒的红潮渐渐退去。剧烈起伏的酥胸也舒缓下来,眼波流动,笑道:“陈师真是可人,不恼不愠,淡然自若,虽对我这样一个卑贱女子,也愿意听我一言,这样的气度的男子,静妹真没有见过第二个一”
李静妹这样说着的时候,双膝挪动,裙下大腿饱满的轮靡绷起,渐渐与陈操之膝盖相接,但看陈操之端然不动,没有丝毫慌乱退避的意思。这巴氐血统的美女心狂跳起来,她想尝试一下,她一定要试一下
最后一缕斜阳消逝小厅霎时一暗。李静妹的眸子熠熠生辉。眼睛睁得很大,跪直身子,慢慢倾过身去,接近陈操之
陈操之依然端凝不动,思是宛若刀裁的眉锋蹙了起来,神情冷峻
李静妹并不退缩,只是看着陈操之的眼睛,雪白的脖颈伸长,下巴抬起,唇线极美的小嘴噘着,白齿微露。吐气芬芳,诱惑至极
李静妹的红润的唇眼看就要与陈操之的嘴贴在一起,忽听“啪”的一声脆响,李静妹挨了不轻不重一记耳光,那羊脂美玉一般的左颊有三道浅浅红印
李静妹颇为敏捷,迅速挪后数尺。臀部压坐在小腿上,一手撑地,一手捂着半边脸,身子那么扭着。羞愤难当,眼睛死死盯着陈操之,白齿咬着红唇,挤出三个字:“你打
陈操之冷冷道:“李娘子,莫要害人害己,你请回吧,好自为之。”
李静妹却是跪坐着不动,手抚左颊,恨恨地瞪着陈操之,好半晌,眼神垂地,说道:“陈师为人处事八面玲珑,短短几年,从队豆屈起。现在又联姻陆、谢,声望如日中天。难道就不怕弛助渊静妹虽是卑贱女子,但对陈师而言,也不见得没有一点用处,陈师何必这般羞辱我?”
这李静妹的确是个人物,在这样的情境下还能这样说话,并没有因为羞愤而失去理智
陈操之道:“我是授人以柄的人吗!李娘子不自重,你这是在羞辱我。知道吗?”
李静妹坐直身子,居然认错道:“是静妹失礼,请陈师原谅。”拜伏在地。
陈操之摇了摇头,这种女子心思瞬息万变、难以揣测、不可理喻。这种女子如何能引为己用,适足以引火烧身,以后也绝不能再见了。不能因为担心她在桓温面前进谗言而迁就她,看她这心态,早晚会控制不住而癫狂的,她要闹得狂温父子不得安宁那是桓府的私事,与他陈操之无关,他也没想过利用李静妹达到什么目的,说道:“没事了。你去吧。”
李静妹道:“是,这就缓缓起身,不知为什么,心里没有愤恨,只有无尽的哀伤,眼泪一滴滴落在足边莞席上
李静妹尚未出厅,属吏左朗来报,世子桓熙来访,李静妹停下脚步。回眸看着陈操之,颊边含笑。说道:“那弟子就预祝陈师婚姻美满、北伐建功。”
陈操之点头道:“多谢吉言。”
却听李静妹又道:“听闻鲜卑公主小字钦钦,与我小字同音,又闻那鲜卑公主追着要嫁陈师,陈师归乡心切,拒绝了,而若典伐成功。陈师倒是可以将那鲜卑公主掳回江东,纳亡国公主为妾,陈师正有可效仿之人”
那袒熙不待陈操之去相迎,他自己就带着几个侍从进来了,这凤凰山窝所浅显,没有纵深,进了门厅就是日常居所,桓熙见陈操之和李静妹立在廊上说话,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向陈操之拱手道:“陈司马,在下请你还有范武子、谢暖度赴宴。”对于李静妹,桓熙只是点了一下头,父亲的妾侍,是不用见礼的。妾侍的地位就是如此卑微
陈操之心里冷笑:“这个桓熙莫不是认为李静妹与我有甚私情、匆匆赶来要捉奸?真是个混蛋!”陈操之早已察觉李静妹与桓熙神态暧昧。桓熙似对李静妹颇为迷恋,但桓熙再如何庸愚,也不会帮着李静妹对付其父桓温,李静妹不可能挑拨得框氏父子反目,就不知二人是否已结私情,若已有私情,这种事情瞒不住的,早晚会败露,那时桓温怕是要气个半死吧,李静妹是想用这法子祸乱祖氏?
陈操之婉拒道:“今日有些疲惫。明日由我请世子还有石秀兄几位到姑孰溪南岸酒肆饮酒。”
狂熙也未坚持,看了李静妹一眼,便要告辞,正这时,那李静妹忽然扶着廊柱干呕起来,几个婢女赶紧搀扶的搀扶、抚背的抚背,一起出窝所回将军府去了。
次日,陈操之拜会了宁远将军桓石虔和骑督段思,段思道:“陈司马,令弟陈子盛要留在姑孰练重骑兵,暂不能随你赴京口。”
陈操之道:“好,这支三千人的重骑兵将在明年北伐中建大功,吾弟年幼,还靖段骑督多多教导。”
段思笑道:“令弟勇力绝伦,又有谋略,段某远远不如。”段思知道陈操之是桓温智囊,而他只是一个降将,说话自然是谦卑至极。
午时,陈操之在姑孰溪南岸酒肆设宴,请桓熙、祖石秀诸人,有歌舞娼妓助兴。众人皆意兴颇畅,正饮酒间,喝得面色通红的桓熙突然说道:“我闻鲜卑清河公主甚美。待明年北伐成功,我将取归专宠。”说这话时,醉眼斜睨陈操之
陈操之恍若未闻,自顾饮酒。
扫石秀赶忙低声对桓熙道:“大兄,酒肆娼察,人多耳杂,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二月十七日上午,陈操之与桓熙、狂石秀、谢琰、范宁、刘牢之、孙无终诸人乘西府水军的航艘战船顺江而下去京口,就是这一日,陈操之听到了一个消息,那李静妹有孕了,枝温甚喜,李静妹侍寝桓温十五年。一直未孕,现在却怀孕了!
陈操之心道:“倾覆桓家的败家子祖玄要出世了吗?”
看那桓熙,正倚舷看诣诣江水,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更新晚了一些小道稍事休息,接着码下一章,请书友们多支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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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夜袭京口
沾孰距京口五百余里。战船顺江而下。两日便到。京口是建康门户,北临大江,南据峻岭,形势险要,为兵家所重,永嘉南渡以来,大批幽、翼、青、徐、并、充诸州流民侨居于此,承相王导设立侨州、郡来管理北地流民,京口就作为侨徐州和侨东海郡的治所,又因流民聚集,北伐呼声高涨,所以东晋的北中郎将府、安北将军府、平北将军府、安北将军府也都设在京口,京口“北府”即由此得名。
桓熙此番赴京口之任,就是以司州刺史之职兼领安北将军、假节、都督司、青、幽三州诸军事,军政大权总揽,接替庆希任徐、充二州刺史都暗为给桓熙让路,移镇淮阴,京口现在是狂熙的领地。
二月十九日午后,桓熙、陈操之一行在京口北固山一带登岸,当日傍晚入京口城,但见城墙低矮、军防稀松,与军事重镇的名头颇不相符,江左诸城大都如此,就是都城建康也是篱笆土墙,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卢秣几百天师道叛众轻易攻入,异有与秦、燕对峙的如汝南、襄阳诸城才会把城池修建得高峻坚固一
留守京口的平北司马卞耽将桓熙、陈操之一行迎入安北将军府,卞耽隶属平北将军麾下,四年前范汪被免职后,平安将军一直空缺,但卞耽的平北司马却任职至今。
卞耽设宴为狂熙诸人接风洗尘,正饮宴间,报平舆苏骖、吴兴沈赤斟求见祖刺史和陈司马,狂熙去年就见过苏骑和沈赤黔,沈赤黔是扬武将军沈劲之子,苏驻因平定卢辣叛乱有功授司州九品军曹,桓温曾郑重叮嘱桓熙要礼贤下士,所以狂熙也与陈操之一道出迎
苏驶见到桓熙与陈操之,长揖道:“狂刺史、陈司马,在下已在京口等候十日了
陈操之执手道:“辛苦辛苦
沈赤欺见礼道:“桓刺史、陈司马,在下是五日前到的,在下从吴兴募得五百壮士,现就在京口城南结帐候命
狂熙听说沈赤黔募得五百军士前来,很是高兴,这是他这个安北将军帐下第一批军士啊,当即任命沈赤黔为部曲督,狂熙是假节的刺史,有权擢升八品以下文武官吏。
沈赤黔表示愿追随祖刺史建功立业,桓熙大悦,自以为招揽到了可用之人,却不知苏骇、沈赤黔与陈操之是万里同行、出生入死的交情。
沈赤欺道:“好教狂刺史得知,那五百壮士随身带来的粮食已告蔡,眼看就要无粮,请祖刺史援助。”
狂熙爽快地道:“不必担心无粮,既为我北府军士,总不至于饥饿,我这次从姑孰随船运来了两万料米,尽可支用数月
众人坐定,共议建军之事,门役又报东海何谦求见桓刺史和陈司马,陈操之对桓熙道:“来者何谦原是北府旧将,因与庚希不睦,故解甲在家,闻桓州君欲重建北府兵,愿归军旅为国效力,朝廷已授其为司州武猛从事
桓熙就又与陈操之、框石秀、谢琰、范宁、卞耽等人一起去迎何谦,那何谦拜见桓熙、陈操之后,即禀道:“陈司马命卑职查访庆始彦盗取北府军资事,卑职现已查明,有军士为证,庚始彦自去年冬月以来,盗取北府军钱粮甲杖约值千万钱。
桓熙怒道:“庚始彦竟敢如此肆意妄为,卞司马为何不辑捕之?”卞耽尴尬道:“庚始彦虽已解徐、充二州刺史之职,但还有护军将军之职在身,无朝廷诏旨,卑职如何能擅自绰捕!”
桓熙沉着脸问:“庚始彦现居何地?。
卞耽答道:“客于晋陵喜阳
桓熙命令何谦道:“何从事火速赶往建康,向尚书台报告庆希盗取军资意欲谋反之事,请旨追捕
何谦心里颇为不快,他是北府旧将,现为七品武猛从事,这些日辛辛苦苦查访此事,桓熙没有片言嘉许,就让他立即赶去建康,当他是仆役啊,这完全可以另派小吏前往嘛
陈操之对桓熙道:“狂州君,由我的属吏左朗去建康吧,在西府时左朗也识得都侍郎,可先见都侍郎,再赴尚书台请旨,祖州君以为如何?。陈操之现在对狂熙很恭敬,每事必征询桓熙意见,这让桓熙颇为满意。
桓熙道:“庚希将叛,此乃大事,还是请何从事去一趟建康。陈司马的属吏左朗也一并去,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何谦意殊怏怏,只好与左朗连夜带着那几个可作证供的军士赶去建康,…唰二送他们出西门。与何谦密语良久。何谦意稍解。拱寺特与
次日,桓熙去视察沈赤豁募来的五百吴兴壮士,即整编为左右二曲,沈赤黔任部曲督。
苏骋禀道:“桓刺史,属下在平舆苏家堡有三百苏氏私兵可以听用。”
桓熙道:“甚好,苏军曹可速速回平舆率众前来桓熙成军之陈操之道:“两淮、河南之地,颇多悍勇的流民宗部,祖公早有明示,必须全力格揽,祖州君何时前往,在下愿意随行。”
桓熙道:“北伐在即,不容拖延,我为一州刺史,自然要坐镇京口,以便流民丁壮前来应募,陈司马与吾弟石秀分赴两淮和晋陵招募兵将,勿辞辛劳
来京口之先,桓温曾密嘱桓熙、桓石秀兄弟二人,晋陵、京口乃是侨民密集地,而且民心归附,其兵可用,桓熙、桓石秀一定要亲往招募兵将,示以恩信,结为心腹,至于两淮,那些流民帅往往桀骜不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说服归顺的,陈操之善辩,就让陈操之去努力吧,知人善用,各尽其才,这是桓温的想法,现在绝不是妒贤嫉能的时候,而且桓温认为自己完全能掌控北府局势,待北伐成功,他就要威逼朝廷封他为王、加九锡,陈操之追随他将会有更大的利益,桓温相信陈操之会做出明智选择的
陈操之躬身道:“遵命,在下后日便与苏军曹同道北上。”
刘牢之道:“祖州君,卑职是彭城人,与淮北诸坞堡有些交往,愿与陈司马同行,助一臂之力
桓熙允了。
孙无终也说要与陈操之去淮北,桓熙不肯,因为孙小无终是晋陵人,桓熙命孙无终随桓石秀去晋陵诸维郡招募兵将
二月二十二日,陈操之与刘牢之、苏驻一行数十人离开京口,准备渡江北上,去建康报讯的何谦、左朗还没有回音,却先传来客居暨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