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戾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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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辰从一地的瓷碗碎片中扶起柳晴柔,温声说道,“兰昕和紫樱已去了扶风院,等着你吩咐事情呢,你且回去吧。以后没什么事,少来这里,趁着这冬日未去,多酿一些落梅酒。”
“是,世子爷。”柳晴柔温温柔柔的低身对南宫辰一福,提着裙裾旖旎而去。
“辰郎,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忘记了你曾经跟我说的话了吗?你说会一直尊我为妻,会只喜欢我一个的……”谢云岚声音颤抖,眼中更是泛起点点泪花。
南宫辰走到她的近前,单手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现在仍是喜欢你啊,否则娶你回来做什么?”
“可那些女人又是怎么回事?”谢云岚的泪水终于止不住流出眼眶。“柳晴柔是你的表妹,我无话可说,但那两个呢?不过是青楼里的女支女,她们也配进这王府?”
“我曾记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
南宫辰的手指磨搓着谢云岚的下巴,面带微笑,“你说你穿上衣衫同阿婉是一个样儿,分不出高下,但脱了衣衫,你比她更胜一筹。而那两个女人么,正正经经的时候,的确比不上你,但光着身子在床上……,现在想来你是那么的可笑。当初,我是怎么跟你来着的?”
谢云岚的脸色白了白,嘴唇也哆嗦了一下,“南宫辰,你无耻!”
“我无耻,当初是谁先脱的衣衫?可不是我吧?”南宫辰呵呵一笑。
“那两个女人,连我屋里丫头的姿色都比不上,你为什么要她们?”谢云岚简直要疯了,南宫辰他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南宫辰的神思开始游离,“一个会用七弦琴抚《秋思》,一个会跳霓裳舞,你的丫头会么?还是你会?要是你会的话,你也不会先在我的面前脱衣衫了。”
谢云岚冷笑起来,“秋思?霓裳?你还是忘不了谢婉?你还记着她!”
“错了!我的心中一直只记着你,我的世子妃。”南宫辰的手指从她的下巴一路往下滑去,停在了她的咽喉处。“昨晚上,谢家姑太太的死,有你的手笔吧?”
谢云岚的身子一怔,脸色更加惨白。
南宫辰的手指开始用力,眼中更透出森森杀气来,“你要的地位,荣誉,金钱,我都会给你,但你别想插手我的事,否则……”
他突然松开手,谢云岚的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南宫辰看也不看她,从她身上跨过去,一路走到院中,对侯在那里的大夫说道,“刘太医进去吧,给世子妃仔细的瞧瞧身子,千万要保住世子妃肚里的孩子。本世子可非常重视未来的嫡长子。”
“是,世子爷。”刘太医恭恭敬敬的应声回道。
一直躲在隔壁屋子里大气不敢出的钱奶娘见南宫辰离去后,赶紧跑过来扶起谢云岚,“世子妃,你还好吧?”
谢云岚趴在地上一面大哭,一面用拳头狠狠的捶着地,“这不是我要的,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
南宫辰走出荣禧院,见柳晴柔一身浅紫衣裙立于一株红梅树下,那一树梅花已开了些时日,地上落了不少绯红的花瓣。
她仰着头,一脸孩子气的望着那纷纷随风坠落的花雨。
南宫辰心神一动,缓缓走到她身边,抬手拂去她发丝间的花瓣,温声道,“这里是风口,昨晚上你不是说头疼吗?怎么还在这里吹风?”
柳晴柔也不回头,依旧仰头望着花树,微眯起眼眸道,“唉,天气渐渐暖和了,这花瓣也快落完了呢。”
南宫辰正在捡她发丝间花瓣的手一顿,心头一个声音也在说道,“快过年了,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可梅花也快落完了。要是我爹爹还活着,我一定会去北疆,此时,那里的红梅开得正热闹呢,一直会开到三月份。”
此去经年,终是美景虚设。
南宫辰忽然转身,一言不发的朝书房走去。
柳晴柔望着他的背影,唇角溢一抹冷笑。随后,她也快步朝荣禧院走去。
谢云岚在钱奶娘的怀里还在嘤嘤嘤的哭着,抬头见柳晴柔进来,那怒火噌的又起来了。
“是你,是你说的对不对?你从中煽风点火,故意让下人在我面前透露出安家与谢家有仇,说只要将赵家大小姐送去了安家,安家才不会对谢家有异议,是你挑拨的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话,你要听信,还对那赵大人说了,怪谁?”柳晴柔呵呵一笑。
“你这个贱人——”谢云岚追上去就要撕打柳晴柔,柳晴柔的身子早一步闪到门口,她笑意吟吟,“世子妃可要平安生下小世子哦,否则,世子爷怪罪下来,你可担当不起的。”
说完,她唇角一勾转身出了荣禧院。
……
南宫辰到了书房,赵淮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世子,咱们现在怎么办?要是谢家查出谢婉的死不是意外,以那谢老夫人的脾气,只怕你我都会有麻烦。”
“不是我,是你!”南宫辰冷笑,“送女儿去安家的是你,在马车上动手脚的也是你,出了事,可不就全是你的责任了?”
赵淮急了,“可是,出这主意的可是世子妃,是她说将玉娥送给安家的……”
南宫辰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勾唇冷笑,“她建议你送给安家,只希望你安抚安世子,可你却送到了东平侯的屋里,你夫人才着急追上去的,这可不是世子妃要你做的吧?”
赵淮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下臣想着,安世子都那样了,送去也是白送,反正东平侯也还年轻力壮,我那大女儿也过了及笄之年。趁着她年轻,一二年后,也可以生下一个小世子来。如此,东平侯的气不也就消了吗?我与安家的关系,就可以更亲近一步了。而这不正是世子您所希望的吗?”
“送给东平侯?”南宫辰呵的冷笑一声,“要是行得通,我早让你送了。你可知那东平侯夫人可是京中第一恶妇?别看东平侯身边有几个小妾,他却从来不敢染指。你看他院中女人无数,却只有两个儿子便知真相了。将女儿送给他?只怕还没有摸到东平侯的床边,你女儿就被东平侯夫人给打残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赵淮也是没辙了。
东平侯府讨好不了,谢府也得罪了,他的日子还会好过?关键是任务没有完成,还得罪了上头的皇上啊。
赵淮头上冷汗直冒。
“你最好是想法掩盖你夫人的死因,稳住谢府。至于东平侯府,不是还有一个小儿子么?东平侯还没有孙子,安强去了势,他总得靠小儿子了。”
“是是是,下臣这就去办。”赵淮抹把了冷汗转身往外走。
南宫辰从桌上拿了一只笔开始写书信,看着他的背影又道,“如果再安抚不好东平侯府,皇上那里可要放弃你了。”
赵淮的身子一僵,头也不敢抬的飞快走出了南宫辰的书房。
只是他边走边在心中盘算着,自己貌美如花的大女儿是送给安家二公子好呢,还是送给东平侯好?
东平侯虽然有个彪悍的老婆安夫人,但他手里有权,安二公子年轻,却是安夫人难产生下来的,从小就不讨人喜。至今也没有什么功名。等到安夫人回心转意喜欢上二公子,那得等到哪一年?送他不是白送?
他边走边叹气,真是为难死了,得赶紧回家找林姨娘商议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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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章 谢媛死因()
云曦与青衣的马车到了赵府前停下,她挑帘朝外看去,只见前院的正门处挂着两个白灯笼,上面大书着一个奠字。
只是赵家不似平常百姓家那般络绎不绝的有人前来吊唁,亲人去逝后全家哀怯,悲声四起,反而是冷冷清清,不见有人前来。
难道是讣告没有发出去?现在都到了巳时了,哪怕赵淮的同僚们来得晚一些也不会一个人也不见啊,况且赵家不是还有亲戚在京中么?怎么不见有人来?
坐在院门前迎客的两个门房仆人,正唾沫横飞的闲聊,聊到高兴处时还在哈哈大笑。
云曦忍不住挑了挑眉。正屋里也看不出有人过世了的异样,白布白幡没有挂,守门的仆人说大小姐在偏院的灵堂里。
她进了正院准备走去偏院时,在夹道里见到了谢锦昆。
谢锦昆的脸色不大好看,却也看不出有很大的悲伤。
对于谢媛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她倒要看看他如何来替妹妹主持公道。
“你怎么来了?”谢锦昆看到她很是意外。
云曦按着晚辈给长辈的礼节对谢锦昆行了礼,说道,“姑姑去了,想必玉娥姐很是伤心难过,女儿来看看她。”
谢锦昆点点头,“去吧,看看也好。”说完随着赵家的仆人走开了。
她一路走到里院,倒也没遇到阻拦的人,有那仆人傲慢的看着的,青衣马上回以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给吓退了。
赵家偏院设着灵堂,摆设还算齐整,满屋的白花白幡白纸人,正中间停着未盖棺的乌黑棺木。
赵玉娥一身素缟正跪在地上的蒲台上哭着,想必哭了很久,那嗓音已有些嘶哑。
云曦走进去时,一旁侍立的一个婆子一个丫头马上起身向她福了一福,“谢三小姐。”
云曦向她们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多礼了,一个丫头点了香递到她的手里。她在赵玉娥的一旁跪下了,拜了几拜,将香插好,这才去扶赵玉娥。
“原来是曦妹妹啊?谢谢你来送我娘一程。”赵玉娥在丫环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向云曦还礼。
云曦赶紧的错开了身子,挥手制止她,“哎,别,你是代表着姑姑,我可是晚辈呢。”
“曦儿——”赵玉娥走过来将云曦抱在怀里,大哭起来,“我娘走过太快了,她还没有看到我出嫁呢。明年的秋天,白家就会来迎亲,她怎么就走了呢——”
云曦任由赵玉娥抱着自己,她理解她失了娘亲的心情,如一根孤木飘浮在大海上。
因为,她也曾经有过,甚至比赵玉娥更哀绝。
因为她前世的生母端木雅是死在她的面前。而她还不敢哭出声来。五年前的那天,她无忧无虑的跟着父母去北疆看梅花,谁知半道上杀出几个蒙面人。
娘为了救她拉着她拼命的逃,眼看逃不过了,娘塞了一根芦苇管子到她的嘴里,然后将她推到一处水洼里藏起来。
大梁与北疆接壤的地方,冬天来得特别早,那水洼的水好冷。她的脚伸下去一点,就想逃出来。
娘却狠心的将她一把按在水里,更是用前所未有的森冷声音说道,“就算是冷死了,你也要待在水里!你要记住,你的活着不是只为你一个人,而是为了很多人,为了你身边的人!你不能死!”
躲在水下的她亲耳听到一声尖利的啸音过后,娘的身子倒在了水洼的上面,将她严严实实的护在身下。
那血水不知从娘身体的哪个部位流出来,片刻后,水洼的水便腥红一片。
掺杂着血的水流到了她的口中,她想哭不敢哭。
因为杀手就在头顶。一个女子仰天长笑的声音响起,“端木雅,你明明不爱他,为什么还要占着他的心?既然你活着挡着我的道,那便让你去死!”
娘死了,后来发现爹也不行了。十岁的她将娘的话牢牢的听在耳朵里。她努力的活着,一世不够活两世。
可娘又去了哪里?
“玉娥姐。”云曦的下巴搁在赵玉娥的肩头上,眼睛望向灵堂的屋顶幽幽说道,“姑姑并没有走远,她在天上看着你呢。她去了另一个地方,但你要在这里好好的活着,为身边爱你的人活着。你还有我,有祖母不是吗?”
“曦儿——”赵玉娥将她抱得更紧哭得更凶了。
泪水总是等到流干了,伤心才会少一点。
赵玉娥哭累了,云曦招手叫她的嬷嬷与丫头将她扶到椅内先歇着,她则与青衣走到谢媛的棺木前查看。
青衣从头上取下一只银钗,在谢媛的口中鼻内都戳了戳,又翻了翻谢媛的眼皮与指甲缝,然后又用口型对云曦说道,“不是中毒,是内脏受损大出血而死。”
“还真的是马车翻了出了意外?”云曦同样用口型询问她。
青衣沉思了片刻,“要看看她坐的那辆马车与拉车的马匹。或者问问赵家大小姐事发的经过?”
云曦马上沉下脸来,“她都伤心成那样了?你再问她谢媛的死因?不是往伤口上撒盐?”
赵玉娥正扑在她奶娘的怀里,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