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戾妃-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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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定要她好看。
云曦也不同她吵,而是翻身下马朝段轻暖走去。
她将手伸向段轻暖,笑道,“轻暖郡主,说来,我还是你婶婶呢,非墨是你的堂舅舅。”
“舅……舅……舅舅?”段轻暖眨眨眼,“怎么回事?这不可能!”
顾非墨成了她的堂舅舅,她还怎么嫁给他?
“当然是真的,你可以进宫去问问,贵妃已被追封为永贞皇后了。”云曦微笑说道,趁着她发怔的当头,悄悄的拿匕首割开了她的袖子,又很快的将匕首藏了起来。
坐在马上的顾非墨眉梢扬了扬,这小女人又在搞什么鬼呢?
不过,段轻暖这个刁蛮跋扈的郡主,是该被收拾一下。
于是,他唇角微勾,看着二女,不说话。
云曦扶起段轻暖,伸手拍着她裙子上的灰尘,温和的说道,“你没事吧?”
“哪里会没事?我袖子都破了,你看,是你的鞭子抽破的!”
段轻暖一把抓起她的一袖子,一时傻眼,怎么是两条刀割的口子?
“轻暖,你这么一摔,怎么摔的?这衣衫的口子怎么会摔得这么整齐?不会是自己割开的吧?”
“胡说,我就是——”段轻暖一扯袖子,一时呆住了,怎么会……,她明明是事先磨破了的,怎么是挖掉了一块布的口子?
“各位大婶们,她的袖子是被我的鞭子抽烂的,还是被她自己拿剪刀剪的,你们看看?”
围观的几个妇人都伸长脖子仔细的来看,果然,袖口处破的整整齐齐。
这下子,风向便倒了,“小姑娘,这位紫衣小姐说的没错啊,鞭子打烂的话,不光你的胳膊也烂了,袖子上的布也会烂得不成形呢,可你这分明是剪刀割的。你这是冤枉她啊。”
段轻暖的脸色攸地一变,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戾丝色。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捂着腿痛呼起来,“非墨公子,我的腿被曦小姐撞伤了,像是伤着了,你带我回家吧。”
“呀,是不是真伤着了?”这几个围观的妇人又围了过来,“那你们二人可得负责将她送回去了,一个姑娘家,在外头伤了,可有得委屈受了。”
“是啊,这还是位小姐呢!”
云曦并未理段轻暖,而是将目光望向顾非墨,两眼微眯。
这段轻暖的样子像是要赖上顾非墨了,怎么好巧不巧的在他转移西宁月时?
不过,想到段轻暖刚才诬陷的话,她不介意让她吃吃苦头。
“顾非墨,带上她吧,轻暖郡主受了伤,咱们要对她负责。”她走到段轻暖的面前,伸手扶起她,“走吧。”
“云曦!让她坐你的马!”顾非墨的脸色黑沉下来。然后又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段轻暖问道,“你的侍女呢?你总不会是一个人出来的吧。本公子可没有时间带你。也没法带你,我的马上还驮着东西。”
这段轻暖,他都躲都躲不及呢,还带上她?
段轻暖往顾非墨的身后看去,果然,他的马后绑着一个大布袋。
“没有关系的,我坐在你的前面就好了。我家的马车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你带我到那儿就好。”段轻暖一瘸一拐的站起来,朝着顾非墨走来。
“顾非墨,你得惜香怜玉!”
云曦不理顾非墨,双手一扶段轻暖的腰身,助她坐上了顾非墨的马匹。
顾非墨大怒,“谢云曦!”
云曦朝他眨了眨眼,然后翻身上马,“走吧。”
段轻暖心中一阵窃喜。
今天终于坐到非墨公子的马上来了,太好了,只是前面那个谢云曦可真该死,她怎么与顾非墨在一起?真是不要脸了!
顾非墨一脸郁黑,谢云曦这个女人在搞什么?
面前这个段轻暖一直往他身上靠,他很想一把将她扔了。
“轻暖郡主!你是不是半月没洗头了?头发丝的味道快熏得本公子要晕倒了。”
段轻暖一怔,脸色也跟着白了白,“非墨,怎么会难闻呢?我一早还洗过头了,用的是桂花油抹的头发。”
“那也还是很臭,本公子受不了了,哇——”他装作要吐的样子,咳嗽起来。
云曦一阵无语,顾非墨真是矫情得可以。
“过来吧。”她抖出银链子将顾非墨卷起带到了自己的马上。
段轻暖一时惊住,“非墨,她是奕亲王的准王妃,你怎么同她坐一匹马?她这个女人水性扬花!”
“轻暖郡主,可是你的头发上好臭,本公子闻了想吐。”
段轻暖咬牙,该死的谢云曦,敢抢她的非墨。
云曦对她的怒目直接无视,而是伸手掩袖,开始用嘴唇轻轻的吹起了口哨。
顾非墨漂亮的眸子轻瞥了她一眼,然后抽出腰间的软剑,往段轻暖坐的马上捆着的布袋子上一划。
同时,云曦口中的啸音越来越诡异了。
段轻暖正在发怔时,她坐着这匹诡异的马自己跑了起来。
而腰上也多了一双手。
正是被顾非墨的剑气击醒的西宁月。
那双手满是血污,段轻暖吓得尖叫起来,“救命——”
马儿驮着段轻暖与西宁月一起往前狂奔。
而那些正在贩卖的马儿也一起跟着跑起来。
云曦的啸音没有停。
她现在已会用元力控制着声音,哪怕是听着声音不大,却依旧在很远的地方也能驱赶着马匹。
顾非墨的眸色眯起,她说的不亲自出手,原来是这个。
群马中的西宁月,救出是个难事。
而且,那西宁月因为脚筋已断不能夹马肚子,只能用手死死的抓着段轻暖,这样,救出西宁月,会伤着段轻暖,就会得罪睿王府。
好一个借刀杀人!
顾非墨心中对云曦暗暗赞叹着,这小女人心中藏着多少的诡计?
“救命啊——”段轻暖被马儿驮着奔跑,这群马像疯了一样,快如闪电。
不一会儿整齐的跑出了闹市区。
云曦与顾非墨悄悄的跟在后面。
忽然,从屋顶上飞跃来七八个黑衣人,手中甩起绳子就朝马上的西宁月的身上卷去。
另有一个人手中的绳子向段轻暖卷去。
“救命啊!救命——”段轻暖吓得一直在尖声的叫着。
黑衣人将段轻暖卷出马群后,又一齐去救西宁月。
“终于救人了!谢云曦坐好了,本公子去会会这些人!”
“顾非墨,当心!”云曦低声喊道。
顾非墨已提剑冲向了那几个黑衣人,砍断了卷向西宁月的绳子。
只见一片耀眼的剑花中,一个黑衣人倒下了。
云曦口中的啸音一变,群马发怒,狂踩那个黑衣人,一声惨叫后,地上已是一堆血泥。
紧接着,又有两个黑衣人同时围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又倒了一人。
剩下的几人似乎发现救西宁月一时救不了,全都一齐围上顾非墨。
现在是六人围着顾非墨。
“以多攻少。卑鄙啊!”顾非墨冷笑。
他的长剑舞得如一团烟雾,身影看上去眼花缭乱。
那六人狡猾得很,用着车轮术,轮流着上阵。
杀不死对方,自己也会累死,当真如顾非墨说的卑鄙无耻!
既然这样,不如毁坏掉!
云曦又吹响了啸音。
马儿在啸音的控制下,发了疯的乱奔乱跑。
混混沉沉的西宁月尖叫了一声,被马抖落于马下。
“非墨——,汝阳——,姐姐走了——啊——”
黑衣人们一惊同时收了手里的剑,一齐跃过去,去抢西宁月。
顾非墨同时闪身回来了。
就在六个人同时跳到地上时,手刚刚碰到西宁月,群马又开始发起疯来,前蹄高抬再猛的踏下,数个碗口大的蹄子落在肉身上,还能活命?
惨叫声声传来,片刻后,已分不清地上死了几个人。
又是一阵啸音后,群马停了下来,自己调头朝集市贩马的地方跑去。
“全死了?还查什么?”顾非墨走到那堆血肉的面前。
八个黑衣人,一个西宁月。
黑衣人蒙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只有西宁月,肚子虽然已踩碎,但脑袋还算完好,一双眼正看向远方,含着欣喜。
顾非墨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然后,从袖中取出一个火镰,擦着了火扔在西宁月的身上。
他道,“我姐姐厌恶你有着同她一样的脸。所以,你不如灰飞烟灭,永远不要超生了。”
这是一处僻静的街角,没有人来,焚烧起的火苗蹿起,散着恶臭。
自私,贪婪,仇恨,害得他人家破人亡,也害了西宁月自己。
段轻暖看到一地的死尸,蹲在一处角落里吓得身子发抖,脸色死白。
刚才的趾高气扬,早丢到在九霄云外了。
云曦看向顾非墨,“她好像喜欢你,你不带她回去?”
“本公子只带喜欢的人!”顾非墨看也不看段轻暖,带着云曦离开了这里。
马儿的得得得马蹄声将段轻暖惊醒。
她望着云曦远去的方向,怒目咬牙,该死的抢她的心上人,她不会放过谢云曦!
一个人影走到她的前面,将手伸向她,“起来吧,同样是女子,人家策马奔腾,算计得一手好谋划,你在这儿哭鼻子,你好意思?男人不是你哭就来的,得靠女人争取。”
段轻暖也不抬头,抽抽嗒嗒的哭得更凶了,“哥,谢云曦就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她都是准奕王妃了,还去勾引顾非墨,她不要脸!”
“啪!”
一记清亮的耳光响起。
段轻暖捂着脸惊愕的看着她的哥哥段轻尘,“你为什么打我,我哪儿做错了?”
“你没错,只是人家为什么聪明,你为会么这么笨?将你打醒而已。”
说着,段轻尘转身离去。
争?段轻暖在心中反复想着这个字。
……
顾非墨回到顾府,罗管事见到他喜得忙朝府里喊着,“公子回府了,快,快告诉老爷夫人。”
顾非墨望了望顾府的门楣,眉尖拧了拧,大步进了府里。
彼时谢枫还未走。
他看望了晕倒的母亲,与父亲闲谈了一会儿后,叫过谢枫,“我有话找你说!”
谢枫跟着他到了墨园。
“皇上没给你官复原职,那就从其他部门开始,以你的本事,还能混不出一片天来?只是你平时没上心罢了。”谢枫说道。
他比顾非墨大不了多少,因为做事沉稳,看着倒像是大了三四岁的样子,
“不!谢枫!”顾非墨站在院中唯一的一棵松树下,仰头看着天,“我不是计较那个官位,而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十三岁随我姐上战场,那总兵之位是我凭真本事得来的,小爷我在浴血奋战的时候,那段琸在干什么?凭什么让他捡了便宜去?爷我不服!”
谢枫看向他沉声说道,“非墨,他是太子,有皇上在后面撑着腰,咱们斗不过他的!你不服也不行了!”
顾非墨矮身往石凳上一坐,将长长的两条腿搁在桌上,下巴微抬看着谢枫,新月眼眸微眯杀气一闪,“那我就反了!”
谢枫挑眉,然后眯着眼看向他,“怎么反?你反得过皇上吗?国内一乱,死的是无辜!你小子别为一个总兵的位置乱来!”
“谁说我要反老皇帝了?”顾非墨的两道俊眉一扬,“小爷我要反的是他的那个来路不明的儿子!段琸!敢抢小爷的位置,爷要让他吐出来!”
“怎么吐?”谢枫在他的对面坐下了,凝眉看向他。
那日在卧龙山山脚下,假贵妃自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太子琸却依旧派人缉拿顾非墨,这真不是个正人君子所为。
谢枫心中也是一阵鄙夷。
顾非墨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我已想好了主意。到时候,师兄出几个人力就是了。”
谢枫顿了顿,说道,“我当然会帮你,但,咱们行事,行计划同密了,可千万不能出一点儿漏子,否则——”
“都是有家的人,我懂。”顾非墨道,两眼锐芒一闪,“杀人于无形,曦曦就做得好。”
……
顺发赌场。
一楼的大厅里,吆喝声开盘声叫喊个不停。
靠一个角落里摆着的一张桌子那儿,七八个汉子的面前已堆着不少的银钱。
顾非墨走进店中的时候,小仆惊愕着正要行礼,被他挥手制止了。
他的眼神往那一桌淡淡瞥去了一眼,才径直往店后走去。
一个中年男子马上跟在他的身后上了楼。
两人进了一间雅室。
雅室装饰华丽,镶金嵌玉的大屏风与多宝格架子上的各色