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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上品寒士-第102部分

小说: 上品寒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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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操之微笑道:“小盛,我给你画些胡须吧。”

    冉盛惊道:“不要,我不要胡须。”

    陈操之道:“以你的雄伟体格,不画胡须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反正过两年你肯定是满脸虬髯。”

    冉盛摸摸自己下巴,愁眉苦脸道:“润儿小娘子说,我若长了胡须,就让我离她远点。”

    陈操之失笑,说:“离远点就离远点嘛,你们现在还是孩子,长大了自然要男女有别。”

    褚氏叔侄三人就是这时到了草棚檐下,褚文谦除了脑袋外,衣衫尽湿,褚文彬更是雨水满面、脸色发青,白绢单襦的下摆全是泥点——

    冉盛和来德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褚氏叔侄,不明白他们这副狼狈模样来做什么!

    陈操之眉头:皱,随即舒展开来,彬彬有礼道:“原来是褚丞郎、褚府君、文彬兄,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褚俭见到风神萧散、身俊拔的陈操之,不自禁的又谦卑了一些,陪笑道:“褚某特来请罪,以往种种,还望操之多多包涵,毕竟同为乡梓,和睦相处最好。”又对陈咸道:“陈公,请在令侄面前为我褚某美言几句吧,褚某是诚心诚意来负荆请罪的。”

    陈咸忙道:“敢岂敢,褚丞郎言重了。”这忠厚良善的老族长请褚氏三人入草棚坐下,还代褚俭向陈操之说明来意。

    陈操之不动声_,打量着褚俭与褚文谦、褚文彬三人的神态,褚俭皮笑肉不笑、褚文谦满脸沮丧、褚文彬狼狈中偶露愤恨之色——

    得知褚氏来意,陈操之道:“褚丞郎何必如此谦卑,求我何如求王内史,我与王内史只是一面之缘,我是守孝之身,又如何能在王内史面前说得上话。”

    褚俭道:“只须操之贤侄代褚某向王内史关说即可,成与不成,褚某都是一样的承情。

    ”

    陈操之听褚俭竟称呼起贤侄来,不禁心生厌恶,淡淡道:“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褚丞郎认为此言何解?”

    褚俭一愕,一抹戾色一闪即逝,笑道:“既然操之贤侄不肯见谅,那褚某也就不再多言,贤侄肯以直报怨,足见盛德。”虽被陈操之拒绝,却不即离开,还与陈操之东拉西扯地攀谈,直到半个多时辰后雨停了才告辞。

    陈咸忠厚长者,觉得褚俭这般曲意示好,操之却全不领情,心里有些歉意,亲送褚俭三人下山,一起回陈家坞用午餐,临别时,褚俭硬是把那二十顷田的田契、簿册留下,说道:“陈公,这是我褚氏的一点心意,操之能以直报怨而不落井下石,褚某已是承情,希望此案了结之后,褚氏与陈氏能尽释前嫌、和睦往来——过两日就派人来办理田产交接、佃户籍册也一并转来。”

    陈咸不善于推托,眼睁睁看着褚俭留下田册契约离开了。

    陈满贪财,主张接受褚氏的善意,陈尚说不能收褚氏的田产厚礼,应派人送回去。

    陈咸道:“还是去问操之吧——”

    陈满不满道:“什么事都要问操之,这又不算什么大事,四兄与我是族中最年长之人,就决定不得吗?”

    陈咸不悦道:“六弟,二十顷田绝不是小事,我们钱唐陈氏能有今日,几乎是操之一人之力达成的,操之稳重有谋,这事自然得征询于他。”

    陈满不说话了,正这时,陈咸幼子陈谭来报说十六兄回来了。

    陈操之是赶回来为嫂子和润儿祝贺诞辰的,四月十一是丁幼微与润儿的生日,丁幼微今年二十八岁,润儿八岁,母女二人相差二十岁,却是同月同日出生——

    陈操之听说四伯父有急事相召,便未回西楼,先来到祖堂,听说褚俭硬要送陈氏二十顷良田,笑了笑,说道:“四伯父、六伯父,褚俭不安好心啊,我都已经拒绝为其关说,为何还送如此厚礼给我们?这些田契、簿册留不得,三兄,你辛苦一下,即刻送到王内史处,请王内史暂不要声张,且看褚氏如何做作!”

    ———————————

五十四、唯才是举

    后的钱唐江南岸,草木滋长,触目青翠,风吹过来都,明圣湖畔诸山如美人螺髻,碧波浩渺的大湖仿佛被这些美人齐眉捧起,恭献于天地之间——

    山川虽美,奈何褚氏父子、叔侄三人心绪恶劣,哪有半点赏心乐事,回望陈家坞,那巨大的环形坞堡似乎沉甸甸的压在他三人心头,憋闷到了极点。<;>;

    “爹爹,既然那陈操之不肯为我褚氏向王内史关说,又何必拱手送他二十顷地!”

    这话如骨鲠在喉,褚文彬早就想说了。

    褚俭瞥了儿子一眼,却问侄子褚文谦:“文谦,你以为呢?”

    褚文谦虽然也惑、也愤愤不平,但毕竟比褚文彬沉稳些,说道:“叔父深谋远虑,这样做定然是有深意的。”

    褚俭“嗯”了一声,沉声道:“我氏想要度过此难关,全在那二十顷地上,嘿嘿,过两日再看吧,只要陈氏不把那二十顷地的田契簿册退还就好。”

    褚文彬冷笑:“哪里舍得退还,爹爹没看到那个叫陈满的老头,听说咱们要送二十顷地给陈氏,那眼珠子都是发亮啊!”

    褚俭笑了笑,说道:“谋事人,成事在天,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把陈氏牵扯进来那我褚氏就有脱身的希望,否则危矣。”

    褚哪里知道,他三人摆渡到江北,渡船摇摇往回,那南岸等待过渡的便是陈尚,牛车里有褚俭送来的那二十顷地的田契簿册这是要送到扬州内史王劭处的。

    此时陈家坞祖堂东南西北四楼地家主齐聚“有序堂”商议大事。丁幼微也来了。因为陈操之结庐守墓。西楼陈氏是由丁幼微作主地。

    老族长陈咸道:“今日操之正好回。我们商议一下。那二十顷官田还有二十户荫户该如何分配?”

    陈满不说话。心想:“反正我说话也无足轻重。就看你们怎么分吧!”

    东楼家主是陈咸过继去地次子陈谟。自然也什么话说。就看父亲陈咸与十六弟如何商定就是。

    陈咸见陈满不说话他舍不得褚俭送地那二十顷地。心道:“六弟气量实在是太小了。只盯着一些眼前地利益。却不明白我陈氏入士籍后会有自耕农归附十顷地不算难得吧。”便问丁幼微:“幼微先说说。这田产和荫户该如何分配?”

    自耕农担心天灾**破产户除了缴纳田租外还要向官府纳赋税、服徭役。而士族荫户不需服徭役、不用纳赋税。只为主家执役。只要主家不过于苛刻。那么附身荫户就是绝大部分安土重迁地农家佃户地梦想。所以钱唐陈氏列籍士族之事传出近很多佃户都渴望成为陈氏地佃户。纷纷来陈家坞打听、自荐福地姻亲赵佃户、黄佃户都来求丁幼微。希望成为西楼陈氏地荫户幼微推说此事由她小郎回来再定。这时听老族长问她道:“让操之说吧。操之似乎考虑过此事。

    ”说着侧头看着跪坐在她身边的陈操之,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陈咸道:“嗯,操之考虑事情周全,操之尽管直言。”

    陈操之朝族中长辈施了一礼,坐开言:“四伯父、六伯父、嫂子、八兄,操之以为,我钱唐陈氏应从长计议,二十顷地易分,而二十荫户则应慎重选择,这对我钱唐陈氏兴旺发达至关重要,我有个提议请两位伯父、嫂子、八兄看妥否?”

    陈咸道:“操之请讲。”

    陈操之道:“钱唐陈氏今已列士籍,应加强族人团结,日后宗族繁衍这东南西北四楼之分会消除的,我们要另修坞堡、建立起大庄园,这些先不说,一步步来,那二十顷地留十二顷作为族田,其余八顷四楼均分,两位伯父以为如何?”

    陈满虽然对只分到二顷地有些失望,但四楼都是一视同仁,他也无话可说,听操之的意思,日后是要扩展陈氏坞堡和庄园的,多留族田也是应当,便点头道:“操之考虑得是。”

    陈咸很高兴,看了看丁幼微和陈谟,二人自然无异议,陈咸便道:“好,分田之事就这么定了,操之再说说荫户该如何分配?”

    陈操之道:“二十荫户同样留十二户作为宗族共有,其余四楼各得两户,各楼的两户荫户由家主自定,但那十二户宗族共有的荫户必须是有一技之长的,在全县招募,不能只为照顾人情。”

    陈满也知道此次入士籍都是西楼和南楼出力,理应多分两户荫户,原以为他北楼应该能分得四户荫户,而且他已经把这四户荫户许诺给两家姻亲和两户得力的佃户了,没想到只有两户,便问:“宗族共有的荫户太多了吧,作何用?”

    陈操之道:“我陈氏需要一户锻冶匠、一户纺织匠、一户烧陶工、一户酿酒匠、一户茶农、一户造纸匠、一户种药的药农、一户善养鱼、捕鱼的渔民、一户果农、一户木匠、一户善能货殖贸易的商户,正好十二户,还有其他匠役百工,徐徐招揽。”

    陈咸听得连连点头,这才是士族大庄园自给自足应有的规模啊,就连陈满也对陈氏大庄园的前景神往不已,也不再出言反对了。

    陈谟叹服道:“十六弟也是常年闭门苦读的,却对这些庄园之事了如指掌,真是让人敬服。”

    陈咸见无异议,喜道:“那就这么定下来了,事不宜迟,招募荫户之事就由来福去办,操之决定便是,月底要报到县上的,族田、族产由我与六弟共同打理。”

    大事议定,陈操之随嫂子丁幼微回西楼,小婵、雨燕在祖堂外等候着,一起回去。

    丁幼微边走边:“小郎,西楼只得两户荫户,来福一家现在就算三户了,以后来德还要成家,又是一户,这两户该给谁啊?”

    陈操之道:“嫂子放心,我已虑好了,我这就去对来福说,嫂子与我一起去。”

    丁幼微“嗯”了声,便让小婵去唤来福一家到底楼客厅议事,来福、来圭、来震很快就来了,来德因为在玉皇山,自然是来不了。

    陈操之把方才祖堂所之事对来福父子三人说了,来福听说西楼只有两户荫户,也觉得有些失望,但西楼陈氏从来就没有亏待过他来福一家,来福但凭小郎君安排。

    陈之道:“西楼这两户荫户,来福叔肯定是其一,但另一户呢,我准备留给来德——”

    来圭、震知道三弟来德与小郎君交情好,这荫户给三弟也是情理之中,但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本来他二人的岳家还想成为西楼陈氏的荫户呢,这下子连他二人都没分,难免怏怏不乐。

    陈操之道:“至于来圭和来震,赋税陈氏代交,官府徭役也可出钱让别人代服,以前西楼陈氏能庇护你们,难道入了士籍后反而不能吗?你两家与荫户相比,只是少个名份而已。”

    来福赶紧瞪了二子一眼,喝道:“还不快谢过小郎君。”

    来圭、来震喜笑颜开,一齐躬身道:“多谢小郎君。”

    一边的曾玉环过来向丁幼微和陈操之施礼道:“少主母、小郎君,不是说要招募锻匠、果农这些手艺人作荫户吗,来震的岳父黄佃户就善能种果树,不知可不可以应摹?”

    陈操之朝来福一看,来福即道:“老黄能种果树不假,每年供给西楼的桃、李、杏、橘、这些果子都是老黄种的,老主母不都夸赞吗。”

    陈操之点头道:“那些果子的确不错,是黄佃户种的啊,那好,就算他一户了,另外十一户,来福叔要尽快招募,要注意不能仓促招一些技艺不精的匠户进来,多访一访,可以当场比试的就当场比试,不能当场比试的就听听附近乡邻的口碑,只要手艺好,人品差一些都无所谓——”

    丁幼微抿唇微笑,心道:“小郎这是学魏武帝《求贤令》的唯才是举了。”

    来福应道:“小郎君放心,来福明日即去县城各处宣扬此事,来、来震与我一起去,相信应募的人会极多,我西楼陈氏素有仁义之名,老主母又向来行善,很多农户都想成为陈氏佃户,更不用说是荫户了,真怕要挤破了脑袋。”

    润儿和宗之早就听说丑叔回来了,小兄妹乖乖在书房习字,等着丑叔上来夸奖他二人,等了好久没见丑叔上来,只有冉盛上来了,说丑叔去祖堂议事了。

    润儿攀着栏杆向楼下望,问:“小盛,丑叔回来就是为了到祖堂议事吗?”

    冉盛摇头道:“不是,小郎君是因为今日是少主母、还有润儿小娘子的诞辰才回来的,刚好遇到议事——”

    润儿明媚的小脸顿时如春花般绽放开甜美笑容,对宗之道:“阿兄,润儿没说错吧,丑叔不会忘了润儿生日的——”

    宗之道:“那是因为今日也是娘亲诞辰嘛,两个加一起,丑叔肯定记得牢。”

    润儿道:“阿兄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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