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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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拱手道:“抱歉抱歉。小王也是出于好心嘛,君子成*人之美啊。”
陈操之道:“这算什么成*人之美。戏弄人尔
慕容冲觉得自己一片好心不被理解。不免有些委屈,今日上午还被姐姐清河公主揪了一下耳朵,让他在胭脂班队面前失了颜面,真是郁闷。怏怏道:“罢了,真是曲高和寡啊便要离开
陈操之纳闷,这与曲高和寡何干,随即想到这是慕容冲感叹没有人能理解他呢,这八岁凤凰儿还真是好笑。想必是网学会了这个词。找机会用上了,便忍着笑道:“殿下留步。就算我错怪了殿下吧,只是殿下这个好意我如何消受得起。”
慕容冲便转嗔为喜,悄声道:“陈洗马,做大燕的驸马都尉怎么样。我姐姐可是燕国第一美人。昨夜我在竹林里都看到在眼里,你当时看我姐姐都看呆了,对吧?。
陈操之哂然一笑,也不置辩。却道:“那天女木兰实在是极美的花木。江东所无,可惜不能见全貌。”
慕容冲想了想,说道:“陈洗马若想赏看天女木兰,得请我姐姐求
母心,姿我母后恩准。陈洗马才可以讲西宫内心
陈操之道:“罢了,此事太难。我不去想那天女木兰就是了。”
慕容冲笑道:“这事包在小王身上,定让陈洗马亲眼看到那天女木兰。”
送走了慕容冲,陈操之给慕容恪写了一封书帖,提及慕容恪当日的承诺,而今秦使席宝都已放还,他为何却滞留不能归?
陈操之写好书帖,命沈赤黔送到太厚王府去。
这日傍晚,燕尚书仆射可足浑翼赴上庸王府拜会太傅、司徒慕容评。说了昨夜在龙岗寺之事,询问太傅的意见。
慕容评笑道:“钦钦思春了。嗯。十二岁了,也是识得爱慕的时候了。那陈操之诚然俊美多才,也无怪钦钦动了心思,那日钦钦混在凤凰的班队中,我就觉得疑惑,却原来是为了看陈操之,哈哈,有趣
可足浑翼见慕容评笑得开怀。便道:“太后虽觉得陈操之人品上佳。但在燕国无权无势,所以不能把公主下嫁于他太傅意下如何?。
慕容评慢条斯理道:“元权无势?太宰耍留他在燕国,自是要重用他。那时不就有权有势了,你想必还不知道吧,太宰为了将陈操之留在大燕,竟欲以许昌城来交换钱唐陈氏一族,这样陈操之才会死心塌地为大燕效命。”
“啊!”可足浑翼吃惊道:“竟有这等事?”
慕容评道:“桓温派来的使臣已经过了黄河,三日后将到郜都,这是来讨再陈操之的,太宰将与其谈判。以许昌城换取钱唐陈氏一族。”
可足浑翼膛目久之,连连摇头道:“荒唐,荒唐,太宰怎能行此荒唐之事,此事前所未闻。”
慕容评到是毫不惊讶,说道:“昔日和氏璧能换十五城,以许昌城换陈氏一族数十口有何不可”。
可足浑翼还是摇头:“司马氏自命正统,盲目自大,斥我大燕和秦国俱是伪朝,就算太宰要与其交换,只恐晋室也不答应。”
慕容评道:“那是太宰需要劳心的事,你我不必多管可足浑翼奇道:“太宰有何权力以城换人,太傅难道不阻止他?”
慕容评脸露高深莫测的笑真。说道:“由他,冉他
可足浑翼便知慕容评定有计较,既然现在不肯说,他自然也不便多问。又绕回清河公主下嫁陈操之之事上,慕容评道:“未尝不可,钦钦才十二岁,真要成婚还得两年后。这两年间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可足浑翼总算是明白了,慕容评这是想利用清河公主来左右陈操之的立场,让陈操之来助他对付太宰慕容恪,陈操之受慕容恪重用,一旦变生肘腋,那将是致命的一击一
可足浑翼心中惴惴,这等政变实在太凶险,置身漩涡往往不知何时人头落地,不敢多说,便即告辞。
慕容卑道:“待明日我进宫觐见太后,说说钦钦公主之事。”
七月十七日辰时,慕容冲来到冰井台陈操之寓所,说其母后已恩准陈操之入内苑赏花,并将一枚巡鱼符让陈操之系在腰上,有这令牌就可以自由出入铜雀园,但若要进入其他宫殿区,则另需令牌,而且铜雀园令牌只有一枚。冉盛等人当然不能跟去。
陈操之便跟着慕容冲前往燕国皇宫。冰井台原是铜雀园的一部分。后虽隔开,但离宫城甚近,慕容冲领着陈操之便是从宫城后门进入。经过数道岗哨,查验腰牌、拙身。而后进到铜雀园中,但见铜雀台、金凤台高高耸立,由金凤台横跨铜雀台的虹桥凌空天矫,极为壮
陈操之心道:“藉罢说站在宣光殿后门往左就能看到金凤台虹桥,看来我得往东北方向走。”问慕容冲:“殿下,我闻郜宫宣光殿极是宏伟,不知从苑中能否遥遥望见?”
慕容冲引着陈操之在园中穿行。摇头道:“小王不知宫城中有宣光殿,那想必是前朝的旧殿名吧
陈操之nbsp;nbsp;“哦”了一声道:“或许是
慕容冲道:“陈洗马,那三株天女木兰都在园北,你沿这碎石道往这边走就是了,我去去就来。”说罢一溜小跑,转过一丛花树,没
。
四十七、凶险之境
宫三台铜雀台、金凤台、玉龙台,曹操始建。石侥阿川建。并改玉龙台为冰井台,其中铜雀台高二十七丈,巍然如山,宏丽无比,飞阁重檐俱用铜罩装饰,日光映照,流辉溢彩,又有巨型铜雀置于楼顶,舒翼迎风,栩栩然若飞一
然而短短十五年,昔日繁华奢靡的铜雀三台就已是面目全非,虽经鲜卑皇室修耸,但与昔日高台巍峨、双桥凌空的盛况相比是大为逊色,只是在陈操之看来,这仅存的铜雀、金凤双台依然壮观,还有一种华丽堂皇之外的荒芜和沧桑。
慕容冲领着陈操之到得园中就先溜走了,想必是要去安排其姐清河公主来与陈操之相会,陈操之清楚凤凰儿的那点心思,此子有当马泊六的潜质和爱好,所以他必须尽快浏览并记住园中楼台景致的方位,老僧藉累说宣光殿后门往左百步就是金凤台虹桥,百步约合后世的一百五十米,这个位置应该是比较好确认的。
陈操之在花木亭榭间穿绕而行,往东北方向快步而去,沿途也遇到几个宫娥或内侍,但只是拿眼看看他,无人出语问一声。
走了数十丈,陈操之举目看那金凤台虹桥,在右前方一百米外,若是要走到金凤台虹桥右侧宣光殿的大致方向,则要经过一个十亩方广的小湖,湖上有廊桥,呈半月形状。
陈操之心道:“宣光殿应该是在宫殿区,我是不能过去的,但看这金凤台,似乎属于内苑,我若能止得金凤台,应可将宣光殿位置确定下来。
”左右一看,望见一个内侍走了过来,便问:“此金凤台可以上去吗?”
那内侍略有些慌张,答道:小人不知。”
陈操之摇了摇头,道:“你去报知中山王殿下,让他去金凤台下寻我。”
那内侍赶紧答应,颇有些仓皇地去了。
陈操之走过半月形的湖上廊桥,又绕过一座湖泥堆砌的小山,来到金凤台下,却见此台破败不堪,台座砖石犬牙交错,台上的五层高楼也是门窗凋弊、彩漆录落,两侧的副楼被焚毁了,最上面一层也被雷电劈去一角,有焦黑之色,想必是被雷火击中后,暴雨随至,此楼才未焚毁,还有,远看以为金凤台的虹桥与铜雀台相连,近看才知也已隔断,只是一座危桥斜倚云天,摇摇欲坠一
荒草枯黄,石麟埋没,废台冷寂,这正合陈操之心意,将袍角撩起掖在腰间,在乱石蓬蒿间走上金凤台,从侧面楼梯登上金凤台最高层,放眼一望,偌大的郜城宫城尽收眼底,看准正北方向,然后估摸百步距离,寻找宣光殿的大致位置一金凤台西南两百步,有大批工匠在忙忙碌碌,六座宏伟大殿比邻而建。另三座正在起粱,轮廓已现,这应该就是重修的太武九殿吧,再结合身处的金凤台,陈操之基本确认了宣光殿的位置,那里正有一座古旧的宫殿,往左距金凤台正是百余步,往右一百五十步则是雄伟的太武九殿,而且此殿的前方,正对着远处的宫城大门,老僧藉罪并未说及,想必在宣光殿前是看不到宫门的,因为有其他宫殿阻隔。
陈操之游目四顾,记下宫城四面比较醒目的建筑,便下了金凤台,正待循原路过小湖廊桥去寻看天女木兰,忽见一高高瘦瘦之人大步过廊桥而来,下意识地便闪在一尊石麒麟后,听得那人脚步声响,来到了废园中,从石麟前走过时,陈操之认出此人是上庸王慕容评。
陈操之本欲招呼相见,却又想自己来这里不尴不尬,被慕容评看到恐怕惹其疑心,就这么一迟疑,那慕容评已经快步上了金凤台 登楼不见,听那楼梯板响,上到了二楼就不见动静
陈操之暗暗奇怪,慕容评这是做什么,独自一人来到这荒废楼台,似乎是直奔目的地
陈操之等了一会,不见慕容评下楼,他不能在此久留,便欲走出去,没走两步又看到湖上廊桥走来一人,金色的发髻在阳光下分外醒目,雪肤花貌,蓝眸盈盈,却是燕国皇太后可足浑氏!
陈操之吃了一惊,立感形势不对,这皇太后身边竟没有内侍宫娥跟随,只她一人花枝招展过桥来,她来干什么,来见上庸王慕容评?
皇太后可足浑氏来到金凤台下,左右一看,便提着裙裾上楼去,可以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忽然惊呼一声,随即是“吃吃”的腻笑声,想必是太傅、司徒、上庸王慕容评阁下“”川贵的皇太后个惊喜。随后便没了声音
陈操之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事,这燕太后、太傅哪里不好去却偏偏要来这里,这是什么奇异情趣?
这下子陈操之到真是战战挂挂、如履薄冰了,燕国太后与燕国上庸王私会,上庸王慕容评是燕国先皇慕容储的叔父啊,这实在是骇人听闻,完全不是苻坚之母芶太后与李威私通能比的,陈操之若在这里泄露了踪迹,那不管慕容评如何爱才、可足浑氏如何惜貌,陈操之也是非死不可的!感觉得到背心沁出冷汗,心跳加速,陈操之从来没有面临这样凶险的情形,往日修心养气,讲究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讲究奔马迎面、大风摧树而神色不变,此之谓名士风度,但象这样既尴尬又凶险的场面是完全出乎那些名士的生**验的,陈操之现在面对的不是风海涛这些自然的异变,而是人心的丑陋和险恶。
荒废的金凤台寂静无声,太后可足浑氏与太傅慕容评这燕国两大权力数峰人物似乎完全融入了古老的金凤台中,无声无息。
陈操之在石麒麟后立了一会,思谋脱身之策,皇太后可足浑氏既 与慕容评在此私会,那么廊桥那一端定然守着人,以防他人进入金凤台,只是没有样到他陈操之会先一步到来。现在回不去,老是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怎么办?
陈操之从石麒麟后转出,朝廊桥那边一望,果然有内侍、宫娥守在廊桥那一端,从这边是出不去了,往另几个方向看,东边和南边是宫殿区,西边就是小湖廊桥,北面是一堵高墙,那堵墙甚是破败,找个缺口逾墙而出不算难事,只是万一惊动楼上的太后可足浑再与慕容评,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看来只有呆在原地,等皇太后可足浑氏离开金凤台后,廊桥那端的守卫自然就会跟着太后尽数离去,然后慕容评才会离开一
就在这时,隐隐听得廊桥那边有说话声,过了一会,听到有轻盈的脚步朝这边来了,陈操之甚是奇怪,那些内侍定是得了皇太后严令不得放人进来的,这人是谁,怎么能进来?
陈操之从石麒麟后悄悄望出,见一个白裙少女从廊桥上袅袅而来,对襟福裙、束腰披帔,洁白无尘,飘逸如仙,那浅碧色的眸子顾盼之间,容光照人,却是清河公主慕容钦忱。
慕容钦忱一入废园,便东张西望,显然是寻人的,寻谁?自然是陈操之,她听弟弟慕容冲说陈操之进苑赏天女木兰了,便想远远的看看陈操之,在苑北那三株天女木兰下没看到陈操之的身影,便信步来寻,问一个艺花的宫娥,说有一俊美男子往金凤台那边去了,所以慕容钦忱便来了,不料廊桥那端的内侍、宫娥不肯让她过去,她自然不好说是来寻陈操之的,便冷着脸硬闯了进来,那些内侍、宫娥也不知道皇太后是在与上庸王幽会,所以并未拼死拦阻。
陈操之一见清河公主进来,心里暗暗叫苦,当机立断,从石麒麟后走了出来,向清河公主慕容钦忱摇了摇手,示意她莫出声。
慕容钦忱见陈操之突然走了出来,吃了一惊,所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